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家出走【三十五】

“呵呵……”越南遷看着她不可思議幾乎炸毛的摸樣輕輕笑,而後越笑越大聲,直接變成放聲大笑。

南玥狠實抽了把嘴角,拽緊拳頭,“越南遷,有那麼好笑嗎?!”

越南遷聞言,做出一副怕怕的摸樣,抿住脣瓣,頗爲無辜的看着他。

他雖不笑了,可臉上每一根線條都分明裹着笑。

南玥臉色一黑,氣瞪着他。

越南遷見狀,是真的不敢笑了。

南玥這才滿意,撇嘴道,“你到底怎麼打算的?老是在路上轉悠,你這兵器還送不送了?!”

“……”越南遷眉心一皺,突然很認真的看着她,氣氛一下子變得緊張了起來。

南玥心跳快了快,有種不好的預感。

越南遷緩緩眯眸,眼瞳深處細波盪動,“明日一早,拓跋瑞便會趕到此處與我會和,親自押送這批兵器到新的駐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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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時已過。

空曠而廣袤的平地,除了扎堆的幾隻帳篷外,便是從兩邊沿的山林裡,張牙舞爪伸出來的粗幹,在縷縷的光火照耀下,像是隻只可怖的厲鬼。

南玥搓着手臂,在帳篷間道緩慢的行走着。

她低垂着頭,如一個迷茫的孩童,數着腳印,仿似只要這條路走完了,讓她迷惑的事情也就迎刃而解了。

不知走了多久。

南玥徑直走進了蔥蔥郁郁的林間。

一陣奇怪的鳥叫聲吸引了她的注意。

她擡起頭,黑亮的大眼在黑夜中尤爲晶亮美麗。

環顧四周。

南玥這才發現自己竟然不知不覺走到了樹林裡。

她卻並不害怕,輕嘆了口氣。

尋了一個十分粗壯的樹根坐了下來。

腦袋擱在身後的樹木上,一條腿搭在從樹根底下蹭土而出的大根上。

她仰頭看向天空。

稀稀鬆鬆的星光從密葉間映射而下,像是一注一注銀光素裹的敞亮大道。

慢慢的,那條大道上出現了一個人。

一個身着深黑錦袍的俊逸男人。

而隨後,在那男人身邊又多出了一個人。

一個溫笑藹藹,白衣墨發的少年。

南玥的目光便全被那白衣俊朗的少年抓住。

看着他嘴角溫暖的笑意,南玥也情不自禁牽了嘴角。

迷離的鳳眼愉悅的彎了彎。

她突地深處一根手指,像是在撫摸那少年的輪廓,眼眶卻微微溼潤了分,“爲什麼你還能那麼對我笑,我都快被你害死了你知道嗎?”

“玥兒……”一道微急的嗓音從林間外傳來,是越南遷。

南玥心跳嘭的一聲,再次看向那抹少年影像時,已經不見了他的任何蹤影。

“玥兒,南玥……”越南遷的聲音越來越焦躁,而那焦躁中又透着隱隱的不安。

南玥眉心飛快跳了跳,伸指揩了揩眼角,從地上爬了起來。

應聲道,“我在這兒……”

她的聲音一落,便聽見前方傳來沉重的腳步聲。

待那聲音越來越近。

南玥能看見越南遷臉上明顯的緊張,心口一緊,她朝他走了一步,“越……”

話纔出口,她便被他一把兜抱進懷。

南玥身子一僵,微微動了動身子,“越,你怎麼了?”

“玥兒,不要離開我……”越南遷聲音中帶着嘶啞,也有無助。

他抱着她,不但沒鬆半分力,反是更緊了。

南玥覺得心臟都快被他擠出來了。

因爲呼吸不暢,南玥臉也憋得紅紅的。

纖手握住他的手臂推了推,“越,你,你別這樣,快,快放開我,我,我快不能呼吸了……”

越南遷一愣,圈住她的手臂鬆了鬆,卻仍舊沒有放開她,低頭歉意的看向她紅彤彤的小臉,“對不起玥兒,我……”

“沒事。”南玥蹙着眉搖頭,“我知道你是擔心我。”

越南遷臉上露出欣然的笑,而後又重重的抱了她一下,“玥兒,我真擔心你突然走了!”

“……”南玥咬脣,雙手擱在兩人之間,擡頭看着他,“你怎麼會這麼想?”

越南遷桃花眼一閃,抿脣沒出聲,看着她的目光卻幽深了許多。

南玥挑眉,故作輕鬆地笑,“你是覺得拓跋瑞明早要來,我爲了躲着他肯定會不告而別嗎?”

“……”越南遷微微握了握拳,盯着她看似坦蕩的鳳眼,“不是嗎?這五年來,若不是爲了躲他,你何苦在鷺鳴鎮生活五年。”

南玥眉一挑,將他推開。

這次越南遷沒有爲難她,任由她推開他。

“我說了,我之所以在鷺鳴鎮五年,是因爲我真心喜歡鷺鳴鎮,而不是……”說道這兒時,南玥停了停,鬆懈似的拉了拉肩頭,繼續道,“好吧,我承認,之所以在鷺鳴鎮五年,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爲我不想再見到拓跋瑞,而同時……我也想跟之前做個了結。”

了結?

越南遷擰眉,“你說的了結,我可以理解爲,你想和過去,不僅是拓跋瑞,你還想和我,和南府,和所有過去的一切做個了結嗎?”

南玥笑,嘴角的弧度有些苦澀,搖頭,“不是這樣……”

她只說這一句,便沒再多言了。

越南遷動了動喉嚨,突地伸手拉住她的手,桃花眼灼熱,散發着前所未有的認真和熱切。

南玥一怔,下意識的掙了掙,沒睜開。

擡頭看他,又被他目光中的火熱和篤定嚇了嚇。

鳳眼微縮着,南玥臉上有絲不悅,“越南遷,你今天到底怎麼了?”

越南遷不說話,而是一個用力,拉着她的手將她扯進了懷裡,再次緊緊的抱着她。

下顎的尖幅重重抵壓在她的發頂上。

南玥覺得頭有些疼。

嘆氣,“越南遷,你再不鬆開,我要生氣了!”

迴應她的不是鬆手,而是額頭上烙印而下的溼潤。

南玥猛然睜大眼。

身子僵硬。

機械的擡眸落在他的臉上,脣瓣蠕動,“越南遷,你……”

“玥兒,嫁給我!”越南遷打斷她的話,目光炯睿,醞釀着深入深泉的愛戀,嗓音醇啞而真切,“玥兒,嫁給我,好不好?”

“……”!!

南玥呼吸停住,怔傻的看着他。

眼眸中有一瞬不可置信。

倏爾,她狠狠推開他,這下,她幾乎使用了全身所有的力氣。

越南遷一個不妨,硬生生被她退後幾步。

桃花眼先是閃過錯愕,而後是深深的失落。

他拽緊拳頭,有些不甘,有些受傷的看着她。

南玥深吸一口氣,又來回走了兩趟,最後才站在他面前,皺着眉頭看着他。

想說什麼,可又在看到他的臉時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又是無奈的在原地轉了一圈。

最後索性背對着他站了一會兒,而後丟下一句,“時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休息了……”

之後,南玥便離開了。

徒留下越南遷呆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一點一點消失。

嘴角溢出苦笑,越南遷嚥下苦澀。

卻在心裡暗暗發誓:這次,他絕對不會再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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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玥走回帳篷的路上,發現原本休息的所有人都醒了。

正站圍着篝火便,目光打量的看着她。

南玥臉上露出尷尬,朝他們點了點頭,便走進了自己的帳篷。

放下簾帳的那一瞬。

南玥大大吐了口氣。

眼角瞄了眼簾帳外。

那些人應該是適才越南遷找她時便醒了……

一想起越南遷。

南玥扶額。

又往簾帳外看了一眼。

這才邁步走向狐絨鋪就的簡易小*上。

將自己放進*上,目光呆怔的看向帳篷的頂端。

不得不說,越南遷那句讓她嫁給他的話,在她心裡起了波瀾。

她想起初見越南遷的場景。

她當時被賣到*時,只有七歲。

*媽媽念在她年紀小,便將她安排到當時在*裡的頭牌姑娘做丫鬟,也囑咐她,讓她多多學習。

她懵懵懂懂的,只知道聽話便不會捱打。

所以她聽話,盡力伺候好那姑娘。

可是一日,那姑娘接了一個客人。

她記得那客人提了一個要求,讓那姑娘配合他行·歡。

那姑娘不願意,那客人便打了那姑娘,最後驚動了*媽媽。

*媽媽爲了息事寧人,便答應那客人,只要他不追究,他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那客人一聽也答應了。

卻指明要她伺候。

*媽媽不知是良心發現,還是真的只是面場過去就成。

便替她說了幾句話,說她還小,其他姑娘任那客人選。

那客人便不樂意了,直嚷嚷,他就好這口。

她只有七歲,什麼都不懂。

可是那客人長得嚇人。

她也害怕了。

生怕*媽媽答應了那客人。

她便求她,可是*媽媽只說了一句:早晚的事。

便領着那頭牌姑娘走了。

她真害怕,所以見他們一走,便跟着跑上去了。

可是那客人跑得比她快。

一下子就把她抓了回去。

她大哭大叫,說她害怕,希望有人救救她。

她抓住那門框,死活不鬆手。

指尖的血都出來了。

可是比起那客人,她覺得這不算什麼。

那客人也惱了,就打她。

她最後吃不消他的毒打,便鬆了手,整個人卻一點力氣也沒有了。

頭昏腦花的,趴在門口,怎麼也起不來。

那客人見她不犟了,連抱她起來都不願意了,直接拖着她的腳往屋裡走。

她現在都還記得,地面摩挲皮膚帶給她的疼痛感。

那是一種比死還要殘忍的記憶。

南玥閉上眼睛。

似乎也在沉澱着這不堪的過去。

就在她快要絕望之時,越南遷出現了。

當時他也不過十二歲,是跟着他的父親越慶遙一同見商界的友人。

她知道,那時,越慶遙就已經在開始培養越南遷了。

不然也不可能帶着他去那種地方。

她看着越南遷求他的父親救她。

求了好久,他那種同情而溫暖的眼神兒一直落在她身上。

第一眼,她便覺得,這個少年是可以依靠的,可以保護她的。

所以她朝他伸了手,希望他能帶她走出這個可怖的地方。

最後越慶遙抵不過越南遷的渴求,也礙於有其他友人也在,不想在此事上耗費時間,便妥協的答應了。

自那之後,她便跟着越南遷,做了他的貼身丫頭。

他果然如她所想。

他對她好,不讓人欺負她。

她也漸漸的對他產生了依賴,喜歡當他的小尾巴,他走哪兒,她就去哪兒。

或許是覺得那時候的自己太好笑。

南玥牽脣笑了。

有什麼涼涼的東西從眼角滑落。

南玥一怔,擡指摸去,卻是她眼角的淚。

吸了吸鼻子,南玥暗罵:沒出息!

抿了抿脣,她翻了個身,背對着帳簾。

閉上眼睛,卻是一點睡意也沒有。

腦中一會兒飄過拓跋瑞,一會兒又閃過越南遷,甚至還有片刻想起了司天燼。

司天燼?!!!

南玥猛然睜大眼,一下子從*上坐了起來。

胡亂在自己身上摸了一通。

像傻了似的盯着地面。

好一會兒,她猛地打了個激靈。

捂住胸口,眼珠兒咕嚕嚕的轉。

她若是沒有記錯的話……一個月過去了……

對啊,一個月過去了?!

可是……可是她身上不是讓司天燼給下了毒嗎?!

不是半月那毒便會發作一次嗎?!

可是爲什麼,她現在還……完好無損?!

南玥敲了敲腦袋。

不想起司天燼,她自己都快忘了她身上還有毒。

狐疑的掃視了自己一圈兒。

她重新躺在*上。

咬着水潤的脣瓣。

一雙手還不確信的在自己身上摸索着。

一個月過去了,她一點問題都沒有……

那是不是說……其實,司天燼根本沒給她下毒?!

搖頭。

司天燼那人一向說一不二,他說下了,就一定是下了。

抿脣。

南玥眯了眯眼。

難不成他想通了,在什麼她不知道的時候就把她身上的毒神不知鬼不覺的解了?!

可是……這可能嗎?!

答案顯然是……可能的!

不然,她現在怎麼還活着?!

心中的喜悅像放鞭炮似的,啪啪啪的直響。

南玥心中雖疑惑,卻掩不住她的高興。

也忘了適才越南遷與她講的話。

高興地在*上來回滾。

只差被興奮的叫出聲來。

滾累了。

南玥便拿過枕頭,雙手趴在上面。

指尖有一下沒一下的敲點着枕面。

興奮勁兒一下來。

某人天亮就到達此處的記憶一下子便涌了出來。

南玥煩躁的舔了舔脣瓣。

她之前照鏡子的時候,便發現自己臉上的人皮不見了。

後來想想,那人皮應該是在從阜陽拓跋瑞房間裡出來的時候便不見了。

那麼,拓跋瑞肯定已經知道了她的真實身份。

或者說,他早就知道了。

心口又是一堵。

南玥翻過身,面對着帳蓬頂。

腦中一個想法漸漸成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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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們閱讀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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