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流水突破十位數，確實很了不起了。
做實業想要做到這一步。
是地獄難度。
甚至很多房地產，一個月的銷售收入都沒有十億。
網遊領域張有界確實不瞭解，這個數字也確實出乎他意料，接下來他飯碗都沒有再端起來過，一直低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林秉倒是不受影響。
一直胡吃海喝。
吃完飯，收拾好了。
四人重新回到客廳落座，林溪再次泡了一壺茶。
林秉大大咧咧的坐在張有界身旁，掏出口袋裡的煙就想要點上。
林溪忽然扭頭，看向他，也不說話，就看着。
拿起火機的林秉發現女兒的目光，嘆了口氣，只能放下煙，端起茶杯咕嚕咕嚕的喝茶。
妻子還在的時候，說吸菸對孩子不好，不能抽。
行。
但現在孩子長大了。
也不好意思抽啊。
林秉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一抹笑意，接着輕輕放下茶杯，看向對面的林溪，忽然問道：“小溪，累嗎？”
“……不用你關心。”
林溪抿了一口茶，面無表情：“你要真覺得我累，那就回去主持大局。”
“行，那我明天就回去震懾宵小。”
林秉點頭答應了下來，扯了扯嘴角，倒總算有點父親的樣子了：“這幫跟我的老人，念舊，不想偌大的家業全部變賣，我能理解。但陰奉陽違我就不是很能理解了，我都開口說了出售全部地皮了，還跟你玩太極，確實是過分了點。”
“你知道就好。”
林溪抿了抿嘴脣，放下嘴邊的茶杯。
“……所以你什麼時候叫聲爸爸啊，都好久沒聽過了。”
但林秉帥了沒一分鐘，就破功了。
他搓了搓手，一臉期待地看着兩個女兒。
“……洗碗！”
林溪直接站起身來，放開林瑤旳手，轉身就走進了廚房。
林秉有些無奈的笑了笑。
這大女兒還怪自己呢。
沒辦法。
他只能把期待的目光投向更小的林瑤。
“爹！行了吧？”
林瑤沒好氣道。
“哎，還是小女兒好。”林秉立刻笑了出來，站起身，坐到了林瑤的身旁，輕輕按了按她的腦袋。
“我說你啊。”
林瑤有些無奈地看了眼自己這個父親：“你明知道姐姐那麼辛苦，爲什麼還要到處跑？回去好好經營林木金控不行嗎？無論是轉型還是幹什麼，你在都能事半功倍，爲什麼就不能安定下來呢？你也老大不小了……”
“我是你爸爸，這叫了聲爹怎麼就說教起我來了……”
林秉放下手，又想去拿煙了，但最後瞥到身旁坐着的小女兒，還是忍住了。
“不是說教，只是提醒。”
“……行，我努力改正。”林秉咕嚕嚕的喝了口茶。
林瑤看着沒有一點誠意的父親，搖了搖頭，但轉頭卻發現，對面的張有界有些欲言又止，似乎想說些什麼，但被林秉看了一眼，最終又把話嚥了回去。
“你想說什麼嗎？張叔？”
林瑤微微蹙起秀眉，感覺有些奇怪。
張有界笑了笑，正要開口。
林秉卻突然回頭看了眼廚房方向，忽然打斷道：“小張，拿出來吧，趕緊簽完，趁小瑤姐姐不在。”
張有界點了點頭，然後從旁邊放着的包裡，抽出了一疊像是合同的東西遞給了林秉。
林秉接過，然後翻到最後，攤開放在林瑤前方的桌面上，同時拿了一隻筆遞給了好奇的林瑤。
“這什麼？張叔，我剛還以爲你又要從包裡掏一疊錢給我……”
林瑤拿着筆，略微有些好奇地看了眼張有界，吐槽了一句。
張有界聞言，有些訕訕：“那時候我剛有點錢，有些飄了，而且我又不知道你們小女孩喜歡什麼……就只能送錢了，當時給你奶奶罵了一頓，現在不會了。”
林瑤有些好笑：“不知道喜歡什麼就送錢？”
張有界：“我也只能想到這個了，不然你總不能讓叔叔給你買衣服吧？大男人去女裝店多丟人啊……”
林瑤：“……“
還挺要面子。
“所以這到底什麼？”
林瑤重新低頭，看向桌面上放着的文件。
“沒什麼，你簽名就好了。”
張有界看了眼林秉，說道。
“對，你只要簽上自己的名字就成，其他不用操心。”林秉也在旁邊搭腔。
兩人像是哄小孩一樣，開始哄林瑤籤字。
林瑤看了眼兩個年過半百的大叔，有些無語：“你們糊弄小孩嗎？”
說罷。
她拿起攤開的文件，翻看了一眼。
一會後。
她擡起頭來，皺眉看向林秉，自己的父親：“這是什麼？”
文件是什麼。
林瑤已經知道了。
股份轉讓協議。
林秉要將自己手中持有的林木金控的股份全都轉讓給她。
但林瑤知道是什麼，卻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林秉笑道：“給你們兩姐妹的家產，你也長大了，以後看你姐姐太累，或者堅持不下去了，亦或者遇到什麼問題，那變賣這部分股份也行，過段時間銀行應該就不會逼太緊了，林木金控能緩過來，這股份還算值點錢，總之你幹什麼都行。”
林瑤愣了愣，接着很不解道：“不是，你就不怕姐姐恨你一輩子啊？她辛辛苦苦縫縫補補爲林木金控續命，你現在說什麼讓我變賣掉……另外，你給姐姐轉也行啊，給我幹什麼？”
“你姐姐性格倔，最後肯定不會放手的，別看她對我沒什麼好臉色，但她最在乎的除了你就是我了，我留下的家業，她死也不願意丟掉的，哪怕死撐着也不會。”
林秉搖了搖頭，接着輕笑道:“而我的影響消除後，林木金控的危機會暫時解除，沒有銀行方面的壓力，很多人心思就會活絡，你姐姐對林木金控有感情，要是選擇死撐，太辛苦了。我拼搏了半輩子，不就是想讓你奶奶和兩個女兒過上好日子，沒必要。當然……如果你想要選另一條路，我也不反對就是了，畢竟你像我。”
“……”
林瑤皺眉看着眼前的男人，總覺得他的話裡透露出了很多信息。
什麼叫影響消除？
什麼又叫危機解除？
難道林木金控的危機還和他有關？
林瑤看着自己的父親，陷入了沉思。
而林秉看着眼前微微蹙眉的女兒，則略微有些恍惚。
但他很快就回過神來。
“別想那麼多，你就當這是爸爸給你和你姐姐的禮物好了。”
林秉擡起手，輕輕按了按林瑤的小腦袋，接着柔聲道：“畢竟，女兒都長大了啊。”
林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