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橋是剡城老城區通往剡溪西面的惟一便捷通道,颱風來臨之前,相關部門雖及時關閉了橋兩側的防洪鐵門,但由於上游來水太大,天亮時分還是出現了管涌現象。
由於城裡的專業抗洪搶險隊在其它幾個險情較重的地段搶險,劉主任只得趕到人民理髮店求助唐青。
險情就是命令,人民理髮店防颱抗臺突擊隊迅即變成搶險突擊隊,馬上趕赴西橋。
“殺豬佬,大毛,你們兩個小組負責搬運沙袋,其他兩個小組跟我一起疊沙袋!”
唐青率先跳到管涌處,老龍頭、小光頭緊隨其後。
“包工頭,你過來幹什麼?快到後面去。”
“九斤師傅,我雖沒有多少力氣,但分量重,疊不動沙袋可以當沙袋,呵呵。”
包工頭不顧唐青反對,“撲通”一聲跳入水中,擋在管涌處。
“我的身體分量也不輕,當沙袋也沒問題!”
大肚錢也跳入洪水中,與包工頭手挽手擋在管涌處。
兩個大胖子身體一擋,洶涌往裡冒的洪水果然減弱不小,大大有利於唐青和老龍頭他們疊沙袋。
“包打聽,你不要來添亂!”
唐青見包打聽搖擺過來,阻止他。
“九斤師傅,我的腿雖然不方便,但身體靈活,在上面疊沙袋沒問題。”
包打聽身體蹲在管涌處,協助老龍頭疊沙袋。
由於分工明確,大家齊心協力,很快在管涌處築起一道高高的沙袋牆,險情暫時解除。
“哎喲,我的娘,這下減肥效果明顯。”
“我估計至少能減掉十斤,呵呵。”
包工頭和大肚錢從管涌處爬上沙袋牆。
“喂,兩位,你們可千萬不能減肥。”
小光頭坐在沙袋牆上衝包工頭和大肚錢喊。
“爲什麼?”
大肚錢問小光頭。
“這個還用問嗎?你們如果減肥成功,下次誰來堵洞口?嘻嘻!”
小光頭狡黠地一笑。
“好你個小光頭,還盼望下一次?”
包工頭一頭倒在沙袋上,他已經累的氣喘吁吁。
“噯,現在要是有肉饅頭吃多好?”
“我渴的要命,要是有冰鎮綠豆湯喝就好了。”
大毛和殺豬佬躺在沙袋牆上砸大嘴。
“做你們的美夢吧,這個時候誰敢出來?早餐店都關了門,還肉饅頭和冰鎮綠豆湯?有瓶礦泉水喝就知足吧。”
小光頭自己其實更想肉饅頭和冰鎮綠豆湯。
“大毛!”
“殺豬佬!”
“嗯?傻姑?”
“上海阿姨?”
大毛和殺豬佬從沙袋牆上一躍而起。
“你們兩個來幹什麼?”
唐青見傻姑和上海阿姨過來,站在沙袋牆上居高臨下問她們。
現在天已經大亮,風和雨也已經基本停息,路上的行人慢慢多了起來。
“九斤師傅,我們做了一些肉饅頭過來。”
“還有冰鎮綠豆湯,你們好解渴。”
傻姑和上海阿姨站在沙袋牆下回答。
“我的娘額,這大毛和傻姑、殺豬佬和上海阿姨還真就心有靈犀一點通呀?想什麼來什麼!”
小光頭一邊感嘆一邊跳下沙袋牆,衝到傻姑和上海阿姨面前伸出手去。
“喂,你媳婦在後面呢。”
傻姑一把拍掉小光頭伸過去的手。
“我媳婦?她也來啦?”
小光頭向後張望。
“不但你媳婦來了,其他男人的媳婦都來了呢。喂,你們站在那裡做什麼?還不把東西拿上來?”
上海阿姨朝後面喊。
“來啦,來啦!”
十幾個女人手提食盒來到沙袋牆下面。
男人們見自己的女人前來送吃的,爭先恐後跳下沙袋牆,包括包工頭,他的那個小秘書也來了。
唐青站在沙袋牆上沒有下去,同樣站在沙袋牆上的還有老龍頭和包打聽。
唐青自己本身是女人,不可能有女人給她送吃的來。
老龍頭和包打聽兩個人都是單身,也不可能有女人給他們送吃的來。
“九斤師傅,我去店裡拿幾瓶礦泉水和幾包餅乾吧?”
包打聽舔舔乾裂的嘴脣,嚥了幾下口水。
“好吧,不要着急,你先在店裡歇一會再過來,這邊有我看着。龍爺,你也回去店裡歇一會,估計暫時不會再出現險情。”
唐青自己也有些餓和渴,但她在險情解除前絕對不會返回人民理髮店。
“九斤師傅,我估計上游的來水還會增大,到中午才能見分曉。包打聽,你去店裡休息,不用給我們拿吃的過來。”
老龍頭眼望渾濁的江水,還是不放心。
“龍爺,還是你回店裡休息一下吧,我和九斤師傅在這裡守着。”
包打聽本來已經爬下去,一聽老龍頭這麼說,又爬上沙袋牆。
“包打聽,你腿腳不方便,這次防颱抗臺有這樣的表現,我老龍頭向你表示敬意!”
“龍爺,你說的我臉紅呢,你纔是值得讓我們尊敬!”
“你們兩個也不要彼此客氣,快回去店裡吃點東西吧,這裡有我。”
“九斤師傅,還是你回店裡歇一會吧。”
“對,我和龍爺畢竟是男人,能挺住,還是你先回去歇歇吧。”
“九斤師傅,龍爺爺,包打聽伯伯,給你們肉饅頭和綠豆湯。”
正當唐青、老龍頭和包打聽三個人相互推讓的時候,王心潔爬上了沙袋牆。
“心潔,你怎麼來啦?”
唐青伸手拉住王心潔,驚喜不已。剛纔她和老龍頭、包打聽面向剡溪的這一面,沒有看到從沙袋牆背面爬上來的王心潔。
“九斤師傅,昨天晚上我們大家商量好的,今天一早各自做好肉饅頭和冰鎮綠豆湯過來慰問你們。”
“你和誰商量好了呀?”
“上海阿姨她們呀。”
“這主意肯定是你出的吧?”
“九斤師傅,聽說你成立了人民理髮店防颱抗臺突擊隊,我爺爺和我都想過來參加,可惜傢俱店也要防颱。”
“心潔,那你現在怎麼還過來?”
“九斤師傅,我本來早就過來了,只是我們家別墅和傢俱店都進了水,所以耽擱了一會。不好意思,龍爺爺,包打聽伯伯,你們一定餓了渴了吧?快吃,快吃!”
王心潔從揹包裡拿出三個食盒和三個水罐。
“心潔,你家別墅要緊嗎?傢俱店要緊嗎?”
唐青接過食盒和水罐,先喝了一口冰鎮綠豆湯。
“九斤師傅,由於颱風沒法上街買食材,各自家裡的食材又不夠你們大家吃,所以各自做各自的,你們三個人由我負責。你不要怪上海阿姨她們,她看你們沒有吃的,一直催我呢。龍爺爺,你要注意身體呀,我先回去了。”
王心潔跳下沙袋牆。
“心潔,你自己也要注意身體呀!”
老龍頭望着王心潔的背影,眼眶裡泛起淚花。
“看來王師傅家的別墅和傢俱店情況不容樂觀呀。”
唐青從王心潔急匆匆的腳步中能夠感覺出來。
“好孩子呀,好孩子!”
包打聽忍不住由衷讚歎。
“不好,有人落水!”
老龍頭放下手上的水罐,縱身跳下沙袋牆,衝向前面的江邊。
“龍爺!”
唐青來不及放下手上的水罐,也縱身跳下沙袋牆,緊追上去。
“救人,快救人,那邊有人落水!”
包打聽不敢跳沙袋牆,只得站在上面大聲呼喊。
“啊?有人落水?”
大毛嘴上還含着一口肉饅頭,邊咀嚼邊衝向江邊。殺豬佬也不顧一切甩開膀子衝上前去,其他突擊隊員全都向江邊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