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甘媽進廚房,一看見女兒就驚叫,“甘露,你在幹什麼?大清早的好心起來煎雞蛋?鍋裡放這麼多油,只煎一個雞蛋,居然還煎糊了?”
甘露回過神,可不是,雞蛋黑的稀裡糊塗了。
她呆呆的看着鍋裡的雞蛋,甘媽生氣了,“你說你,連個雞蛋都煎不好,如果以後嫁了人,沒有好廚藝,怎麼指望老公疼你?”
甘露在發愣。
她帶着個黑眼圈去上班,晚上沒有睡好,想起昨晚那個吻就怦怦的心亂跳,想着自己有點難過,她問自己:“我是不是真的喜歡上他了?我原來就非常喜歡他的,可是我一直勸自己,他就是店裡最好看又最貴的那件衣服,不屬於我的,所以只可以悄悄的喜歡,但不能去採取行動,那樣就是偷了,可是昨天晚上我和偷別人家的葡萄有什麼分別呢?”
趙秀哲那邊也有點迷茫,他從樓梯間走,聽到有兩個女職員正在偷偷談論什麼,談的高興,兩人哈哈大笑。
那兩個職員聽到聲音,回頭一看是他,都嚇一跳,趕緊收住話題。
他本不是個喜歡當面指責下屬的人。所以也沒理會,那兩個職員和他打個招呼,趕緊上樓。
他看到什麼,叫住其中一個,“等一下,你手裡拿的什麼?”
那職員愣一下,也不好再藏,只得攤開手給他看,“是巧克力。”
他想一下,問她:“好吃嗎?”
趙秀哲一個人坐在辦公室裡,細細去品嚐巧克力的味道,品味一下,原來巧克力細細品味,略有一點苦,卻回味起來更甜。他平常是從來不吃甜食的,因爲他不喜歡那種膩的粘粘的感覺,這時候他再品嚐起來,突然間覺得,這甜味好生讓人回味。
他拿過手機,決定給甘露打個電話。正撥到一半,突然電話響了。
是鄭敏珠的電話。
晚上時,趙秀哲經過姐姐的時裝店,他伸長脖子往裡面看,看到一個背影,他心裡有點竊喜,這時那個背影轉過來了,他有點失望,不是甘露,是另一個叫李璐的店員。
他搖頭悵然,開車離開。
甘露正在書店找新書。上中學的時候,她迷上了畫漫畫,那個時候有一部日本的動畫片叫聖鬥士,她天天都看,喜歡裡面的每一個人物。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畫漫畫,上大學後,她又在漫畫社呆了四年,還和漫畫社的同學們一
起創作了一部漫畫連續劇,發佈在網站上。這個愛好一直持續到現在,每個月,她都會到書店來,搜尋新的漫畫書來看。今天覺得有點悶,於是又來找新書。
她挑了幾本去結賬,結賬時發現現金不夠,急忙又找銀行卡,刷卡時又發現卡居然消磁了,她有些氣結。
正在鬱悶,有人在旁邊說:“我來吧。”她一回頭,竟然是趙秀哲,她驚的目瞪口呆,真是想見又怕見的人,卻無處不見。她呆住了。
他付現金,給她把帳結了。
兩個人坐在書店旁邊的麥當勞冰吧裡,有點小小的侷促,甘露說,“下次還錢給你。”
“不如下次請我吃蛋糕吧。”
甘露說,“不是不喜歡吃甜食嗎?”
他說,“後來發覺你的話是對的,那個巧克力味道很好。”
甘露只是笑笑,兩個人還是有點尷尬。
他先打破沉默,和她說:“昨晚的事對不起,你不要生氣。”
甘露很不是滋味,她停了一下才回答,“我也有錯,我偷吃了鄰居的葡萄。”
他怔,“我是鄰居的葡萄?”
甘露說:“小時候我鄰居家種了一棵很大的葡萄樹,每到熟的時候,我都會去偷吃,後來發現偷吃不好,所以就要和人家道歉。”
他不高興了,“你這什麼狗屁理論,要說偷也是我先偷的,和你沒關係。”
甘露說,“那個葡萄畢竟不是我家的,偷就是竊,竊就是偷,合起來就是偷竊,這是連在一起的事,別管誰是主犯誰是從犯,總之是合起來犯罪了,我們兩人都有錯。”
他只好說,“那依你,這個偷竊罪該怎麼處罰?”
甘露說:“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以後不要再犯。”
他怔住,準備好的說詞一個字也吐不出來了。
甘露說:“我們兩人還是好朋友。”
他呆住,半天他才只好說,“好朋友。”
這一句好朋友,讓他一下子覺得,兩人生疏了,這讓他感到好難過。
他真的覺得自己和她開始生分了,每天早晨他都送姐姐上班,有時候去工廠,有時候去服裝店,知道她在服裝店,他就盼望着姐姐能去店裡。姐姐走後,他就坐在車裡往店裡看,有時候能看到她,有時候看不到,每次停留的時間只有不到一分鐘的時間,有時候看到她的背
影,有時候無意中她轉過身來,看到是他,會馬上向他微微一笑。每次她一笑,他就心慌。有時候他藉機會進店裡,趁着姐姐不注意時想和她說幾句話,甘露正在收拾衛生,收拾的很認真,拖把在地上擦,象要把他也擦出去一樣,他只得尷尬着連連退步,退出去。
他忍不住,打電話給她,甘露接了電話,客氣的很,他試探着想約她出來,結果甘露客客氣氣的以別的藉口拒絕他,態度認真的他都不好說話。
趙秀哲開始難過,他象是沒有得到糖吃的孩子一樣,難過的有些氣惱。
他站在辦公室窗前,看外面廠區裡進出流動的人。
陳宇叫他:“秀哲。我叫了市場部的王經理,大家一起去喝一杯?”
三人找了間酒吧坐下,陳宇看他心情不好,於是勸他:“秀哲,酒吧裡的時間屬於男人的時間,不過我們三個不是外人,你可以喝,但不要拼。”
他無奈的說,“我是鄰居家種的葡萄。”
另兩個人都不明白:“什麼意思啊?”
趙秀哲自己也笑,“我受到打擊了,第一次這樣受傷,沒面子。”他和兩人碰杯,“不說其他的話,我們聊別的,今天只喝酒,談高興的事。”
三個人放下一切,只是喝酒敘話。
趙秀哲突然說,“這樣多無聊,不如叫人來陪下吧。”
王經理馬上會意的去招人,陳宇看着他,他笑,“純潔的趙秀哲今夜想小馬過河?”
第二天時,趙秀哲一醒來,天已大亮,他看自己躺在酒店的一個房間,於是馬上拿手機打電話。
“陳宇,昨晚怎麼回事?”
“你喝多了,戲弄酒吧的女服務生,被人打出來了,我們拖你回來,你又要找女人,我只能依了你,記着,我給你付的錢,你要還我。”
趙秀哲笑,他知道他是在逗他,他昨晚雖然喝酒,但並沒有太醉,昨晚發生的事他還是記得的,他記得自己喝醉了,陳宇沒辦法,只好把他送到了酒店,至於找女人一事,純粹是陳宇的玩笑話。
陳宇說,“今天週末,市場部的同事一起去西山玩,我有事不能去,你和他們一起去吧,失戀的孩子。”
趙秀哲夾着手機穿衣服,“你怎麼說我失戀了?”
陳宇笑:“記得,去西山時,如果有美事,千萬不要放過了。”他掛了電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