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情若是久長時(二十四)

聽她再次問她相同的問題,薄書知垂頭輕笑,倏爾擡頭看着她,“真想知道?!”

薄柳之動了動眉,眼梢掠過雨亭一側的出口,垂眸,突然主動伸手握住她的手,聲線壓低,“你以爲我站在這裡做什麼?聽你說你有多恨我嗎?”

看了眼被她握住的手,眉間淡過厭惡,薄書知抽了抽手,沒能抽出,眼角微跳,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你耍什麼花樣?!”

薄柳之就笑,擡頭看她,“我只是很想知道你爲何而恨我罷了,在這裡我能耍出什麼花樣,不若你說的,你現在想要弄死我就跟弄死一隻螞蟻般容易,你還怕什麼?!”

薄書知眯眸,似是想了想,冷哼,“知道就好!”

“那麼現在你可以告訴我爲什麼了吧?”薄柳之認真的看着她。

薄書知挑高眉,再次抽了抽手,這次倒很容易的抽了出來,狐疑的斜了她一眼,甩袖,與她退開幾步,“薄柳之,我今日偏就不告訴你,你既然好奇,我便要你日日夜夜的想,卻始終想不明白,你備受煎熬,我才能安睡!”

“……”薄柳之黑線,她或許不曉得她的個性,今日若不是見着她,她怕是想都想不起她,何談日日夜夜的想?!

眯了她一眼,“薄書知,你不告訴我恨我的原因,你的恨意我也不可能收到,我充其量有些好奇罷了。

而日日夜夜想找我報仇的你,怕是睡也睡不安穩,何來安睡?!若說煎熬,你比我更甚!”

薄書知背脊一滯,臉上虛假的笑意卸去,握緊拳頭,嗓音淒厲,“薄柳之,只要你死了,我的煎熬就到頭了!”

而你的死期已經不遠!

薄柳之蹙眉看着她,煙眉瓏黛,不可否認,她確實生得美,可是,濃烈的仇恨卻讓她容顏扭曲,現在的她,讓她覺得很醜!

輕嘆口氣,擡頭看了看天,想到某人現還在碧月亭等她……

“薄書知,你恨不得我死,我已經知道了,你無需次次提醒,”轉眸落在她身上,“你便說說,你找我的目的?”

薄書知盯了她半響,突地笑了,莫名道,“薄柳之,如今想讓你死的人都排成隊了,華貴妃,我,還有……”頓了頓,“你真是讓我不佩服不驚喜都不行!”

想讓她死的人都排成了對?!

薄柳之心頭涌了一下,仔細想想也是,光是宮裡就有許多。

悶悶的癟了癟嘴,她總有種躺着中槍的感覺。

她一直覺得自己什麼事都沒做,卻總能惹人想殺她,皺眉,難道是她天生命格不好?!

“我今日之所以進宮,只是爲了通知你,貓追老鼠的戲……開始了!”薄書知勾脣盯着她,眸內光芒懾人,只消片刻,她神色恢復如常,“天色不早了,妹妹我就不叨擾姐姐了,妹妹告辭!”深深看了她一眼,含笑轉身往風清宮的小徑兒走去。

薄柳之若有所思的看着她的背影,心裡惴惴,她之所以跟她過來,無非是想探究她究竟想如何對付她,可是到最後,她非但沒有弄清楚,反而更疑惑了。

就如薄書知所言,她只需在壽陽宮說上兩句便能要了她的命,這也是她在壽陽宮忐忑不安的原因。

可是直到最後她都沒有采取行動,一切除了最後的鬼怪一事鬧了些風波,均還算順利。

薄書知,她到底走的哪步棋?!

“姑娘……”聲音有些喘。

薄柳之一愣,轉身,“向南?!”眨了眨眼,“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

向南提袖揩了揩額上的汗,回道,“姑娘現在是皇上最*愛的人,自然到哪兒都是最受矚目的,奴才只需開口問了問便知。”

她是拓跋聿最*愛的人?!

薄柳之動了動嘴,沒說話。

向南卻突然向她走了兩步,壓低聲線道,“姑娘,奴才適才尋您的時候,在風清宮殿門外看見了李公公……”頓了頓,解釋道,“李公公是華貴妃身邊的人。奴才擔心……”

薄柳之不動聲色的瞄了眼出口的位置,抿脣笑了笑,“不礙事。你帶我去碧月亭吧,”

華貴妃想來是好奇她與薄書知的關係,所以纔派人跟蹤她。

在走進雨亭不久,她便注意到出口的地方有一隻腦袋鬼鬼祟祟的不住往她這邊瞟,用腳趾頭都能猜到是受誰指使。

她剛纔故意與薄書知表現親密,也是因爲這樣。

眼底的笑意溢出眼尾,依華貴妃的性格,薄書知怕是出了風清宮便會被邀去華翠宮做客了。

她知道華貴妃不會跋扈到要了薄書知的命,但是薄書知不在華貴妃那兒吃點苦頭也是不可能的。

眨了眨眼,既然與薄書知的糾葛如何也解不開,她總不能一直坐以待斃,等她宰了她吧。

她雖不想與人爲惡,更不願使計對付祁暮景最愛的人,可是,薄書知一而再再而三的欲害她,如今都已經進宮堂而皇之的威嚇她了,她覺得現在適當的反擊很必要。

想雖是這麼想的,可心裡卻有種不安之感,蹙眉,她這樣做……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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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南領着薄柳之在離碧月亭一段距離的位置停了下來,“姑娘,前面就是碧月亭了。”

薄柳之點頭,提步欲往前走去,向南卻適時叫住了她,“姑娘……”

薄柳之轉頭看他,“怎麼了?”

“姑娘,您的披風!”向南將手中枚紅色披風遞給她。

薄柳之怔了怔,纔想起她適才讓他回殿取披風的事,雖只是藉口支開他,如今他即以取來,她也不好讓他拿回去。

於是伸手接了過來,“有勞了!”

向南驚了驚,有些受*若驚,忙不迭疑道,“奴才應該的,應該的!”

薄柳之看了他一眼,沒有再說什麼,轉身朝碧月亭走了去。

感覺她的腳步聲遠了,向南這才擡頭看向她的身影,眸內情緒複雜。

一走進碧月亭,便見一抹白色的身影背對着她,薄柳之停下腳步,目光四處掃了掃,這個碧月亭倒是個好地方,站在這裡有種站在皇城最高之地,俯瞰衆生的感覺。

眉心微動,忽然憶起鄭美人之前與她說的,有一處地方能將整個皇宮的風景盡收眼底,勾脣,應該就是碧月亭了吧!

許是察覺到身後的動靜,背對着她的人,突然轉過身來。

薄柳之適時擡頭看去,兩道視線相撞的那一刻,兩人均是一震。

“知兒……”聲音驚愕,卻又潛藏了分驚喜。

薄柳之身子又是一顫,小嘴兒微張,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深邃的雙眸深凹進眼眶,兩顴高高鼓起,皮色暗沉,脣瓣發白。套在他身上原本合身的雪白錦袍如今卻大得不像話,鬆鬆垮垮的掉在身上,

薄柳之心口一陣收縮,他何止消瘦了一圈,現在的他瘦得整個人似是一不小心便能被刮來的風吹走!

如果不是他的聲音依舊如記憶中好聽熟悉,她或許根本認不出他來。

喉頭澀然,有一瞬間想哭,他怎麼變成這副樣子了?!

她的樣子很震驚,祁暮景能從她清亮的眸子內看見他此刻頹然的摸樣。

心被刺了一下,他忽的轉身,他知道他現在的摸樣有多醜陋,他並不想被她看見他這副樣子。

幽深的雙瞳瞬間蹦出多種情緒,瘦削的俊臉緊緊繃着,藏於袖口下的手死死攥緊,平生頭一次恨不得遁地逃之。

想着,他猛地轉身,越過她急速往亭外走去。

天知道,他有多想見她,可是,現在的他,卻是最不願被她看見的摸樣!

感覺到身側一陣風吹過,薄柳之低頭,雙手相絞,又無措的摸了摸脣瓣,忽的,她轉身叫住他,“阿景……”

祁暮景疾走的步子頓停,身子僵直,只是微偏了頭,等着她說話。

還是難掩心內震驚,薄柳之閉上眼深深呼吸,再次睜眼的時候,已將震駭的情緒壓在了心底,看着他的背脊,本想問他可是病了,可吐出的話卻是……

“你怎麼在這裡?”

祁暮景抿脣,他今早進宮之時,叫一名小宮女攔住,並塞給他一張紙條,讓他這個時候到碧月亭來,說是……故人相邀!

故人,故人……眼尾向後看了她一眼,他本可不加理會,偏就心不由己,就算只有十萬分之一的可能是她,他都不想錯過……

攏眉,看到她的時候,他以爲確是她邀他的沒錯。

可是現在聽她如此一問,頓時警惕,又忍不住微微失落。

不想讓她憚慮,隨口答,“從碧月亭看下去,景瑟佑人,便站在此處隨意看一看!”頓了頓,“你呢?又是爲何會到此處?!”

薄柳之咬脣,低眸,“我,我也是……”

她怎麼可能告訴他,她是來付拓跋聿之約……皺眉,拓跋聿,他既然喊她過來,卻不見他人,反倒是祁暮景在。

他……是故意的嗎?!

“恩。”祁暮景淡淡答。

之後,兩人陷入一陣尷尬的沉默。

薄柳之好幾次想開口問他,卻不知該怎麼開口。

祁暮景見她不再說什麼,今日的事又太過蹊蹺,他不得不防,心知此地不宜久留,最後看了她一眼,提步走了。

薄柳之看見,張了張嘴,最終也沒問出口,一雙眼卻一直盯着他離開的方向。

他的樣子與之前她離府之時的摸樣比起來,簡直可以用天壤之別來形容。

心中的感覺很混亂,薄柳之閉上雙眼,好一會兒才睜開,疏了一口氣,低頭側身往另一側通道走去。

走了沒幾步,警覺有些些不對勁,疑惑的擡頭,當看到眼前的陣仗時,當即傻眼了!

拓跋聿一行人浩浩蕩蕩的站在她身前不遠處,而站在他左側一襲豪邁貂裘着扮的分明就是之前在侯府有過一面之緣的南臨王。

右側站着的兩人一個年長一個年幼,長得均英俊不凡,而他二人的穿着皆不像是東陵王朝特有的裝扮,卻均是錦衣華服,定然是身份不俗。

最後將目光落在拓跋聿的身上,她不想提她視力有多好,可是她分明能看見他眸內陰冷的光。

然,他性感的脣角卻掛着平常慣有的邪弧,整個人看上去隨意庸閒得很,偏偏她就覺得他現在的笑異常懾人。

眼看着一衆人提步朝她走了過來,薄柳之心跳了跳,自覺讓道了一邊,不至於站在中間擋路。

走進的她身邊的時候,她明顯感覺某人似乎停了一下,接着繼續往前走。一行人最終停在碧月亭內。

薄柳之擡頭看過去,拓跋聿在最前面,幾乎被衆人包圍,她幾乎看不見他。

駐足停看了一會兒,正當她欲轉身的時候,迎面一道寒光突然朝她射了來,心一驚,擡頭看去,卻是與她有過一面之緣的南臨王。只不過那時她看見了他,而她被祁暮景護在懷裡,並未讓他看見她的樣子。

見她看他,南臨王衝她展了一抹詭異的笑,之後便扭轉了頭。

薄柳之頭皮發麻,伸手搓了搓手臂,眯眸,這南臨王,不會是認出了她吧?!

搖了搖頭,她的腦子實在是裝不了那麼多東西,想多了也消化不了,索性既來之則安之。

想着,再次看了眼拓跋聿的方向,轉身,目光所及是向南躬身站在她身後,皺了皺眉,“向南,回魂蘭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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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柳之前腳剛踏進魂蘭殿,後腳便被人狠狠抓住了手腕拽了出來,在她反應不及時已被重重推到了牆壁上,接着一堵厚牆猛地壓了上來。

薄柳之心提到了嗓子眼兒,大驚之下反倒叫不出來了,擡頭看向壓着她的重物,眸光縮了縮,“拓跋聿,你怎麼來了?!”

他剛剛不是還在碧月亭嗎?!

拓跋聿繃着脣沒有回她,鳳眸綴了隱隱的火看着她。

薄柳之驚惶的往四處看看,沒有看見向南……

眸光再次落到他的身上。

他臉色有些冷,涼涼的爠着她,十七歲少年體魄的此刻已足夠強勁,像是一座高山,將她整個人遮在了他的身下,壓迫十足。

他的呼吸很近,很熱,縷縷拍打在她的臉上,薄柳之雙瞳晃了晃,接着垂下,伸手推了推他,“拓跋聿,你讓開!”

“不讓!”少年蠻橫的拒絕,吐出的話決絕,“之之,朕不許你再見他!”

薄柳之停下推他的動作,擡頭看向他,他的樣子很認真,好看的雙眼中盡數是霸道,別開眼,心裡有些悶。

今日是他差人通知她去的碧月亭,不就是想讓她見祁暮景嗎?!目的是什麼,鬼才知道!

拓跋聿眯眸,身子再次沉下,與她密密貼合在一起,“該死的,回答朕,再也不見他!”

薄柳之氣得咬牙瞪他,無視他眸中呼之欲出的怒火,吼道,“拓跋聿,讓我見他的人是你,不讓我見他的也是你,你到底要我怎麼樣?!”

“砰”!!!

她話剛落,一陣巨響猛地在她耳邊響起,卻是他一拳砸在了她耳畔的牆壁上。

“薄柳之,朕何時讓你去見他了?朕恨不得你一輩子不見他!朕該死的怎麼會讓你去見他!”

拓跋聿一通吼完,清美的容顏漲紅,怒不可遏!

薄柳之被他嚇得渾身一縮,呼吸也跟着一滯,卻將他說的話聽了進去,聲線小了,“不是你讓我去的碧月亭?”

“朕什麼時候讓你去了……”意識到她話裡的蹊蹺,拓跋聿半眯鳳眸,一抹森光快速跌至眼尾。

雖然知道她不是故意去見他,可是心裡仍舊十分不悅,也沒有放開她的意思,依舊將她禁錮在身下。

正在這時,砸在牆壁上的手叫一隻嫩白的小手握住,拓跋聿背脊一震,抿着脣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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