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文傑搖搖頭,很嚴肅的說道:“只是以後可能會惹一些麻煩,我怕你後悔!”
畢竟項文傑和杜靜柔的關係並不是什麼情侶關係,兩人只是因爲那一個的陰差陽錯。項文傑不知道杜靜柔的真正想法,所以才詢問一下杜靜柔。
如果是蘇婉清,項文傑愛怎麼做就怎麼做。他和蘇婉清的感情根本就不用言語去表達了,彼此都知道對方在想什麼。
哪怕項文傑皺一下眉毛,或者是蘇婉清嘆口氣。彼此就知道對方因爲什麼事情在發愁,或者項文傑坐下以後需要什麼,蘇婉清拿起筷子,項文傑就知道蘇婉清要吃什麼,主動的夾給她。
顯然,項文傑和杜靜柔還沒有達到這種地步。
當柴米油鹽這些很實際的東西落實到生活的方方面面,頭腦冷卻了,衝動退去了,雙目清明的她們再看看現在過的日子,難道不會覺得委屈嗎?
更別提別人異樣的目光,來自父母方面的阻力等等,項文傑想想都覺得頭大,他覺得有必要把她們從童話般的夢境中喚醒,讓她們好好睜開眼看看這現實的世界,王子和公主不可能一輩子生活在城堡裡的,天地那麼大,城堡那麼小。被當初的衝動禁錮了自由,這不是愛情,而是孽緣。
杜靜柔垂着頭,久久不語,不知在想什麼。
過了很久,杜靜柔緩緩擡頭,嘴角勾起一抹輕笑,自信而堅毅。
“項文傑。你不懂女人,當女人全心全意愛上一個男人,哪怕這個男人每天對她又打又罵,她還是狠不下心離開,因爲女人永遠把美好的記憶深印在腦海裡,她們無法忘記這些記憶。”
項文傑見杜靜柔微微一笑,就已經有了答案。直接點點頭走到了雷軍的面前。
“啪!”項文傑一個嘴巴,直接將雷軍抽飛了。
“老子給你面子叫你一聲雷少,不給你面子,直接叫你兔崽子!……現在你馬上給老子滾出東海,要不然有你好看的!”
“你!……杜伯父,我今天真的是領教了!……你難道伯父忘了咱們祖師爺說的一句至理名言了嗎?”雷軍知道,這不是自己的地盤。可現在杜青山不爲自己出頭,那麼自己可就栽了。
“這……”杜青山知道,如果跟雷軍鬧掰了。那麼自己可真就算是無家可歸了,可畢竟女人已經算是表達自己的意思了。
罷了罷了,就算是進監獄,又能怎麼樣呢?反正已經這麼大的歲數了,該風光也風光了。只要自己兒女幸福就好了!
“我先祖那套已經過時了,我年紀大了!至於以後的事情我也不想管了,我女兒的事情她自己決定,就是她嫁雞隨雞嫁狗隨着她。世侄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爸!”杜靜柔有些感動,聽着父親滿溢着關懷的話語,想起這一年來過的提心吊膽的日子,爲情所困的種種苦楚和委屈,眼眶一紅,頓時落下淚來。
“好!……既然伯父已經做了決定,那麼小侄就告辭了。希望以後伯父別後悔!”雷軍氣勢洶洶的就要離開,到項文傑身邊的時候還威脅道:“咱們山水有相逢,這件事情咱們沒完!”
“那你想怎麼樣啊?”說話的不是項文傑。
這時候,所有人都順着聲音看向大門口。因爲這聲音實在是太熟了,在電視上可是經常能聽見的。
“老頭子!……您怎麼回來了?”項文傑屁顛屁顛的跑到項陽的面前。
“啪!”項陽直接甩了一個腦瓢,罵道:“你個兔崽子,你惹了這麼大的事情我能不回來嗎?…連教官你都敢耍,要不是人家給我去電話。我還不知道你這麼厲害呢!”
“你怎麼又打兒子啊!”李梅急忙上前看了看,不停的責難道:“你看看,當着這麼多人呢!你就不好回去說?”
“我不是忍不住嗎?”項陽瞪了一眼項文傑道:“見父母這麼大的事情,這王八羔子也不知道打個電話過來。要不是我們回來了,還不知道呢!”
項文傑很委屈的說道:“這其中有些誤會,不是我……”
“啪!”項陽大聲的罵道:“你就是皮癢癢,老子要不是給畢雲濤去電話,還不知道呢!……待會在收拾你!”
曾子曰:“吾日三省吾身”,意思就是說,有事沒事反省一下自己,問問自己爲什麼混得這麼失敗,這麼倒黴。
項陽板着臉看了一眼雷軍,擲地有聲的說道:“滾!”
雷軍打了一個哆嗦,他也來不及放什麼狠話了。直接灰溜溜的就帶着自己的保鏢離開了。
現在整個杜家都陷入了死寂一般,因爲這屬於是仇人和仇人對對碰了!
項陽,可以說是封疆大吏,一身是膽,選擇單槍匹馬殺入杜家,頗具萬馬軍中獨取上將首級之氣概,而杜靜柔的父親,則是帶領一幫小弟挾風雷之勢大軍壓境,頗具正合王道,氣勢磅礴,殺氣盈天,這兩方面人馬到底誰輸誰贏還真不好說。
“你是杜靜柔?”項陽看了一眼杜靜柔,微微點頭道:“不錯,你的名聲我早就聽過了!”
“伯父見……見笑了!”
項陽點點頭,說道:“這個一點都不是在說笑,你還是很不錯的……砍死過幾個人了?”
“沒有……我一般都是廢他們雙手雙腳!”杜靜柔玩急忙捂嘴!
……
“你把女兒開過苞嗎?”杜青山目光灼灼的盯着項文傑。
項文傑倒吸一口涼氣,嚇得聲調都變尖了:“老大,我發誓,我不是有意的!……”
杜青山微微鄒眉,不滿道:“年紀輕輕的,怎麼聽不懂人話?我是問你開過苞沒有,還是處男嗎?”
“啊?”項文傑傻眼,白癡似的搖頭:“我已經破處了……不過不是跟你女兒。……在那之前……”
項文傑想想電腦裡的那羣芳譜就一陣陣的噁心。
杜青山點點頭:“男人應該多經歷一些,沒壞處,這事兒我不追究,牀上還行吧?能給我女兒幸福嗎?”
“啊?”項文傑額頭的冷汗如瀑布般流下,早知道走黑道的人豪邁,不過他實在沒想到杜青山居然豪邁到這個地步。
“伯父,你要相信我的實力啊!”
站在一旁的杜靜柔俏臉早已紅得像煮熟的螃蟹,又羞又憤的捏緊的拳頭,身軀微微顫抖,有點羞憤欲自盡的趨勢。
……
項陽笑了笑,對杜靜柔說道:“我這也是剛回來,就在剛纔知道了你和我兒子的事情。作爲男方我們的確是有些失禮了。”
“伯父你可千萬別這麼說,真的沒什麼的,你們比較忙。我不建議的!”
“你越是這麼說,我就越覺得不好意思……你們兩個什麼時候在一起的?”
杜靜柔脫口而出:“您實在是太客氣了,其實是我給他下的藥……”
說完杜靜柔便後悔了,項陽彷彿什麼都沒聽到似的。一派氣定神閒,項文傑和杜青山也是一愣!
到底是混體制的,笑呵呵的隨便幾句,他想知道的情報便什麼都知道了!老傢伙還是不是白給的!
沉默……
項陽笑眯眯的說道:“時代不同了。女人主動一點也無妨嘛……我們也不是老古董,你們年輕人的事情我們也不想太多參合!”
項陽又是一派和善的笑容:“你們怎麼認識的?”
杜靜柔的冷汗淋淋而落,打起十二萬分小心道:“因爲我老弟敲文傑的悶棍……所以我就去學校……化解…處理這件事!”
項陽的笑容越發深刻了,饒有興趣的模樣:“哦?你是黑社會?”
“不,現在叫保全公司,但還是收保護費……”杜靜柔說完便想狠狠扇自己一耳光。
……
杜青山拍了項文傑一下說道:“那次你跟我女兒,帶套了嗎?”
“沒……她給我下藥了,我也不知道迷迷糊糊的就……”項文傑滿臉的黑線說道。
“注意安全措施,覺得帶套不舒服,不行去醫院帶個環。又不是拿不起這錢?”
項文傑點頭哈腰的說道:“伯父,你是明白人啊!”
……
項陽笑容依舊那麼的如沐春風。
“算了,不提這事兒。畢竟都過去了,只要你們好好的,我也就滿意了……喲,這房子可真大啊!奢侈啊!太奢侈了,這裡至少有個一千平吧?”
眼見項陽終於收起了查戶口的興趣,杜靜柔不由得鬆了口氣,精神同時鬆懈下來後才發覺背後已是一片溼漉漉的。
“嗯嗯,三千平左右吧……”
項陽臉上的笑容一直沒停過,根本看不出他到底懷着什麼心思,只是搖頭嘆道:“這花瓶應該也是古董吧?……喲鄭板橋的畫!好東西啊!”
“對對,沒想到伯父您也是愛畫之人。伯父您喜歡?……我送給伯父!”
項陽哈哈大笑道:“好,好,不錯!我還就是喜歡這些東西,你也知道我向來不收禮物的,但是今天我很高興!”話沒說完,項陽冷不丁道:“你居然給我兒子下藥?”
毫無防備的杜靜柔又脫口而出:“其實是給他老師下藥,結果他喝了……”
死一般的寂靜……
項陽眼睛一眯,笑容未斂,卻漸漸變成了冷笑,銳利的目光如刀鋒般在杜靜柔臉上刮來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