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都,璽城。
回家後的駱墨由於這幾天有點失眠,正把頭枕在許天后豐潤且充滿彈性的大腿上,享受着她那修長的十指,在頭部的按壓。
嘖,要不怎麼說,姐姐就是會疼人呢。
許初靜看着閉目養神的駱墨,輕聲道:“《末日使徒》的事情,你知道嗎?”
“當然知道。”駱墨依然閉着眼睛,道:“還怪不爽的。”
說真的,華夏如果今年衝擊全球第二大電影票倉成功了,那麼,駱墨這位《我不是藥神》的導演,便是頭號功臣。
因爲這部電影的票房是全國最高的,單部電影就屬它貢獻最大!
說起來吧,衝擊失敗了也沒什麼,明年再接再厲就是了。
只不過被《末日使徒》這麼一折騰,可謂是整個華夏電影界,都震怒了。
只可惜,很多人也只能是無能狂怒。
在科幻領域,藍星華夏的電影界,的確可以說是毫無建樹。
“實際上,這件事情的重點不在於科幻。”駱墨閉眼道。
“人家只不過是挑了咱們的短板,藉機加大嘲諷力度罷了。”他說着。
《末日使徒》的根本問題在於,那明目張膽的情節,很多內容是在公然打所有華夏人的臉,在進行抹黑與侮辱,也可以說是歧視。
人家反正也清楚,自己在華夏無法撈金了,那當然是又嘴臭又裝逼,要說爲華夏的科幻迷感到可惜,說團隊也不在乎華夏的票房等。
許初靜微微點頭,想起了一件事情,道:“你不是先前說過,在科幻領域也有點想法嗎?”
“我要再想想。”駱墨道。
他睜開眼睛,不再枕在許初靜的大腿上,起身道:“實際上,就算要拍科幻電影,目光也只需盯着國內市場就夠了,甭指望靠海外票房證明自己。”
許初靜對此表示認同,道:“就拿《星域》舉例吧,這部電影在海外多國,票房都排第一。可它如果是我們華夏拍出來的,照樣海外高不到哪去。”
駱墨見許初靜這麼說,心裡清楚她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在他看來,誠然,地球上的好萊塢,有諸多極其經典的科幻電影。
可是,他把這些地球上好萊塢的科幻電影本土化,就能在藍星的海外市場,去對抗藍星的好萊塢嗎?
不可能的!
這與作品質量無關。
這涉及到【文化輸出】,涉及到許多問題。
就好像許初靜說的那樣,因爲《星域》是藍星好萊塢的作品,所以它的全球票房能這麼高。
可如果《星域》本土化了,是華夏導演執導,華夏演員來演,電影裡所有人都在說華夏話,你看看海外票房能有多少!
這裡頭涉及的因素太多了。
伱大可現在去網上搜“全球電影票房排行榜”,然後看看這些電影都是出自哪些國家,或者說都不是哪些,而是——哪幾個國家。
可事實上,除了這幾個國家的電影之外,其他國家的電影,就真的一部經典都沒有?質量就都比不上它們?就全是垃圾?
自然不是!
需要搞清楚一點,【電影】或許真的是藝術,但是,【電影上映】不是。
海外票房,從來不是評判華夏電影質量好壞的標準。
有趣的是,恰恰因爲科幻等領域,是好萊塢那邊擅長的,所以,很多人就會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海外觀衆如果不買賬,說明這電影就是垃圾,網絡上會有一堆人黑。
如果這部電影恰好在國內票房還很高,那麼,還能上升到國人審美的高度。
類似語句格式:“國人也就只能看XXX了!”
害,任重道遠吶。
因此,在駱墨看來,就算再怎麼看《末日使徒》團隊裡的這些人不爽,也的確很難在海外票房上戰勝他們。
這不現實。
既然衆所周知:現實遠比小說還魔幻。
那麼,可以得出結論:小說裡都不敢這麼寫。
“但是,我們可以換一個思路。”駱墨心中已有了大概的想法。
他拿出手機,默默地開始搜起了藍星的【全球電影票房排行榜】。
………
………
十二月就這樣到了,駱墨經過短暫的休息後,再次忙碌了起來。
他已經想好拍哪部新電影了,準備在過年前,把初期籌備工作給做完。
除此之外,遵循着雨露均沾的原則,他覺得自己也好久沒有寵幸歌壇了。
歌壇是駱墨的根據地,是他目前爲止優勢最大,勢力最強的地方。
“也是時候籌備一下我的新專輯了。”駱墨心想。
今年一整年,在各大社交平臺上,總有人在問:“駱墨,你新專輯呢?”
駱墨則是直接裝死。
他前段時間太忙了,很怕做出承諾後,又無法完成承諾,到時候啊,駱墨哥哥也就變成駱墨鴿鴿了。
奶茶倫那一套,咱可不學啊!
除此之外,駱墨還收到了潤姐發來的邀請。
由於之前的【青年節】晚會執導的不錯,咱們的寧導,又被委以重任了,要執導跨年晚會了。
這個跨年是12月31日,可不是春晚。
春晚級別太高,寧丹暫時做夢都不敢想。
當然,如果時間倒退幾年,寧丹連跨年晚會都不敢想。
執導跨年晚會的難度,怕是比跨在駱墨身上還大。
實際上,不只是駱墨收到了跨年晚會的邀請,許初靜也收到了。
寧丹還大手一揮,給了二人極大的自主權,由他倆自己決定,是整一個合唱舞臺呢,還是整兩個獨唱舞臺。
駱墨表示他要考慮考慮,過幾天再給寧導答覆。
“好。”寧丹在電話那頭紅脣一抿,立刻答應了下來。
駱墨其實是在思考,自己接下來的新舞臺和新專輯,要走哪個路子。
看看他最近,都幹了些什麼!
又是在《開端》裡用音樂玩爆炸,又是在《隱秘的角落》裡乾脆玩陰樂。
好端端的一首《孤勇者》吧,現在成了首兒歌,全國的小學生好像都會唱,可能幼兒園的也會。
好端端的一首《少年中國說》,還成了高考題,很多作文沒發揮好的年輕人,這首歌怕是會成爲夢魘,成爲一生的痛,完全沒法聽!
“該換換路子了。”駱墨下定決心,洗心革面。
……..
……..
新的週末總算來了,《隱秘的角落》要更新了。
你們是不知道啊,對於等更的人來說,這是多麼的煎熬。
咦,不對,你或許也知道。
新銳劇評人小蔡,穿着小熊款的超厚連體睡衣,拿着平板電腦半躺在牀上,點開了第九集。
上一集的末尾斷得太好了,弄得她無比難受。
“朱朝陽揹着30萬,張東昇一路尾隨,拿着石頭想要把錢給搶回來,結果半路殺出個王立,把朱朝陽連人帶錢都給抓走了!”
“心疼張東昇這個大變態一秒鐘。”這位JK富婆在心中道。
實際上,加入亂局的人不在少數,已經退休的老警老陳,也在混亂中出現了,爲了保護嚴良,他還被王立給捅了,生死不知。
最讓小蔡感到揪心的是,老陳是這部劇裡爲數不多的純粹的好人。
嚴良明明身上有着很多的缺點,看着就屢教不改,但老陳一直在把他往好的方向拉,爲此,他還去申請當嚴良的監護人,且成功批下來了。
老陳被王立給捅了之後,嚴良看着身體流血,嘴脣發白的老陳,哭着說:“我都叫你別管我了,你非逞能。”
“我現在是你的監護人了,你說我應該不應該管你。”老陳虛弱的道。
小蔡看到這裡,是真心希望嚴良這孩子能被感化,能慢慢變好,走上正途。
另一邊,張東昇爲了自己的三十萬,帶着普普,開車緊跟着王立。
到地方後,他把普普鎖在車上,然後偷偷潛入了水產廠。
王立這個狠人可不管朱朝陽年紀還小。
直接把穿着短袖的朱朝陽綁在冷庫裡,然後把水管裡的水給打開,瘋狂往他身上淋水,然後逼問他朱晶晶的死因。
在朱朝陽承認自己有跟着朱晶晶來到雜物間時,他便給朱永平打了電話,讓他在電話裡說。
可朱朝陽卻瞬間改口,開始大聲呼救。
就在此時,水產廠的電突然停了,應急燈亮起,閃爍着詭異的紅光,把周圍的一切都給映照得通紅。
王立一邊抽着煙,一邊去看看情況。
實施斷電後的張東昇則趁機潛入,看了一眼朱朝陽後,他也不去管他,拿起凳子上王立的車鑰匙,就往外走。
他那裝着三十萬的包,還在王立的車裡呢。
很明顯,王立壓根不知道包裡裝了什麼。
朱朝陽看着張東昇頭也不回地就走,立刻喊道:“張老師!張老師!救我!”
孩子在冷庫裡凍得瑟瑟發抖,嘴都白了。
然後,讓小蔡覺得又有幾分哭笑不得的一幕出現了。
張東昇沒救他,但折回來把水管裡的水給關了,讓朱朝陽在冷庫裡免受冰水的侵襲。
水關完,他就又開始往外跑,急着去拿錢。
“你說他壞吧,他關水了。”
“你說他善良吧,他又只關了水。”
——《同學,老師有事先走了啊》。
——《不打擾,是我的溫柔》。
他媽的,老師我給你們的三十萬,可是高利貸借的啊!你們這羣壞崽!
怎料,王立也不知道是被朱朝陽的喊聲給吸引來的,還是察覺到了不對勁。
他和張東昇狹路相逢了。
“還有幫手?”王立獰笑。
“其實是個誤會,我其實是他老師。”張東昇慫慫地道。
小蔡忍不住又被逗笑了,她居然覺得這兩集裡,張東昇這變態還蠻可愛蠻搞笑的。
王立哪管這麼多,他見人就打,直接給張東昇一通暴揍。
張東昇是個數學老師,雖然本質上是個變態殺人狂,但在打架方面哪裡是混子王立的對手。
“晶晶的事兒你也有份是吧?”他連着張東昇一起懷疑上了。
在被暴打後,王立叫張東昇跪下。
張東昇表示自己的錢在朱朝陽那兒,就在車上,我不要了,你放我走吧,我可以當作什麼都沒看見。
王立樂了,一把將張東昇抓起來,另一隻手則扇他臉:“沒看見?沒看見?”
他每說一聲,就扇張東昇一下,極盡侮辱。
小蔡在心中爲他默哀。
“你知不知道你在惹誰啊?”小蔡忍不住道。
“你惹他幹嘛啊!”
在扇臉的過程中,張東昇的無框眼鏡都掉了。
一瞬間,小蔡心中閃過兩個念頭。
“眼鏡掉了,要出事!”
影視作品裡,很多物品都是有其意向的,比如《藥神》這部電影裡的橘子。
而在《隱秘的角落》裡,眼鏡便是張東昇的僞裝之一,以體現其斯文。
小蔡心裡的第二個念頭則是:“收手吧阿立,別扇了,眼鏡掉了他準要搞你,你再扇下去,要是把他頭上的假髮都給扇下來,他這一禿,指不定怎麼搞你呢!”
果然,眼鏡一落地,張東昇便被一腳踹到了一旁,趁亂拿起了水產廠裡的刀,給了王立一刀。
捅完後,很多影視作品裡,就會就此收手。
然後,人肯定沒捅死,還要再來一波激烈的戰鬥。
咱張老師多理性啊,捅完一刀,還補了兩刀。
——《論補刀的重要性》。
此時,王立的電話響了,是他姐姐王瑤打來的。
朱永平正開車帶着王瑤,飛快趕完水產廠。
“他掛了。”王瑤對朱永平道,不管她怎麼打電話,那邊就是不接。
小蔡看了眼彈幕,果然有沙雕網友留言:“他真掛了。”
開車的朱永平已經有點歇斯底里了,表示朝陽要是有事,我弄死你弟弟。
演員演技太好了,這種情緒爆發的戲,完全就是在飆演技。
於是乎,沙雕網友們一邊被演技炸裂的畫面給驚豔到,一邊很有代入感的留下彈幕安慰:“別急別急,已經死了。”
“好好開車,安全駕駛。”
“王立:姐夫您放心,我這就死。”
“直接《小白船》!”
在沙雕網友們的安慰聲中,畫面回到了水產廠這邊。
應急燈的紅光還在閃爍着,說不出的詭異。
又殺了一人後的張東昇,在短暫的慌亂中,很快就平復了情緒。
他居然還有閒心慢慢的戴上了自己的眼鏡。
像我們這種專業的變態,極度重視自己的儀容儀表。
畢竟爲人師表嘛!
他先是拖動王立的屍體,然後看了眼王立的手機。
王瑤見王立不接電話,還發來了短信:“我們馬上到廠裡了,你別幹傻事!”
在背景陰樂中,又出現了一個電影海報級的鏡頭畫面。
應急燈的紅光間歇性的閃爍着。
鏡頭對準的,是被綁在椅子上的朱朝陽的背影。
而前方空曠處,張東昇在紅光中,默默拉着王立的屍體。
等到朱永平和王瑤趕到,他已經處理完了屍體,並去車裡把自己的三十萬給拿回來了。
回到自己的車上後,普普第一時間就道:“你的臉沒事吧?”
張東昇照了下鏡子,表示自己沒事。
朱永平開車帶着朱朝陽前往醫院,王瑤則以爲自己的弟弟就是跑路了,還給他發短信,問他在哪。
然後,他還去醫院找朱永平,問他朱朝陽醒了嗎,如果醒了的話,能不能和他說說,不要告發王立。
“只要朝陽同意,我可以給他道歉,怎麼樣都行。”王瑤道。
彈幕裡,有一半的沙雕網友在生氣,看不爽王瑤。
還有一半則道:
“你弟都凍結實了。”
“姐,咱成廠裡的冰凍人啦!”
“惡棍?不,是冰棍。”
“一切都要從你女兒踩他白鞋說起。”
在小蔡看來,說真的,有了彈幕這玩意兒後,這網劇很多驚悚的畫面,都變得沒那麼恐怖了說。
小蔡現在就想知道,等到朱朝陽醒了,一切該怎麼解決?
他會不會把張東昇說出了?
然而,等到朱朝陽醒了之後,朱永平居然真的在拜託他,不要告發王立,不然要坐牢。
私底下,咱們怎麼道歉都行,爸讓他下跪磕頭,你王瑤阿姨就只有這麼一個弟弟。
朱朝陽的眼神,明顯就變了。
彈幕則還在翻涌:“多大點事兒,張老師幫你辦了!”
眼神恢復如常後,朱朝陽也只是道:“您不是讓我,從小做一個誠實的孩子嗎?”
又開始扎心了。
就在此時,張東昇居然敲門來探望了。
在得知對方是奧數班的老師後,朱永平連忙把他請了進來。
張東昇的理由則是來找朱朝陽參加奧數比賽,笑着道:“你是我最喜歡的學生,要不要挑戰下自己啊?”
小蔡張嘴道:“這臺詞,絕了!”
朱朝陽立刻會意,把他爸支走,說自己餓了。
兒子身體虛弱,朱永平自然是立刻去給他買吃的
老爸走後,朱朝陽立刻表態,昨晚的事情他沒跟任何人說。
張東昇還真的像是個慈祥的師長,還想伸手摸摸他的頭,道:“我知道,你如果說了,我現在就不可能來這兒了。”
朱朝陽問他爲什麼來這裡。
張東昇告訴他,他需要冷庫的鑰匙,屍體還在冷庫裡。
他們發現了我,自然也會發現你,同樣還會發現你那兩個小夥伴。
“普普爲了救你,跟我說了很多你們以前的事兒。我特別能夠理解你,其實咱倆都一樣,都想趕緊回到正常的生活。”張東昇說着,摘下眼鏡開始擦拭。
先前說過,眼鏡是有意向的,他摘下象徵斯文的眼鏡,那便是透露真實的自己。
他開口道:“我們都不願意再失去任何東西了。”
“你放心吧,錢我已經給他們了,他們可能都已經上船離開這裡了,你呢,繼續當你的好兒子好學生,這個暑假,終於可以結束了。”
張東昇在臨走前,還真的給了朱朝陽一份奧數比賽的報名表。
小蔡心想:“或許,如果沒這麼多亂七八糟的事情,聰明的學霸朱朝陽,真的會是他最喜歡的學生吧。”
此時,大臺風來了。
船不能開了。
普普和嚴良根本沒法帶着錢離開這裡。
讓小蔡意外的是:“張東昇居然真給錢了!?”
這讓她感到難以置信。
普普和嚴良只能先找個旅館住下,可這種颱風天裡,警察反而越重視隱患,來旅館查了。
普普此刻因爲風雨而生病了,嚴良要帶他離開,一時之間又不知道去哪。
此刻,張東昇回到家中。
他正欲開門,就聽到聲後傳來一陣童稚的女聲:
“張叔叔。”
第九集:【颱風】,就此戛然而止。
“斷得漂亮!”小蔡憤憤道。
第九集的片尾裡,還出現了張東昇和徐靜以前的對話。
“徐靜,我們要個孩子吧。”
“行啊,你想要男孩還是女孩。”
“女孩吧,最好是眼睛大大的,頭髮齊齊的那種,像個洋娃娃似的。”
小蔡深吸了一口氣:“這不就是普普嘛!”
難受啊,斷在這裡太難受了!
心癢難耐的她,想出了一個對策。
那就是從頭到尾把《隱秘的角落》再看一遍,關注一下之前沒留意的細節,直接看個通宵,熬到熬不動爲止。
“這樣一覺睡醒,明天那集就更新了呀!”
“我真是個天才少女,嘻嘻!”她在牀上大白腿一蹬,對自己表示的智慧滿意。
………
………
翌日,熟練掌握日夜顛倒大法的小蔡,準時收看起了今日份的更新。
讓她感到意外的是,這一集的標題,居然就叫:【張叔叔】。
而衆所周知,這部網劇的片頭部分總是飽含深意。
這一集,居然是…….動畫形式!
就跟在給小孩講故事一樣,動畫裡,在講狐狸邀請三隻小雞去家裡做客的故事。
三隻小雞在屋內爭論到底去不去。
在童趣的背景音樂中,三隻小雞的人設,和說出來的話語,完美符合劇裡的三個小孩。
最終,在動畫裡,三隻小雞都去狐狸家做客了。
結果,最後畫面中,是狐狸在鼓搗着什麼,地上則是三具骸骨。
“啊?這是在隱喻着張東昇要把三個孩子都給殺掉嗎?”小蔡大驚。
可她隱隱又覺得這個片頭動畫,好像哪裡不對勁。
然而,現在忙着看後續的劇情,所以她也沒就沒有深究,想着看完後再倒回來看一遍。
這一集一開始,先講朱朝陽的媽媽周春紅覺得事情不對勁,帶着葉警官來詢問朱朝陽。
可讓她沒想到的是,朱朝陽真的進行了隱瞞,沒有說出王立的事情。
朱永平以爲他是真的在幫忙,不告發王立,殊不知兒子心裡藏着更大的秘密。
而周春紅則在葉警官和朱永平走後,情緒崩潰。
“你現在怎麼了,怎麼不跟媽媽說實話,你把媽媽當外人了是嗎?”
朱朝陽說他累了,想睡一會兒,她一把將兒子拉起:“你不許睡!”
周春紅淚流滿面,道:“他們這麼欺負你,你還幫着他們。”
“我辛辛苦苦把你帶大,你爸爸就帶你遊了幾次泳,你就胳膊肘往外拐,朱晶晶沒死的時候他管過你嗎?你以爲他真的愛你?”
朱朝陽在此刻擡起頭來,眼神陰鬱。
周春紅還在情緒崩潰中:“他要真的在乎你,他就不會跟我離婚,就不會拋下我們母子!”
小蔡看着這些畫面,雖然覺得窒息,但她又覺得這是一部分事實,演的也很真實。
在周春紅心中,孩子就是一切,但這也使得她的掌控欲太強,很多話語和情緒,會給孩子帶來心理負擔。
朱朝陽看着哭泣的周春紅的背影,眼神陰鬱地道:“媽,離婚那天,是你逼着我爸去簽字,是你非要跟他離婚的。”
“你以爲我不記得了。”
“我記得,我什麼都記得。”朱朝陽道。
周春紅轉過身來看着她,捂着嘴巴的手艱難放下,整個人一邊哽咽,一邊喘氣,彷彿呼吸不過來了一樣,演技炸裂。
“你胡說,是你爸爸先在外面有了別的女人,你胡說你。”周春紅五官都擰在了一起。
“那是因爲,你們只在乎你們自己。”朱朝陽死盯着她道。
小蔡看着這一幕,只覺得心中無比複雜。
“明明只是一個暑假,這個孩子已經和一開始完全不一樣了,唉。”
“黑化了呀!”
另一邊,朱永平回到了家中,告訴王瑤,朱朝陽沒跟警察說你弟弟的事。
他叫王瑤趕緊聯繫王立,叫他過來把事情說清楚,否則沒完!
王瑤立刻發送短信。
殊不知自己弟弟早就死了,在冷庫裡凍着呢。
彈幕再次席捲而來。
“再晚點,你弟弟都到批發市場了。”
“以後請叫我海鮮。”
“已死,勿念。”
“別發短信,要燒紙,懂不懂啊你!”
而王立的手機,一直在張東昇那兒,他看到王瑤發來的短信後,爲了拖延時間,開始發送短信,表示自己要避避風頭,躲一陣兒,先不聯繫了。
發完短信後,他走到客廳裡。
嚴良和普普居然真的住在他家了。
生病的普普已經在沙發上蓋着被子睡着了,張東昇一邊拉上窗簾,一邊問嚴良道:“怎麼還不睡。”
“睡不着。”還醒着的嚴良道。
“她好點了嗎。”
“好多了。”
“雨快停了,應該很快就能通航了。朱朝陽沒事,你放心吧,我去見過他了。”
“謝謝。”嚴良說。
“早點睡吧。”張東昇說完便離開了。
小蔡擡起自己的小手,拍了拍自己帶着少許肉感的小臉,道:“小蔡,你清醒點!他們只是命運共同體,一損具損,你居然覺得這畫面溫馨!?”
此時,昏迷的退休警察老陳甦醒了,他是被王立捅的,再加上一直保護嚴良,負責這個案件的葉警官就通過他的話語,開始尋找起了嚴良和王立。
而另一邊,一個超出小蔡預期的畫面出現了。
高利貸居然去張東昇家催債了你敢信!?
大哥,別以爲你紋身戴大金鍊,你就了不起啊。
快跑啊大哥,信不信他把你們團伙全殺了!
更離譜的是,敲詐張東昇30萬的嚴良和普普,就坐在一旁聽…….
高利貸的開始搶張東昇的車鑰匙,然後警告他,知道他在少年宮工作,又補簽了一個協議後,就走了。
普普見張東昇流血了,立刻道:“張叔叔,你流血了!”
她關切地找了創口貼,給張東昇小心翼翼的貼上。
張東昇看着她,還笑着道:“謝謝。”
小蔡只想着繼續拍拍自己的小臉:“這什麼古怪的組合啊,你們在這搞啥畫風突變呢!駱墨你可真是個人才!”
朱朝陽那邊,住院了一會兒後順利出院了,他也從爸爸的包裡偷到了鑰匙。
張東昇這邊就離譜了,他還帶着兩個孩子轉移了陣地,前往他岳父岳母家,還買了一大堆吃的。
他表示先讓他們住這兒,但只能在客廳活動,不要進其他房間。這些吃的給你們,吃完了我再給你們送。
這裡還養着一隻貓,就是前面出現過的貓咪,張東昇說他偶爾會來喂。
他叮囑孩子把門反鎖好,他過來會提前打電話。船票那邊他會盯着,通航了就跟你們說。
臨走前,普普還叫住他:“張叔叔,謝謝你。”
“你放心,我會照顧好小貓的。”她乖巧地道。
張東昇回頭,眼神溫柔的看了他一眼,然後僵硬的點了點頭。
——《多好的壞人啊》。
畫面開始切換,葉警官找到了孩子們的廢船據點,並看到了普普先前用粉筆在船上畫下的張東昇的畫像。
普普的聲音開始浮現:“嚴良哥,我覺得他也沒那麼壞,他雖然殺人了,可是他也救了朝陽哥哥和我弟弟,罪犯永遠都是罪犯嗎?”
這段聲音裡,普普和嚴良並沒有出現在畫面中,而是在溫情的背景音樂裡,出現了張東昇坐在車上的畫面。
他正擡手看着普普給他貼的創口貼。
創口貼上還有卡通的圖案。
他時不時的把五指張開,一會兒看看正面,一會兒又看看手背,還把貼着卡通創口貼的食指與大拇指併攏在一起,做了個小雞的手勢。
“或許他心中也有柔軟的一面,普普正好擊中了他心中的柔軟。”小蔡心想。
“害,人性都是複雜的。”
更離譜的情節出現了。
嚴良和普普又去找朱朝陽了,並告知他自己住在張叔叔家。
朱朝陽向前看去,看到張東昇倚靠在車上,道:“走,我帶你們一起去吃點東西。”
——《被敲詐出感情了》?
但很快小蔡就發現了哪能這麼簡單。
朱朝陽微不可查的把冷庫的鑰匙塞給了張東昇。
這纔是目的!
張東昇拿到鑰匙後,真帶着三個孩子去漢堡店。
點餐時,普普在挑兒童套餐的玩具,這個可憐的福利院長大的孩子,看着玩具完全不知道怎麼挑。
張東昇上前道:“你先隨便挑一個,如果喜歡的話,下次再帶你來吃。”
“救命!他好溫柔!”小蔡覺得自己真是瘋了。
漢堡店的員工見普普還是無法做出選擇,便建議道:“要不還是您幫您女兒挑一個吧。”
張東昇聞言,看了眼普普,沒有做任何解釋,臉上居然還浮現出了笑容,笑得特別開心,還真一臉寵溺地幫她挑了一個玩具。
女兒嗎?
放下漢堡和薯條後,張東昇拿了杯可樂,表示你們聊,我去車上等你們。
三個孩子卻叫住了他,叫他一起吃。
張東昇又笑了,邊笑邊搖頭,一副真拿你們沒辦法,完全沒法拒絕的樣子,然後坐了回來。
普普新得到了一個【許願小熊】的玩具,便問大家願望。
輪到張東昇時,他默默吸了口可樂,道:“我希望,一切都可以重來。”
小蔡忍不住又嘆了口氣,然後警告自己:“別和變態共情啊喂!”
此刻,藉着去廁所的間隙,朱朝陽突然問起嚴良相機複製卡的事情,問他是不是事後還要用相機的複製卡,去告發張東昇。
嚴良表示,自己還要想想。
可他們出來時,正好看到張東昇在洗手。
“不會聽到了吧?”小蔡心中一緊。
“朱朝陽也真是的!這種事情不能說的更謹慎一些嗎?”
“你就算輕聲點說,也好啊!”小蔡慌了。
張東昇假意讓嚴良和自己去存錢,把30萬存入卡里,結果卻開車來到偏僻處,質問他爲什麼騙我。
“我的生活全給你們毀了。”
“我什麼都付出了,我給你們錢,讓你們住我的房子。”他氣得敲了下方向盤,怒道:“我還不仁至義盡嗎?”
他見嚴良不說話,吼道:“爲什麼還騙我!!!”
“你們太讓我失望了,太失望了。”他盯着嚴良道:“拿出來。”
“我不知道你讓我拿出來什麼。”嚴良這鐵憨憨道。
小蔡看得出來,張東昇老毛病又犯了:他習慣了殺人前,給人留機會。
彈幕在此刻刷瘋了,全在說:“給他!給他啊!”
嚴良居然還不承認。
張東昇這一次雖然無比憤怒,但很難得的沒想殺人,他只想要那張留有他罪證的相機複製卡。
他曉之以情,動之以理。
拿到卡後,居然也是叫嚴良帶着錢滾,永遠不要出現在他面前。
另一邊獨自在家的普普去餵了小貓,然後很懂事的在家收拾垃圾,結果一個不小心,貓跑到外面去了,有哮喘且過敏的她,一路去追。
小蔡心中再次一緊,沒忍住在彈幕留言:“別追!”
嗯,沉浸式追劇。
張東昇急急忙忙的回到家中,把相機卡給塞人相機內,然後進行查看。
然而,相機屏幕卻顯示——這是一張空卡!
裡頭沒有罪證!
張東昇立刻陷入狂怒,覺得自己又被欺騙了。
一瞬間,一股寒流涌遍了小蔡全身。
“卡是嚴良拜託朱朝陽複製的。”
“朱朝陽居然故意給了他一張空卡!!!”
劇評人小蔡的大腦開始瘋狂運轉,開始分析。
“他爲什麼要這麼做?”
“爲什麼要給空卡?”
“是爲了把自己從這個事情裡摘出來,爲了以後能正常生活吧。”
“可是,給了空卡,爲什麼還要反覆去問嚴良,會不會事後舉報張東昇?”
“而且在哪問不好,在這麼危險的地方問。”
“故意讓他聽見的?”
“不會不會,應該不至於…….”小蔡心亂如麻。
她把第十集全部看完後,又拉回到了片頭,再次看起了那三隻小雞和狐狸的動畫。
這個動畫的最後,地上是三具骨頭,狐狸則在屋內鼓搗着什麼。
小蔡瞬間按下了暫停。
“不對!中間那個頭骨,看着根本不像小雞,和邊上的另外兩個雞頭骨根本不一樣!”
她開始搓起了自己的胳膊,因爲雞皮疙瘩已經冒出來了。
“中間的骨頭,明明是狐狸的!”
狐狸死了?
可這動畫的末尾,屋裡不是還有隻狐狸嗎?
“難不成…….是一隻小雞弄死了另外兩隻,還弄死了狐狸,成爲了——新的狐狸!”
等等!
小蔡突然又想起了什麼。
“朱朝陽,張東昇。”
“朝陽便是太陽,至於東昇……..太陽從東邊升起。”
小蔡雙目圓睜,心跳加速:
“旭日東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