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家出走(三十)

與他朝夕相處六年,到最後,卻發現連他的名字都是假的。

還真是......諷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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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玥與越南遷一道也不安寧。

在即將到達鹿鳴鎮前的馬道兒上,越南遷叫一名女子給纏上了。

而這個女子與南玥而言並不陌生。

坐在馬車上,南玥頭微微靠在車身,便聽到從馬車外傳來的聲音。

“越哥哥,你讓我跟你一起去吧,我在莊裡呆着實在太無聊了。”女子聲音嬌滴滴的,帶了撒嬌。

南玥嘴角溢出絲笑。

上官嫣兒,還真一點沒變!

“不要胡鬧,此去路途遙遠,若是出了什麼事,我如何向你父母親交代!”越南遷聲音冷冷的,拒絕讓她同行。

“越哥哥,你若是擔心我父母親無法交代纔不讓我跟,那你大可放心,我此次出來,便是經過我父母親同意的,事實上,是我父母親讓我出來找你的……所以,越哥哥,不要趕我走,好不好嘛?”最後一個尾音被她拉得很長,柔柔弱弱楚楚可憐。

南玥想,都這樣了,這越南遷也該從了吧!

然……

“上官嫣兒,我這次出莊不是遊山玩水,事關重大,而且兇險萬分,你不可胡鬧,快些回去!”越南遷不假顏色,語氣全是堅定。

“……”南玥愣了愣。

這倒讓她有些意外。

記憶中,越南遷對上官嫣兒這一套可是毫無招架之力!

“越哥哥,你不要趕我走,我現在是你的未婚妻了,你走哪兒我就跟到哪兒不是天經地義嗎?”上官嫣兒聲音委屈,還帶了絲絲哭腔。

未婚妻?!

南玥微微皺眉,又倏爾笑了。

也不奇怪。

上官嫣兒喜歡越南遷。

而越南遷的父母親對她上官嫣兒也是十分中意。

兩人定下婚約也屬意料之中。

畢竟,門當戶對!

不像她……

而上官嫣兒這話之後,她便再聽不到外面的聲音。

好一會兒過去了。

有人步上了馬車。

南玥看過去,正是掀開車簾的越南遷。

他看見她,眸色閃過尷尬,隨後躋身進來。

而他身後還跟一個人,上官嫣兒!

上官嫣兒原本喜氣洋洋的臉在看到馬車內的南玥時,來了個大轉變。

眼底迅速劃過驚訝,錯愕,慌亂,最後盡數化爲防備。

咬着嫣紅的小嘴兒看着她,“玥姐姐,你怎麼在這兒?”

南玥眯眸,看着她。

她生得雖不是很美,卻是小家碧玉,柔柔弱弱的,惹人疼。

而她今日穿的一身翠綠色的羅裳,也爲她添了幾分靈氣。

打量完,南玥主動往裡挪了挪,給她讓了位置,拍了拍身邊的空位,“嫣兒妹妹,坐吧。”

上官嫣兒臉色一僵,咬着脣在她身邊坐下,有些拘謹的看着她。

南玥笑,握住她的手,有些涼。

她給她揉了揉,“手怎麼這麼涼?身體還沒好嗎?”

上官嫣兒心裡發憷,僵着臉朝她盈盈的笑,“玥姐姐掛心了,我的身體已經好了。”

“那就好。”南玥鬆開她的手,便沒了後話。

上官嫣兒拳心一點一點拽緊,看了眼對面的越南遷。

然而卻發現他竟一直盯着她身邊的南玥。

心口一酸一澀,一股恐慌瞬間漲滿心口。

越南遷看着南玥平靜的臉,臉色緊繃,朝馬車外道一聲,“啓程!”

接着,馬車飛馳而去。

噠噠的馬蹄聲伴隨着塵土飛揚。

而馬車內的上官嫣兒也突然撤身抓住南玥的手,“玥姐姐,嫣兒對不起你……”

南玥表情驚訝,而眸子卻是平靜的,“哦?”反手拍了拍她的手,“嫣兒說什麼呢?你怎麼會對不起我?”

上官嫣兒泫然若泣,再次看了眼一直未將目光落在她身上的越南遷,眼底飛快閃過什麼,她看向南玥,抽着鼻子道,“那時候我不知道是因爲我,你才離開碧霞山莊的,我真的不知道……”

那時候…

南玥淡淡挑眉。

她說的應該是十多年前。

那時候,她是被碧霞山莊收留的丫頭。

只不過她這個丫頭卻跟莊主的兒子扯上了關係。

少莊主的身份是多麼的尊貴啊。

所以她和越南遷的事自然得不到老莊主和夫人的同意……

而她之所以離開山莊,跟這位上官嫣兒雖說脫不了干係,但是最主要的,還是老莊主容不下她。

那時候她對越南遷是有好感,不,若說是好感,更多的是依賴。

從與南家失散,歷經被賣,逃跑,被打,最後機緣巧合,被越南遷所救。

從那之後,她便做了越南遷的貼身丫頭。

越南遷對她好。

從不拿她當丫鬟看。

除了偶爾莊主夫人刻意刁難以外,她過得還算滋潤。

直到有一天,越南遷告訴她。

他喜歡她,想要娶她,並答應她,終身只娶她一人。

她那時也想找個依靠,並且,她迫切希望找到她的家人。

而她知道,若是嫁給越南遷,肯定有助於更快的找到她的家人。

再加之,她確實有些貪念他的溫柔,他對她的好。

即便,心中始終藏着一抹影子,可影子是影子,他越南遷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與影子相比,她只要不傻,也會選擇活生生的人。

而嫁給越南遷,對那時的他而言,的確是一個好的歸宿。

最爲要緊的是,他答應終身不二。

所以她答應嫁給他。

這也是爲什麼說,她和越南遷真的差點就在一起了。

若不是,若不是後來突然出現個上官嫣兒,沒有發生後來一系列事情,她和越南遷說不定就……

收回思緒,南玥看着上官嫣兒,“嫣兒,不關你的事,若不是因爲我,你不會被關在冰窖裡一晚上險些喪命,說到底,還是我欠你的,看到你現在活得好好兒的,我很高興!”

上官嫣兒跟越南遷青梅竹馬。

說到底,他們三兒也算是一起長大的。

上官嫣兒家是大戶,父親是朝廷命官,當時周城的提督大人,而母親則是周城第一富商唯一的千金。

而上官家與老莊主越慶遙是生死之交,自越南遷和上官嫣兒出生之後便有意結成親家。

上官嫣兒是上官家唯一的子嗣,自然是備受*愛。

性格雖有嬌蠻的一面兒,不過她對越南遷的喜歡卻是真的。

不然當年也不會爲了嫁給他而設陷阱害她。

她不蠢。

有些事情她不是不知道其中的牽扯,只是不想深究。

當年她和越南遷的事在整個碧霞山莊鬧得厲害。

越南遷更是與老莊主對峙,決心非她不娶,還將莊主夫人氣得大病一場。

越慶遙拿越南遷沒辦法,卻不想他娶她一個毫無身份的丫頭。

只得下狠話,若是越南遷執意而行,就讓他和越家脫離關係,不認他越南遷爲越家子嗣。

說起這個,她現在心中還是感動。

越南遷寧願拋棄身份地位也要與她在一起,讓她心中溫暖,卻是不捨得的。

她怎麼可能讓一個真心對她的人變得一無所有。

她當時便有意偷偷離開他。

可是有人卻按捺不住要對付她了。

在她決心要離開的前一晚上。

上官嫣兒突然被發現在碧霞山莊的冰窖裡,生命垂危。

而她的丫鬟揚言,親眼看見她將她家小姐約於冰窖見面,還有其他下人說,看到她偷偷摸摸的在冰窖附近出現。

所有人都以爲是她使的毒計要害上官嫣兒。

以爲剷除她上官嫣兒之後,便沒誰能阻止她和越南遷在一起。

老夫人更是氣得當場給了她幾巴掌。

速度快得越南遷都沒能阻止。

後來她被關在了柴房了。

而上官嫣兒的父親烙下狠話。

若是上官嫣兒有什麼意外,定要她一命償一命。

說來也奇怪。

上官大人撂下話的第二天,便傳來上官嫣兒熬不過一日的消息。

上官大人自然是又痛又怒,手握長劍便要誅殺了她。

越南遷許是爲了救她,便當着上官大人的面兒說了些狠話。

無非是一些不是真的想娶她之類傷她的話,並讓她離開碧霞山莊。

她答應離開之後,上官大人才勉強沒真的殺了她。

而後來她與越南遷的糾葛,無非一個躲一個追。

其實她也並非怪責他,卻在那事之後,是真的,不想再嫁給他了,很奇怪的一種心理。

上官嫣兒聽她的話,臉色驟然大變,脣瓣顫動,“玥姐姐,我知道那事你是無辜的,嫣兒也是收到一張紙條,便輕信了,所以纔去的地窖。嫣兒知道,玥姐姐是斷不會這般嫣兒的。”

南玥聳聳肩,“那紙條是我讓人給你的。”

“……”上官嫣兒脣一白,“玥姐姐……”

南玥再次拍了拍她的手,“不過看在事情過去這麼多年的份兒上,嫣兒就不要生月姐姐的氣了可好?”

她不怕攬下莫須有的罪。

反正她現在已和越南遷定親。

她沒必要把事情說穿,讓他二人生嫌隙。

就當做是,從碧霞山莊出來之後,越南遷一直不離不棄的報答吧。

上官嫣兒見她這般,也不知該說什麼好,只是訥訥的說了句,“嫣兒知道不是玥姐姐。”

“……”南玥無所謂的笑,不再糾結過去的事,“你和越定親了?什麼時候完婚?”

提起這個,上官嫣兒臉頰蹦出一絲紅暈,“嫣兒都聽越哥哥的。”

說着,還羞答答的往越南遷身上瞄了幾眼。

越南遷卻臉色一沉,盯着南玥,“我不會和她成親!”

“……”

“……”

南玥狠抽了抽嘴角。

沒想到他當着她的面兒說出這麼無情的話。

南玥下意識看了眼身邊的上官嫣兒,果見她一雙杏眼包滿了眼淚。

暗自舔了舔脣瓣。

南玥訕訕摸了摸鼻子,或許她真不該提起這個問題。

“到鷺鳴鎮之後,我便安排你回莊!”越南遷盯了眼上官嫣兒,無視她的眼淚,冷聲道。

上官嫣兒流着淚眼淚搖頭,“我不回去,越哥哥,我不回去!”

“由不得你!”越南遷語氣嚴肅,沒有迴轉的餘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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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達鷺鳴鎮。

越南遷言出必行,不顧上官嫣兒的渴求,硬是將她送上了回莊的馬車上。

南玥一進小鎮便躲開了,不想摻合他二人的事。

只說逛逛便回。

一間從外形看十分簡陋的藥店裡。

南玥撩高雪臂,將皓腕遞給店裡的大夫,“二麻哥,你看看,我這毒你能解不能?”

二麻哥的名字叫王二麻,只是名字而已,絕不是滿臉麻子。

而且長得眉清目秀,一臉秀才樣兒。

看着她豪邁撩高的衣袖。

二麻眉頭一蹙,伸手給她放下了一些,“小玥,你說你這是鬧哪樣兒,你家主子都解不開的毒,我能行?”

南玥嘴一癟,特可憐的瞅着他,“二麻哥,妹妹這毒就是給我家主子下的,妹妹我可憐啊……”

王二麻一聽,驚了下,八掛的在她面前坐下,“怎麼?你又和他鬧了?”

南玥搖頭,“你知道我家主子的脾氣,做事全憑他高興……哎呀不提這傷心事了,你快給我看看,這毒你能不能解?”

王二麻的底細,她還是瞭解些。

據說曾經到東陵城考過醫官,不過家裡窮,沒給那考官賽銀子,硬生生給擠下來了。

也就心灰意冷,也不好意思回老家,便到了鷺鳴鎮。

他的醫術好,是這鷺鳴鎮除了他家主子之外最好的也是唯一願意替人治病的大夫。

看他的藥館雖然破陋,可這些年,他沒少賺銀子。

之所以遲遲不休憩,據說怕房子建好了,引賊人惦記。

她想想也是,鷺鳴鎮太亂了。

不要太好,好了確實遭惦記。

王二麻點頭算是贊同,伸手給她把脈。

南玥一臉希翼的盯着他,看着他從一臉平靜到最後的眉頭緊鎖。

南玥心裡咯噔跳了下,“二麻哥,你不要嚇我啊……”

王二麻嘆氣搖頭,看着她,“小玥啊,二麻哥這下也幫不了你。”

“……”南玥苦臉,兩道秀眉往鼻翼攏去,更添可憐。

王二麻還是嘆息,“小玥,這毒二麻哥解不了,要不你跟你家主子求個情……誒,小玥,你別走啊……”

南玥灰頭土臉的走出藥館,又碰到幾個熟人,聊了一會兒,便去找越南遷去了。

待南玥從藥館走出去之後,王二麻便起身往內屋走了進去。

屋內。

一抹身材健碩,渾身散發着閻羅般佘冷氣息的男人站在窗口的位置。

王二麻躬身道,“主子,小的已經打發走小……南姑娘!”

站在窗口前的,正是司天燼。

司天燼自然是聽到了他二人的對話聲。

聞言並未作何表示,目光深冷,不知在想什麼。

王二麻見他不說話,也只好懂事的不吭聲。

好一會兒,站在窗口的人突然從他身邊走了出去,仍舊不發一語。

王二麻臉頰抖了幾下。

低頭嘟囔了幾句,便又走了出去。

不想卻看到了原本以爲已經出去的司天燼。

心肝兒嚇得直到顫。

王二麻冷汗直冒,“主子……”

司天燼本就人高馬大的,站在破陋的藥館內,登時便顯得藥館更狹窄了,而且他的身上的氣息本就壓迫人,即使就那麼站着不發一言,也絕對有讓人心房顫抖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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