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從一開始,許易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紅袍中年身上。
方纔,雲公子動時,紅袍中年先動了,隔空一拳擊向袁青花,存的就是圍魏救趙的打算。
早有防備的許易如何會讓他得逞,歸元步催動,立時就擋住了紅袍中年這致命一擊。
與此同時,他捏住雲公子的大手也發力了,不及雲公子抽來長腿踢到最高,大手猛地一扯,雲公子便飛了起來,重重砸在地板上,發出一陣令人牙酸的骨折聲響。
紅袍中年驚怒交集,暴喝一聲,張開大口,空氣洶涌朝他腹中灌入,頓時,肚子鼓脹數倍,隨着他一拳揮出,滿場好似炸響一顆天雷珠,無數桌椅飛起。
紅袍中年,一拳擊來,天地俱暗,許易感覺在自己不遠處,起了一陣洶涌的龍捲風,強大吸力,讓他完全定不住腳,被強大的氣勁,吸得騰空倒飛朝紅袍中年奔去。
紅袍中年大喝一聲,雙拳回收,再度運氣,吸得雙拳之間的空氣都要抽乾了,他死盯着許易的太陽穴,只待許易被吸來,便來一招最狂暴的雙風貫耳。
不管許易有什麼鎧甲防身,紅袍中年都有信心這聚集了畢生功力的五牛之力,也定能將之碾得粉碎。
說來話長,實則一切不過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眨眼許易就被吸到了近前,紅袍中年雙拳轟然朝他頭顱拍到,眼見就躲避不及,忽的,紅袍中年猛地收拳,雙足急點,倒飛而回。
聚集了畢生功力的一拳,打在空氣中,炸出好大一片氣浪。
原來,許易被吸飛的當口,卻仍舊捏着雲公子不曾撒手,方纔危急關頭,他猛地掄起雲公子橫在了自己身前。
有了這最佳盾牌,紅袍中年便再是生猛,也只得住手。
方纔兩擊,乃他生平得意之作,滿以爲一擊必中,哪裡知道好好的一鍋湯,熬成了泔水。
紅袍中年怒不可遏,高聲喝罵,“姓許的,用人爲質,你算他媽的什麼英雄好漢,有種跟老子正面放對!"
孰料,紅袍中年此言一出,全場譁然!
堂堂氣海境強者,竟然有臉喊鍛體巔峰武者,正面放對,好似這是什麼公平之舉,正義行爲一般。
若不是懾於紅袍中年的恐怖實力,早就有人噓出聲來。
許易卻根本不接茬,甚至看也不看紅袍中年一眼,拽起不住罵咧的雲公子,擡手就是兩記耳光,抽得他血水橫飈,斷牙星落。
不等雲公子痛呼出口,許易雙手握住雲公子雙手,硬受了紅袍中年隔空擊來的一拳,雙手用力,咔嚓一聲,竟硬生生將雲公子雙掌拗斷,硬扯了下來,隨手拋出了窗外。
一口老血吐出,雲公子委頓於地,哭爹喊孃的慘嚎起來。
“小輩,我殺了你!”
紅袍中年目眥欲裂,朝許易飛撲而來。
“看誰殺誰!”
許易不退反進,身形一晃,便到了近前,一拳直直搗在紅袍中年胸口,轟得一聲響,擊得他身上的上品法衣,發出一道銳鳴。
紅袍中年吃了一嚇,猛地想起此人在升龍臺上的表現,身形一閃,便要退開。
本來,氣海境強者全力施爲之下,身如電閃,若是直線奔跑,許易絕對追之不上。
然在這廳堂之內,紅袍中年想拉開距離,搞遠程進攻,許易又怎會如他所願。
歸元步下,紅袍中年連遁三次,卻始終逃脫不開,惶急間,捱了三拳,身上的上品法衣銳鳴愈急。
而這場顛覆性的追逐戰,卻讓無數不知從何處冒出來的觀衆,晃得花了眼。
鍛體境追着氣海境打,若不是青天白日,不少人都得以爲自己在做夢,更不知多少人驚掉了下巴!
說來,經歷了兩次升龍臺決戰,尤其以第二次最爲輝煌,易神捕的聲名,在廣安達到頂點。
甚至有好事者給許易派發了一頂“鍛體境無敵”的冠冕。
然,有人的地方,便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從來不缺少爭論。
此稱號一出,論戰蜂起。
而今次,無數人睹見這驚人一幕!
可以想見,自今日起,所謂爭論,雲散煙消。
紅袍中年怒極,他從未想過自己會有如此狼狽的時刻,堂堂氣海境被鍛體境追着打,傳出去,就是天下笑柄。
可該死的小子,寶甲防禦驚人,無論如何費力,根本破不開,偏生此子身法驚人,始終牛皮糖一般纏着自己。
縱橫半輩子,他還從未打過這般窩囊仗。
正拼命想着應敵之法,對方攻勢又急,暴風驟雨般的三牛之力,打的紅袍中年實在招架不住了。
他不可能像許易這般,輕鬆而隨意地爆出功法。
轟!
許易又一拳揮出,紅袍中年身上的上品法衣終於沒有再度發出銳鳴,而是砰的一聲,化作無數金片,四散飛去。
轟!轟!
又是兩拳,一拳砸在紅袍中年肩胛骨,發出尖銳的骨裂聲,一拳砸在小腹,擊得他吐出一口粘稠的鮮血。
兩拳過後,紅袍中年如死狗一樣,軟倒在地,許易猶不收手,猛地跳起來,雙腿暴張,一記暴力抽射,正抽在紅袍中年背脊處。
霎時,好像發射了一顆炮彈,紅袍中年的身體重重砸落在牆上,迸出好大一攤血污。
說來話長,自許易撲上去,不過十數息,堂堂氣海境強者,便如死狗一般,躺在牆角,悄然無聲了。
靜!死靜!
所有人都難以置信地,瞧着眼前這一幕。
的確,方纔許易和紅袍中年,戰得有聲有色,所有人都驚歎許易的戰鬥力,甚至連“鍛體境無敵”的綽號,都沒人再懷疑。
然而,卻沒人看好許易會取得最後的勝利,畢竟,那可是氣海境啊,鍛體境和氣海境之間,隔着天塹,從來不曾有人跨過。
而今次,卻被人輕鬆逾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