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鵝視頻的網絡直播裡，無數的觀衆在看完《如願》的舞臺後，心中無比讚歎。
“不愧是駱墨設計的舞臺啊。”
“這首歌的歌詞寫的太好了！”
“讓別人看看什麼叫大格局！”
很多人都沒想到，在駱墨的設計下，尋常的跨年倒計時，能變成新舊時代的交替。
《如願》這首歌曲，本身在3分鐘左右的時間裡，就會唱到那句“【山河無恙，煙火尋常】。”
因此，跨年的煙火秀，是很好精準卡點的。
許初靜唱出這一句，整個舞臺的煙火齊齊綻放，效果直接拉滿！
駱墨精準的拿捏住了觀衆們的心理。
跨年放煙火，本是一件很常規的事情。
在藍星，各個衛視每年基本上都會用到這一招。
可章魚臺這邊的設計，就新穎了許多。
大家注意力都在歌上呢。
配合歌詞，配合前面的感動瞬間，再來這麼一個精準的卡點…….光是這個，就甩開其他衛視好幾條街了。
除此之外，再往深處挖掘的話，這個舞臺只是給年輕人帶來感動嗎？
並不只是這樣。
感動肯定是有的，畢竟裡頭有對先輩們所做出的付出的歌頌與感恩。
但是，先前說過，這首歌是分成三個階段的：【感恩】、【傳承】、【開闢】。
在【開闢】這個階段，講的自然是我們這一輩的人，踏上了新的征程。
再配合上新年與舊年的更替……..每個人瞬間就有一種責任感油然而生！
這個世界比以前好嗎？
那是自然。
但它必然還可以更好！
星星之火所化成的燎原烈焰，還可以繼續蔓延！
這種時代的責任感，這種時代的擔當，讓大家新潮澎湃！
駱墨看過一位大學副教授的視頻，他說，華夏各方面在這幾十年裡都飛速發展，如今，已經到了衝頂階段了。
衝頂的路，會很難走，會很辛苦。
但無數人都堅信，這個偉大的國家將再次屹立於世界之巔！
可是以他的年紀，他怕是看不到了。
然後，他環視了一眼底下坐着的學生們，問道：“那麼，誰可以看到？”
“是你們！”
衆志成城啊，親們！
無數的觀衆在看完這個舞臺，聽完這首歌后，內心久久無法平靜。
不少人，還有一種恍惚感。
“我確實是在看一個地方衛視的晚會？”
是的，這種感覺很奇妙。
地方衛視的晚會，特別是這種元旦跨年級的，走的路線一般都是娛樂性偏強一些的。
甚至有的衛視的宗旨就是——娛樂至死！
至今爲止，大家沒有在任何一家衛視的晚會裡，看到過這樣一場“奇葩”的跨年晚會！
小品的諷刺力度，可以用膽大包天來形容，這種程度的小品，央臺都看不到幾次。
再說舞蹈，那是大家的民族自豪感都油然而生。
再到《聽媽媽的話》和詩歌《挑媽媽》，更是給人以溫暖和感動。
最後的《如願》，更是把格局和檔次，給拉到最高！
如果說，這是央臺的晚會，很多觀衆都會在心裡給它打出極高的分數。
可如果說，它只是地方衛視的晚會…….那麼，我會給你打滿分，甚至超出滿分！
“章魚臺今年封神了！”
……..
……..
夜已經很深了，各大衛視和央臺的跨年晚會，幾乎都在同一個時間裡，拉上了帷幕。
寧丹在後臺處長舒了一口氣，露出了一抹如釋重負的笑容。
她周圍的一衆工作人員，也都有一種重擔突然卸下來的不適應感。
這個時候，倒是有掌聲突然響起。
大家回頭尋找聲源，只見是駱墨站在那兒笑眯眯的鼓掌。
“大家都辛苦了！今天的晚會很成功！”
“嗯？都愣着幹嘛，歡呼啊！”
大家還是愣愣的站在那兒。
駱墨知道，自己必須使出殺手鐗了。
“剛剛我已經讓許臺長那邊把今晚的平均收視率算出來了。”
“具體數值我不說，大家明天去【電視網】看，我只告訴大家，比去年章魚臺的平均收視率，提升了227.2%！”
話音剛落，後臺處瞬間響起了排山倒海般的歡呼聲。
這年頭和以往可不一樣。
收視率太難漲了。
這個數據簡直不可思議！
作爲團隊裡的一份子，他們很難不激動。
所有人都太期待明天了。
今夜，怕是連寧丹都會失眠吧？
另一邊，央臺的後臺處。
李棟樑導演則面色凝重。
他看了一下平均收視率，突然覺得眼睛乾澀，四肢僵硬。
“比去年降了12%？”
“怎麼可能！！！”
這些年，央臺的各種節日晚會，平均收視率基本上都是在降的。
在這5年時間裡，各晚會的跌幅也都是在5%-13%之間徘徊。
這年頭，本來看電視臺的人就越來越少了，大家對晚會的興趣也越來越低。
各個節日，開房的年輕人怕是都比看電視的年輕人要多。
當然，駱墨參與的那幾次晚會，倒是要好一些。
可是呢，也主要是好在【峰值】上，而不是好在【平均收視率】上。
他一旦參加，寫幾首新歌，的確會有好幾個節目收視率飆升。
但整個晚會的時間那麼長，靠幾個收視高峰，是沒法把【平均收視率】都給救活的。
【峰值】高，就足以交差了。
12%的跌幅，等於在這五年裡，險些成爲最慘痛的跌幅！
只有那位跌了13%的導演，給咱們的李導兜底，讓他光榮的拿到了倒數第二的名次。
“不可能的，這個幅度很不正常！”
是的，的確不正常。
像那年之所以有13%的跌幅創下了記錄，原因就是那年的四大衛視都跟開了掛一樣，每個衛視的晚會，都做得很棒，很好看！
因此，觀衆就被他們四家給瓜分了。
“12%的跌幅，觀衆都被哪個臺，或者是哪些臺給吸引了？”李棟樑導演心中，逐漸升起了一抹不祥的預感。
其實，他現在只需要拿起自己的手機，打開微博或者短視頻平臺，看一下熱搜榜，就能明白過來了。
章魚臺那邊的好幾個舞臺，強勢霸榜了，熱度居高不下，行碾壓之勢！
但是，這手機好似有千斤重。
李導年紀大了，感覺有點拿不起來。
………
………
翌日，太陽初升。
這個夜晚，駱墨和許初靜是在酒店裡相擁而眠的。
畢竟1月1日嘛，恩愛的小情侶總是很會挑好日子的。
而另一邊，遠在京城且已婚多年的鐘琳太太，則已經對浪漫過敏了。
雖然元旦放假，但她還是早早起牀。
賀平安和季化文年紀大了，睡得早，所以他們昨晚是沒有看到《如願》的舞臺的。
季化文昨夜睡在賀平安家，二老困了後，鍾琳便回家了，然後一個人一口氣把章魚臺的晚會全看了。
看完後，她就一個想法！
今天去陪二老看個重播吧？
雖然他們困了的時候，提了一嘴明天再看，可萬一…….忘了呢？
我得去一趟小外公家，把電視遙控器牢牢掌握在我的手裡！
任何一位像二老這樣身份特殊，經歷特殊的老人，沒看到《如願》的舞臺，我都會傷心的，OK？
而等到她來到小外公家中，發現二老已經在看重播了。
她來的時候，正好在放《聽媽媽的話》。
鍾琳覺得很神奇。
兩個白髮蒼蒼的老人，聚精會神的在那裡聽駱墨唱rap，畫面不要太美。
“小外公，季爺爺，你們覺得這歌好聽嗎？”鍾琳問。
二老齊齊表示：“聽不大慣。”
季化文笑了笑道：“但這首歌明顯是唱給年輕人聽的，我們本來就不是它的受衆。”
說得直接點，到了他們這年紀，想聽媽媽的話，都已是一種奢望……
可當那首小詩《挑媽媽》出現時，季化文立刻道：“這詩好啊！”
文筆顯得很孩子氣，像是以稚童的口吻在表達。
可越是這樣，情感才越是真摯，越顯純真！
季化文作爲央臺的臺長，他心中的遺憾在增加。
鍾琳就這樣陪着二老，哪怕是看重播，她也看得津津有味。
終於，到了《如願》的舞臺了。
說真的，在她看來，現在看啊，錯過了跨年煙火的精準踩點，氣氛上會差一些。
0點整的時候，聽這歌再看煙火，是最激動人心的。
但是不要緊。
因爲賀平安和季化文自身經歷特殊，他們本就和普通年輕觀衆不一樣。
聽到歌曲第一階段的【感恩】時，他們五味雜陳，甚至陷入了回憶。
聽到歌曲第二階段的【傳承】時，他們爲這首歌動容，甚至心生欣慰之感。
而聽到第三階段的【開闢】時，他們徹底被這首歌的氣魄所打動了！
是的，就是氣魄！
既是【開闢】，那自有氣魄萬千！
歌曲結束，就連賀平安都沒忍住感慨了一句：“這個舞臺該在央臺播的。”
季化文聞言，張了張嘴，最後卻只是嘆了口氣，然後道：“是整個晚會，都該在央臺播。”
老人起身，道：“走了。”
“等會不吃午飯了？”賀平安問。
“不吃了。”老人擺了擺手。
實在是沒胃口啊。
……..
……..
元旦，中午十二點。
【電視網】將在這個時間，公佈昨晚各個跨年晚會的收視數據。
很多業內人士和吃瓜羣衆，第一時間便來查數據。
是的，網友們其實很愛看數據。
就好比很多看網文的讀者，也尤其愛關注一些小說上架時的首日訂閱一樣。
央臺作爲大哥，肯定是在數據表裡單獨列出來的。
【電視網】的宗旨是隻公佈數據，不排列排名，所以各大衛視的數據，並不是從高到低排列，而是以首字母的順序排序。
大家先看央臺的，咦，降了12%？
央臺的平均收視率沒啥好看的，肯定是第一，因爲覆蓋率擺在那兒。
重點在於漲幅與跌幅。
李棟樑導演作爲四大導演之第五人，好像不怎麼行啊！
“嘖，這五年曆史最低是跌了13%吧？”一些業內人士還是門清的。
嚯，怎麼感覺我上我也行呢！
考試考個第一第二，我肯定不行啊。
但論考倒數第一倒數第二，我還是也有幾分把握的。
“這等於是被釘在恥辱柱上了啊！”
“還四大導演之第五人呢，名聲掃地。”
“嘖，晚節不保啊！”
不少人也看了點央臺的節目，感覺很多地方太想展現出深度來了。
不是說有內涵不好，《如願》等舞臺不就很好嘛。
可重點在於伱要讓我看懂啊。
觀衆：我看不懂你的內涵，就等於是你沒內涵！
看不到就是不存在！
你再看看人家駱墨。
自己的獨唱舞臺，靠詩歌的融合，把感動給升級了。
許初靜的天后舞臺，更是完美昇華。
普通人聽歌，其實也就停留在了聽歌。
可優秀的舞臺設計，是能讓人看出層次感的，不少人立刻能感覺到這首歌是分階段的，在進行遞進。
這就是想辦法讓你聽得更明白，看得更明白。
共鳴感，這不就來了嘛？
你搞的這麼玄乎，只有自己懂，那就是自嗨了啊。
看過央臺節目的觀衆，紛紛表示：“我對央臺的收視率表示極度認可！”
一個字——該！
看完央臺的數據，大家開始向下看各大衛視的。
不得不說，今年的數據圖很詭異。
按理說，央臺那麼跌幅這麼大，這些觀衆肯定是被衛視給吸收掉了。
可大部分的衛視，也都在跌。
只不過有的跌的多，有的跌的少。
在這樣的襯托下，有一家衛視的數據，就很離譜了！
別人的數據都是綠色的，比如綠色的“-4%”，“-7%”。
如果數據是增長的，那就是紅色的。
並不是只有章魚臺一家衛視，數據是紅色的。
只是它紅的有點長，他孃的紅出了三位數！
——【+227.2%】！
簡直太離譜了！
從去年的平均收視率0.68%，漲到了2.22%！
另外，今年四大衛視沒有任何一家是破2的！
全在1.6%-1.9%這個區間裡。
這讓業內人士們齊吸一口涼氣，加劇着全球變暖。
特別是各大衛視的高層們，更是心中無比難受。
化腐朽爲神奇啊！
這一幕好熟悉啊。
章魚臺在電視劇方面，當年也是這樣突然崛起的！
當然，野心勃勃的四大衛視是產生了挫敗感，而其餘的和章魚臺一樣平日裡萎靡的要命，沒法雄起的衛視們，卻彷彿看到了一本【成功學】的名著。
他們是幸災樂禍的，是想看熱鬧的。
“話說，收視率都漲了這麼多，那麼，網絡直播數據那邊，應該更誇張吧？”大家心想。
畢竟這年頭，很多人打開電視機，也不看電視臺了，都是看一些視頻平臺。
現在，大家就等着看網絡數據的公佈了。
………
………
央臺，陳主任辦公室。
他看着眼前擺着的數據，突然想砸點什麼東西。
章魚臺那邊會起飛，是在意料之中的。
但央臺永遠只跟自己比。
因爲其他衛視再強，因爲先天缺陷，也不可能反超央臺。
問題在於央臺自身的跌幅太大了，高達12%！
“李棟樑，你有什麼用？”他無比暴躁的在心中痛罵。
這麼差的成績，會讓問題變得嚴重幾分。
上面的人，會對他的這次工作很不滿意。
挨批評都算是輕的了！
“好在只是元旦跨年晚會，不是春晚。”
“如果是春節聯歡晚會的話……..”陳主任都不敢想！
他從椅子上起身，準備離開辦公室，去外面逛一圈，然後找幾個看不順眼的，罵他們一通，藉此發泄一下。
這是一種很正常的現象，很多人讀書期間，班主任心情不好的時候，都容易觸黴頭，更別提是工作以後了。
陳主任一打開辦公室的門，就嚇了一跳。
因爲門外有人站在杵在那兒呢。
“小劉？你一直站在門口乾嘛？”陳主任怒瞪了他一眼。
小劉也很無奈啊。
他是來遞網絡數據的表格的，但這個門，他有點不敢敲。
小劉本打算做好心理建設，再進門遞表格，沒成想大家撞了個正着。
你說你嚇一跳，我他媽還嚇一跳呢！
“主任，這個是…….是網絡數據表。”小劉道。
“拿來。”陳主任一把搶過去。
地球上，各個視頻平臺，都會有自己的一套數據標準。
有的是看點擊量，有的是點擊量都取消了，化爲一個全站指數，還有的則是看【人次】…….總之五花八門。
藍星這邊很統一，除了特立獨行的小爛站，其餘平臺都有一個統一的【算法】，會給出一個【直播熱度指數】。
央臺這一次的元旦跨年晚會，【熱度指數】是87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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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跌破了9000？”陳主任氣急敗壞。
往年的跨年晚會，都是9000出頭的。
小劉見陳主任還沒繼續往下看，便打算找個藉口先開溜。
“陳主任，那我先…….”他話還沒說完，就看到陳某站在那兒，整個人就跟石化了一樣。
原因很簡單，章魚臺今年跨年晚會的【熱度指數】是10031！
破萬了，居然破萬了！
堂堂央臺，在網絡直播方面，居然輸給了地方衛視！
而且，還是連四大衛視都算不上的章魚臺！
如果只是收視率下滑嚴重，那隻能算是一次重大失誤。
有責任，但不至於沒法承受。
可是，央臺居然輸了！
央臺怎麼可以輸？
央臺怎麼能輸？
央臺的地位是不能撼動的啊！
——從此以後，央臺不再無敵。
這是恥辱，是整個央臺的恥辱！
而他，陳某，爲此難逃干係！
“這是要…….出大事了啊！”
——李棟樑誤我啊！
陳主任立刻扭頭，準備回辦公室坐下。
還去罵人發泄個鬼啊，趕緊冷靜下來，打打腹稿！
結果他剛一轉身，就又被叫住了。
有人小跑着過來道：“陳主任，臺長叫您去一趟辦公室。”
陳某的心，瞬間一沉。
一路上，他走得有點慢。
因爲他在頭腦風暴，在瘋狂打腹稿，各種想說辭。
可路終有盡頭，而且你拖時間也要把握好尺度，不能讓臺長等太久不是？
等太久了，你的一切說辭都會顯得沒有任何意義。
敲了敲門後，他走進辦公室。
季化文的辦公室是裝有一個大屏幕的。
如今，大屏幕上正在放着章魚臺的晚會。
更要命的是，放着的還是柳功名的小品——《投其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