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瞳跑出四王府,一種深深的懊惱和恐懼抓住了她的心。
她很清楚幕幽豸這段日子的清醒,不過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如果自己不懷孕,不能夠生下孩子給他解毒,他就會。。。
想到這裡亦瞳的心一陣抽痛,可是現在,他拒絕了。
他不要自己,雖然也是爲了保住自己,但是這樣,兩個人都沒法幸福。
她走在街上,漫無目的的走着,涼風吹過,平添了一股煩躁,她沒有辦法靜下心來思考。
正走着,從一個斜角走出來幾個人,慢慢的走到亦瞳的對面,壓低了聲音說:“亦瞳姑娘,長公主有請。”
亦瞳愣了一下,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見那人扯住亦瞳的手,向一邊走去。
亦瞳張嘴就要叫,但是後面一個人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和求救聲,連搡帶拖,拽到一家酒樓。
店小二根本不敢阻攔,三個人推推搡搡,上了二樓,推開門,那兩個人跪下道:“長公主,亦瞳姑娘帶到!”
背對着他們站着的那個人,穿着白色的衣服,重重包裹的身體轉過來,狠歷的看了亦瞳一眼,揮揮手,示意那兩個人離開。
兩個人也不說話,推了下去,並關好門,站在門口守衛。
長公主回頭,冷冷的看着亦瞳,一再打量她。
亦瞳也不說話,徑自倔強的看着她,和她的冷眸對視。
過了許久,長公主坐了下來,端起桌上的茶,輕輕抿了一口,也不擡眼看亦瞳,只是說道:“你也坐下吧!”
亦瞳站在那裡,冷冷的問:“你抓我來這裡做什麼?”
長公主臉上閃過一絲恨意,啪的把杯子放在桌子上,擡起頭,嚴厲的看着亦瞳:“你以爲我會沒事請你來喝茶?”
亦瞳一點也不害怕,瞪着她:“我沒那麼以爲。但是也不認爲,你有什麼好對我說的。”
上次落水的事情,亦瞳已經知道是她做的手腳,再加上幕幽豸的事,讓她怎麼也不能喜歡上這個剛愎自用的長公主。
“你應該知道,我有多不喜歡你!”長公主似乎是在壓抑自己的怒火:“但是我是爲了我的幽兒,才願意見你。否則。。。。”
長公主的話,直說了一般,但是恨意已經全部都顯示出來了。
亦瞳幾不可見的笑了一下:“否則又如何?上次荷花池,我沒有死掉,你還有別的辦法是不是?”
“你!”長公主把手中的杯子朝亦瞳扔過去,但是並沒有對準她,而是撞在了她身後的門,發出一聲很響的破碎聲。
亦瞳站在那裡依舊冷眼打量她,過了許久,長公主似乎自己平復了心情,才換了口氣說話:“我知道幽兒喜歡你,不捨得放手。我也知道你爲了他找到了解藥。”
長公主把話說到這裡,拿眼看着亦瞳的反應,但是亦瞳卻不肯泄露一絲情緒。
長公主嘆了口氣,站起身,來到亦瞳的面前:“我也是母親,我知道自己的孩子,我當然也在乎他。我實在不喜歡你,你配不上他,你之前是九王妃,無論如何也是他弟弟的女人。但是現在,既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我想要阻止也無能爲力的。可是,我總該要爲他着想啊!如果,他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可怎麼辦?”
這會,她有像一個深深擔憂兒子身體的慈母,亦瞳見她的難過也不像是裝出來了,忍不住心軟了,畢竟他們是母子。
“你想要幹什麼?”亦瞳緩和了口氣。
“救他!”長公主堅定的望着亦瞳說了這兩個字。
“我知道你有辦法!只要你生了孩子,他就有救。你難道真的不願意救他這一次嗎?”長公主急迫的盯着亦瞳的臉。
亦瞳的心一抽,自己確實想要救他的,但是。。。
“我知道他爲了你考慮,一定不肯犧牲你來救自己。可也就是因爲這份感情,如果經年之後,他不在了,你不會難受嗎?”長公主見她的臉上也閃過憂慮,更加的言辭懇切。
亦瞳還是不說話。
長公主狠了狠心道:“我若是你,我定會舍了自己的性命去救那個我愛的男人!你口口聲聲說愛他,難道連這些都不願意爲他做嗎?”
說完,帶着不信任看着亦瞳。
亦瞳不想和她在多說,推開門,向外走,門口的兩個人,伸手攔住她,但是長公主的聲音從後面傳來:“放了她!讓她走!”
兩人不說話,放來的手,亦瞳剛邁出門檻,長公主又在後面道:“希望你好好考慮一下我的話!”
亦瞳不迴應,徑自走了。
看見四王府的大門,她終於下定決心,一定要救她!拼了自己的命,也要救他!
幕幽豸看見亦瞳,快步的走過去,抓住了她的手:“瞳兒,你回來了!我。。。”
剛說了這些他就說不下去了,不知道該怎麼說。
亦瞳伸手摸了摸他的臉,低聲說:“我沒事,咱們回去吧!”
回到屋子裡,亦瞳忍不住,從後面緊緊的抱住了幕幽豸的腰。
幕幽豸感受到她的情緒,站住不動,過了一會才說:“瞳兒,你累了吧!先吃飯,再休息休息,好不好?”
亦瞳在他背後,緊緊的抱着不鬆手:“我不累!幽,我們生個孩子吧!”
幕幽豸聽了她的話,突然掰開了她的手,轉身,認真的看着她:“我說了,不!”
他堅定的語氣觸動了亦瞳,眼淚忽地就掉下來,毫無預警。
幕幽豸看到她流淚,也慌了,抓起袖子就去擦,還輕拍着她的背:“不哭了。我以後都不對你這麼兇了。”
亦瞳搖搖頭,認真的捧着他的臉,看着他的眼睛:“幽!我們生個孩子!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和孩子!”
覺察到他的抗拒,亦瞳還是緊緊的看着他:“這也許是我的自私。如果你不在了,我肯定沒法一個人活下去。幽,你要比我堅強,如果我不在,你帶着我們的孩子,好好過!”
幕幽豸終於掙開了她問道:“爲什麼?爲什麼你要這麼固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