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武義朗聲道,“遂傑,你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何必彼此爲難,不如你拜我爲師,我將這一身修爲傳與你如何?何苦要在此間打打殺殺,徒耗心力。”
許易心道,這閆老妖臉皮是真厚,差點被這老陰比陰死,現在跟我說什麼往日無怨,近日無仇,這都不算仇,那什麼是仇。
心中恨極,許易面帶微笑,“我也不想和宮主爲敵,奈何宮主險些害死我,叫我如何作想,此刻,我便放宮主脫身,誰知宮主會如何報復我。”
許易緩緩落下雲端,朝閆武義靠近,閆武義道,“閆某可對靈寶聖帝和自在道皇立誓,絕不食言。”
靈寶聖帝和自在道皇乃是邪庭共尊的二位至高無上的存在。
閆武義用此二人的名義立誓,已經算是重誓了。
不過許易可不信這些,面上卻露出深思,緩步朝閆武義行來,“宮主既然如此說了,那宮主先起誓吧。”
閆武義左掌高舉,掌心向天,“我閆武義今對靈寶聖帝和自在道皇立……”
轟的一下,火光沖天,許易再度催動了源火,洶洶火焰瞬間激在四道鎖鏈上。
閆武義目眥欲裂,“遂傑!”
刷的一下,領域再出,三甲士又至,許易同樣用九根火柱空間對抗。
等閆武義要放出域根時,許易再度使出焚天之怒炸燬九道火柱,依舊大口吐血,遁入雲霄。
這時,四道八旗並關鎖上只剩下隱隱約約淡淡裂紋,顯然修復了大半。
閆武義氣得幾要吐血,這回他再不指望能誘使得許易這條老狐狸上鉤,大手揮動,草木石三甲士催動,直朝許易逼殺而來,直直攻入雲霄之上。
許易大手一揮,掌中放出一道焰火,刷地一下一條火鞭鍛出,迎着三甲士狂擊而來。
“裂炎術!坤沙。”
閆武義瞪圓了眼睛。
許易催動那條火鞭,艱難地支應着三甲士,周身的源火護罩時不時被劈出真空來。
三甲士的手段實在非凡,逼得他連連退後。
戰着戰着,刷地一下,許易掌心又爆出一團火焰,火焰晃動,一個火焰巨人顯化開來。
刷地一下,閆武義收了草木石三甲士,事到如今,他哪裡看不明白,許易分明藉着他的真靈神術作演武道具,在快速理解修煉着裂炎術。
三甲士才消,許易掌中再度騰出一道焰火,刷地一下,化作一個巨大的窟窿,火窟洶洶,一條火舌從火窟中探出,火舌一捲,便將火鞭和火焰巨人全吞了。
閆武義眸光湛然,“遂傑,巫族中竟然有你這樣的人物,早知如此,我何必與你爲敵。
若能引你爲羽翼,星空府,北斗宮,不足平。
也罷,任誰總要爲自己的錯誤埋單。
腳上的泡,我自己走的,我自己承擔。拿來吧。”
許易冷聲道,“什麼?”閆武義道,“都到這份上了,不用裝了吧。
鐵芯丹,我吞了,你總該放心了。”
閆武義一臉落寞。
許易哈哈一笑,“早如此,我又何必這麼多事兒呢?”說着,他取出鐵芯丹,靈光放出,煉化鐵芯丹中閆武義的血脈,直接滴入自己的一地血液,鐵芯丹光暈一轉,便將那滴血液化開。
許易將鐵芯丹拋給了閆武義,閆武義攝住,二話不說便吞入口來。
鐵芯丹乃是一等一的禁制手段,一旦入體,施術者血液禁制會如鎖芯一般,捆綁全部穴竅,端的是霸道絕倫。
見閆武義當面吞服了鐵芯丹,許易也長舒一口氣。
他從雲端騰下,行到閆武義近前十丈左右,含笑道,“說實話,我還真不想與你爲敵,不過,走到這一步了,我也只能如此了。
現在既然你吞了鐵芯丹,咱們是該好生聊聊了。”
閆武義道,“我既已吞丹,你該鬆開這八旗並關鎖了。”
許易道,“不急,咱們聊聊,聊聊再說。
老閆,有一件事兒,我一直沒想通,都說古神通厲害,但在我看來,古神通再厲害,也沒有你的全領域厲害。
既如此,到你這個境界的強者,還會執着於修行古神通麼?”閆武義道,“你有這種想法不足爲怪,只能說你沒上到那個高度,見不到高處的風景。
領域固然妙用無窮,但遇上同境界的或者低境界強領域的修士,領域只能互相抵消,最後決勝負的還是神通,尤其是威力巨大的古神通。
此外,領域的施展是受法力限制的,每次動用,消耗非小。
反之,古神通的消耗就要小得多了。
比如這樣的神通……”說着,閆武義大手一揮,一道銀光從他掌中放出,銀光緩緩朝前,刷地一下加速,如電光般纏繞在許易身上。
許易面色劇變,猛地放出源火,那電光肉眼可見速度消融,但許易還是被拖到了閆武義近前三丈。
閆武義手臂暴漲死死將許易抓入手來,高聲狂呼,七竅流血,周身五蘊狂冒,他竟率先毀掉了周身穴竅,拼着肉身糜爛,也斷絕許易施展鐵芯丹禁制的秘法。
便在這時,許易身邊忽然多出一道光門,下一瞬,許易掉了進去,閆武義死死抓住許易,竟也被拖了進去。
而他周身禁錮的八旗並關鎖鏈條,竟在一陣劇烈搖晃後,拉扯得光門一陣恍惚,隨即,四散迸飛,化作星星點點的光斑,散落各處。
至此,坤沙耗費數十年心血佈下的八旗並關鎖徹底灰飛煙滅。
才撞入四色印空間,許易一張激出靈力狂飆,直接劈飛了閆武義。
閆武義驚恐地看着自己的雙掌,他竟然無法催出靈力,周身無數七彩線條狂冒,一切都在分解,連他的靈力只要擊出體外,也會被分解掉。
許易冷笑道,“老閆,到了這兒,你就可以踏實安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