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修士最貴重的物品一般都是放在儲物戒指中,任亦凡也不例外。
戒指裡的東西不多,一百多塊中品靈石,一個銀色的斗篷,一些珍貴的礦石和靈藥,幾個瓷瓶裡各有一粒丹藥都是比較珍貴,哪怕是陳楚曼這種不依賴丹藥的無靈根修士也用得上。
將戒指裡的東西查探完,角落裡一個小東西吸引了陳楚曼的注意。
這是一塊看不出材質的令牌,樣式簡樸沒有複雜的花紋,上面只有一個“靈”字。
這個令牌陳楚曼並不陌生,甚至她手裡還有一塊一模一樣的。
見到令牌,陳楚曼便不在耽擱,將有價值的東西收起,一個火球術毀屍滅跡,又將綠洲裡自己可能留下的痕跡抹去,這才悄悄離去。
幾十個時辰過去,死亡之海的黑夜結束,死寂的白日重新開啓。
陳楚曼認準一個方向御劍疾馳,在任亦凡的遺物中她找到了一些有關死亡之海的資料,並從中找到了辨別自己所在位置和方向的方法。
她現在所去的地方是死亡之海邊緣的一處名叫綠島的綠洲。
綠島是所有往來死亡之海尋找機緣修士的一箇中轉站。
很多修士會選擇在這裡補給或交易物資,由於地理位置的緣故,這裡龍蛇混雜,活躍着不少被修仙界排斥的人,是修仙界有名的三不管地帶。
但也正因爲如此,綠島的黑市更是尤爲熱鬧,因爲在這裡你可以交易任何在修仙界不能交易的東西,據說目前黑市上最高的一個交易任務是某個一流門派掌門的人頭,只是至今無人認領罷了。
最近,綠島附近的女修們都有些人人自危,如非自己熟悉的人,很多女修寧願一人獨行也不會和其他不熟的男修同行。
只因在綠島附近的一處小綠洲發現了數具赤裸的女修屍體,死狀悽慘,無一例外在生前都遭遇了採補凌辱。
修士殺人,如無特殊情況,大多都會當場毀屍滅跡,不過是一個小火球術的事情罷了。
這種故意殘殺還特意留下屍體向他人展示的行爲,無疑不是嗜血殘忍之輩就是心裡變態的瘋子。
可就算大家再小心,仍舊時不時有被害女修的屍體被人發現。
綠島雖說是個灰色地帶,但如此明目張膽毫不收斂做惡的還是罕有,更誇張的是不僅是散修,就連一些來此歷練的大派弟子,以及在綠島有些背景的女修都有遭毒手,因而綠島的地頭蛇們不僅高價懸賞捉拿此賊,甚至還四處組織人手在綠島附近巡邏。
可就算如此,女修被害的事情仍然時有發生,甚至不少領了任務想要捉拿此人領取懸賞的人也都遭了毒手。嚇得不少女修離開綠島,對綠島的營收造成了極大的影響。
這讓綠島的管理者們極爲震怒,對這採花賊的懸賞也是一加再加。
一路風塵僕僕的陳楚曼不知道如今的綠島已成爲衆多女修避之不及的地方。
自從離開那個偶遇任亦凡的小綠洲後,她就刻意避開其他修士,因而對綠島的瞭解僅限於從任亦凡哪裡得來的玉簡裡。
前面那有着一灣形若月牙的綠洲名叫月牙灣,是綠島的副島之一,陳楚曼決定在這裡短暫的停留一下,打算從這裡的修士對綠島再做詳細的瞭解。
如今的她一身黑衣,形如一個三十多歲的婦人。
這倒不是陳楚曼變老了,而是她從任亦凡戒指得到的一張人皮面具,只要戴上這個面具,她的樣貌就可以根據她的心意化作其他模樣。
陳楚曼不得不小心,因爲她儲物戒指裡的三快令牌時刻提醒她暗處有她不知道的組織想要她。
藉着淡藍色的月光,陳楚曼御劍落入被月光映照的美不勝收的月牙灣,與資料裡介紹的不同,這有着罕見美景的月牙灣竟然異常冷清,街道上稀稀拉拉的行人也都形色匆匆,只是見到一人獨行的陳楚曼大多都露出奇怪的神色。
正準備找個客棧落腳順便打聽消息,就見街角一個掛着酒字的店鋪探出一個樣貌清麗的女子,她看了陳楚曼幾眼,臉上閃過一絲猶豫,最後還是朝着陳楚曼招了招手。
猶豫了一下,陳楚曼還是朝那位女修走了過去。
這名女脩名叫盧佳人,築基後期修士,是這家名叫佳人小酒館的老闆娘。
能在這樣的地方立足的都不是普通人,更何況還是一名女修。
盧佳人倒也坦蕩,直言自己是因爲有綠島地頭蛇之一的血沙幫裡的一個小頭目做靠山這才一直安然無憂。
而盧佳人主動招呼陳楚曼的原因就是見是其是一名陌生的單身女修,怕她遭採花賊迫害。
陳楚曼這才意識到這盧佳人竟是自己來到這月牙灣見到的第一個女修。至於其他女修,不是找機會離開就是閉門不出,因而纔沒見着,不禁心中感慨盧佳人膽子不小。
畢竟從盧佳人口中得知,這採花賊可不只是對散修下手,一些幫派的女眷據說也有遭其毒手。
卻不知,盧佳人心中暗自對陳楚曼也高看了不少,因爲在得知變態採花賊的事情後,陳楚曼除了有些感慨外無一絲懼怕之色,要知道最近這些受害的女修中也有幾個築基後期修爲的。
以盧佳人這些年來察言觀色的經驗,陳楚曼的表現絕不是作僞,這種通常不是天真不諳世事,就是對自己的實力有着強烈自信纔會如此,而盧佳人認定陳楚曼屬於後者。
盧佳人性格爽朗大方,有種江湖豪氣,與她聊天非常愉快,也讓陳楚曼心生好感,正好自己正在尋落腳處,於是便乾脆住在這佳人小酒館。
因爲採花賊的緣故,佳人小酒館的生意也受到了影響,大堂裡也沒幾個客人,陳楚曼朝乘機從盧佳人那裡打聽了不少綠島的消息。
雖說死亡之海的白天黑夜與外界有很大不同,但生活在這裡的凡人還是遵循着外界的時間週期。
“咚咚咚!咚咚咚!”
一個人在客房內打坐修練的陳楚曼突然被一陣劇烈的敲門聲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