“你……,你說什麼?”羅安順不由得後退一步,一張嘴,一口鮮血就那樣毫無徵兆的噴了出來:“她……,妹妹!”
羅安和根本不願意相信這樣的事情,他瞪大了眼睛,指着茵茵說道:“你與素素從小是最好的姐妹,爲什麼這麼咒她?我羅家,可曾對你不好過?”
“安和哥,茵茵說的,句句屬實!”朱全趕緊扶住搖搖欲墜的安順:“這是浩王府的人親口所說,不會有假!”
“啊……”羅安和大叫一聲,登時一個跟頭栽倒在地,人事不省。
朱家只能派人先將那兄弟二人送回去。
茵茵在大哥的陪同下,來到了羅家,爲羅家父母的靈位上了香。
她跪在那裡,心裡有着千言萬語,去不知從何說起?
“素素與我,從小就是姐妹情深,她……如今不在了,茵茵一定會爲她找出兇手,報仇雪恨的!”她默默地看着那兩個嶄新的牌位,流着眼淚說道:“茵茵此生,便是您和朱家共同的女兒了!”
“安順哥與安和哥,我會想辦法照拂的,您二老就放心的走吧!”茵茵在那裡跪了很久,才緩緩起身,自己在羅家的院子裡轉了一圈。
曾經的歡聲笑語、還有她經常會與素素一起睡覺的閨房,以及那爲了朝廷的貢紗,她們熬夜趕工的地方,如今都是一片蕭瑟與蒼涼。
那原本熱鬧的羅家大廳裡,如今是牌位林立,陰森至極。
與此同時,在京城的一個大院子裡,戰紅英和墨玉在下棋,柳兒站在身後,而一名綠衣女子,則站在那裡說着:“屬下等前幾日派出去的探子回來說,羅家莊一夜之間有兩個大戶被人血洗了!”
柳兒的手不由得捏了起來:“說下去!”
戰紅英似乎並沒有受到任何影響,與墨玉繼續着這一場膠着在一起的棋局。
墨玉那如玉的俊顏,也是半帶着笑意,看了她一眼,便將一枚黑子落在了棋盤上:“師妹輸了!”
戰紅英默默地將手裡的一枚白子丟進棋簍裡,回給他一個淡淡的笑容:“師兄的棋藝,還是比紅英高了很多!”
“你心不在焉!”墨玉看了一眼那綠衣女子:“說吧!”
“是,墨先生!”那綠衣女子繼續說道:“據調查,原來那兩戶中,其中一戶是近兩年因爲大將軍府而迅速崛起的朱家,他們的女兒做了大將軍的妾侍。”
“還有一家,就是原本那個地方的大戶,羅家莊莊主羅三祥家!”綠衣女子的話,讓戰紅英眉頭蹙了一下:“柳兒,是他家嗎?”
“正是,尊上!”柳兒趕緊說道。
“那……暫時別對她說!”墨玉看了戰紅英一眼,對綠衣女子說道:“好好查一查,是什麼人對他們兩家動的手?”
“是,先生!不過,今日剛剛傳來的訊息,大將軍帶着朱家女兒,已經回了那裡。進駐在朱家大院裡,估計也正是爲了這件事情的吧?”綠衣女子說道:“屬下已經派人在那裡盯着了,一有消息,會立刻稟報的!”
“知道了!浩王府一定盯緊了,既然素素已經不再那裡,他的護身符已經沒有了,我們會很快動手的。”墨玉勾了勾脣,淡淡的說道。
“慢,師兄!”戰紅英抿着脣笑了:“師妹我忽然玩心起了,想讓他一點點的看着自己最在意人和東西,漸漸的毀壞,讓他也嘗一嘗那種噬心的痛!”
“好啊,只要師妹願意,我們就好好的看一場戲,看着他們彼此蠶食,一點點的毀掉他們吧!”墨玉看着戰紅英那有點興奮的眼神,笑着說道。
“我向來是快意恩仇,讓那些人死的太舒服了!”戰紅英起身:“師兄陪紅英出去走走吧?”
“嗯,也是該多出去走走的,你總是呆在這裡,悶壞了!”墨玉起身,笑着說道。
兩個人肩並着肩,一起往外面走去。
柳兒看着他們這神仙眷侶般的一對璧人,心裡頓時感到很是欣慰:墨先生守了尊主大半輩子,終於是鐵樹開花、雲開月明瞭!
也可見的,尊主內心,不只是剩下仇恨了,她的人生也該有些顏色和幸福的,不是嗎?
“綠羅,好好的查一查和王府,那裡,也許會有什麼有用的線索!”柳兒對愣在那裡的綠羅說道:“還有,找幾個機靈一些的女子,混入浩王府,時刻監視着鄭美蓮的動靜,還有,她身邊的人,一個都不可放過!”
“是,屬下這就去辦!”綠羅躬身退下了。
柳兒若有所思的低頭想了想,便邁着大步,往後院走去,那裡,有她最關心和盡心守護的人。
自打聽到妹妹已經去了的消息之後,羅安順就像丟了魂一樣,哭一陣,緩一陣,又不由自主的仰天長嘆。
看得羅安和心疼不已:“哥,你這樣下去,叫我怎麼辦啊?如今父母雙雙離世,妹妹又莫名其妙的丟了性命,你又一蹶不振的,我該怎麼辦啊?”
羅安和緊緊地握着哥哥的手,看着他的樣子,十分擔心的說道:“你別這樣好嗎?素素走了,我也很難過!可如今的羅家,只剩下你我弟兄兩個相依爲命了,你若有個好歹,我怎麼辦?”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那也只是未到傷心之時!
羅安和的眼淚,是止不住的往下流,打溼了他的衣衫。
“我當初就說,那個陳逸不是個好東西,而爹孃卻說他可以護佑素素的周全!”羅安順哽咽着開口道:“素素何其烈性的女子,在那樣的地方,她能活得下去嗎?”
“我前幾日還和爹孃商量着,等今年的貢紗交了之後,就動身上京城去看看她呢!”羅安順流着眼淚說道:“只可惜,我們就這樣天人永隔了!”
“哥哥不要這樣了,安和心裡難過!”羅安和抱着自己的哥哥,悲從中來,哭的像個小孩子。
“好了,和兒!”羅安順輕輕地將他攬進懷裡,看着面前的一輪明月,說道:“哥哥這輩子最牽掛的人,除了父母之外,就是素素和……她!”
他頓了頓了:“如今,她得到了自己的幸福,衣錦還鄉,不必我再爲她操心了;而素素已經香消玉殞,不知魂歸何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