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士扈從？不，我們法瑟凡野黨招收的是士兵，準確的說，不管是凡人、野法師、騎士、戰士還是魔法師都要。”
魔法學徒回過神，對那個大嬸笑着回答道。
大嬸頓時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衆人的思緒也被大嬸的話給帶回來了。
參軍？
對！
參軍！
不管是男人，就連女人們也一個個鬥志昂揚。
參軍又怎樣？女人的能力根本不輸男人！
看看，人家一個大嬸都想參軍了！
“魔法師閣下！哪兒可以參軍！”
“我要保護我的家園！”
“保衛法瑟！保衛法瑟！”
人頭攢動，衆人一個個開口詢問，搞得這個魔法學徒有些不知所措。
“諸位請安靜！”
就在這時，停留在上空的一個魔法師用擴音術喊道：“市政廳有專門的參軍負責處，諸位可以去那裡詢問！”
一個身穿青色法師袍的白鬍子魔法師降落下來，聲音洪亮：“我是達依沙，現任法瑟子民報社的社長！”
法瑟子民報社的社長！
傳說魔法師達依沙！
人羣明顯一靜。
以前的達依沙，那是附近幾個城市都很出名的。
出了名的固執、傲慢、冷漠。
但是現在……
“哈哈，這位同質，如果你要參軍可要儘快了，不然要排很長的隊才能檢測天賦了。”達依沙微笑着來到剛開始問話的那個大嬸那裡。
不過大嬸搖了搖頭：“我是給我家兒子問的，他一直想出人頭地，我一直不給，我覺得那太危險了……但是現在，我想啊，與其莫名其妙死在家裡，不如死在拯救咱們法瑟的路上……”
大嬸說着還抹了抹眼淚。
聽了大嬸簡短的話語，達依沙肅然起敬：“同質，我們凡野黨會盡力保護每一個同胞的，就算是死，那一定也是充滿榮耀地死去……”
“好。”大嬸此時也下定了決心。
不止是大嬸。
很多原本想讓孩子好好平平安安一輩子地人，都動搖了。
因爲域外來客！
當初林可他們進來的時候動靜可是很大的。
很多人的感覺就是天都要塌了，只能感覺到無比的絕望。
而現在，至少是充滿希望的。
不過，衆人又看向店鋪門口的魔法學徒，有個人小心翼翼地問：“這報刊……後面還有嗎？”
魔法學徒原本激動地看着達依沙，要知道達依沙可是傳說魔法師，已經十級的強大存在。
不過被人一提醒就回過神來，揚了揚手中的《新法瑟青年》，道：“有！因爲是第一期，所以有增刊。”
魔法學徒翻到增刊，上面龍飛鳳舞地寫了幾個法瑟通用語：《深淵吶喊》。
四個字，看得魔法學徒瞳孔一縮。
深淵，這兩個字讓他感受到一種強大無比的絕望！
在這種絕望面前，彷彿太陽的光芒都要被吸收殆盡，只能讓人無止境地墜落黑暗。
吶喊兩個字，更是讓魔法學徒感受到強烈的無力感。
在這種黑暗墜落中，根本就無力反抗！
只能一步步看着自己墜落深淵……
然而就在這時，下面出現一行字。
巴克·拉格洛納斯——著。
這幾個字用深紅的顏色勾寫，彷彿血液一般。
而就是這幾個字，卻讓魔法學徒陡然感覺到了一絲鮮紅而微弱的希望。
鮮血淋漓、微弱而堅強的希望。
“呼……”
魔法學徒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只感覺自己的心靈都受到了洗禮。
他不知道，這是林可研發出來的【書法師】職業，現在融合進了【藝術家】，有了質的飛躍。
現在，就算是臨摹他的筆記，也會受到影響。
只不過這一次林可施加的影響是正向的，可以讓人堅定內心選擇的影響。
這個魔法學徒就是如此。
當他收回目光時，心靈都被洗禮了。
於是他翻開《深淵吶喊》的第一頁，上面的題目是四個字——
《狂人日記》。
“狂人日記……”魔法學徒不知道是什麼意思，爲什麼說“狂人”？
聽衆們也好奇，於是仔細傾聽。
“今天晚上，很好的月光。”
“我不見他，已是三十多年；今天見了，精神分外爽快。才知道以前的三十多年，全是發昏；然而須十分小心。不然，那趙家的狗，何以看我兩眼呢……”
魔法學徒讀下去，一開始還好，越到後面越是心驚。
這狂人日記，竟然是第一人稱的口吻敘述了一個“狂人”的故事。
這個狂人害怕所有人的眼光，總覺得人們想害他，想吃掉他。
醫生給他看病，讓他“靜養”，他就認爲是讓他養肥了，別人可以多吃肉。
狂人記得大哥曾對他講過“易子而食”“寢皮食肉”之事，然後想起“妹子”死時，大哥勸母親不要哭，便認爲妹子是被大哥吃了。
“很壓抑……很瘋狂……”讀到這裡魔法學徒感覺心裡堵得慌。
而後面更是越來越壓抑！
“狂人”越反抗“吃人”，越被認爲是“瘋子”，當他完全失望於改造周圍環境時，他卻也“痊癒”了……
“吃人吃人吃人……怎麼寫來寫去都是吃人……”
朗讀着朗讀着，魔法學徒的額頭滲出大量的汗水。
不對勁！
這裡面看似狂人是不正常人，畢竟誰會成天覺得別人想吃自己？
同類相食本就被法則所唾棄。
而且如果狂人是正常人，那豈不是他周圍真的有一羣吃人的怪物？
不管狂人是不是正常人，都很恐怖……
不止是魔法學徒這樣認爲，其他所有聽衆也是如此覺得。
太壓抑，太恐怖了！
讀完以後，衆人久久無法從這種壓抑中緩過來。
直到達依沙輕聲道：“吃人……原來以前的我一直在吃人嗎……”
吃人？！
達依沙吃過人？！
聽衆們一愣，被這個消息嚇得後退了好幾步。
好在人很多，達依沙聲音也小，沒多少聽到。
看到衆人的反應，達依沙才反應過來。
他笑了笑，然後朗聲道：“狂人所害怕和反抗的，不是真的吃人怪物，而是曾經的大部分魔法師和祂們啊……”
在法瑟語中，他她它塔都是不同的發音。
畢竟……
高貴如祂們，又怎麼會和卑微的凡人用同一個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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