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一)

“再不動手,爺就讓人把你二人活埋了,再找人扔了她!”

他話說得不重,甚至還帶了笑意,可不知怎的,卻讓聽者打心底裡覺得懼駭。

兩人再不敢遲疑,忙伸手欲掀開被子將人擡出來,手才漸漸伸出,卻見*上的人一下子睜開眼,幽幽的看着他二人。

兩人當即手一抖,嚇得雙腿直打哆嗦,滿臉恐懼的跌倒在了地上,驚叫着,“詐,詐屍……”

南珏也是一驚,倒不是他二人口中的“詐屍”,而是他甚怕他二人的尖叫聲惹惱了某爺。

於是連忙上前,一手拎起一個,往房外拖了去。

薄柳之皺着眉頭打量,房間佈局簡潔,空氣裡還瀰漫着縷縷淡淡的梅花香氣,目光輕輕落在窗柩上,一抹紅梅開得正豔,面上附了薄薄一層銀光,俏麗的框在了窗戶中央,好似一幅圈在相框裡的水彩畫。

有片刻,她甚至認爲她還在侯府,還在景院。

當然,前提是沒有正站在她*前的,寒寒盯着她的,她的仇人!

薄柳之冷眉豎眼,嗓音有些撕裂乾啞,“樓蘭君,我前世一定殺了你全家!”

她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樓蘭君怔了怔。

接着他冷冷勾脣,“我倒願意相信,你這張嘴若是再不收斂,我遲早會殺了你!”

“光說不做,不是男人!”薄柳之捏着拳頭瞪他,嗓音仍舊乾澀嘶啞,也不去想激怒他的後果,繼續,“有本事你現在就殺了我!”

“若是這麼想死,適才你便應該像個死人一樣被他們擡出去,那時候你又爲何不裝睡下去?!”

聲音乾淨,透徹,帶着絲絲諷笑。

薄柳之偏頭看過去,目光不由一縮,“是你?!”

心頭冷哼,還真是趕巧,遇到一個仇人不說,現在還多了一個白眼狼!

她薄柳之當真是運氣好到不行!

咬牙,“剛纔是你讓人埋了我?!”

點頭,“恩,是我。你剛纔已經死過了,所以我讓人把死了的你扔進了亂葬崗子……”

紅潤的脣斜挑輕勾,盯着她,“而現在這個活着的你,屬於我!”

他的話,莫名戳中了她心內最柔軟的地方。

剛纔的她,已經死了!被埋了?被仍進了亂葬崗子?!

薄柳之咬着脣低眸,閉上眼,好一會兒,緩緩道,“我再也不是別人的,我是我自己的。既然過去的我已經死了,那麼現在,我要以我的方式活着。”

“恩,你是你自己的,也是我的。”他蠻橫的說着,坐在了*沿,食指挑起她頸邊一縷長髮,輕饒旋轉,“既然要活着,首先必須吃飽喝足,你已經好幾天沒吃東西,定是餓了。”

說着,他轉眸看向臉色明顯不悅的樓蘭君道,“蘭君,讓人準備些吃的來!”

樓蘭君低哼,臉色更加不悅,“我不是你的管家,要吃的自己去吩咐!”

說完,臉帶怒意的轉身走了出去。

挑高眉,不以爲意,探手從她腦後伸了過去,讓她的腦袋枕在他的臂上,而他則和衣躺在了她的身側,一雙鳳目妖嬈,一遍一遍盯着她看。

邊看邊嘆道,“你平日裡都不裝扮自己嗎?看看這膚色,黃中帶黑,不知道的,還以爲你是從哪個難民村裡跑出來的,醜!”

薄柳之怒瞪着他,“你不知道何爲男女授受不親嗎?還是你更喜歡*兩個字!”

她現在的心情糟透了,實在沒有閒情逸致與他鬧。

更何況,上次見他的情景,印象實在太差。

這個看上去約莫只有十六七歲的少年,眉目涓狂,手段輕浮,更主要的是還忘恩負義。

所以對他就更加不滿,更加不耐。

再加上,目前的她真的沒有心情面對任何人。

她只希望,可以安安靜靜的,安安靜靜的呆着。

可是顯然某人不這麼認爲,他的手甚至不知何時已經鑽進了被子裡,直接摟住了她的腰。

他指尖微涼,隔着衣物輕輕熨貼在她的腹上,薄柳之渾身顫了顫,“把你的手拿開!”

“不好,這裡很暖和!”說着,他靈活的指一挑,竟一下撩開了她的衣裳,將掌心直接貼在了她的肌膚上,甚至還放肆的輕揉細撫了起來。

薄柳之臉色漲紅,氣鼓鼓的伸手去拿他的手,卻不想反被他一把握住,扣進了掌心裡。

耳邊有溫熱的氣息拂來,“之之,你那日可是預備自我了結?!”

他的話,成功讓薄柳之放棄了掙扎,她弧形姣好的眉毛攏了攏,似在思考他的話。

她知道他說的哪一天。

當時她蹲在地上,是有一瞬間想將那瓷碗碎片往她脖子劃去,雖是想,卻不打算那麼做。

死,死了就什麼都沒了。

她死過一回,那難受的滋味,她不想再受一回。

所以,她還不至於傻到真的跑去自殺!

但是……

“是你從後把我敲昏的?!”

“恩,是我。”他像一個誠實的乖娃娃,再一次承認,“所以現在我是你的救命恩人,而你是我的!”

“……”薄柳之無語,身子掙了掙,“我是我自己的……恩…你煩不煩,你能不能起開,你這樣我很不習慣?!”

“這可不是好習慣,得改!”他張開雙眼,如一汪清澈的潭水,直勾勾的盯着她的眼睛道。

“……”薄柳之突然覺得語言匱乏,索性不再與他講嘴皮子,掙扎着從*上坐了起來。

可是很快的,她發現了一個問題。

有些急迫的,她伸手一把扯開身上的被子,不可置信的盯着她的腿道,“我的腿怎麼回事?爲什麼我動不了?!”

“據說會殘廢!”

薄柳之嘴角抽搐,他委婉一點會死是不是?!

“不過你無需擔心,你即便是殘廢了,在爺的眼裡你也是最好看的殘廢。”他單手支着腦袋,鳳目半眯,另一隻手扯了她背脊的髮絲把玩着。

誰要做最好看的殘廢了?!

薄柳之腹謗,再次動了動腿,還是無法動彈。

有些慌了,她轉頭瞪着他,“我的腿到底怎麼回事?你對我又做了什麼?爲什麼我的腿動不了?!”

“還有,你到底是誰?你跟樓蘭君早就相識對不對?無緣無故,你又爲何要救我?!”

她一連串問題轟轟炸了出來,一張蒼白的小臉也因激動染了幾分顏色。

“之之,你兇巴巴的樣子一點也不可愛!”他輕悠一笑,緩緩坐了起來,拿起被她取開的被褥重新附在了她的身上。

修長的指虛瞄着她輪廓優美的側臉,低聲道,“爺救你,是因爲之前你救了爺,就是這麼簡單。”

“至於你的腿,這可不關爺的事……”他說着,突然伸手隔着被褥重重捏了捏她的膝蓋骨。

疼得薄柳之立馬伸手拍開他的手,怒,“你瘋了嗎?!”

很痛!!!

看着她氣惱的樣子,他卻輕輕笑了起來,狀似很愉悅,“放心吧,有爺在,你的腿廢不了!”

他說完,人已站在了*前,朝她伸手,“來,爺帶你過去吃些東西。”

薄柳之皺眉,這才注意到房內圓桌上不知何時已擺上了一桌子的菜餚,樣樣色澤優美。

只是,她現在真的沒有胃口。

雙眼盯着被子下的腿,是因爲跪了*的緣故嗎?!

她似乎……都快忘了,她的曾經……

摸了摸心口,若不是這裡還疼,她或許真的可以忘記。

抱着雙手,她一點一點蜷縮起來,將頭埋進被褥裡,啞着嗓音道,“我不想吃。”

“你會吃的!”

他的篤定莫名讓薄柳之有些惱怒,她擡起頭眼睛紅紅看着他,“你是我什麼人,你說我會吃我就會吃嗎?你不過是一個毛都沒張齊的臭小子,真不知道你哪裡來的自信!”

臭小子?!

好樣的之之!

她還是第一個敢這麼跟他說話的人。

鳳目一抹危險劃過,他嘴角揚笑,眼底卻沒有一絲笑意,“外面的人都給爺滾進來!”

他話一落,薄柳之就見一個一個的人從門口走了起來,且所有人皆將頭埋在胸口,進來之後竟自覺跪成了一排。

不一會兒,房間便被人堆滿,更甚者,人多到竟然跪到了門外。

薄柳之什麼時候見到過這陣仗,立馬傻眼,“你,你幹什麼?!”

“只要你乖乖吃飯,他們自然就會起來。”他挑高眉,細薄的脣冶麗展笑。

“你,你*啊!”薄柳之萬萬沒想到竟是這個答案,只覺得他這麼做純粹是吃飽了沒事幹撐的,“我吃不吃飯,關他們什麼事啊?”

說着,朝地上跪着的一衆人道,“你們都起來吧,我不餓……”

她不說話還好,她一說話那些人直接朝她磕起了頭,嚇得她差點直接從*上摔下去扶她們。

扶額,他們這樣,不是在折她的壽嗎?!

薄柳之無奈,眼角卻見某人正含笑的盯着她,那眼神彷彿在說,“就說你一定會吃的!”

閉上眼,咬牙,“我吃……”

“好了,都下去吧!”他一開口,所有人又以最快的速度退到了門外。

薄柳之還在憋悶,突然身子一騰空,人已被他抱了起來,擡眼去看他,他一雙棕眸狹長,正盯着她看。

薄柳之瞪了他一眼,“你會遭報應的。”

沒事就讓人跪跪跪,當他自己是皇帝呢?!

他就笑,一臉風華,豔了整個恬雅的房間。

薄柳之氣得轉開視線,腹罵:妖孽!

吃完飯之後,他將她抱回了*上,自己則轉身離開了。

離開就離開了,她落得清靜。

薄柳之扯過被子矇住整個腦袋,可是滿腦子全是六年與祁暮景的畫面,一片一片在她腦中翻轉。

想着想着,心就開始疼了。

她一隻手捂住心口,一遍一遍告訴自己,過去了,都過去了。

她再也不用擔心惹他生氣,每天裝着她都厭煩的賢良淑德。

再也不用因爲他輕輕皺了皺眉頭,就沒完沒了的想是不是她又做錯了什麼。

也再也不用忍受他時不時對她的冷落,再也不用了。

她想,只要她的腿好了,她就離開東陵城,再也不回來!

她正想着,突然面上的被子被人狠狠扯開了。

薄柳之一驚,睜大眼睛看過去。

他一張臉有些冷,寒寒的盯着她泛紅的眼圈,嘴角卻揚着笑。

突然他俯身,一隻手一彎,將她勾進了懷裡,“把藥喝了!”

薄柳之剛要怒,一聽他的話,雙眼看向他另一隻端着瓷碗的手,可是下一刻,她卻厭惡的皺了皺眉頭,“什麼藥?”

“毒藥!”他輕哼,粗魯的將碗往她嘴邊送。

一碗藥幾乎是被他灌下去的,待瓷碗內的湯藥見底,他才鬆開她的脖子,冷着一張臉走了出去。

薄柳之難受的趴在*上,止不住的咳嗽。

一雙眼卻恨恨的盯着他離開的背影,直想把他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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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珏看着從裡走出來的某爺,快步迎了上去,“爺,既然人已經醒了,您現在是不是可以回宮了?”

“恩。”他擰着眉淡淡應了聲,腳步未停。

南珏面上一喜,立即跟上,問道,“爺,您與侯府夫人是舊識?”

其實他想說,如果只是目的單純的救人,那麼人既然醒了,是不是可以把人交給他,他也好了結了他家妹子所託之事。

侯爺夫人?!

他驟然停下腳步,眼角斜斜看向他,“她現在已經不是侯爺夫人……”

至於舊識,算是吧!

勾了勾脣角,“從現在開始,你就留在這裡,她腿上的傷一好,你便立刻通知我。”

南珏愣了,想他好歹也是堂堂的尉遲大人,身居高位,每天還有管不過來的分內職責,這讓他照顧一個女人,不合適吧?!

他剛想開口說了點什麼,好讓他收回成命。

卻見樓蘭君攜着喜兒泠然從前走了過來。

喜兒一走進便直直跪了下來,恭敬道,“喜兒參見皇上。”

皺眉,“起來吧。”

喜兒謝恩站了起來,重新走到了樓蘭君的身後。

“要回宮了?!”

樓蘭君一貫的紫袍加身,銀髮卻散開在後背,只餘耳鬢兩縷髮絲向後束起,他淺湖色的瞳仁兒似乎疊了幾分不捨,又好像什麼都沒有。

看着他的臉,雖尤帶了幾分稚氣,可已經擋不住他周身所散發出來的王者之氣。

他便是東陵王朝的皇,拓跋聿!

拓跋聿挑眉,沒有直接回答他,反是瞥向在他身後的喜兒,“她就是你三年前之所以要離宮的原因?”

“不是!”樓蘭君幾乎立刻回答,像是意識到自己適才的失態,他爲擰眉宇,抿脣靜默。

喜兒雙眼劃過黯然,頭垂得更低了。

拓跋聿也不過多糾結,“蘭君,現在你即已出山,可還願意留在朕的身邊?”

樓蘭君微怔,漠然的雙眼裡掠過一絲複雜,沒有立即回他。

見他沉默,拓跋聿背手嘆息,“若是上次圍獵場有你,朕也不會大意受傷……”

只要他開口,他知道,他樓蘭君必定拒絕不了。

就像適才,他雖極不喜那薄柳之,可他拓跋聿一句話,他卻狠不下心不辦,依舊讓人準備了一桌他喜愛的餐食。

樓蘭君苦澀牽脣,“你即已這般說,我還有何理由不留?!”

拓跋聿展脣,鳳眸暗流得逞之後的愉悅。

任何一個帝王,對於一個德才兼備,能力卓絕的人才的渴望都是極濃極強的。

更何況,樓蘭君的實力和身份,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若是他歸於他所用,東陵王朝必定如虎添翼。

倘若他讓拓跋森或是其他對東陵王朝別有用心的人利用了去,那時,他絕對是他最強勁的對手。

他不否認,他有他的私心。

“你暫時先留在這裡,之之的腿傷還需你每日鍼灸。至於南珏……”拓跋聿說着,偏頭看向南珏。

“南珏願隨皇上一同回宮。”南珏立馬回道。

拓跋聿挑高眉,“走吧,九哥怕是在宮中等得不耐煩了。”

說完,便率先往前走了去。

南珏嘴角微抽,跟上,何止是不耐煩,只差沒撒手不管了!

樓蘭君眯着眸子看着他二人一前一後離開,垂下雙眼,倒不知這次答應他,是對是錯?!

————————

薄柳之躺在*上,一躺就是好幾天。

這幾天以來,樓蘭君每日早中晚都會過來給她腿上螫針,當然,面對她時臉色是一日比一日差。

不僅如此,他的隨身丫鬟每日隨他來,必定厲聲威脅她二三回才甘心。

其實也沒什麼大事。

只是樓蘭君每次在給她扎針的時候,也不曉得是不是爲了整她,每次都痛得要死。

而她一痛,總免不了時不時的抓他一下。

但是,只要她抓他一次,那什麼喜兒必定罵她一次。

有幾次,她差點又拿鐵針戳她。

也不知道樓蘭君是不是有什麼陰謀,竟然沒讓他的小跟班直接戳死她,還每次都替她攔下。

看看窗外,天色漸暗,這個時候他們也該是來了。

正這麼一琢磨,有人從門口走了進來。

薄柳之嘆了口氣,果然人是不能唸的,因爲念什麼來什麼。

樓蘭君面無表情的坐在*前的凳子上,也不廢話,直接伸手掀開了薄柳之身上的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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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時喜兒也已將包着各式長短不齊銀針的卷皮攤開,遞到樓蘭君的面前。

眼看着他取過一根較粗的針預備往她腿上扎去,薄柳之冷汗都冒了出來,立即伸手抓住他的手,可是下一刻手背一疼,害她不得不鬆開。

吃疼的瞪了眼始作俑者,薄柳之憋着嘴看向樓蘭君道,“樓蘭君,你是不是故意的?”

樓蘭君蹙眉,修長的二指銜着針看她。

“明明前兩天你用的銀針比這根細很多。”薄柳之咬脣質問。

樓蘭君冷笑,“被你看出來了!”

果然如此……

“啊……樓蘭君,你大爺!你他媽的就不知道打個招呼再扎嗎?!”

不想他竟然這麼卑鄙,直接就那麼擲了進去,痛得薄柳之雙手死死抓住身下的*單,臉色也隨之白了幾分。

可是他似乎還不滿意,她叫嚷得越大聲,他下針的速度就越快。

最後薄柳之只好死死的咬着脣不敢發出一絲聲響,他這才慢慢停了下來。

胸口急劇起伏,薄柳之閉上雙眼,臉頰兩側全是汗水。

心裡更是將他從頭髮絲到腳趾甲一一問候了遍。

樓蘭君涼涼睥着她,“你的雙腿還需紮上三日便可康復,自然,若是你不想要了,也可不扎!”

艹!!!

雙眼微微啓開了一條縫看向他,薄柳之從牙縫裡蹦出幾個字,“有勞蘭君神醫了!”

“無需客氣!”他說着,猛地伸手一下抽出了她腿上的銀針,一根接着一根。

薄柳之頓時後背一顫,不過她這次學乖了,直接扯過頭上的枕頭蓋在臉上,死死咬住,沒有發出一絲聲響。

許是她的樣子戳中了喜兒的笑點,她抿着脣,明亮的雙眼裡有點點笑意,便連嘴角都微微抽了起來。

第一次覺得,這個女人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麼討厭!

樓蘭君將取下的銀針遞給喜兒的時候,便見她雙手微抖,眸光微移看向她的臉,清泠的瞳色劃過一抹訝色。

若然他沒有記錯的話,自打她跟着他開始,便沒見她笑過……

喜兒見他看她,立刻低下頭去,抱着卷皮走到桌前,開始整理起來。

樓蘭君盯了她背影像是在想些什麼,轉頭之際,卻見*上人的不知何時已拿開枕頭,一雙殘存了水跡的大眼直直盯着他。

樓蘭君面色微變,也不與她想閒話,撩起衣襬起身欲走。

哪知他纔將將動了動上半身,她卻更快的一把扯住他的衣袖。

淺湖色的雙眼飛快閃過厭惡,樓蘭君冷冷的看着她的手,“手也想紮上幾針?”

他一開口,幾乎立刻吸引了喜兒。

接着一道寒光猛地朝她射了過來。

薄柳之撇了撇嘴,悻悻收了收手,抿脣,想說什麼,卻又狀似難以啓齒。

樓蘭君等了片刻不見她冒出一二字,不耐的站起身來轉身就走。

薄柳之見狀,一咬牙道,“蘭君神醫……”

樓蘭君停下步子,偏頭等着。

“那個,能否讓喜兒留下來片刻?!”薄柳之訕然開口,目光轉向喜兒。

之所以不直接問喜兒,因爲她知道,喜兒只聽樓蘭君的,要想找她幫忙,必須樓蘭君同意。

喜兒皺眉,突然就覺得她又討厭了起來。

樓蘭君面上微疑,道,“喜兒一向有自己選擇的權利,她願留便留。”

說完,提步走了出去。

薄柳之連忙看向喜兒,生怕她走了。

喜兒秀眉微皺,似在考慮是留是走。

“喜兒,之前我們好像有些誤會,其實我個人還是比較欣賞你的……”

“有事?”喜兒不耐的打斷她的話,問道。

薄柳之無趣的摸了摸鼻子,但是現在更爲重要的是……她的肚子……

她早間也就多喝了一碗粥,多吃了一點點水果,一整天下來她竟不停的想去茅房。

外面的丫鬟已經被她喚了無數次了,她實在不好意思再喊人進來幫她了。

所以她才提起勇氣提出留喜兒片刻。

雙眼瞄了瞄已經不耐煩到極點的喜兒,薄柳之閉了閉眼,豁出去了,“喜兒,我腿不是很方便,你能不能扶我去趟茅房,我,我實在……憋不住了!”

“……”一聽她這話,喜兒臉色瞬間變了又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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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喜兒扶着方便過後的薄柳之回房之時,卻意外的看見房內密密麻麻跪滿了人,兩人不由雙雙愣在了原地。

“這麼多人連個人都看不住,你們誰來說說,爺當把你們怎麼辦纔好?!”

嗓音庸散,帶了漫不經心,狀似商量無奈,卻又讓跪在地上的一衆人紛紛慄了背脊。

薄柳之動了動眉,這聲音有些熟悉,好似在哪兒聽過。

正當她想着,身邊的喜兒卻突然抽開手,也學着地上的人跪了下來。

身子陡然失去依附,薄柳之猝不及防,幾乎在她鬆手的那一刻,整個身子便直直的往前撲了去。

心肝亂顫,要知道她的腿纔將將能勉強着地,要是這麼摔下去,或許真的會殘也說不定……

想象中的疼痛沒有到來,腰際便被一雙有力的臂彎勾轉過去,身體旋轉,一雙腿瞬間騰空。

薄柳之嚇得驚呼了聲,雙手胡亂抓着,也不管逮着的是何物,死死拽住。

“之之,你一點都不乖!”拓跋聿將她置放在*上,雙手撐在她頸邊兩側,鼻尖幾乎抵着她的,“去哪兒了?”

感覺到身體被放在一片柔軟的地方,薄柳之瞬間安下心來。

再聽到他的話,她倏地睜開了眼,皺眉,“又是你……”

他二人離得實在是太近了,她一開口,脣幾乎觸上他的。

臉色漲紅,薄柳之尷尬的偏頭,又見地上跪着的人不知何時已經退了出去,往門口處看了看,喜兒也不見了……

她的臉紅嘟嘟的,肌膚透明,竟無一絲瑕疵。

鳳目一圈一圈繞過她紛嫩的頰,潔白的額,最後定在她乾淨明亮的雙眼上,拓跋聿一隻手輕撫着她一邊的臉頰,觸手的暖滑讓他有些愛不釋手

膚上傳來的癢意讓薄柳之不適的躲了躲,微惱的斜眼瞪他,“把你的手拿開!”

“之之還未回答,去了哪兒?”脣又壓下幾分,拓跋聿垂眸盯着她色澤誘人的紅脣,喉頭不自然的動了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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