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小白看着凌雲天送上來的長青決，果然是半部元清功。
可是好端端的元清功，爲什麼要一分爲二？
這功法一分爲二，威力直接降了不止一倍，從一流功法直接變成了三流。
而且這後面還有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這不是元清功的內容吧？
這破玩意那個金刀門有什麼好爭的？
凌雲天看着舒小白突然蹙眉。
心頭咯噔一下，連哭帶喊的跪在地上：“前輩，晚輩絕無半點藏私，這長青決一字不落，不敢有半分遺漏，還請前輩明鑑啊。”
舒小白扭頭看着凌雲天：“你哭個屁，我說什麼了嗎？”
“我看前輩神色好像……”
“是因爲中午的飯菜不好吃。”
凌雲天抹了把淚水，你早說啊。
中午的飯菜不好吃，那今晚下館子就是了。
凌雲天抹了把錢袋子，算了館子未必合前輩胃口。
“前輩喜歡吃什麼？”
“倒也沒特別喜歡吃的，隨便整點山珍海味就差不多了。”
“前輩，坦白說您看我像是請的起的人嗎？”
“你們這就沒什麼特產嗎？”
凌雲天一臉爲難：“前輩指的特產是？”
“就是那種爲富不仁，最好是喪盡天良的士紳富豪之類的。”
“額……您說的是這個啊。”
凌雲天還真以爲舒小白是要什麼昂貴的東西。
等等……他問這個做什麼？
“前輩，您是想……”
“劫富濟貧。”
凌雲天的神色略微有些惶恐。
“前輩，萬萬不可這麼做啊，那士紳背後，都是有官家背景，而且個個串聯在一起，勢力不是我等江湖中人能夠招惹的。”
曾經，凌雲天也有機會成爲一位士紳。
可惜他沒考上。
“你就不想過上有錢人的生活了嗎？”
“想……可是我們真惹不起他們。”
“沒事，我辦事你放心，以我的武功，這天下沒幾個人攔得住我。”
凌雲天是很不想與舒小白同流合污。
可關鍵是他攔不住舒小白。
只能挑了個看起來沒什麼背景的士紳，並且是本地知名的人渣，將信息告訴舒小白。
當天晚上，凌雲天就看到舒小白出門了。
過了大概半個時辰的時間。
提心吊膽的凌雲天就聽到外面吵鬧聲，透過門縫就見大批官差在外路過。
這讓凌雲天整個人都不好了。
那個舒前輩不會被抓了吧。
他不會供出自己了吧？
現在要不要跑路？
過了兩個時辰，就在凌雲天膽戰心驚之際，舒小白回來了，並且大包小包的十幾個。
“舒前輩，太好了，你回來了。”
凌雲天今天對舒小白說的那麼話裡，唯有這句話是真心的。
總算是不用跑路了。
“放心，我辦事有什麼好怕的，我穩得一批。”
“是是。”凌雲天冷汗直冒：“前輩這是得手了？”
“那是自然。”舒小白將包裹丟在地上。
嘩啦——
凌雲天眼都被迷住了。
這麼多的金銀珠寶，得多少錢啊？
凌雲天嚥了口口水，突然一個冷顫。
他看到這金銀珠寶上有血跡。
“舒前輩，您……您殺人了？”凌雲天臉色蒼白。
這殺人可還好？而且還是士紳府上的人。
這事怕是不能善了。
“沒。”舒小白搖了搖頭。
“那這血跡是？”凌雲天輕輕鬆了口氣。
“哦，就是看到一頭老的不能再老的狗，然後上去踹了一腳，再然後那老狗一窩的狗崽子就要上來咬我，我又踹了一腳，這時候又是幾頭狗衝着我吠，我又上去放了把火，把那一窩的狗崽子全給端了。”
凌雲天感覺雙腿發軟：“前輩……真的只是狗？”
“差不多吧，狗的種類還挺多的，大部分我都還蠻喜歡的，不過有一種狗比較不喜歡。”
“哪種？”
“畜生。”
凌雲天看向窗外，遠處隱隱有火光。
“全……全死了？”
“死的差不多了。”舒小白隨口說道：“本城最大的酒樓現在還開業不？去定一桌酒菜給我壓壓驚。”
“前輩沒留下什麼痕跡吧？”
“放心，我極其擅長僞裝。”舒小白說道。
“前輩之前出門有過變裝嗎？”
“變了一部分。”
“哪部分？”
“名字。”
“變名字有用嗎？”
“有的，當時我被官差攔住，然後我說我是凌雲劍客，放心，絕對沒有人發現我的身份。”
“你這老賊……”
凌雲天失態了，然後他被揍了。
舒小白翹着腿，品着茶。
“前輩，我必須走，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你走吧，不送。”
凌雲天懷疑，舒小白就是故意逼他走，他好霸佔學院。
可是即便知道，他又能怎麼樣呢。
他剛纔也努力過，換來一隻黑眼圈。
雖然他平日裡非常低調，可是絕對逃不過有心人的調查。
那金刀門既然能調查到自己。
那其他勢力必然也能調查的到。
再不走就真走不了了。
“拿去。”
舒小白遞給凌雲天一個包裹。
凌雲天這次什麼都沒說。
既然鍋都背了，這包裹揹着就揹着吧。
“這個也給你。”舒小白將秘籍遞給凌雲天。
凌雲天楞了一下，這不是自己今天抄寫的長青決麼？
舒小白還給自己做什麼？
凌雲天默默的將秘籍塞入懷中。
“前輩……後會有期。”
“後悔有妻。”
凌雲天走的時候，偷偷的抹眼淚。
這個舒前輩，真的不幹人事。
從此以後，天下之大，卻再無自己容身之所。
凌雲天一邊走一邊哭。
自己甚至連名字都不能再用了。
舒小白則是哼着小曲，颳着鬍子。
既然要做老師，這大鬍子肯定不能再留。
自己是要育人成才的，不是要教他們殺人放火。
留着大鬍子的話，的確很容易被人誤會。
叩叩叩——
就在這時候，門外傳來敲門聲。
舒小白摸着光滑的下巴，順眼了不少，對於門外的敲門聲充耳不聞。
嗖嗖——
就在這時候，兩個身影跳入院子裡。
舒小白原本還以爲是凌雲天捨不得自己，又回來找自己。
結果發現並不是。
舒小白走到門口，看着兩個不速之客。
“兩位找誰？”
“你是凌雲劍客？”
“額……你們找的是凌雲劍客？我不是。”舒小白矢口否認道，看來自己有必要給他們指一下路，凌雲天現在應該還沒走遠，以眼前這兩人的腳力，應該是能追的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