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修道說留下處理一下年輕和尚和奶奶的屍體,蘇北便自己一個人走了。
望着蘇北不斷走遠的背影,江修道舔着嘴脣,邪魅一笑,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而一直往前走的蘇北,感官很敏銳的知道,江修道在盯着他。
一直離開了江修道的視線範圍,那股如芒刺在背的感覺才徹底消失。
他,如釋重負的鬆了一口氣。
路上,蘇北攔了一輛正好經過的私家車回了市區。
叮鈴鈴……
手機鈴聲響起,是第三人民醫院的電話,蘇北接了起來。
“是蘇先生嗎?”
“嗯。”
“蘇先生,真心不好意思,之前您來我們醫院檢查,我們弄錯了患者名字,其實您並沒有患上肺癌。在這裡,我向蘇先生您鄭重抱歉。
對於這些天對您造成的生活影響,我們醫院打算賠償蘇先生您的精神損失費。您看,你什麼時候有空來醫院談談?”
電話那頭的中年男人姿態放得很低,很不好意思的說道。
這事醫院出了紕漏,對方要是鬧起來事情就麻煩了。
蘇北一愣,他笑着說道;“不用了,謝謝你們症斷錯誤,否則我還活不過來。” щщщ◆ тт κan◆ ¢ O
“????”中年男人一臉懵,還沒來得及多問什麼,電話就被掛斷了。
蘇北半躺在了座椅上,揉着太陽穴,輕聲呢喃道;“生活,如此多嬌。”
……
商雪娜用了三天時間把手頭工作全都順利的交接了下去,最後她和魏錦瑟告了一個別之後離開了公司。
打車來到了安州大西橋,商雪娜一個人走到了一處偏僻的江邊。
一旁的草堆裡,藏着一塊大石頭和一根很粗的尼龍繩。
把尼龍繩綁在了大石頭和自己身上後,商雪娜吃力的跳下了江邊。
噗通一聲,濺起了許多水花,卻再沒有一個人影浮上來。
足足等待了十幾分鍾,站在東橋對面一棟小區高樓上拿着望遠鏡觀看的蘇北,才轉身離開。
和年輕和尚一樣,從他知道商雪娜企圖殺死魏錦瑟的那一刻起,商雪娜就已經是一個死人了。
只是,他不想讓魏錦瑟知道她的閨蜜居然會是那個幕後的真兇難受罷了。
至於商雪娜匆忙離開公司又消失的後續影響,他會漸漸的在魏錦瑟腦海中模糊掉商雪娜的存在,這樣下面魏錦瑟就不會因爲聯繫不到商雪娜而感到奇怪。
人間蒸發,挺好的。
他的特殊能力是操縱對方的靈魂恣意達到自己想要的程度,但每一次控制其實是在間接傷害那人的靈魂。
一次性清除掉商雪娜在魏錦瑟腦海中的記憶,其實是會對魏錦瑟的靈魂造成些許難以修復的傷害。
所以,他寧可慢慢的用一點點小暗示的催眠來淡化魏錦瑟的記憶,也不捨得對她靈魂造成半點損害。
……
一如往常那般,蘇北在岳母的催促下,拿着保溫杯來到了魏錦瑟公司。
這幾天,他基本上天天過來給魏錦瑟送湯喝,公司這邊的人都認識他了。
以至於,他的車剛開進來,保安們嘆息了一聲之後也就沒有阻攔了。
上了行政大樓,蘇北剛進辦公區又聽到了一陣吵鬧聲。
或者說,是一個人的憤怒發聲。
“馬瀟瀟,這份軟裝方案,你確定是用腦子做出來的嗎?這種油漆顏色搭配上去,你當顧客們都是土八路嗎?你沒有一點審美眼光,你就別給我,行嗎?”
又是那位胖乎乎的大姐邢榮在罵街,她肥胖的體重在空氣下宛如泰坦巨獸般,讓人看一眼都覺得費勁。
“可是總監說這個油漆顏色可以……”高瘦個女生推了推眼鏡,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出去。
“總監說什麼就是什麼?你主管是我,你不知道嗎?我說不行,這個方案就不行。懶得跟你多說了,立刻給我重新做方案。今晚,如果做不完……”
正慷慨激昂板着臉大聲說道的邢榮突然不說話了,因爲她感覺自己眼睛好難受,像是有什麼東西流出來了。
她不得不先伸手去擦拭一下,低頭看了一眼手上沾染的液體,她卻整個人如遭雷擊般木然愣在了原地。
深呼吸了一口氣,邢榮連忙從一旁的桌子上取出了一張餐巾紙去擦另一邊的眼角。
餐巾紙,很快溼了,上面浸滿了蠟油。
她的眼睛,在流蠟油!
不止是眼睛,還有她的鼻子、嘴巴、耳朵,全都在一點點流着。
別人是七竅流血,她就牛逼了,七竅流油。
轉眼間,邢榮整張臉就變得很油膩。
乍一眼看上去,那張肥頭大臉像是被一層蠟油覆蓋住了,很詭異。
邢榮摸着自己滿臉的蠟油,眼神無比驚恐萬分的擡頭看向了馬瀟瀟,目睹了這一驚悚畫面的馬瀟瀟是嚇得撒腿就跑。
連忙拿出手機打開相機,看到那張十分怪異的臉後,邢榮自己也被嚇到了,當場就發了瘋似的尖叫了起來。
“別叫了,不就是被蠟像祟上了,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站在不遠處的蘇北漫不經心的說了句,直接壓下了邢榮的怪叫聲。
聽到蘇北聲音的邢榮,像是溺水的人看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忙不迭的就跑了過去,渾身顫抖的說道;“蘇,蘇先生,我,我又是遇上髒東西了嗎?真的沒什麼事嗎?”
“嗯,最多就是成爲一具蠟屍,沒事的。”蘇北似笑非笑的說道。
這話一出,嚇得邢榮臉都慘白了,整個人打了個激靈,六神無主徹底慌了的情況下就哭喪着臉,開始病急亂投醫的找上蘇北了。
“蘇先生,我還年輕,真的不想成爲蠟屍。我還沒有男朋友啊,我已經吃夠生活的苦了,還沒有嘗過愛情的甜。蘇先生,你幫幫我,我想做個人啊!”
“早跟你說過了,你本就被上過身還留有陰氣,一旦怒火太盛壓過陽火會吸引那些髒東西過來。你不聽,非要一天到晚的發脾氣,現在被髒東西祟上了開心了吧。”蘇北聳了聳肩,幸災樂禍的說道。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以後再也不發脾氣了。蘇先生,看在我是魏總員工份上,求求你,救救我吧。”邢榮這時候老實了,慫的一匹,哪裡還有剛纔的囂張氣焰。
“我可幫不了你,找顏大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