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段鳳春兩口子,楚恆也開始收拾東西準備去拜年。
在楊桂芝的幫助下,倆人提着大包小裹從院裡出來,換了身新衣裳的楚哲成積極性也相當的高,費力的拎着一個網兜屁顛顛的跟在他們身後。
很快他們來到伏爾加後頭,楚恆拿出鑰匙打開後備箱,跟楊桂芝一股腦的將手中的年禮塞進後備箱,又轉身接過楚哲成手裡的網兜也放進去,隨即關上後備箱,彎腰抱起因爲要去收紅包,一臉興奮的兒子,與老大姐道了聲別,抹身上車離開。
路上,楚恆還抽查了下楚哲成。
“剛纔跟你說的那些都記着了嗎?”
“嗯嗯。”
“學一遍。”
“男的就說幸福安康,萬事如意。女的說闔家歡樂,永遠年輕漂亮。”
“還有呢?”
“紅包都給媽媽,攢着給我娶媳婦。”
“不錯,不錯。”
楚恆滿意的伸手摸摸乖巧懂事的兒子的腦袋瓜。
“爹!”楚哲成突然轉過頭,憧憬問道:“我什麼時候能攢夠錢柳紅姐姐做媳婦?”
楚恆臉色一變,扭頭看了眼想法危險的兒子:“幹什麼要娶她當媳婦?”
“柳紅姐姐打架好厲害,娶她做媳婦,就沒人敢欺負我了,以後您在打我,我就讓她打您!”
“逆子!”
楚恆一個大耳瓜子就抽了過去。
“嗷嗷嗷!”
……
在有弒父傾向的楚哲成的哭嚎聲的伴隨下,父子倆驅車來到胡正文家所住的大雜院外。
從車上下來,瞧着還在抽泣的兒子,楚恆氣就不打一處來,這傢伙都還沒娶媳婦呢,就惦記上聯合媳婦收拾他老子了,等以後還得了?
他當即耷拉着臉呵斥道:“給我憋回去!”
楚哲成連忙深吸一口氣,憋着嘴不敢哭出聲。
“哼。”
楚恆又瞪了他一眼,才帶着楚哲成來到車後,從後備箱拿出了一兜年禮,進了大雜院。
一婦人這時正要出門,見楚恆領孩子進來,笑着招呼道“楚恆來啦。”
“唉,郝嬸,過年好啊。”
“好好好。”
腦瓜子被老爹抽的隱隱作痛的楚哲成這時都還不忘說吉祥話,忙彎下腰大聲喊道:“祝您闔家歡樂,永遠年輕漂亮。”
“哎呦喂,這小傢伙可真會說話,等着嗷,奶奶給你拿糖吃去。”郝嬸頓時眉開眼笑,趕忙回屋抓了一把水果糖,塞進楚哲成兜裡。
他這衣裳特製的,兜倍兒大,專門爲新年拜年準備的,一把水果糖塞進去,輕輕鬆鬆就裝下,而且還有着很大餘地。
而有了收穫,楚哲成立馬就忘了疼了,眉開眼笑的拿出一塊糖剝開塞進嘴裡。
隨即楚恆又領着兒子跟郝嬸道了聲謝,爺倆才繼續往裡走。
他是這院的常客,跟很多街坊都熟悉,一路打着招呼,不一會兒就來到了胡家門外。
恰巧胡父這時從屋裡出來,手拎着一里面黑乎乎的鐵皮桶,看樣子是準備裝煤球去,一見楚恆攜子登門,忙熱情的進爺倆請進屋。
這時胡家屋裡也沒什麼人,胡正文兩口子跟他弟弟、妹妹們都去上班了,就老兩口帶着孫女胡瑤珊在家。
胡瑤珊比楚哲成大幾個月,卻高了小半個頭,模樣像她老孃章藝,大大的眼睛,白白淨淨的,性子也乖巧文靜。
“姍姍姐!”
一見到她,楚哲成立即顛顛跑上前獻殷勤,掏出兜裡剛剛得到的糖塊分享,倆小傢伙開開心心的手拉着手,嘰嘰喳喳的說着童言童語,兩小無猜的樣子。
楚恆一臉姨母笑的望着他倆,這纔對嘛,小瑤珊不比那個跟小男孩比誰尿的高,跟狗搶骨頭吃的蠢丫頭強多了?
再說了,這倆人差着多少歲呢?
於是乎,爲了讓兒子跟胡瑤珊多玩會兒,糾正一下錯誤想法,原本打算坐一會兒就走的楚恆愣是呆了半個小時才婉拒了胡父、胡母留他吃完飯的邀請,帶着依依不捨的楚哲成離開這裡,趕往下一家。
就這樣,爺倆跟街溜子似的,在四九城裡到處亂竄,一直到傍晚,在連老頭那混了頓飯後,他們纔打馬回營。
這一下午,楚恆光送出去的年禮就得小二百,楚哲成倒是收穫頗豐,紅包收了五十多,糖塊、點心裝了兩大包,把這兔崽子樂的牙都要掉了。
到此,這個年基本也算過去了,第二天,楚恆就投身於繁忙的工作之中。
因爲外交部那邊的職位已經恢復,外貿部那頭的事情也還沒搞完,所以他只能兩頭跑,今兒跑外交部坐一天,明兒就得去外貿部那頭,忙的他腳不沾地。
時間轉眼到了正月初十。
不知不覺的,姜方豪他們也去了半月有餘。
這日晌午。
在外交部食堂混了一頓清湯寡水的午餐後,楚恆便驅車離開,準備去機場接即將返京的姜方豪三人。
到地方等了一會兒,約莫一點半左右,楚恆就接到了人。
從出發到現在基本就沒怎麼歇着的三人顯得有些風塵僕僕的,臉上也帶着濃濃的疲憊之色。
“辛苦了,哥幾個。”
楚恆連忙上前跟這哥仨一一擁了一下。
“這一趟可真差點累死我們啊。”姜方豪重重的吐了口氣。
“可不嘛,我們不是在趕路,就是在準備趕路,腿兒都細了。”車小寶也抱怨着。
錢解放沒說話,不過那半睜半閉着的,彷彿隨時都要睡着的眼睛卻勝於一切。
顯然,哥仨此時都很累。
“我知道,我知道,等會咱吃點東西,完了我把你們送回去,明兒在上班。”楚恆雖然沒在現場,但也想得到,三人能在短短半個月內就完成那一系列的任務,行程得有多緊湊,工作得有多重,所以非常體諒。
又拍了拍他們肩膀後,幾人從大廳出來,鑽進停在不遠處的伏爾加,向着城區駛去。
路上,楚恆對哥仨詢問道:“事情辦的怎麼樣?還順利嗎?”
“蠻順利的。”姜方豪靠在座位上,皺着眉揉着因爲休息不好,突突直跳的太陽穴,道:“那位韓小姐出了不少力,不僅出錢,還派人全程協助我們,讓我們省了不少麻煩,要不然我們一個月都不一定能搞得定。”
“對了,叔。”坐在後座上閉目養神的車小寶突然睜開眼,道:“韓小姐還讓我給您帶句話,說您去年在港島打的那眼井快乾了,讓你抓緊過去重新打一下,要不然她就找別人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