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小寒把辭職報告遞給甘露,甘露撇嘴奚落他:“勸你走時你不走,現在需要你了,你倒跑的快了。”
他看辦公室裡沒人,於是放肆的俯下身緊緊的箍住她,咬着她的耳垂說:“你放心,我還是你的專職司機。”
他接受了父親和甘露的建議,辭去了健身中心的工作,正式回酒店上班,他來健身中心本來就是爲了甘露,現在他已經如願以償,自然要回酒店工作。
趁着甘露不知道,他悄悄也把樂琳約了出來,樂琳腳打的石膏,行動還不方便,但是得知是吳小寒約自己,毫不遲疑立即出來了。
在咖啡廳,吳小寒把一款最新的諾基亞手機推給她:“樂琳,大家同事這麼久,就當是臨別的一份禮物吧。”
樂琳嗤之以鼻,“你是不是對每一個同事都這麼好呢?”
他很無奈:“樂琳,當初我們交往有言在先,除了不愛上對方,其他的都好說。”
樂琳沉默了一下,終於還是收下了手機,“既然你這樣灑脫,我也沒必要糾纏,祝你一切順利,大家還是好朋友。”
他沒想到樂琳這次這樣爽快,有些意外,但心裡終於是放下了一塊石頭。
樂琳低聲說:“就當告別的禮物吧,你再吻我一次可以嗎?”
他意外了,看看四周並沒有熟識的人,想了一下,他走到樂琳身邊,俯下身去,託過她的臉,在她的脣上吻了一下。
“再見。”
“再見。”
——
趙秀菁去周惠茵家看周惠茵,保姆把她帶到房間,趙秀菁看到周惠茵正凝視一張老相片出神。
看見趙秀菁來,周惠茵也並不意外,她們兩人有十幾年的交往,名義是師生,實質上情感深厚早超出了師生情誼。周惠茵的事,趙秀菁什麼都知道,周惠茵也並不瞞她。
趙秀菁拿起那張相片,是周惠茵抱着一個未滿週歲女孩的相片,那孩子絕對不是柳雨瑩。
趙秀菁看着孩子的眉眼,她輕聲問周惠茵:“老師,這孩子,應該是甘露吧!”
周惠茵苦澀的點頭,“原來我的女兒近在咫尺,我卻一直不知道。”
趙秀菁沉默了,半晌她問周惠茵:“老師,您打算和她相認嗎?”
周惠茵搖頭:“我哪有臉和她說,她現在的父母待她視如已出,我如果突然和她說,我纔是她的生母,我怎麼開口,她又怎麼能接受?”
趙秀菁一直陪着她,要走時周惠茵執意要送到路口。路口有人按喇叭,兩人擡頭,是趙秀哲,他知道姐姐來看恩師,因此順路來接她。
周惠茵正心事重重,此時一看見趙秀哲,頓時勾起了心事,心裡咯噔一下。兩年前甘露在醫院流產後虛弱的喊她媽媽時的那一幕又涌現出來。
就是這個人,害的她的女兒心碎流淚,分手後一個人去打掉孩子,默默忍受這麼多的苦楚,是他,全是他,他是罪魁禍首,而今他卻毫髮無傷的站在這裡,道貌岸然,衣冠楚楚,靠着地位顯赫的妻子家的關係,他的事業如日中天
,順風順水,但他卻把傷痛留給了另一個可憐的女孩子。
趙秀菁馬上發現了老師臉上表情驟然間的鉅變,她趕緊推周惠茵回去,“老師,秀哲來接我,我們先走,您不要在外面呆多久。”
趙秀菁倉惶的快步想上車,誰知周惠茵突然間幾步跨上去,她跨到趙秀哲的座位邊,拍着車門,咬牙切齒的叫他:“你這個花花公子,你給我下車。”
趙秀哲不明就裡,但他還是下了車,剛說了聲,周校長。還沒反應過來,一記耳光就打在他臉上。
他被打的莫名其妙,趙秀菁馬上去奮力分開兩人,周惠茵咬牙切齒,“你這個混蛋害了我女兒,不能給她承諾爲什麼要騙她?有錢就可以爲所欲爲,有錢就可以玩弄感情嗎?”她雙拳去打趙秀哲,恨不得手中有刀立即把趙秀哲撕成片。
柳晉峰正好回來,他趕過來把失控的妻子攔了下來,把趙氏姐弟從尷尬的局面中解放了出來。
趙秀哲毫不知情,看周惠茵夫婦走遠,半晌後他發覺什麼似追問姐姐,“這是怎麼回事?姐姐你有什麼事瞞着我?”
——
甘露去東山給一個客人送一份資料,健身房經理特別叮囑她:“要親自送到客人的手裡,你現在去吧。”
她很疑惑,親自送?那誰送不一樣,爲什麼非得讓她丟下手頭的工作親自送,雖然心裡有疑問,但她還是去了。按着地址找到那間公司,到辦公室後一位職員接待了她,問明來意後熱情的告訴她:“請您稍等一下。”
然後那名職員帶上門出去了,甘露無奈只得坐下來等。
這時有人進來,進來後把門關上了。
甘露一回頭,趙秀哲?
她奇怪趙秀哲的意圖,也害怕他會做出什麼事來,果然趙秀哲走到她身邊,把她按到座位上。
甘露問:“你怎麼在這裡?這個送資料的事,不會是你的主意吧?”
他在她對面坐下來,“對,是我的意思,這間辦公室是我朋友的,我借來用。”
甘露不高興,“我們的事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而且我也有男朋友,你還想幹什麼?”
“我只想問一件事,問清了你就可以走。”
他死盯着她看,看的甘露心裡長毛,她不敢接觸他的眼神,只得把眼神投入別處,問他:“什麼事?”
趙秀哲坐着,手指交叉,他問她:“兩年前我們分手時,你是不是懷孕了?”
甘露回頭,她驚訝的眼神讓趙秀哲立即明白,他沉聲問她:“當時爲什麼不告訴我?”
甘露不作聲。
趙秀哲低沉着聲音,牙縫裡跳出來幾個字:“爲什麼不告訴我?”
甘露冷笑,“我需要事事向你彙報嗎?趙總經理?”
“可我畢竟是孩子的父親,如果你告訴我,我會用很好的辦法把這件事情解決的很圓滿。”
甘露看他:“什麼很好的辦法?你所謂的很好的辦法應該是遵從你父親的意思,把我關在那個房子裡,看着我生下那個孩子,然後把孩
子悄悄的抱走,再給我一筆補償費,是這樣嗎?”
“你是這樣認爲我的?”
“或許你不會這樣做,你會安兩個家,把我藏起來,左手情人右手愛人的生活,對不對?”
他沉默,甘露心冷,他的沉默讓甘露心寒,甘露冷笑,“你沒有任何辦法,趙秀哲,當要翻越那座翻不過的山坡時,你害怕了,翻不過去了,因此你就把我和你偉大的愛情卸在了一邊,其實你原本沒有我想的這麼高高在上,你只是一個自私的懦弱的小人物,之所以兩年後回來找我,並不是因爲你有多麼的愛我,只是因爲你的妻子不讓你滿意,你想借我來逃避現實。”
甘露把文件往桌子上一摔,她霍地站起來就走,趙秀哲一把從背後抓過她,甘露尖刻的話象刀一樣刺在他的胸口,每一個字都刺的他心驚膽寒,因爲是事實,所以他沒法爭辯。
甘露回頭看他,他眼睛裡全是眼淚,甘露聽到他疲軟的聲音,“是,我是一個無恥小人,一個卑鄙無恥的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的小人。甘露。”他求她:“我錯了,回到我身邊來,我願意放棄現在的一切。”
甘露拿開他的手:“可惜,你放不下,而且,我心裡也沒有你的位子了。”
他不死心,“不可能,甘露,我們曾經那麼相愛,你真的捨得我?”
甘露不看他,“趙秀哲,不要在我面前再演戲,你的演技淋漓盡致,可惜,你最好的觀衆是鄭敏珠,最適合你的人也是她。拜她所賜,兩年前我提前結束了那個孩子的生命,現在,我不想再和你們有一絲瓜葛。”
他不明白:“這和鄭敏珠有什麼關係?”
甘露告訴他:“我們兩人頭天在酒店裡偷情,她第二天來找我,在咖啡廳我們發生爭執,她推了我一把,醫生說我有流產的跡象,如果不保胎孩子可能會保不住,當時我很恐懼的打電話給你,你卻告訴我,不要了,我自己都是個孩子不能照顧自己,再生個孩子,我怎麼辦呢?那天的話你還記憶猶新吧?趙秀哲,不要再用這種癡情的演技博我的同情,當我痛苦的時候,天地茫茫,你那時在幹什麼?你摟着別的女人,陪着她,而我這個蠢貨卻癡癡的在等你,你以爲我還是兩年前那個可憐巴巴的等你來愛的傻女人嗎?不是,我既沒有耐心,也對你失去了信任,請你給我們之間留點尊嚴,過去了就瀟灑一點吧。”
趙秀哲被刺的簡直崩潰:“過去了就瀟灑一點?這就是你的回答?甘露,你太輕視我的感情了,我今天明明白白告訴你,兩年前,我愛你是真,兩年後,我對你的感情依然如故。”他一字一句的說:“我不會放棄你。”
甘露毫不爲其所動,她大步走到門邊,一把拉開門。
趙秀哲在她身後說:“你的那個男朋友,叫吳小寒吧?”
甘露停住,她回頭,雙目緊盯着他,“你想幹什麼?”
“看你,那麼緊張,放心,我不是黑手黨,我只是提醒你,如果有一天,你發現你的男朋友和你身邊的某個人有着牀上和牀下的關係時,你會怎麼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