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覺得還行,那種難以忍受的睏意已經消失了,現在下去排排隊,曬曬太陽,聽學校領導說幾件老生常談的事情,差不多就能完全恢復了,想到這,他揉了揉眼睛,從座位離開,跟在王珏的後面。
“人好多,我們等等吧。”王珏說道。陳默沒意見,嗯了聲。
過了約莫半分鐘,人走的差不多了,陳默和王珏準備下樓,剛走到二樓,王珏就發現偷偷摸摸的像賊一樣趴在牆上東張西望的農科。
這傢伙一雙眼睛只注意着樓下,渾然沒察覺到王珏正偷偷地接近他,然後,突然拍了他一下,“吼!”“啊!”農科表情生動地叫出聲來,往後退一大步,看清楚是王珏,鬆了口氣,拍着胸脯說:“嚇死我了。”
“你在這幹嘛?”陳默問道。
“不想去排隊,你們也是嗎?”農科以爲自己有同伴了。王珏卻說道:“很遺憾,我們只是下來的比較晚而已,你確定不下去排隊嗎?再怎麼也比在這裡聞臭味好吧?”“不,你們下去吧。”農科很堅決。
“好吧,人各有志,陳默,我們走吧。”王珏轉身說。
人各有志?不下樓排隊,反而要在廁所裡聞臭味?這是多麼駭人聽聞的志趣啊。
“道平,人齊了嗎?”周老師嚴肅地問道。他板着個臉,好像很不開心,王道平見他這個樣子,點起人來也比較認真,一排看下去,好像誰也沒少,但總感覺少了誰,仔細看,好好想,終於,他想到了。
陳默面前不是該站着一個胖子嗎?他哪去了?
“老師,農科好像沒下來。”王道平說。“我知道了。”周老師最後讓王道平管好隊伍,自己走上演講臺,站在衆教師身邊,聆聽領導的講話。
果然還是講期末考的事情,陳默頓時沒有聽下去的興趣。
“這個老師演講水平弱爆了,我覺得周老師上去能講的比他好。”王珏評價道。陳默沒說話,因爲他沒注意這些,自己一個人低着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好!立正!”領導終於要結束自己短暫卻又折磨人的演講,他剛放出這句話,操場上一半的人就準備撒丫子跑了。
“解散!”他如往常那樣說出這兩個字,操場立即亂作一團。
陳默真的很費解,既不是能凍死人的大冷天,也不是熱死人的大熱天,他們幹嘛這麼急着進教室呢?
第三節課是班主任周老師的政治課,教室裡還沒坐滿人,他就已經站在講臺上了。
臉色不好看,不過,大家能感覺到,有人要倒黴了。
當人一到齊,他喊的不是上課,而是說道:“剛纔沒下去排隊的同學站起來。”
只是這麼問的話,沒人會站起來的。果然,周老師看向農科,眼神銳利,低沉地問:“農科,你剛剛去哪了?”“我…我……”農科準備好的藉口竟然說不出來,這不怪他,周老師現在的氣場太強了。
“在廁所。”陳默站起來說:“老師,他剛纔去上廁所了。”
“上廁所?上十分鐘?”周老師半信半疑。
“對!對!”農科連忙點頭說:“我去上廁所了。”
周老師見此,縱是有一肚子的氣也沒處撒了,揮揮手,示意農科坐下。
“謝了啊。”農科偷偷握住了陳默的手。陳默立即把手抽離,“你本來就在廁所。”“說的也是…”農科繼續說道:“不過還是要謝謝你,待會請你吃東西。”
“免了,我不餓。”
北京
看時間,今天二中應該已經開始期末考了。
嶽初走在北京的街頭上,他來這旅遊?當然不是,他也沒那個時間。
今天是高中聯賽冬季全國大賽的抽籤日,嶽初昨晚到了北京,今天正要去抽籤,希望能得到一個好籤,他可不希望第一場比賽就碰到強隊,那樣對球隊的調整要求太大了。以二中目前的水準來說,如果連續兩場碰到強隊,那將會打的很艱難。
“嘩嘩譁~~”
好好的天突然就下起了雨,嶽初只得叫了輛的士。
這雨越下越大,嶽初納悶不已,怎麼突然就下起了雨,好在也不礙事。
到了抽籤的地方,他走進去,裡面都是來自全國各個球隊的抽籤人,有的是教練,有的是助理教練。
不久,從屋裡走出一人,他問道:“人都到了嗎?”“時間差不多了,現在就開始抽吧。”有個比較急性子的人這麼說道。
那個人掃了衆人一眼,揮揮手,一個助手捧着箱子出來了,放在桌子上,那個人繼續說:“我念到哪所學校,哪所學校的抽籤人就過來從箱子裡抽出一張紙。”
等了許久,嶽初終於聽到“漳縣第二中學”,他立即走向前,從裡面抽出一張紙,這張紙其實主要決定分組,真正重要的是同組裡的對手,第一場打誰,今天就能知道。
”A組。“嶽初低聲念道。
抽完以後,那個主持的人說:“現在,所有學校的抽籤人在紙張的背面寫上你們學校的名字,重新放回箱子,等待兩個小時,我們將會完成賽表。”
(注:實際上,中國真正的高中聯賽的全國大賽沒有這些章程,而且,爲了好寫,我也不想按照中國高中聯賽的賽制來寫,全國大賽也是一場定勝負,不寫三場兩勝)
等待總是漫長的,特別是你懷揣着一種忐忑不安的感覺時,這種等待將變得很艱苦,不安是與時劇增的。
嶽初看似平靜,其實在他的心裡,卻像癮君子發狂一樣躁動不安,這兩個小時,過的像兩天兩夜一樣。
外面,瓢潑大雨,滴答滴答的灑在地上,擾的人心煩意亂。
終於,那扇門再次打開,那個助手手裡拿着剛剛出爐的賽表,走到一個寬闊的牆壁上,有膠紙把賽表貼在上面,周圍,數十人同時涌過來。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也沒有像小孩一樣推來推去。
嶽初屬於比較淡定的那一類,站在最後,一點點的向前。
終於,面前沒有人了,他可以仔細的看賽程表,目光落到A組…
“轟隆!”
外面忽然響起雷聲。
嶽初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賽程表,似乎不敢相信,他的手在發抖,心跳加速,倒吸着冷氣,“居然…居然……”
期末考結束後的第二天,二中籃球隊就要全隊趕往古雷集訓,備戰即將到來的全國大賽。
在海邊集訓,除了強化體能,陳默想不出其他的原因,可是,如果要強化體能的話,去高原地區不是更好嗎?
可這不是他該操心的事情,他只需要把東西準備好,把錢帶夠就行了。想清楚後,他也到家了,打開門,小意正在院子裡跟一個玩具嬉鬧,看見陳默回來毫無反應,小白和往常一樣趴在門口,見了陳默也不起來,只是輕輕的搖尾巴。
它老了。陳默突然有些感觸,近身蹲下,摸了摸小白。
吃午飯的時候,陳默和家裡人說了他要去古雷訓練的事情。陳媽媽放下筷子問:“去多久啊?”“春節之前回來。”陳默說道。
“那不得半個月了?”陳媽媽問道:“怎麼要練那麼多天啊?”“學校安排的,我也不知道。”陳默說。小杰插嘴道:“大姨,你不知道吧?默哥他們打進了全國賽,學校爲了讓他們能夠好好準備,特意讓他們去古雷訓練。”
“全國賽?”陳媽媽一愣,重複地說道:“全國?”“嗯啊!全國喲!”小杰誇張地說。
陳媽媽知道陳默在打比賽,可沒想到居然能參加全國級別的比賽,心裡也重視了起來,“那肯定很重要了,默啊,需要多少錢?”“幾百塊應急用的就行了。”陳默說道:“除了換洗用具之外,其他東西都是學校自己出錢。”
“你們學校那麼大方?”陳媽媽有些不相信。“嗨!”小杰又插嘴,“誰叫他們打進全國賽了呢,據說體育局很重視這件事,而且我們學校本來就有運動文化,籃球隊打進全國賽,這可是從沒有過的事情,學校當然大方了,他們還想默哥他們在北京打出好成績呢。”
“還要去北京?”陳媽媽睜大眼睛。
“對啊!”小杰說的好像是他要參加一樣。“閉嘴!”陳默用筷子敲了敲他的頭,“老實吃飯。”
“陳默,你這是忘恩負義!沒有朕幫你解釋你能過大姨這關嗎?”“我還得謝謝你了?”“那是當然,可你不道謝還用筷子敲我頭,我跟你沒完!”
陳默只當他是空氣,不再搭理,吃飽之後,就上樓去收拾東西了,除了衣服以外,還有些籃球裝備,其實也不多,就是各種顏色的護臂。當然,陳默最喜歡的是黑色,其他顏色戴在身上總感覺很不搭。
他有三個黑色護臂,一個是正版的,和喬丹當年一模一樣的黑色護臂,這是他託姑姑從廈門買的,也是他最喜歡的。
另外兩個就是在漳縣本地的專賣店買的,訓練時會戴上。
從櫃子裡翻出了不知道多久沒碰過的旅行包,這是他小時候去廈門時買的,當時一放假就會去廈門玩,但從小學六年級時候起,他已經四五年沒去過了。
現在這個旅行包重新被他翻了出來,陳默將疊好的衣服一件件的放進去,再將所有的護臂全部塞進小口袋裡。
還有一個小盒子,裡面裝着張慧送給陳默的黑色護指,把它也放進旅行包,就這樣,陳默該帶的東西也帶的差不多了,剩下的時間,他可以自己安排,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PS:從今天開始,如無意外,每天至少寫兩章,我希望大家給我投幾張推薦票,我已經好久沒得到推薦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