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潼忘了自己是怎麼下臺的,也忘了自己是怎麼離開的會議廳……
他只記得,平時一臉嚴肅的唐澤龍唐司長紅着眼圈,抱着他的肩膀許久沒鬆手。
只記得季阿姨滿眼都泛着光采,她在爲自己驕傲的同時,似乎也在因爲這是她的家人而欣慰。
內心細膩的韓琳韓部長和小翻譯官抹着眼淚,有些泣不成聲地看向他,恭喜的話沒說上幾句,反而得讓蒲潼反過來安慰她們。
如果剛纔放任事態發展,他們幾個“代表團”就是此次活動的罪人,或許沒人會指責他們,但見證者輿論發酵無能爲力,他們一輩子也沒辦法原諒自己。
誰又能想到,能扭轉一切並實現華麗反擊的,只是這個十七歲的少年?
此時他看起來是那麼的安靜乖巧,就像方纔的一切跟他完全無關……剛纔在臺上大放異彩的天才少年,並不是他一般。
但無論如何,剛纔在臺上第一次“兇”起來的蒲潼,成功的印在了他們的心裡,印在了所有國內觀衆的心裡。
那一刻,他們不需要在做出任何妥協和讓步,也不會在面對強敵和圈套時無可奈何……
哪怕他們孤立無援,哪怕很少有人相信他們能做到,但蒲潼他還是做到了,而且是用最暴力的手段進行了反擊。
我用你擅長的領域攻擊你,還比你強,就問你氣不氣?
世界藝術領域第一強?偷別人文化的無恥慣犯?重要嗎?
蒲潼這一巴掌,打在了別有用心者的臉上,更是拍進了所有國人的心裡,多少年了,他們多少年沒有體會到這種靈魂顫慄的爽了!
爽,在反派自以爲穩贏的局面逆襲翻盤就是爽,在所有人不看好的情況下證明自己就是爽!
今天,華國衆人是同呼吸共命運的,他們也跟着蒲潼狠狠爽了一把,從這開始,所有人心裡都多了一口氣。
他們不弱於人,也不怕八方來敵!
因爲華國,真正出了一位神,一位享譽國際的藝術家,一個被衆人傳頌的天才少年。
以前在國人眼裡,蒲潼很厲害,但他們對於蒲潼更多的,只是欣賞與震驚。
但過了今天,他們對蒲潼都會多一分尊敬……或許他今天的功績並不能刻碑建廟,但絕對是當之無愧的英雄!
蒲潼微笑着下臺的那一刻,舉國歡騰,熱搜和數據已經無法衡量這件事的影響力,在那一刻,一棟棟居民樓傳來了叫好聲。
馬路上衆人紛紛停下腳步,看向市中心的大屏幕,掌聲雷動,呼聲震天。
他在國際場合維護了國家的榮譽,反擊了別有用心的挑事者,並用雷霆手段讓全世界的人記住了他,記住了這個驚世絕豔的華夏人。
難道這不值得衆人稱讚嗎?
更讓他們欣慰的是,蒲潼識大體知進退,即便他有着用兩種外語即興創作的妖孽能力,但他並沒有恃才傲物,並沒有一上臺就直接開始反擊,並沒有在反擊結束後就下臺。
上臺後,蒲潼做了一個簡單的解釋,成功把兩件事區分開,一句“君子和而不同”,更是成功讓世界意識到了華夏文化的博大精深。
這一番話,也成功引出了他的兩首歌,他這兩首歌,可不是爲了反擊,而是爲了文化交流……
雖然所有人懂得都懂,但蒲潼做事滴水不漏,還是讓這件事合情合理,不至於落人口實。
在用兩首歌成功打擊到他們後,蒲潼也沒有下臺,而是前後呼應,重新解釋了“和而不同”這一理念的意義,更是把這句話和國際文化交流聯繫起來。 或許有人看來這些話有些多餘,但在國際場合,蒲潼卻能把一件事做的如此面面俱到,不僅邏輯清晰條理分明,最後還能昇華整個主題,這很難得。
毫不誇張的說,正是因爲蒲潼這面面俱到的演講,成功展現出了什麼叫高手氣度大國風範。
雖然用絕對的實力打了敵人的臉,但他們對於朋友也從來不會缺少禮貌,這也呼應了那句“豺狼來了有獵槍,朋友來了有美酒”。
蒲潼這場演講已經無法用滿分來形容,他所展現的恐怖音樂天賦和壓制力,以及面面俱到溫文爾雅的氣質,成功在國際舞臺上吸粉無數。
誰不喜歡強者?
還是個十分禮貌,很有原則的強者。
如果蒲潼只是一個音樂領域的天才,觀衆們對他頂多也只會心生崇拜,並不會心生愛戴。
因爲當一個人的實力臺上,別人肯定會開始考慮這個人的威脅性……
畢竟國際地位上,用英語當官方語言的國家並不少,如果蒲潼仗着實力開始無差別攻擊,肯定會死傷無數。
他即興創作都能寫出這麼優秀精彩的英語歌了,這要是認真起來,還能拿出多少首?
在蒲潼身上,存在着無限可能,他太年輕了,威脅不是一般的大,畢竟誰也不希望,自己國家的樂壇被一個外人佔領……
但蒲潼呢?他在演講時所表現的原則很明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他只針對了識圖打壓他的兩個國家,對於其他代表,他一直很有禮貌。
在演講的最後,他也表達了文化交流的理念,也就是說,蒲潼並沒有那麼有威脅性,只要不去主動惹他,不去針對人家華夏樂壇,蒲潼也不會亂來。
他們不主動發難,華國就不使用蒲潼……在戰略地位上,蒲潼甚至已經可以和核武相提並論。
畢竟誰都不希望自己國家的民衆全都開始聽別人的歌,文化入侵纔是最爲可怕的方式。
所幸,蒲潼很有原則。
一個有原則強者,絕對好過一個無差別攻擊的瘋子。
國際文化交流節會議直播結束的當天,外網上已經有無數人加入了“催更”大軍。
蒲潼在直播裡只唱了幾句,他們沒聽完,實在是按捺不住心裡的好奇心,想聽聽這兩首歌的全貌。
僅僅幾句旋律,已經牢牢抓住了他們。
這一刻,所有人都記住了被蒲潼支配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