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我好運吧,家人們。”
伊織雪乃豎起領子帶上口罩,跟蒲潼幾人揮手道別,今天輪到她參加一輪面試了。
她參加的藝考人數衆多,也有一定的媒體關注,像她這類自帶熱度的必須做好保密工作,不能干擾考試的正常進行。
當然,她這個全副武裝的樣子能不能隱瞞身份蒲潼不知道,能引起人羣恐慌倒是有可能……
這故作玄虛的打扮,真的不是什麼恐怖份子嗎?
“你要不要找個絲襪套頭?”
幾人也只能目送着伊織雪乃出門了,本來考點就是多事之秋,雪乃去參加考試已經需要小心翼翼了,他們都跟過去那還得了?
考試也沒必要那麼大張旗鼓,對於櫻花妹來說陪同更沒必要了,心意到了就行,真不如請她吃頓飯……
“不必送了,大家坐等我的好消息吧!”
伊織雪乃雙手在背後一拍,做出略顯中二的姿勢,似是在託舉自己的戰袍一般,慷慨激昂地邁了出去。
三人目瞪口呆地看着她遠去,不知道怎麼說,感覺有點傻逼,無惡意。
雪乃都說了她自己啥也沒準備,他們還能說什麼呢,只能祝這傢伙好運了……
“事已至此,予夕你明天加油吧。”
來京城這幾天,他們幾個基本上都閒不下來,伊織雪乃今天初試,林予夕明天初試,大後天餘紈紈筆試出結果,面試也迫在眉睫。
蒲潼更是大忙人一個,不僅要寫新歌,還要拿個小品出來作爲春晚的節目,還要抽空去京大一趟,真不是一般的忙。
“我有什麼好準備的,我要是考不過就沒幾個人能考得過了。”
比起餘紈紈的考前焦慮和伊織雪乃的擺爛聽天由命,林予夕面對舞蹈藝考只有單純的自信。
是啊,她出身舞蹈世家,六歲學藝名師指點,演出實戰經驗無數,去年春晚更是一舞驚鴻,放在同屆舞蹈生裡,絕對是無敵的存在。
蒲潼聞言一愣,無法反駁。
只要她正常發揮,通過藝考絕對板上釘釘。
“行了,不用擔心我,你們忙你們的去吧,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餘紈紈點點頭,她準備跟蒲潼去一趟四合院,蒲潼打算看看自己的書法老師,自己當初是親歷者,索性就一起去,就當是散散心。
收拾妥當後,兩人穿戴整齊出了門,成名之後,他們所能享受到的普通生活越來越少,現在連約會都很少。
像這樣只有他們兩人的出行,甚至要追溯到幾個月之前。
不知是有意無意,兩人都把走路的速度壓的很慢,好多享受一下片刻的寧靜,這段時間以來,事太多了。
“音樂層面的事你心裡肯定有數,我就不問了……”餘紈紈牽着蒲潼的手,問出了她的憂心之處。
自從蒲潼能在完全沒了解過的古典音樂領域戰勝艾格倫以後,她已經不擔心蒲潼在音樂上的挑戰了。
或許對於這傢伙來說,音樂領域上並不存在無法戰勝的敵人也說不定。
“比起歌曲,我更擔心你的小品節目,一年沒寫小品了,現在還有想法嗎?”
拒她所知,春晚的彩排下個月就要開始了,準備節目什麼的迫在眉睫,既然蒲潼已經應承下來了,總得給人家交差吧。
這件事可大可小,如果拿出來的節目質量不過關,對於他來說肯定也會有一定的負面影響。
“有點想法,不過還每個準信。”
蒲潼面臨的抉擇並不是靈感枯竭,恰恰是靈感太多,他記得太多小品節目了,一時還真不知道選哪個。
本來他是打算繼續講《賣柺》的系列故事的,這則小品在春晚其實是個連續劇,第一年賣柺,第二年賣輪椅,第三年搞反詐。
但蒲潼並不想把小品節目設置的過於模板化,倒不是說《賣柺2》不好,只是它於前作的基礎上並沒有增加太多新的東西,觀衆看多了總會有審美疲勞。
而且不得不提,即便是原作,《賣柺》系列後面兩部的熱度和討論度也沒有第一部那麼高。
權衡之下,蒲潼這才決定拿一部全新的,完全獨立的小品節目出來。當然,好笑還是他用來選作品的第一要素,大過年的還是得笑不是嗎?
見蒲潼依舊是一副“一切盡在掌握之中”的樣子,餘紈紈便知道,這把穩了。
她早該知道的,以蒲潼謹小慎微的性子,他怎麼可能打無準備之仗,能這麼氣定神閒一定是有十成乃至九成把握。
兩人來探望陳泰老先生並沒有提前知會過,我不知道老人家會不會被嚇一跳。
還是那個熟悉的衚衕熟悉的院子,雖然蒲潼只在這住了一個暑假,但留下的印象卻並不比住了幾個月的別墅少,甚至觀感更好些。
四合院的大門虛掩着,陳老先生基本都是不鎖門的,平日裡跑來拜訪他的人太多,他嫌敲門麻煩。
看這門縫,今天怕不是有人正好來探望老先生了。
“要不,咱們改日再來?”
蒲潼搖搖頭,果斷拒絕了餘紈紈的試探,來都來了,都走到門口了折反回去不是虧麻了?
他率先推門進去,餘紈紈依次跟着,兩人輕車熟路的來到了用於接待客人的大廳,如果今天有客的話,陳老先生應該在這。
房門大敞,兩人試探着往裡看去,果然看到正在攀談的兩位老人,他們似乎也察覺到了突如其來的視線,側身一望抓了個正着。
“師傅我們來看看您。”
蒲潼尷尬笑笑,怎麼搞的自己在偷聽人家談話一樣,他可沒聽啊,甚至那邊那位是誰他都不認識。
陳泰點點頭,正想把蒲潼給自己的老朋友介紹介紹,卻看到他忽然拍桌起身,看向蒲潼的眼睛都亮了。
要糟,這是一個老東西的直覺。
“久仰久仰啊,聞名不如見面,我是裴慶峰,研究古典文化的,還有印象嗎?”
蒲潼瞬間回想起來,這不就是當時甘恆旭戲曲演出後,發表評價的那位教授嗎。
聞名不如見面,他也沒想到,那位在古典藝術研究極深的老教授,居然看起來是個有些滑稽的小老頭。
道理他都懂,但他看自己的眼神,爲什麼這般熾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