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7:人生

楊雲若靠着牆根,喝一口從自動售貨機裡面買的水,那售貨機一層的灰,外面的漆已經有些發白,不知道這飲料有沒有過期。反正一般來說,飲料過期了你也不知道,因爲很少人會去看哪個日期,這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楊雲若曾經買到過生產日期是幾年之後的飲料,當初還以爲是穿越了,還高興了一場。

楊雲若喝一口水,現在纔是穿越啊。來到了一個陌生的世界,不,也不陌生,出任不認識人,其他的跟原本的世界也沒什麼區別。

辛婷婷同一個滿身大汗的中年男人坐在樹蔭下,在說這什麼事情,臉黝黑的就像是黑樹皮一般,頭上的頭髮已經成了花白的模樣,一身藍色的工作服已經被汗水浸染變成深藍色的了,手上拿着一卷粗布繩子。拿着辛婷婷遞過來的水,笑呵呵的喝着,快樂的就像是一個孩子,任由辛婷婷說着什麼,臉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好半晌,辛婷婷纔回到牆角找到楊雲若,後面還跟着哪個笑呵呵的中年。

“那我就先回去了,你自己照顧好自己,別那麼累。”辛婷婷轉身對中年男人說道。

“我知道了,你也要照顧好自己,沒事多給你媽打打電話,昨天晚上還跟我說想你了。”男子雖然說的是普通話,但是一股子方言的口音很是眼中,全然不像是辛婷婷說的那麼標準和柔美。

“你是婷婷的同事吧。”見到楊雲若,男子有些害羞的模樣,但是卻鼓起勇氣伸出手禮節性的跟楊雲若握手說道:“婷婷年紀小不懂事,要是給你們惹麻煩了,你們多擔待一點。”

“這是我爸。”辛婷婷看着被握着手掌有些不知所措的楊雲若尷尬的說道,臉色有些緋紅。

“哦哦,叔叔你放心,婷婷在公司挺好的,工作認真負責,和同事的關係也很好。”楊雲若安慰道,可憐天下父母心啊,還以爲辛婷婷一直不安是什麼原因,原來是碰到老父親了。

“好好好......”辛婷婷的爸爸嘴巴不是很利索,只是好好好的點頭,似乎很滿意的樣子。

“爸,你先回去吧,我們回公司了。”辛婷婷似乎有些不耐煩的樣子,將父親推了推。

“好好好,我知道了,知道了。”說着,又從衣服的內兜拿出一個折了幾遍的塑料袋,從中拿出幾百塊錢遞給辛婷婷,件辛婷婷不接,最終也只好是倖幸地收回去,再小心的吧一個大塑料袋捲成一點,塞回口袋,再拍一拍檢查一邊有沒有掉到地上。

“那我走嘞,要是錢不夠了你跟爸說,你剛出來工資不多不用省着,咱們不是要比下有餘,跟得上同事才行,吃穿用度得跟他們一條線,要不然被人笑話,缺錢了就跟爸說......”辛婷婷的父親在絮絮叨叨的囑咐着。

“好了,我知道了。”辛婷婷的似乎覺得有些丟人,臉色有些臊紅,轉過頭對楊雲若說道:“楊總,我處理好事情了,我們回去吧。”

“那走吧。”楊雲若開口笑笑的說道,將最後一口水喝乾,將瓶子扔進旁邊的垃圾桶中,朝着馬路邊走去,現在已經比較晚了,下班的時間快到了,坐公交回去肯定是已經下過班了,只能打車回去了。拖班這種事楊雲若不幹,要不是自己和辛婷婷都還有東西落在公司,楊雲若都直接讓她回家算了。

辛婷婷都父親一直跟着,跟着楊雲若兩人上車,然後揮揮手,看着車子遠去,纔回去,從垃圾桶裡翻出楊雲若剛纔扔掉都水瓶拿在手上。

楊雲若和辛婷婷坐在後座,這是劉濤告訴她都,作爲助理,就是要同上司一起坐在後面,副駕駛是危險係數最高都位置,同上司坐在一起,既可以說話姐們兒還可以避開文獻,更重要的是這是對上司的尊重,要不然人家最後面你坐前面,還以爲你嫌棄呢。

車輛開到前面的路口,然後掉頭,兩人正巧看到辛婷婷的父親從垃圾桶裡撿起水瓶。睡覺,辛婷婷的臉色就像是塗了一層血一般的,紅的有些不能看,她有些尷尬,又有些忐忑的地轉過來看向楊雲若。

“讓您見笑了。”辛婷婷似乎鼓起了很大的勇氣一般將這幾個字說出來,說完就像是花光了她身上的所有力氣,無力的躺在靠背上。

“沒什麼見笑的,勞動人民最光榮嘛。”楊雲若隨口笑道,這沒什麼好笑的,在上個世界,楊雲若還看到過來城裡找工作的工人,在車來車往的馬路邊打開揹包,用裝過花費的蛇皮袋鋪地上,找幾件衣服蓋在身上,怕自己晚上餓,早早的就躺下睡了。就是楊雲若現在的父親,也不過是個工地上的工人,比撿垃圾的高貴不到哪兒去。

“窮苦人家,到底比不上你們豪門大戶的。”似乎是看到自己父親的狼狽模樣,辛婷婷的情緒有些低落。

“從小家裡就窮,小時候就靠着幾畝地過日子,我還記得上小學的學費都還是借的,後來年底了還不起,我爸就挑着家裡的糧食去抵債。那一年過年家裡就買了幾斤肉,也只有我置辦了新衣服,大年夜的半夜,我聽到我爸一個人在被窩裡偷偷的哭。”辛婷婷看向窗外。

“總之那幾年家裡不知道怎麼回事,養豬豬死,養魚魚病,我上五年級了十二歲了,還穿着七八歲的衣服,勒的身子緊繃繃的,袖子也斷了一節,還打着幾個補丁。那些念受盡了嘲笑和白眼,我的那些同學看到我都是一臉嫌棄的樣子。”辛婷婷悽慘的冷笑了一聲。

“以前我學習很好的,門門都能考滿分,後來成績就下去了。初中的時候實在受不了比人的白眼,想着跟着家裡的長輩出去打工算了,要不是我爸抱着我,我媽在一邊哭泣,我走就出來打工了。後來,我爸能賺一些錢了,加上借的,他讓我繼續上學,即使是我沒考上高中,也讓我進了大專。那時候大家都說我到時候會嫁人,讀書做什麼,只有我爸支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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