騰地一下,許易周身騰起源火,大手一揮,一道金光劃出,直擊一團人形黑霧,黑霧纔要流散,刷的一下,金光化作一個金色方盒,竟將黑霧團團困在其中。
下一瞬,金光炸開,連帶着黑霧人形也散開,只留一下一枚黑色絲線。
許易知道,這玩意兒就是劫氣附着之物的本源。
如今劫氣散盡,只留下這枯朽的本源,許易催動一枚崑崙令,崑崙令放出光芒將那黑色絲線籠罩。
幾乎瞬間,那黑色絲線便化作霧氣嫋嫋散開。
許易意識探入照破黑色絲線的崑崙令中,他便有了一個積分點。
“看來你小子是將如意咒第一層修到大成了,難怪如此亢奮地往這裡面鑽。”
荒魅風輕雲淡地說譏誚着。
許易不理會荒魅,此刻許易心中得意着了,他擊破黑色劫魔,用的的確是如意咒。
自那日和武修賢大戰,他念誦佛經,引動了大量的祖佛真意落下,他趁亂收集了不少。
事後,藉助這收集的祖佛真意,基本將如意咒第一層修成。
如今,他催持如意咒具現之物,皆加持了濃郁的祖佛真意,而祖佛真意對煉化劫氣也奇效。
適才,他一擊擊破黑色劫魔,無非是佔了如意咒的便宜,絕不代表其他領域三境修士,在面對劫魔時,能打得這般輕鬆寫意。
滅掉那黑色劫魔後,許易繼續前插,一路又遇到兩個黑級劫魔,皆被他迅速幹掉,繼續前行,漸漸便遇到修士的身影了。
果不其然,一路所見,皆是氣息強大之輩。
因着試煉規則說得清楚,修士之間暫時不存在利害衝突。
故而,也沒誰妄起爭鬥,都忙着打怪賺取積分。
許易對這黑級劫魔沒什麼興趣,擊潰十個黑級劫魔,也才得十分,這效率實在夠低,他在乎的是金級劫魔,許是高等劫魔還沒放入,一路奔行萬里,漫說是金級劫魔,便是紫級劫魔,他也沒能照面。
好在,他目下的關鍵點,不在於劫魔,而在於找人。
他雖未聯繫過寧無憂,卻側面打聽過,知道她會定會參加此次的試煉,他有心助一臂之力,自然找人爲上。
終於,翻過天柱峰時,許易感知到寧無憂的身影了。
他才躥過去,便見得寧無憂身邊已經圍了十來人了。
才一照面,他臉色就垮了下來,受此間禁制影響,寧無憂沒有遮掩面目,一張美得不可方物的玉顏,攝人心魄。
圍在她身邊的是一水的男修,衆人各自如鬥雞一般,氣氛十分不睦。
睹見許易過來,寧無憂身邊衆修士皆流露出忌憚和防備的目光。
“你也來了?”
寧無憂眼中閃過訝異,主動招呼。
她對薛向沒什麼好惡,僅有的好感,還是看在許易的面上。
不過此番異地相逢,又有這麼多討厭鬼圍在身邊,見得薛向,她罕見地覺得親切。
“如斯盛會,自然不能少了我,據我所知,許易也來了。”
許易抱拳說道。
聞聽許易之名,場中衆人臉上同時一變。
便聽雪紫寒左側第二位白衣青年,此君名喚耿放,乃是北天庭的一位從五品上仙,便聽他冷笑。
道,“空虛老魔許易的名頭,竟來確實夠響,但傳言終究是傳言,能信幾分誰也說不準。
怎麼,世人皆傳寧聖與那許易頗有交往,莫非這傳言是真?”
寧無憂秀氣的眉毛微蹙,正待說話,便聽一聲道,“是誰在那裡胡言亂語,區區許易,何等猥瑣,怎敢和聖潔之名傳於天下的寧聖相提並論。”
話音方落,數人出現在衆人身前,領頭那人劍眉星目,身形修長,一身雪衣,隨風舉袂,整個人卓爾不凡。
他才現身,寧無憂便抱拳道,“見過夏兄,見過上清觀諸仙。”
無須寧無憂提點,所有人都從來的這五人服飾上的特殊標記,判斷出了這幾人的來歷。
耿放抱拳道,“敢問夏兄可是上清觀內門弟子,有寂寥天下雪之美譽的夏摘星?”
雪衣青年擺手道,“是夏某不假,但寂寥天下雪的名頭,卻是萬不敢當。”
口上說得謙遜,但他眉宇間的倨傲,誰都看得分明,哪裡有半點不敢當。
“既然閣下是上清觀的高足,咱們非是一路人,夏兄請便吧。”
一道刺耳的聲音傳來,說話之人喚作董校約,乃是北庭中樞敬丹房的房長,一身修爲非同小可,身份地位也是圍在寧無憂身邊諸人中最高。
許易入場的時間不久,卻是看明白了,這幫人皆如護寶貝一般護着寧無憂,生恐旁人加入進來。
董校約對夏摘星等人的排斥,也正在於此。
他這一發話,寧無憂身邊衆人紛紛亮明觀點,皆在要求分道揚鑣。
寧無憂惆悵不已,向許易傳意念道,“你可知那許易的下落?可有約定好在此間的聯繫方式?”
寧無憂清楚,她對許易的心意,瞞得過旁人,決計瞞不過這許易的死黨薛向。
許易傳意念道,“若我所料不錯,他應該就在這附近,說不定正滿世界尋你。
不過,寧宮主你身邊圍着這些蒼蠅、臭蟲,我猜許兄見了,定然不會開心。”
寧無憂橫了他一眼,傳意念,“他愛開心不開心。”
就在許易和寧無憂意念交流之際,夏摘星和董校約的口舌之爭已到了爭鋒相對的程度。
“聽夏道友的意思,絲毫不將大名鼎鼎的空虛老魔許易放在眼中,必是有驚人藝業,卻不知曹兄比普度天王如何?”
董校約沉聲喝道。
夏摘星冷笑道,“空口無憑,我便說夏某人能勝過普度天王,也是枉然。
至於許易,關於他的傳言實在太多了。
反正,夏某是不信,一個初入領域三境的,厲害上天,又能到何等地步?我看董道友似乎對夏某不很不滿意,好辦,不如你我當衆做一場,失敗的一方,帶着你的人,趕緊離開寧聖。
難道列位看不明白,寧聖已經對諸位十分不耐了麼?”
董校約怒極,“姓夏的少來挑撥離間,我們和寧聖乃是同僚,疏不間親,你們這些外人怎好意思當着寧聖的面大放厥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