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孩子,一個人有着怎樣的靈魂,從她的眼睛裡就可以看得清楚!”老王爺的眼神很毒,他在這個權利的中心,摸爬滾打幾十年,立於不敗之地,自有他的過人之處。
其中看人這一項,就無人能及!
他在朝中的勢力,可謂佔據了鄭家王朝的半邊天,一個個忠心耿耿,也與他的識人、用人分不開。
羅素姬在他眼裡,似乎就是一個透明的存在,這樣的女子,他一眼就可以看穿她的心裡。
“她不是一個精於鑽營的女子,相反,簡單透明的爲父都喜歡了。”老王爺笑着說道:“我原本還擔心她的威脅,近前才發現她的單純,所以,也就不再計較了。”
也許吧?
鄭江無所謂什麼純不純的人,只要妹妹始終站在浩王府權利的頂端,那麼,即便是幾十個那樣的女子,在他眼裡,也就是喘着氣兒的活物罷了。
鄭江笑笑,捏起酒杯,緩緩了飲了一杯。
慈恩殿的後殿裡,羅素姬半蹲在老太后身邊,兩隻手被老太后握着,那情景,真真就是一幅祖孫情深的畫面。
皇后娘娘進去的時候,老太后就那樣輕輕地撫摸着羅素姬的頭髮,臉上是幸福無比的表情。
“素素呀,你說……你是不是老天爺給哀家最好的禮物啊?讓我這個老太婆,臨了白撿了一個這麼可愛的小孫女兒!”
皇太后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兒,就像她最喜歡的媛公主在身邊的時候一樣,總是祖孫兩個這樣依靠着,說說體己話兒,老太太便其樂融融。
“能遇上皇奶奶您,是素素幾世修來的福分!”羅素姬笑看着老太太那慈祥的面容,真心說道:“素素從小就沒見過祖母的模樣,一好想有一個疼愛自己的奶奶!也是老天垂簾素素,讓我遇上您這樣的一個奶奶!還是個皇奶奶呢!”
羅素姬說到這裡,居然忍不住笑了:“天上掉下個皇奶奶,剛好砸在我頭上,我真是做夢都笑醒了!呵呵呵呵……!”
“你這小丫頭,嘀咕啥呢?”老太后聽到她嘀嘀咕咕的說着話,將身子往起來坐了一下,輕輕的拍着她的手背,笑眯眯、緩緩的說着:“哀家真的沒想到,媛兒出嫁這麼些年了,我老太婆以爲這輩子都沒有人承歡膝下了,老天待我不薄,今日掉下來一個小孫女兒!”
老太太樂呵呵的說着,彷彿真的撿到了寶貝一般。
“皇奶奶,媛兒是您最愛的孫女兒嗎?”羅素姬擡頭看着老太太那笑眯眯的臉,溫柔的問道。
“是啊!”皇太后看着她說道:“媛兒是皇上最小的公主,好幾年前已經遠嫁她國,和親了!皇奶奶雖然不捨,但是皇家的孩子,哪一個真的能左右自己的命運啊?”
老太太的臉上是一片悲涼,她最喜歡的媛兒公主,爲了鄭家王朝,嫁給了一個藩屬小國,成了政治聯姻的犧牲品。
“那……您應該還有其他的公主啊?”羅素姬聽說過,當今皇上有兩位公主,那麼,除了老太后最愛的媛兒公主之外,另外一個公主是怎麼回事呢?
“不提也罷!”老太后不是不喜歡那個已經被貶爲庶民的玥兒公主,而是,自從她們母子出事以來,玥兒公主與她的母妃、兄長,就成了皇宮裡的禁忌。
羅素姬看着老太后臉上的神色,知道那裡一定有一個悲涼、心傷的故事,還是不提爲妙:“皇奶奶如今有了素素,素素願意每天都這麼陪着奶奶,過一過承歡祖母膝下的天倫之樂!”
“好孩子!”老太后將她靠在自己腿上的小腦袋,輕輕地摟進懷裡,一行清淚順着臉頰落了下來,看得出來,老太太心裡的激動和難過。
對玥兒兄妹母子,從來沒有忘記過,但是皇命難違,她不能親手打自己兒子的臉,只能將一輩子的心酸與傷悲埋進心底,一天天的過着。
羅素姬的眼睛,與那兩位公主十分相像,這也是老太太第一眼就喜歡上這個孩子的原因之一。
皇后娘娘聽着一老一少兩個女人的對話,終於是笑着走了進來,對皇太后說道:“母后今日心情很不錯,素素可是您的開心果呢!”
“見過皇后娘娘!”羅素姬看到皇后進來,趕緊行禮說道。
“這裡是皇太后的寢殿,不用拘禮!”皇后娘娘笑着扶住她,仔細的端詳着眼前這張年輕、稚氣未脫的臉:“真像!這一雙眼睛尤其像!”
“是啊,這孩子與皇上,有幾分神似,尤其是這雙大眼睛,與皇上太像了!”老太后聽到皇后的呢喃,也說道。
“母后,媳婦覺得,她與媛公主、玥公主都很像!”皇后再看看,點着頭說道:“就像您說的,尤其是這雙眼睛,像極了皇上和衆位公主!不過,媳婦覺得……”
皇后娘娘緩步來到老太后旁邊的地方坐下,眼裡依舊打量着羅素姬,說道:“她與景貴妃也有幾分相像呢!”
“哎……,你這一說,我也覺得好像是!”老太后也附和着,再次仔細的端詳着羅素姬,說道。
“皇后娘娘、皇奶奶,素素怎麼可能像那麼多人啊?”羅素姬聽着她們婆婆媳婦的話,笑着說道:“也許,素素長了一張大衆臉?和很多人相像?”
“哈哈哈!”這句話倒是惹笑了這兩個全天下最尊貴的女人,看得出來,皇后對羅素姬的感覺,並不壞。
三個女人,便開始在這慈恩宮的後殿裡,拉起了家常。
當然,最多的還是關於羅素姬的事情,比如她的家鄉、她的父母、她喜歡什麼、怎麼嫁給陳逸的……
羅素姬的回答,讓兩個在皇宮裡待得太久的女人,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驚奇,一連聲的稱奇。
皇上離開慈恩殿之後,並沒有去自己的寢殿,而是直直的上了御花園。
一路上,他是魂不守舍的想着,剛纔被自己御封公主的女子、那個與她長得簡直一模一樣的羅素姬。
“鶴立山下、羅家莊!”他喃喃的念着兩個名字,揹着手,緩緩地踱着步子,在御花園的鵝卵石小徑上,一點點往前挪着。
“鶴立山!鶴立山!”皇上的腦海裡,出現了鶴立山那座巍峨險峻的大山,在這個江南大地上,像這樣四面險峻的大山,是極其少有的。
當年,身爲皇子的他,接了父皇的密旨,前往江南追查一起貪污大案。
無奈,那件貪污案,牽扯了太多的朝廷重臣,以及當年的太子和他的門人,爲此,皇上只能派自己信得過的皇子前去秘密探查。
就在他好不容易得到了真憑實據,準備回京覆命的時候,有人走漏了風聲,一波接着一波的追殺接踵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