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妃,爲什麼要唱這麼哀怨的歌曲?”鄭震雖然是個色坯,但是卻會舞文弄墨,詩詞裡的意境他自然懂得。
“今天的月亮很圓,所以想到了這首詩詞,如果皇上不愛聽,那臣妾以後不唱便是。”這邊柳明珠一噘嘴,滿臉的委屈之情。小嘴癟啊癟的差一點就要哭了。
表面上柳明珠是因爲鄭震的話委屈,實則是她想到了那個月圓之夜柳如風的壎聲。他永遠都忘不了那聲音裡離別的哀愁。也永遠都忘不了柳如風看着她深情的一雙眼睛。
如果柳如風能夠更早的出現在自己的生命中,也許仗着父親對自己的寵愛她會得償所願。
只不過造物弄人,陰差陽錯間她偏偏被鄭震看上。爲了家族的利益,她只能放棄兒女私情。只是雖然鄭震對她很好,卻不是她心愛之人,每每到這月圓之夜柳明珠便會舞上一曲以抒發想念之情。
按照映月國的宮規,每到十五月圓之夜皇上都會在皇后那留宿,只是鄭震實在是不想留在朱映雪身邊看着她那張自己不喜歡的嘴臉,便偷偷的溜到了朝露宮,因此纔會看到柳明珠唱着哀怨的曲子跳舞的這一幕。雖然舞蹈好看,但是詩詞卻意又所指,雖然貴爲皇帝,最爲害怕的事就是被戴了綠帽子,所以鄭震纔有此問,只是看到柳明珠衝着自己發嗲撒嬌,便什麼質疑和顧慮全都沒有了。
“是朕不好,朕給愛妃賠不是。”
“你不是每逢月圓都會陪在皇后娘娘那麼,誰知道你會來這裡,每逢月圓之夜明珠都會唱舞此曲的。”
“原來是爲了朕。”鄭震這會是徹底的放心了,一張老臉樂成了花。
“放心,朕永遠都不會讓朕的愛妃後悔的。這不是月圓之夜朕也來陪你了麼。”鄭震說着起身將柳明珠抱起,接着大踏步的把柳明珠放在牀榻之上。
紅帳漸落,*聲漸起。柳明珠閉着眼,想着思念之人,卻不得不竭盡全力迎合討好鄭震。
在飛入雲端的那一刻,她用手緊緊的握住了頭頂上那顆渾圓的珍珠朱釵。
“如風哥哥,我好想念你。”
“皇上,明珠有一陣子沒有見到父親了,很是想念他老人家,不知道明珠近日能不能回家去探望下父親。”事畢,柳明珠無力的靠在鄭震的懷中,眼角眉梢中帶着嬌羞之色,那櫻桃小口更是不點自紅,在鄭震戲謔了一番之後更是嬌豔欲滴。這一求,鄭震哪還有不應允的道理。
“皇上,你到底是答應還是不答應嗎?”作爲映月國的貴妃,按照禮數柳明珠是不該這麼頻繁的回孃家的,見鄭震心思鬆動柳明珠趁熱打鐵。
“好好好。朕允了你便是。”
“皇上,你真好。”柳明珠捧起鄭震的臉在他的臉蛋上狠狠的親了一口。其他的妃嬪可從不敢對鄭震有如此舉行,雖然唐突,鄭震卻很受用,柳明珠親過之後鄭震一邊捂着臉一邊哈哈大笑起來。
這一邊柳明珠竭盡全力討好鄭震想要回家見柳如風一面,這一邊丁夢然和鄭瑄忙着吃燒烤。
吃飽喝足之後,兩個人相約去湖邊散步。因爲心情好,丁夢然嘴裡還哼唱起了小曲。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 就是和你一起慢慢變老 一路上收藏點點滴滴的歡笑 留到以後坐着搖椅慢慢聊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 就是和你一起慢慢變老 直到我們老的哪兒也去不了 你還依然把我當成手心裡的寶。”
曲調很優美,歌詞的意境鄭瑄似乎也聽懂了。鄭瑄看着月色朦朧下的丁夢然不覺得失了神。
“王爺,是不是很好聽?”
他沒正面回答,而是問那個搖椅是什麼東西?
“什麼搖椅?”丁夢然一時見還沒反應過來。
“就是坐着搖椅一起慢慢聊的搖椅。”看着她幸福的樣子,他覺得那顆搖椅應該是個很不錯的東西,如果他能夠送給她,是不是她就會更加歡喜?
“怎麼,你要送給我麼?”丁夢然笑了,沒想到心思這麼快被猜中,好像還被某些人輕視,鄭瑄有點不爽,臉色沉了沉。
“可是要陪王爺一起到老的人有那麼多,王爺怎會知道搖椅上坐着的人就會是我?”這句話怎麼聽着都像是丁夢然在吃味,鄭瑄剛纔還不算明媚的心情竟然一下子就放晴了。
“你告訴我那個搖椅是什麼,我答應你只允許你的屋子裡有這樣的東西。”
他能夠許諾給她的大概只能這麼多,這畢竟不是在二十一世紀,是在映月國,在這裡男人三妻四妾是合理合法的,她作爲一個資深的二奶能得此殊榮已經該感恩戴德。難不成她還能要求他遣散了滿院子的女人獨獨愛她一個?
丁夢然是個容易滿足之人,聽了鄭瑄的這句話嘴巴便跟着咧開了。
“走,我把圖樣畫給你。”她一高興拉起鄭瑄的手就走。
“咳咳。”鄭瑄覺得這樣有些不合禮儀,環顧四下無人,還是偷偷的咧了咧嘴跟在丁夢然身後。大概是沒有這樣跟女人同行過,一激動我們的古裝長腿歐巴竟然走成了同手同腳。
“就是這個?”丁夢然畫好了圖樣交到鄭瑄手裡。
“嗯,就是把椅子能夠搖起來就好。”丁夢然指着圖樣解釋着。
“沒問題,做好了就送給你。”鄭瑄說。
“不要,還是等到聖誕節再送。”
“剩蛋節?”雞蛋吃不了就扔,爲什麼還要爲了它們過節?
“你不懂啦,那是一個非常浪漫的節日,很多男子都在那一天跟心意的女子表白心事。當然了要是在那天下雪會更好。我們可以啤酒配炸雞。”在映月國是沒有公曆日曆的,所以丁夢然並不知道聖誕節具體的日期。但是丁夢然的農曆生日基本上都是聖誕節的前後,她可以看着黃曆估算着聖誕節的日期。不管是哪一天,只要能夠和他在一起。
“好,那個剩蛋節還有幾日,到時候本王就在那個時候送給你。”
“其實那個禮物要親手做纔夠有誠意。等你做好了,我在告訴你。”有點得寸進尺,鄭瑄的臉又黑了,不過他沒說反對的話,如果丁夢然沒看錯的話,鄭瑄給了她一記白眼。
“其實這個我是可以收版權的。”心裡想着,丁夢然翻了超級無敵的大白眼。
“那個……你的那個至尊VIP房經營的怎麼樣了?”某人乾咳了兩聲,有點回味那一日的花瓣浴。這麼多天他的腦海裡一直縈繞着在浴盆裡花瓣下和她嬉戲的場景,她是那麼的美,那麼嬌柔。鄭瑄心裡想着不覺得喉結上下浮動,希望她能夠聽得懂他的暗示。
誰知丁夢然卻啊的大叫了一聲。
“你要是不說我都忘了,安樂郡主還在VIP房裡呢。這麼晚了,她還沒吃飯呢。”
“安樂郡主?她怎麼會在這裡?”
“大概是心裡恨着什麼人吧,要不然怎麼把自己關進房間裡一整天都不出來呢?我得去勸勸她,順道喊她出來吃東西。”這個泄憤項目纔開業,她可不想自己的VIP包房裡出了人命砸了她香粉齋的招牌。丁夢然匆匆的走了,鄭瑄突然對安樂郡主心中所恨之人很感興趣。不知道爲什麼他總覺得這件事對他來說是一個非常不錯的契機。
安樂郡主是現如今飛霞殿里正懷孕的梅妃的女兒,但是卻不是皇帝老兒鄭震的種。梅妃在入宮嫁給鄭震之前,已經嫁做他人婦。所嫁之人是鄭震的一個表親弟弟。
這個表親弟弟也是個能征善戰之人,卻在新婚後沒多久就被鄭震派去戰場征討叛軍。
原本是百戰百勝之人,卻因爲馬蹄鐵的一根馬釘鬆動而死在對方大將的長矛下,剛剛懷孕的梅妃就成了新寡。
鄭震立刻對梅妃和其一家人進行了前所未有的關懷,還把梅妃死去的丈夫封爲鎮南侯,其家族可以世世代代授勳。鄭震這樣一走動便和梅妃眉來眼去的產生了愛的火花,不顧梅妃婆家是否樂意執意把梅妃娶進宮去。順道也做了這個便宜老爸。很多人背地裡說之所以鄭震要把鎮南侯新婚就派去戰場,就是因爲在婚禮當天看上了作爲新娘子的梅妃,所以才命人在鎮南侯的馬蹄跌上動了手腳。
不過鄭震是一國之君,沒人敢對他的決定有什麼質疑,一是沒有證據,二是就算是有了證據也不能把他怎麼樣。這樣的事鄭震做了不少,看上的女人都會想方設法弄到手,不管是大姑娘還是小媳婦。
梅妃之後生下一女,便是安樂公主。鄭震對她還不錯,就像是對待親生女兒一樣。十六歲的時候便封她爲郡主,把她嫁給了刑部尚書楚瑜的公子楚子昭。楚家上下對安樂郡主都很好,鄭瑄實在是想不出她會恨誰恨到這麼晚了也不吃飯需要發泄的程度。
丁夢然前腳剛走,鄭瑄後腳就悄悄的跟上再一次飛上了天窗。
至尊VIP包房內安樂郡主穿着用十兩銀子在丁夢然那裡買來的訓練服正對着一個稻草人發脾氣。
“我恨你,我恨你。”安樂郡主眼圈發紅,很明顯之前剛剛哭過,頭髮也散亂成了一團。髮簪也都盡數躺在地上。
“明明說喜歡的人是我,明明說會讓我天下獨大,卻爲什麼娶了一個又一個。我恨你,恨你。”
“天下獨大,那說的豈不是皇后娘娘,能夠許諾給她這樣的人難不成是鄭震?鄭震這個混蛋的色皇帝。”聽了安樂郡主的話鄭瑄緊握的雙手不覺得嘎嘣作響,對於鄭震的恨意又多了幾分。搶了人家媳婦還不算,難不成還要搶了人家的女兒,這個安樂郡主也是傻,喜歡誰不好,偏偏喜歡上自己的殺父仇人。
“你喜歡誰都行,爲什麼你獨獨喜歡的人會是她,爲什麼會是她?你這樣讓我如何自處?你知不知道如果我把這件事說出去,你們就都會處死,會被處死,你這個沒有良心的東西。”安樂郡主又給了對面的草人一拳,這一次用了很大的力氣,稻草人一下子就被安樂郡主給打飛了,胸口處的字條也跟着飄了出去,在半空中飄了飄最後落盡鄭瑄眼底。當看到鄭天瑜三個字的時候鄭瑄的瞳孔緊縮在了一起。
“可是我又怎麼能夠捨得你,我也捨不得她,你們兩個都是我這輩子最珍愛之人,我愛你們,也恨你們,更加恨你。”像是又有些不捨,安樂郡主又猛撲了過去,之後將那稻草人緊緊抱在懷裡痛哭流涕。
安樂郡主所恨之人竟然是鄭天瑜,那麼她口中所說鄭天瑜不該愛上的人又會是誰?這個人似乎很關鍵。
鄭瑄追查了鄭天瑜那麼久,卻從他的身上找不到一個破綻和把柄,想不到丁夢然的一個小小VIP包房竟然給他幫了這麼個天大的忙。
“鄭天瑜,我就說只要是人就不會沒有弱點,原本以爲你會是個例外,想不到你還是讓我失望了。”鄭瑄突然冷笑了起來,峰迴路轉鄭瑄想不到竟然又是那個不按常理出牌的娘子幫了她一個大忙。
他有信心只要追隨着安樂郡主這條線索追查下去的話,他就一定能夠抓住鄭天瑜的把柄。
到時候不管是鄭天恩願不願意當這個太子,鄭天瑜一下臺,他都無法再推託。
想着自己的大計又被推進了一步,鄭瑄忍不住笑出了聲。
“是誰?”安樂郡主像是聽到了動靜,連忙警覺的追問。鄭瑄連忙凝神靜氣,卻嚇了一頭的冷汗,心裡責怪自己太大意,要是被安樂郡主發現自己她一定會嚴加防範,到時候他的計劃就不會像之前預想的那般順利。
這時門外響起了敲門聲,是丁夢然來了,誤打誤撞中又再一次幫鄭瑄解了圍。
“安樂郡主,時間不早了,您也該吃晚飯了。”
“我這就來。”安樂郡主連忙擦乾臉上的淚水,接着把寫着鄭天瑜三個字的紙迅速撿起,之後拿到燈火前將那張紙燒成了灰燼。
丁夢然安頓好安樂公主回房的時候,某人早就躺在了他的被窩裡。
“我說王爺,你見天間的有家不回,你就不怕你的王妃娘子找你麻煩?”丁夢然踢掉繡花鞋猛的坐上牀,要不是鄭瑄閃的快,怕是又當了一回人肉坐墊。
“本王聽着你的意思像是又在吃味?”鄭瑄笑了,輕佻的挑起丁夢然的下巴,因爲之前的發現心情大好,很想在她粉嫩嫩肉嘟嘟的小嘴上親上一口。
丁夢然自然發現了某人邪惡的眼神, 心生不好。
“王爺,不如今晚我給你講個蜘蛛俠的故事,他每次都不按常理出牌,見天間的用一根蜘蛛絲飛檐走壁。”這分明是意有所指,難不成是怪他都翻牆過來。
“娘子,那明天我從大門進來可好?”
“王爺,娘子不是這個意思。娘子是想告訴你,With great power comes great responsibility的道理。”一個王爺不好好的辦公,整天和她泡在一起,萬一皇帝一個不高興怪罪下來,她才承擔不起紅顏禍水的責任。
他只不過是想她了,纔不管她說的什麼烏七八糟的道理,他一個用力,她便跌進他的懷裡。
“本王今天耳朵累了,不想聽故事。”
“那如畫這就伺候王爺睡下好好休息。”
“可是本王的嘴巴一點都不累,還有……某一個地方也活躍的很。”鄭瑄邪惡笑,帶着不懷好意。
“王爺你……”丁夢然的臉一下子紅到可耳朵根,心想着這色坯原來見天的再外人面前裝正人君子。
“你想多了吧,本王是說本王的眼睛想要好好的看看你。”他翻了個身把丁夢然壓在身低。把身上不累的部分全部用在了丁夢然身上。
“王爺,你說話不算話,明明不是說只是看看的麼?”丁夢然說着*聲漸起。
“娘子,母親大人過生日你要準備什麼賀禮?”某人呼吸有些粗重,卻還是忘不了吃。
“就做我說的那個心太軟蛋糕可好?”丁夢然的回答之聲也伴着*。
“能不能先做些讓本王嚐嚐鮮?”
“當然不能,獻給母親大人的東西自然要獨一味二。”
這邊這吃貨不能滿足口腹之慾,自然新生不快,動作中難免用力了許多。
“王爺,疼……疼……”
“我要吃心太軟蛋糕。”
“那可是……疼……疼,王爺,如畫答應你。”
朱映雪剛剛起牀梳洗,身邊的丫鬟青寧便來報說有要事稟告給朱映雪。朱映雪揮揮手,屏退左右。
“娘娘,你猜的沒錯,昨晚上陛下的確留宿朝露宮。”
“混賬。”朱映雪一生氣,揮掉銅鏡前的一隻朱釵,朱釵跌落到地上,上面的珠寶散落一地。
“聽聞陛下本來是要到咱們這來的,路過朝露宮的時候聽到那賤人在唱什麼哀怨之曲,一心疼就過去了,那賤人定是施展了什麼媚功迷惑的了陛下,所以陛下才沒有到娘娘這裡。”
“這個賤人簡直就是無法無天,映月國從古至今的規矩她也敢破壞。”朱映雪用力一拍梳妝檯,砰的一聲,手上傳來悶痛。
“娘娘,聽聞那小賤人昨兒個求了皇上說要回相府省親。我怎麼都覺得那個小賤人有什麼貓膩,你說是不是她在外面有什麼相好的,要是我們能夠善加利用的話……”
“好主意,明天找個信任的人跟過去。”
“娘娘放心,青寧定會安排妥當。”還真是有什麼主子就有什麼奴才,兩人的臉上都帶着一臉的猙獰之色。
一大早宰相府就有人報信過來,說宮裡的那位主子又回孃家省親,讓柳如風和柳如畫兩兄妹都過去。
柳如風一聽說柳明珠回來了,兩眼立刻放出了光芒,連鋪子都懶得開了,這就要過去。
丁夢然卻總覺得不妥,說柳明珠中午才能回來,他們在那之前過去即可。
柳如風卻不樂意,說要早點過去準備些柳明珠喜歡的吃食。
看着柳如風積極的樣子,丁夢然也不好給他潑冷水,心裡想着一定要盯緊柳如風,不要壞了事纔好。
恰逢七大姑從身邊過,丁夢然想到不想說要把她一起帶上。七大姑當時就點頭答應,倒是柳如風有些遲疑,不過看到七大姑看着自己哀怨的眼神只能點頭同意。
丁夢然臨走之前,把香粉齋的有關事宜交給了一些老夥計,千叮嚀萬囑咐的才肯放心離去。
爲了丁夢然承諾的心太軟蛋糕鄭瑄下了早朝就直奔香粉齋,誰知道心太軟沒吃上,就連自己娘子也回了相府。
心裡有些不舒爽,轉身就走,半路上碰到了靈希。
原本靈希是不知道鄭瑄的身份的,鄭瑄雖然日日來香粉齋,但都是半夜來又直接去了丁夢然的閨房,一個小丫鬟自然不知道這個帥氣的男人是丁夢然的老公。
“靈希給恩公磕頭。”遠遠的看見鄭瑄靈希想起這個是那天在集市上救了自己的男人,立刻跪拜下去。
“你是?”鄭瑄到是對這個小丫頭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奴婢靈希,那天在集市上多謝恩公相救。”
“哦,原來是你。”鄭瑄想起那天那麼一出,不過當時注意力都在她家娘子身上了,根本沒有注意到靈希。
不想跟一個小丫頭糾纏太久,鄭瑄轉身就走。留下靈希望着鄭瑄離開的背影發呆,責怪自己當時注意力都在丁夢然身上,其實這個男人當真要比丁夢然的男裝扮相帥氣很多,要是當時自己抱着他的大腿不肯撒開那就好了。
“靈希,這是望着誰發呆呢?”說話的丫鬟蘭英,從香粉齋建立之初就在香粉齋裡幫忙。順着靈希發呆的方向,蘭英看到了鄭瑄匆匆離開的背影。
“呦,小丫頭思春了呢,不過你可不要看上我們家的姑爺。”蘭英笑了。
“姑爺,誰的姑爺?”
“還能是誰的姑爺,我們柳大姑奶奶的夫君寧王爺啊。”
“那是柳姑奶奶的夫君?”
“不是她的還是你的。趕緊去幹活,不要整天想着不靠譜的事。”
“怎麼好事都讓她攤上了,人長的美,家裡還有錢,最主要是還有那麼個高富帥的夫君。”靈希心裡想着,不覺得對丁夢然的恨意又增加了幾分。
這一邊,兄妹二人外加七大姑一行到了相府,剛進門柳如風帶着自己採買好的新鮮食材進了廚房。
“我去幫他。”七大姑自然不知道柳如風和柳明珠之間的淵源,傻傻的跟進廚房去幫忙。
誰知柳如風根本都不讓七大姑動手,他想徹頭徹尾的親手爲柳明珠做一頓好吃的飯食。
七大姑有些委屈,癟了癟嘴從廚房中退了出來,丁夢然看着柳如風忙碌的背影嘆了口氣。接着去跟下了早朝回來的柳青雲請安,乖巧的站在他身後幫他按摩了一番。
看着丁夢然的孝敬模樣,柳青雲心中不覺得一陣感慨,心想着雖不是親生女兒,卻也想着自己的周全,心想着倒是沒有白白浪費自己捨棄名聲救了她一命。
按摩完畢,丁夢然又把準備好的禮物一一給柳青雲承上。柳青雲是一國宰相,自然不會缺少什麼東西,丁夢然幫他準備的都是自制的花茶和茶點,雖不是稀罕之物,卻代表着她的一片孝心。柳青雲看着自然是樂得很不攏嘴。連聲稱讚丁夢然孝順。站在一邊的七大姑看到兩人父慈子孝的模樣大概是想起了親生父母和養父,眼圈不覺得跟着紅了紅。
中午將近,大家期盼着的貴妃娘娘終於來了,柳明珠一出現,院子裡的人全部跪了下去,當然柳青雲也不例外,雖說這是規矩,但是柳明珠還是覺得過意不去,連忙伸手將跪在地上的父親扶起。
“二哥,如畫快快請起。”身後站滿了柳明珠從宮裡面帶回來的人,她必須要謹言慎行,所以她看着柳如風的眼色和看着別人的眼色無疑。
倒是頭上一直帶着的珍珠朱釵讓柳如風的心不覺得跟着緊了緊。
不知道是不是女人天生的第六感,七大姑第一次看到柳如風望着柳明珠眼色的時候,她就隱隱的感覺到這雙兄妹之間似乎有着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飯桌上聽說一桌子的菜都是柳如風親手下廚所做,柳明珠不覺得動了動,吃了一口更是眼圈不覺得跟着紅了,在她看來皇宮裡的錦衣玉食,皇帝老兒的萬千寵愛都比不過柳如風的一桌飯食。
“貴妃娘娘這是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丁夢然看情形不好,連忙提醒。
“不是,這道菜太辣了。”柳明珠察覺到自己的失態,連忙吸了吸鼻子。
“那就吃別的。”柳如風連忙站起,換了柳明珠面前的盤子。
“多謝二哥。”思念之人就在眼前,卻無法訴說思念,柳明珠的聲音不覺得跟着哽咽了。
站在一邊的七大姑看到這一幕更是肯定了兩人之間的關係。
一頓飯終於結束了,柳青雲讓柳明珠回她的閣樓歇息。
爲了單獨見見柳如風,柳明珠特意屏退左右一個人到了柳戰的廂房,在哪裡果然又遇到了柳如風。
“二哥……”一開口柳明珠已經紅了眼眶。
“妹妹在宮裡可好?”柳如風也紅了眼眶。
“好……”
柳明珠眼淚就這樣吧嗒一聲落了下來。
“明珠妹妹?”柳如風一伸手想要拉住柳明珠的手,卻又覺得這不合時宜,剛碰到柳明珠的手指尖又頓了頓。手就這樣尷尬的停留在半空中。如果是丁夢然看見這一幕一定會說他們這個動作是ET之間在發射信號聯絡感情,當然此刻她不在着,也沒人會說出如此煞風景的話來。
柳明珠也不說話,沉醉在一個簡單的動作中,指尖處彷彿傳來柳如風的愛和溫暖,只是一根手指的觸碰,愛卻滿滿的灌溉了整個心田。
兩人靜靜的站在那裡,就這樣癡癡的凝望着,當真是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
彼此相愛着的人只要能夠看到對方大概就已經足夠了,兩人就這樣互相對望着,希望這就是天長地久。一陣微風吹過,帶着初冬蕭瑟的味道打在兩個人臉上,大概是提醒着二人着並不和規矩。只是在這一刻,兩人的腦海中似乎都拋開一切束縛,只想這樣彼此好好的看着對方。
遠處朱映雪安插在柳明珠身邊的人靠了過來,如果二人的事情一旦被此人發現後果不堪設想。
“如風,我要你給貴妃妹妹捎過來的珠*你可是送給她了?”遠處七大姑早就發現這一切,急急的趕過來,打斷失神中的兩個人。刻意加重了妹妹兩個字。
“哦?”柳如風轉過頭來看到拼命給他擠眼色的七大姑。
“哦,給了,給了。貴妃妹妹,來我給你介紹這是你未來的嫂子二嫂雲沙姑娘。”柳如風也看的遠處慌亂躲起的人的裙角,連忙拉過雲沙摟在懷裡。
“真好,挺好。”柳明珠並不知道各種緣由,鼻子一酸,竟然不覺得紅了眼眶。
“二哥什麼時候迎娶嫂嫂過門,妹妹當送哥哥嫂嫂一份大禮。”柳明珠頓了頓收回心神。心裡想着這大概纔是她和柳如風之間最好的結局。
柳如風看着柳明珠的樣子心裡跟着一刺,心疼的說不出話來,倒是七大姑低頭含羞說了句就快了。
柳明珠也是心裡一刺,順手拉下手臂上一隻晶瑩剔透的和田玉鐲接着拉過七大姑的手臂套上去:“這是皇上賞賜之物,是當年南相國進貢過來的,據說天下只有一雙,一隻戴在南相國皇后手上,一隻便在明珠這裡。就算是明珠送給嫂嫂的賀禮,還請嫂嫂不要嫌棄。”
“這可使不得,奴婢怎麼能要貴妃娘娘這麼貴重的東西。”七大姑剛要推諉,卻被柳明珠制止。
“以後還請嫂嫂好好的照顧好二哥,明珠在這裡謝過了。”柳明珠伸手要摘頭頂上那隻柳如風送與她的朱釵,一擡頭看到柳如風心痛的眼神,手頓了頓柳明珠停止了動作。
“本宮也有些累了,就先行回去休息了。等你們結婚之日,本宮在命人送上厚禮。”
“恭送貴妃娘娘。”柳如風和七大姑各自拜了下去。
柳如風和七大姑並肩而行,遠處躲在樹叢中朱映雪的眼線並未走遠。七大姑擡眼給了柳如風一個眼色,柳如風刻意往七大姑身側靠攏了一步,二人當真像是甜美到不行的小情侶。
“如風,你說我們大婚的時候要不要請貴妃娘娘過來?”七大姑擡眼看着柳如風滿眼的深情,即便是明知是在演戲,卻也投入了全情。
“請自然是要請的,不過就是不知貴妃娘娘有沒有時間。”花叢中那人像是得到答案,悄悄的退走了。
這邊柳如風和七大姑總算是鬆了口氣。
“剛纔是雲沙權宜之計,還請柳公子見諒。”那人一走,七大姑慌亂的從柳如風身邊彈開了。接着盈盈的跟柳如風施禮道歉。
“雲沙姑娘何出此話,如風還要謝謝雲沙姑娘出手相幫。本來我和明珠妹妹只是閒話家常,不過要是被些無事生非之人利用對如風來說沒什麼,對明珠妹妹可就是惡意中傷。”柳如風假裝輕描淡寫的解釋,七大姑卻更加發現柳如風對柳明珠用情至深。
“雲沙也是這樣想的,所以才匆匆趕過去提醒。”
“如此甚好,今天的事就到此爲止,回香粉齋之後,我定會長了你的月錢。”
“謝過柳公子。”她幫他可不是爲了錢,鼻子一酸,望着柳如風匆匆離開的背影七大姑竟有些心痛。
一回頭髮現身後的樹枝上掛着一隻耳環,想必是之前監視柳明珠之人留下的。七大姑想都不想連忙把耳環收在懷中。
那一日柳明珠並沒有留在相府吃晚飯就匆匆回了宮,回宮之時柳如風也沒有出來拜別,丁夢然告訴柳明珠說是鋪子裡有急事柳如風先行回去,柳明珠雖有些失望,卻並沒有表現在臉上。
柳明珠回宮之時,身處香粉齋的柳如風早已酩酊大醉,一邊在湖邊吹壎一邊淚流滿面。
回香粉齋後找不到柳如風的七大姑有些着急,想要碰碰運氣就去了湖邊。
果然在湖邊碰到了柳如風。看到柳如風的樣子七大姑不覺得一陣心疼。
“柳公子這裡風大,還是讓雲沙扶你進屋去吧。”一陣冷風吹過,七大姑更是心疼,快走了兩步上來攙扶柳如風。
“來,陪我喝酒,好酒,好酒。對酒當歌,人生幾何。”柳如風高舉就被對着月亮。
“柳公子……”七大姑眼圈一紅,眼淚滾落了下來。伸出去攙扶柳如風的手勁也輕了些。
“念去去,千里煙波,暮靄沉沉楚天闊。
多情自古傷離別,更那堪冷落清秋節!今宵酒醒何處?楊柳岸,曉風殘月。此去經年,應是良辰好景虛設。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想到之前柳明珠悽婉的眼色,柳如風悲從中來,從唐詩到宋詞一副根本停不下來的架勢。柳如風所念之詞何嘗又不是七大姑心中所痛,想着自己和柳如風都愛着自己不該愛着的人,難免感同身受。心想着自己好歹還能呆着心愛之人的身邊,可是柳如風卻只能望着皇宮的方向獨自哀愁。這樣一想,七大姑對柳如風的感情中又多了幾分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