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高一,課程還沒有特別多,補起課來也不是太吃力,只要上課好好聽,下課複習一下之前學過的就差不多了。
溫芮暗暗下了決心,以前上課吃零食睡覺那事,現在想都不能想。
她也是害怕的,她害怕在這裡的一切啊,其實都只是虛無的想象。一睜開眼她就又回到了那個公交站臺,讓她所有的努力白費。
溫芮確實爲此糾結了,但這裡的一切都是那樣真實,彷彿真的重新回到了那個肆意的年代。
她想,就算只是在做夢,也要好好的做,奮力一搏,讓自己在現實沒有實現的東西,都在這個'夢'中好好挽回。
溫芮想着又給自己灌了一把毒雞湯,認認真真地上完了下午三節課,放學後和蔣優一起去吃飯,教學樓與食堂中間夾着個籃球場。
路過那裡時,溫芮看到季挽清半弓着身子站在籃球場中央,周圍是一羣同樣年輕氣盛的少年,他穿着暗紅色的球衣,放肆且張揚。
卻好像又應當用一個溫柔的字眼形容他此刻的囂張。
“宗之瀟灑美少年,舉觴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樹臨風前。”
溫芮看了他一眼,似乎連腿都軟的都站不起來了,整個人都熱的快要冒煙。
“切,怪不得你一整個人都想趴在他身上,這小子還是有點資本的”蔣優吞了口口水,毫不吝嗇的誇獎。
溫芮反手捂住她的眼,“你不準看了不準看了,再把你的魂也勾走了怎麼辦,本美女還是很重視咱們之間的姐妹情的,你別逼我跟你反目爲仇。”
“得了吧,誰不知道我蔣優窮盡一生的遠大理想就是死在美食上?美男跟美食比當然是美食更重要。”
這個溫芮倒是知道,蔣優生平第一大樂趣就是吃吃吃,她這人仗的自己有吃不胖的體質,一天能吃八頓飯。
上下課就那十分鐘,她還老瞅準時間去小賣部買一堆零食,除了在老班的課上她能消停會,其餘幾乎每節課,她嘴都是在動着的。
以前溫芮可謂是和她一起狼狽爲奸,買零食都是要一起去,唯一不同的是蔣優一天能去八趟,而溫芮的次數比她少了一半而已。
蔣優的座右銘就是:雲山霧淵何所懼,我帶零食萬里行。
溫芮拖着蔣優從食堂吃完飯回來,籃球場上早已沒了季挽清的身影,溫芮嘆了口氣,朝教室走去。
蔣優不願意了:“溫芮咱不是說好了嗎?吃過飯去小賣部買東西,快走快走快走,本姑娘的肚子還沒飽呢”溫芮沒有辦法,就跟着她去了小賣部。
正當溫芮在小賣部中糾結哪隻筆比較好看的時候,突然聽到有人叫,“季挽清,你快一點兒,我們要上課了。”溫芮心頭一緊,連忙朝門口望去。
那人逆着黃昏時最後一抹霧紫色的晚霞走來,看到溫芮,眼睛彎了彎,他很有禮貌,見誰都會笑。
之後他徑直走到溫芮旁邊靜靜地挑筆,溫芮收回目光,低下頭繼續糾結,自己要買哪根筆。
“溫芮,”少年聲音很好聽,清清亮亮,如滾玉落盤,又如碎冰撞壁雨落石階。“你覺得哪根筆好看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