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州大佛寺外,來了一輛出租車,滿臉是血的無花和尚粗暴的推開車門就往下面跑去。
至於那位出租車司機也沒去問無花和尚要錢,還是無花和尚那模樣太過悽慘嚇到他了,今天就當是做好事了。
纔剛走了沒兩步,無花和尚卻突然渾身一軟直接倒在了地上開始了不停抽搐,看上去很痛苦。
剛準備走的出租車司機一看到這個畫面,稍作猶豫之後還是下車過去看了。
“小兄弟,你怎麼了?要不我還是送你去醫院吧?”
嗒!
一隻手抓住了出租車司機的肩膀,下一刻,恢復了正常的無花和尚直勾勾的盯着他,笑了。
“走。”
陰厭的聲音惻惻從無花和尚嘴裡響起,伴隨着的是一陣幽黑的淺淡光芒在他眼瞳下一閃而逝,那位出租車司機瞬間就木然的點了點頭。
無花和尚從地上站了起來,他看了看自己的右手,又是邪肆一笑,上了出租車。
……
一直跟到郊外大山裡,蘇北才徹底失去了無花和尚的蹤跡,大黑狗嗅不到無花的味道了。
不過,他在大山路口看到了一輛熄火的出租車,裡面躺着一具屍體。
或者,可以說是一具被吸盡了鮮血的乾屍。
蘇北皺着眉看着大山,暗想之前無花和尚在怎麼荒唐行事可還是不敢光明正大的作亂,眼下都敢直接肆無忌憚的殺人了,這是怎麼了?
忽然,他想到了那隻疑似是佛手的鬼東西。
不會,是被那隻佛手影響了吧?
事情,好像有點脫離控制了。
蘇北還是**慣給餘隊長打了電話說了這邊發生的事情,餘隊長在電話那頭重重嘆息了一聲之後就掛斷了電話。
回去的路上,蘇北給黑茶打了電話讓他出去燒點紙錢。
回到了冥店,正好看到江修道從二樓走下來。
“那貨怎麼樣了?”蘇北張嘴問道。
“死不掉,這傢伙體質有點特殊,怎麼說吶,給我半人半鬼的感覺。對了,那和尚你解決了沒?”
江修道拿起櫃檯上的一瓶礦泉水,一邊喝,一邊問道。
蘇北搖了搖頭,有些煩躁的說道;“跑進山裡找不到了,我有種他被佛手控制了的感覺,情況不是很妙。”
“被佛手控制了,那事情可就棘手多了。鬧到這個地步,他肯定不會放過你了。對了,你不是說餘頭也派人盯着他了,怎麼沒有攔住他什麼嗎?”
江修道眉宇間也閃過一絲擔憂,問道。
“派去的人第一時間就被甩了,剛和餘頭聊了,他說會找的。”
“怎麼覺得你頭兒不是很靠譜的樣子。”
“他最近有更重要的在做。”蘇北點到爲止的提了一嘴。
江修道聽出了蘇北語氣的凝重,也就沒有多問了。
“道哥,今晚還要麻煩你在這裡住一晚,幫我看着點瞎子。”
“滾滾滾。”
江修道一屁股坐到椅子上,頭也不擡的懶得搭理蘇北。
“那道哥,這裡交給你了,過兩天賺錢了,我給你花。”
蘇北嘿嘿一笑,說完之後就小跑着走了。
江修道看着蘇北離去的背影,一臉無奈。
隨後,他將視線緩緩轉向了樓上,又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張主任,我明天有點事要請假一天,麻煩你了。”
……
第二天,瞎子醒了過來。
“哎,大哥你醒了啊,我給你燒了粥,你等一下,我去給你拿上來。”
上來照顧瞎子的黑茶,立馬去小跑下樓。
“老闆,那位大哥醒了。”
黑茶衝着坐在櫃檯的蘇北喊了聲,就鑽進小廚房去盛粥了。
櫃檯邊,江修道看了眼蘇北,問道;“上去看看?”
“先等他吃完東西再說,不然我怕他看見就要上來斬妖除魔。”
蘇北聳了聳肩,也是頗爲無奈的說道。
“你認爲他會賣你情嗎?”江修道微微一笑。
“誰知道吶,就當作是做善事唄。”蘇北倒是無所謂的。
不一會兒,黑茶就端着一碗粥上樓了。
瞎子傷的蠻重的,先是身體受到嚴重的抓裂傷,靈魂又遭到佛印打擊,雙重傷害下導致他現在狀態極差。
“大哥,你別亂動,我餵你吃吧。”
黑茶及時制止了瞎子的亂動,又喂粥給瞎子吃。
瞎子吃了一口粥後,聲音虛弱的說道;“小兄弟,謝謝你救了我。”
“不是我救的你,是我家老闆救你的。我老闆說等你吃完了,他待會就上來看你。”
黑茶嘿嘿一笑,頗爲真誠的說道。
見黑茶都這樣說了,瞎子也就沒有繼續再多問那個老闆的信息了。
等一碗粥全部吃完後,黑茶也就下去了。
蘇北、江修道這才上樓。
“是你!”
剛出現在主臥門口,對於氣息極爲敏感的瞎子就認出了蘇北。
“傷的怎麼樣?”
蘇北拿過一張椅子放到了江修道旁邊,道哥犧牲了那麼多,他肯定要討好。
至於他自己麼,站着就行。
江修道也不客氣,坐了上去,小老弟很上道嘛。
瞎子蒼白的臉龐上神色不定,鼻息也粗重了好幾分,最後他試着坐起來想要下牀。
“你救我一命,但不意味着我就能放過兩頭鬼物和那個女鬼,這是一碼歸一碼,我欠你的我會還。”
“那個女孩現在是我城隍廟的實習陰差,你殺陰差,說不過去吧?”
蘇北在昨晚已經自己之前的實習陰差腰牌送給了秋意寒,這算是一種對於秋意寒的保護吧。
瞎子一愣,他沒說話,只是繼續下牀。但由於他的傷勢過重,每動一下都蠻艱難的。
“哎,大哥,你這是幹嘛?你傷那麼重別下來了,你要去哪裡?要什麼你跟我說就好。”
上來的黑茶一看到瞎子要下牀,趕緊跑過去扶住瞎子將他重新小心翼翼的拉回牀上。
瞎子對於黑茶的印象挺好的,也就沒有太多抗拒。
“黑茶,你留下來好好照顧這位先生。對了,我叫蘇北。”
說完之後,蘇北就和江修道走了。
以瞎子對他的偏見,繼續留下來只會引起瞎子的反感,所以還是先走爲妙。
“不領情哦。”下樓後,江修道幸災樂禍的說道。
“隨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