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一飛聽着朱權志的扣問無言以對,是啊,他們有着資本,有着人脈,有着關係,又站在權力巔峰,是怎麼一步一步地落入被動的呢?
朱權志沉默了很久,接着緩緩說道:“咱們只有這最後一個辦法了,你去通知司法部,傾盡一切資源、關係、人脈,也要把這場官司打贏,如果這都能輸,就讓他們捲鋪蓋混蛋吧。”
“好!”張一飛鄭重點頭。
“這是最後一搏了,一定不能出任何差錯,我也會動用一切關係和力量,這次官司一定要贏,你能明白這裡的重要性嗎?一點紕漏都不能有!任何情況不要再走常規流程,直接向我彙報,明白嗎!”
“明白!”張一飛表情堅定,聲音高亢地說了一句。
張一飛轉身離開,朱權志疲憊地坐在辦公桌後面,轉過椅子,透過辦公室巨大的落地窗,俯視着整個f市的街景。
他拼命思考這次還可能會出現的變數,但是卻想不出來,這個招數可以說是一個沒有任何反制餘地的招數,也是他們最引以爲傲的底牌,祥泰的人可能通過什麼方式來打贏這場官司呢?
通過關係?通過金錢?通過那個託尼的聯合國人脈?他老託尼在國際上再有人脈也不可能把手伸到他們已經完全掌控的f市來!可以說這是一個他們必贏的官司,那祥泰的人還會從什麼方面來反制呢?從律師?從合同?從輿論?
這些都沒有希望……但朱權志在沉思着,拼命地想着……
另一邊,吳天又一次離開了,不知道去了哪。
當天下午,斯美達公司的法務部內,張一飛把當時與祥泰公司簽署的合同原件又一次拿了出來,拽着幾個律師再一次的仔細複合,幾遍後確定以及肯定祥泰公司無法從合同上找出法律漏洞,然後法務部的人帶着剛擬好的起訴狀和各種材料證據,正式去了f市法庭,起訴了祥泰公司。
兩天之後,祥泰公司內,正在辦公室處理事務的林澤興收到了法院寄送的起訴狀副本、應訴通知書、舉證通知書,而且連開庭傳票都一起送了過來,雖然吳天早就告訴過他斯美達這幾天可能會起訴他們,但吳天並沒有跟他說應該怎麼解決,而且也沒想到法院傳票會來的這麼快!
林澤興看着眼前的幾份文件,大腦還是出現了短暫的空白,他深知如果對證法庭,自己一點勝訴的希望都沒有,雖然吳天託尼等人的出現給斯美達造成了不小的麻煩,但是斯美達的關係背景還在在那裡,如果他們開始主動攻擊,自己這個小破公司怎麼能扛得住?
林澤興一言不發地看着法院的傳票,光從開庭時間上就看出斯美達強大的關係,一般普通民事糾紛從起訴到開庭時間怎麼說也要一個月左右,這還是在法院沒有其他排庭的情況下,而斯美達通過關係,直接讓開庭時間壓縮到了五天!
也就是五天之後,他就要與斯美達在法庭上相見,但他這時卻沒有任何辦法!
林澤興感覺眼前有點發黑,扶着額頭靠在了椅子背上,大口喘着氣,這時他真的束手無策了,他想不出任何辦法來勝訴這場官司,而且也根本沒可能打贏在f市背景深厚的斯美達公司。
林澤興只能拿起手機,給吳天發了一個短信:“法院的傳票到了,五天之後開庭,都不需要我上交應訴書。”
過了一會,林澤興收到回信:“我今晚就到!”
當晚,林澤興飯都沒心情吃,就是坐在辦公室裡等着吳天,晚上八點多,吳天趕到了祥泰公司,兩人相對而坐,林澤興把法院寄來的各種傳票推到了吳天面前:“我真的想不出任何辦法,你們就算再有關係,能滲入斯美達已經經營了十多年的f市?”
林澤興表情慘淡,在白熾燈光的映射下,他面容枯黃,似乎已經完全絕望。
吳天卻把法院的傳票推到了一邊,站起來直視着林澤興的眼睛,表情十分凝重地說道:“你相信我們嗎?”
林澤興與吳天對視,點了點頭……
第二天,林澤興竟然與吳天一起消失了,沒人知道兩人去了哪裡,兩人一起消失了好幾天,而那肅殺的寒風也在f市呼嘯地颳了好幾天。
李天明有時也站在宿舍的陽臺上,看着那狂野的風,席捲着沙塵,夾雜着憎恨,鋪天蓋地地掠過城市,然後又轟轟烈烈地向遠方吹去。
“這冬天是要來了。”李天明站在陽臺上,自言自語嘟囔了一句。
“天明你又把天哥忽悠哪去了?天天晚上沒他吹我都睡不着了。”吃過午飯的李峰慵懶地躺在牀上,一邊剔着牙一邊摸着肚皮。
李天明從陽臺走進了屋內,揉了揉臉:“他去辦個大事,前無古人,但之後肯定會有一堆效仿者。”
衆人聽到這話全都從牀上坐了起來。
“你又整什麼騷操作?給我們講講唄?”小花現在看到李天明裝b就眼冒金星,因爲天明是他見過唯一一個能把吹過的牛都實現的人,比特沒譜總統厲害多了。
李天明卻搖了搖頭:“騷操作要是說出來還怎麼騷?”
開庭的前一天中午,f市機場出現了四個風塵僕僕的人,其中兩個就是吳天和林澤興,而他們身後還跟着兩個西裝革履的外國人,四個出了機場,直接打車去了斯美達地產公司。
下車之後,林澤興站在斯美達公司門口,擡頭看着高聳的辦公大樓,陽光閃耀,照在他的肩頭眉梢,讓他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林澤興直接給張一飛發了條信息:‘我在你們公司大廳,咱們談談吧!’
沒過兩分鐘,大樓門口的電梯就從樓上乘了下來,電梯門緩緩打開,張一飛就筆直地站在電梯內,林澤興轉頭,兩人四目相對,目光中透露憤怒,仇恨,還有更多複雜難以言明的惆悵與感慨。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
等閒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