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樂瑤擡起頭,眼角不經意的看到角落裡的一個人影,心不由得咯咚一聲。
是她,她來了。
都說這個世界上最瞭解的你的人不是你的親人,甚至不是你自己,最瞭解你的人是你的仇人。雖然沐樂瑤和歐陽明月算不上仇人,甚至在歐陽明月眼中,沐樂瑤做仇人的資格都沒有,又或者他們兩曾經聯手爲了楊雲若對抗過天成。但是不管如何,在沐樂瑤眼中,歐陽明月都當得起一身之敵這個詞語,所以對於歐陽明月的瞭解,甚至超過了對楊雲若的瞭解,要知道現在楊雲若可是她的男朋友,是有肌膚之親的人。
只要一個眼神,甚至都不要一個眼神,只要是一個輪廓,沐樂瑤都能確定,那就是歐陽明月。
只是她怎麼會來,她怎麼該來。沐樂瑤死死都抓住手,忍着不讓自己顫抖。
左中棠的話就像是一把切油的熱刀,歐陽明月和楊雲若之間,還有她不知道的故事。她不知道是什麼事情,但是絕對不會是什麼好事,因爲這是左中棠說出來的。
左中棠和曦地笑着,就像是冬天的暖陽,足夠融化那滿山的冰雪。看到楊雲若的臉變了幾變,他就更得意了,笑的更開心。
本來,這個秘密是拿來跟楊雲若交換的,交換《飛鳥與魚》,只要楊雲若公開承認這首詩是泰戈爾的,那麼這個秘密他就會幫楊雲若保守。這是一個雙贏的局面,自己能捍衛《閱讀》的尊嚴,楊雲若有不用因爲這個秘密擔心受怕。要知道這個秘密可是會毀掉楊雲若一生的,會成爲他一輩子的污點。在這個文學清流的圈子,最見不得就是這樣的骯髒。左中棠相信,楊雲若一定會同意這樣愉快的交易的。因爲一首詩相對於一輩子來說,太過的微不足道。
只是,還沒等左中棠來的及施展他的權謀,就被火山噴發一樣的楊雲若噴了一臉,被指着鼻子罵匹夫,罵老不死,就像是兩個村姑潑婦罵街一般,簡直就是斯文掃地。之後又被楊雲若拖拽到司儀臺邊上。這樣的恥辱也是他這樣一個清貴文人可以忍受的?泥人海域三分火氣,何況是他堂堂作協委員,《閱讀》總編。
“我承認,《飛鳥與魚》不是泰戈爾的,因爲我確實沒有找到相關的證據,但是也不能證明這是你的詩,因爲給我投稿的人不是你,他標註的是泰戈爾,我們《閱讀》就當成他是泰戈爾。至於趙穎兒,確實是個誤會,你並沒有非禮她,現在她就在雲瑤,你們朝夕相處,或許都不用非禮了把。”左中棠半真半假的說道,不,都不能說說是假的,這都是真的。因爲他知道,說假的一定會被拆穿,想要別人相信就一定要說真的,因爲真的沒人能拆穿。何況,現在說真話,不過是爲了等下這件事讓別人更容易相信這是真的。
“楊雲若,生於XXXX年,西省人士楊家村人士,中學成績不理想,遂學習表演考入魔都戲劇學院,與高泰,王漢夫,莫言同一個寢室,四年相處四人情同兄弟。後高泰回家繼承產業,王漢夫被約爲特型演員,楊雲若和莫言在影視城跑龍套,由此慢慢嶄露頭角。”左中棠扶着司儀臺,將楊雲若推開。司儀臺,這是他喜歡都位置,多少次站在這個位置看着下面激昂演講,學術報告,文學演講,這是他都舞臺,獨一無二的舞臺。這一次,他也將站在這裡,揭露楊雲若的醜陋嘴臉。
既然已經撕破了臉皮,就已經沒什麼好講的了,贏不了就要又和敵人同歸於盡的勇氣。這場戰鬥他已經不可能贏了,雖然註定了輸,但是誰說每一場戰鬥都是有輸有贏的,還有一種情況叫兩敗俱傷。
想通了,左中棠的臉色更加的紅潤起來,一舉手一投足都顯示着他的風華絕代。
“莫言遇見歐陽明月,兩人結成連理......”
左中棠的話還沒講完,舞臺下面就一陣譁然,就像是漲潮一般。雖然臺下更多的是對文學很乾興趣或者就是這個行當裡的人,但是並不妨礙他們瞭解歐陽明月,實在是歐陽明月太又名了,現今的華夏,似乎沒有人不知道歐陽明月,就連小山村的大媽都呢個哼兩句她的歌曲。
莫言和歐陽明月結婚,這個消息太勁爆了。勁爆到足以成爲今天這個發佈會的主題,而忽略楊雲若,忽略楊雲若和左中棠的針鋒相對。至於莫言是誰,沒幾個人記得,但是這並不妨礙。
記者的照相機,閃爍的更加快了。整個會場就像是被白色的閃光燈定格成了永恆一般。
“本來是多令人羨慕的一對,男才女貌,簡直就是天作之合。或許大家不怎麼了解莫言這個人,但是他的文章我看過,很有靈性,不需要多少時候,又是文壇的一個文魁。”左中棠繼續說這,雖然他也不認識莫言,都沒見過,更別說看過莫言都作品了,但是莫言已經死了,他這樣說,誰也不能拆穿他什麼。
“可是就是這樣都一對逼人,卻被楊雲若拆散了。”左中棠轉過身看着楊雲若恨鐵不成鋼的說道:“楊雲若,你跟莫言是兄弟,可是你卻作出姦淫大嫂的事情出來,從而逼死了莫言,你告訴大家,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莫言......”如果說歐陽明月是沐樂瑤的心魔的話,那麼莫言絕對是楊雲若的心魔,哪怕自己不是真的楊雲若,但是那種歇斯底里的吶喊,那種冰冷如霜的詛咒,還有撕心裂肺的痛楚情感,想一次就一次的折磨着楊雲若。幾次午夜夢迴,耳畔都像是傳來莫言那如泣如訴,如歌如哭的聲音。
“不,我沒有。”楊雲若猛然擡頭,不,不是他,他是叫楊雲若,而不是逼死莫言的楊雲若。他是楊雲若,他愛的是沐樂瑤,而不是愛的歐陽明月。“我沒有姦淫大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