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毅蘇的指揮使得大軍得到了有效的防守,地國的士兵將盾牌舉在頭頂和胸前,有效的抵擋住了一大部分攻擊,即使頂在前排的士兵被亂箭射殺,後面的士兵也會瞬間接替,繼續頂住。
此陣如同一個披着裝甲,身藏殺招的衝鋒車一般,除開速度相對較慢外,幾乎完全沒有缺點。
蒹葭城的士兵看到這一幕,他們想繼續用自己的生命來組織敵人的前進,可由於敵人此時已經產生了完整的陣型,即使將其炸出了一個缺口,敵人也會瞬間補上。
“嗎的,阻止不了他們!“一個士兵站在城池上,眼睛之中充滿着血絲,大罵道。
“就算阻止不了他們,也要炸!”一名士兵射出了他最後一根箭,說完,直接握着黑色小球跳了下去。
又一聲爆炸聲驚醒着水中月,如若她再不將這水牆拉合在一起,死傷會更加的慘重。
可就在此時,一把短刀突然出現在了水中月的正前方,直接刺穿了水中月的手臂。
鮮血揮灑而出,水中月的左臂中端直接被短刃撕開了一個裂口。
於此同時,蒹葭城上所立起的清平國國旗此時也被樂毅蘇另外一把短刃直接刺倒了下來。
從水中月手臂中飛射而去的短刃,此時又瞬間折返回來,這一次,直擊向水中月的胸口。
一些士兵看到水中月沒有去躲閃,而是繼續牽拉着水牆。
他們知曉,水中月早已將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了,她想用自己生命的最後一刻,將這水牆拉在一起。
“保護將軍!“其中一名士兵大聲喊道。
只見數十道身影出現在了水中月的身後,一名士兵企圖用長刀將這短刃打下來,但這短刃實在是太過鋒利,將士兵的長刀折斷的同時,士兵的身體也被這短刃刺穿開來。
可就算這樣,那些守在水中月前方的士兵依舊沒有退縮,他們要用自己的血肉之軀當作肉盾,來守住水中月的安全!
水中月能爲他們,而放棄生命守住蒹葭。
他們又爲何不能放棄生命,來守住他們心中的將軍?
自古從未有女子擔任過將軍,也未有女子被稱作將軍。
水中月便是從古至今第一人!
城危而不懼,以一人之力扭轉整個蒹葭城的危局。
士兵雙手迎向了短刃,雙手在觸碰之時,瞬間連同身軀被刺穿開來。
緊接着,第二個,第三個.....
十名士兵做出了相同的動作,受到了相同的攻擊,但他們在死後依舊沒有倒下。
如同一個個銅人一般,雙手做出控刀刀姿勢,死死的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
直至最後一個士兵時,他強忍着疼痛,雙手爆發出磅礴之力,用盡了自己生命中最後一絲力量。
在短刃停止的同時,他的生命也就此停止。
他們沒有強大的修爲,只是一個個普通人,在強大的修煉者面前,他們就如同一個個螻蟻一般。
可如此,他們就要認命嗎?
生雖螻蟻,但卻當有鴻鵠之志。
他們用自己的生命證明了自己,就算是普通人,也不懼任何人!
水中月強忍着眼淚不從眼眶流出,大聲喝道。
受傷的左手即使鮮血一直流淌而出,但她依舊死死支撐着,沒有一絲退縮。
水牆在一點一點的被她拉回來,而戰場那些站在邊緣的士兵,也直接被吞噬在水牆之中,氣絕身亡。
“護旗!”
水中月大聲喝道。
國旗乃國之標誌,就算人可以倒,國旗也絕不能倒。
衆士兵同樣也明白這個道理,二十多名士兵直接丟掉手中的刀刃,衝了上去,立起人柱,將旗子死死的抱在其中。
“停!弓箭手準備!”
樂毅蘇看到蒹葭城上的旗幟還未倒下,心中怒火油然而生,指揮道。
那些握着匕首的士兵瞬間從背後抽出了長弓,拉着對向那清平國旗。
“放!”
無數的箭矢,如大雨灌注一般,射向那清平國旗。
蒹葭士兵看到箭矢揮灑而來,但他們沒有一個人退縮,手握着手,眼神互相望着對方,充滿着決絕之色。
鮮血從他們的嘴中流出,箭刺穿他們的身體,即使如同,也沒有一個人倒下。
他們早已將自己的命融入進國旗之中。
旗在,人便在!
樂毅蘇看到如此攻擊完全不奏效,想要收回之前攻擊水中月的那把短刃。
可無論他如何用力,那把短刃都無法回到他的手中,就彷彿這把短刃卡在了深山的最底下,根本無法收回。
殊不知,那把短刃僅僅是在一名死去的士兵手中緊緊握着,即使生命痕跡消失,也沒有鬆手。
水中月雙手腫脹起來,左手看着更是恐怖,原本充滿血色的肌膚,此時儼然已經失去了光澤,蛻變成了白色。
“起!“
水中月再次控制水牆,將其兩邊拉動了十釐米的距離,地燕兩國的士兵再次受損。
樂毅蘇和水中月都知道,留給雙方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水中月一旦將水牆合十,或許他不會身亡,但他身後的二十餘萬大軍可能就會遭受到滅頂之災。
並且,這一次戰鬥將是他們的最後一次戰鬥,水和用盡全力倒在了地上,已經沒有了再拉開水牆的實力。
更何況,他們五十萬大軍攻打了蒹葭城十二日還未破城,就算尹在水不殺他們,那天域閣閣主天知海也不會放過他們。
攻破七十二城的他,恐怕也會留下一個勝敗名列。
樂毅蘇擡頭看向一直守在城門上的水中月,他知道,此時的他已經不能再依靠軍隊了,他必須要挺身而出,自己衝入蒹葭城之中。
長期的戰鬥,讓他的思維侷限在了只有團隊合作才能攻破城池。
但他忘了,一個自身高於團隊無數倍實力的人,已經完全不需要團隊了,因爲他自己就是一個團隊。
樂毅蘇雙手化作黑翼,整個人更是隱藏在了黑暗之中,他化作一道黑影,如同鬼魅一般,躲避着城池上無數箭矢的投射。
獨自一人,穿梭在戰場上。
他是攻破七十二城的樂毅蘇,又豈能在這裡倒下?
他不是爲天域閣而戰,而是爲自己的榮耀而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