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爲是服務器炸了,後來發現竟然是我瀏覽器炸了,emmmwww..)
……
“……”
已經恢復了人形態的凱多靜靜地盤腿坐在了地上。
除了他的狼牙棒,他的身旁再無其他一物陪伴着他。
凱多來瑪麗喬亞攻打天龍人,沒有白鬍子和紅髮那麼多矯情複雜的理由,他就是想檢驗一下自己這幾個月以來的修煉成果,順便也揍一揍那些平日裡高高在上的世界貴族天龍人,爽快一把過過癮。
本來就沒有什麼其他的目的,凱多也就沒有叫上自己“百獸海賊團”的部下們。
沒有部下陪伴,其他人則是因爲懼怕這一位“單挑最強”、喜怒無常的怪物從而不敢接近他,此時的凱多,看上去有些孤零零的。
但凱多根本不在意這些。
凱多的面色有些陰沉,他的心情明顯有些不快。
不是因爲沒有人陪伴。
凱多向來獨來獨往,從來沒有寂寞的感覺,因爲他無聊的時候,總會找幾個人來揍,很快也就不寂寞了。
人的一生,會長大四次。
第一次是在發現自己並不是世界中心的時候。
從跟着洛克斯船長擔任見習海賊時,凱多就從來沒有服過同船的愛德華·紐蓋特,也就是後來的白鬍子。
每次雖然都會被紐蓋特揍得鼻青臉腫,但凱多屢敗屢戰,他的實力也漸漸地向着紐蓋特逼近而去,直到後來成爲和白鬍子一樣的海賊皇帝,成爲能與白鬍子大戰數天數夜的存在。
“單挑最強的生物”、“不死之身的傳說”,一條又一條的美譽加持在凱多的身上,凱多膨脹了,後來,就連“108種花樣作死”都成爲了這頭怪物的樂趣。
凱多開始以爲自己就是世界的中心,全世界都將爲他讓路。
這種逍遙快活的日子一直持續到他遇到了一個實力遠不如自己的年輕海軍,也就是今日的海軍元帥“晝虎”海嵐。
凱多從來都沒有想過,原來架還能這麼打。
原來戰勝對手的方式,不止有擊敗對方的肉身這一條道路啊。
凱多漸漸地開始重視海嵐,可惜海嵐的成長速度卻令他瞠目結舌,不知不覺之間,海嵐已經成爲了和他比肩的存在。
凱多的夢醒了。
原來自己不是世界的中心,世界並不會圍着自己轉,既然自己能漸漸地追上白鬍子,那麼就一定也有人能漸漸地追上自己。
人的第二次長大,是在發現即使在怎麼努力,有些事情終究還是令人無能爲力的時候。
從那開始,戰勝、乃至殺死晝虎就成了凱多人生的一大趣事,也是一個目標。
但無論他想盡什麼樣的辦法,無論是憑藉強大的實力正面硬碰、還是採取其他他以前並不喜歡的戰術,最終他只能無奈地發現,自己根本沒有辦法殺掉晝虎。
自己在變強,晝虎也在變強;自己不要臉,晝虎也不要臉。
不管怎麼說,自己就是殺不了晝虎。
凱多漸漸地開始懷疑人生,自己這“世界最強生物”的稱號,它到底有個屁用啊?
人的第三次長大,是在明知道有些事可能會無能爲力,但還是會去盡力爭取的時候。
和CP0的合作都沒能擊殺晝虎,這着實給了凱多沉重的打擊。
凱多回到和之國之後大醉了三天三夜,然後就失蹤了,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裡。
他晝虎能變強?我凱多憑什麼就不能變強?
凱多開始了嚴酷的魔鬼訓練。
在雷霆暴雨之下狂舞,在灼熱岩漿、劇毒沼澤之中潛泳。
無論多麼艱苦的訓練,他都熬了下來,直到今天,殺死一位“動物系·鳥鳥果實·幻獸種·朱雀形態”的五老星這種往日從來都沒想過的事情他都做到了,而且比起斷臂的紅髮、瀕死的白鬍子,凱多僅僅付出了半個角的代價。
他變強了,真真正正的變強了。
只可惜人還會長大第四次,第四次會絕望地發現,那些曾經令自己無能爲力的事情並不是因爲自己不夠努力,並不是因爲自己沒有拼命爭取,而是……真的做不到。
不需要戰鬥,只是遠遠地看着,凱多就已經心知肚明,自己已經再也做不到殺死晝虎了,而且現在的晝虎,說不定能真的殺死自己。
看到遠處的凱多正吹鬍子瞪眼一臉怒氣望着自家的海軍元帥,無數海軍將士秣馬厲兵。
他們畏懼凱多這頭怪物,但是一想到自家的元帥就在自己的身後,突然感覺,好像也沒什麼好害怕的了。
“吼!!”
龍吟炸響,凱多化爲巨大的青龍飛上雲霄。
膽量稍大的海軍大聲質問:“凱多,你想做什麼?”
“哼!老子纔沒臉對一個傷員動手,這種趁人之危的丟臉事,老子幹不出來!”
“晝虎,你等着,老子早晚有一天要打死你!”
“轟隆隆……”
青龍擺尾,騰雲駕霧,凱多漸漸消失在了遠方的天際。
巴基中將不厚道地笑了:“這凱多,話說的比誰都狠,跑得卻比誰都快!哈哈哈哈……”
……
夜。
月明星稀。
紅土大陸的頂峰,一堆又一堆的篝火閃耀,火星點點,被加熱的空氣將少量的枝葉帶上高高的天空,從遠處又漸漸落下。
聯合軍正在舉辦戰爭勝利的歡慶宴會。
這裡是紅髮一夥的營地。
“喂,仗打贏了可是應該高興的事情,怎麼都一個個哭喪着臉的。”
本·貝克曼嘴裡叼着菸捲,手上拿着啤酒,臉上堆出笑容。
他的笑容看上去依然是那麼和煦溫暖,但這一次,卻並非發自內心。
這是別人的歡慶會,卻是他們紅髮海賊團的散夥飯。
“來,笑一個!”
香克斯跳到拉基·路的面前,伸出兩根手指,杵着路的嘴角,挑出一抹弧度。
路卻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臉。
香克斯咧嘴笑着,他的笑容依然帶有着一種獨特的感染力。
“我知道了,一定是因爲音樂,音樂啊!”
香克斯拍了船上的音樂家肩膀一下:“臭小子,奏樂!”
小提琴的聲音響起,香克斯放聲歌唱:“賓克斯美酒敬上,迎着風雨和巨浪……”
《賓克斯的美酒》,每一個海賊都會唱的海賊之歌。
沒有人跟着香克斯一起歌唱,香克斯就像是一個小丑一樣在那進行着滑稽的表演,可這羣平日裡總是嘲笑他們老大的夥伴們,此刻卻一聲都笑不出來。
“喂,你們……別這樣,就我一人唱多沒意思……給點面子好不好?”
“啪~”
“啪~”
貝克曼放下酒瓶,拍着雙手,擊打出節拍。
“叮~”
“叮~”
耶穌布手裡拿着筷子,在酒碗上敲出節奏。
“咚~”
“鐺~”
越來越多的人動了起來,跟着節奏開始搖擺。
香克斯笑了,他正欲開口,貝克曼卻搶先了一步。
“香克斯美酒敬上
迎着風雨和巨浪
晴空下/有我最愛的旗幟在飄揚”
耶穌布接上:
“一起眺望着遠方
那副畫面多向往
天空中/鳥兒盤旋追尋着夕陽”
本來想說歌詞錯了,是賓克斯,不是香克斯的拉基·路猛地回過了神來:
“香克斯美酒敬上
一個人的午夜場
喝醉了/夢裡回味往日的時光”
越來越多的夥伴加入了進來:
“一直陪在你身旁
像那皎潔的月光
伴美酒/朋友一起狂歡到天亮”
“你們……”
從摘下海賊旗的那一刻,香克斯就一直都在笑着。
直到現在亦是如此。
他依然在笑着,可他那通紅的眼眶與不爭氣的淚水卻徹底出賣了他。
這是他的夥伴。
是他跑遍全世界東拼西湊起來的夥伴。
是陪他上刀山下火海殺到今天的夥伴。
可是在今晚過後,明天,明天就要各奔東西了。
在這歡聚的最後一刻,香克斯終於再也繃不住了,這個自從羅傑死後再也沒有流過一滴淚的被譽爲大海上最霸氣的男人,今天卻,淚如泉涌。
所有人肩並肩,互相架住身旁的夥伴,在篝火旁圍成一個大圈。
所有人都在跳着最熟悉最歡快的舞蹈,所有人的笑臉卻早已被淚水淹沒。
“呦吼吼吼~呦吼吼吼~”
“呦吼吼吼~呦吼吼吼~”
“呦吼吼吼~呦吼吼吼~”
“呦吼吼吼~呦吼吼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