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在四皇子、六公主健康成長到三個月的時候,孝慧翁主霍嬋入宮了。
陛下這次很給霍家面子,一上來就封了個正三品的貴姬,賜號“莊”。
對此未央宮和長宮上下都沒傳出什麼微詞,畢竟兩個主子一個有身份一個有寵愛的,正三品對於這倆人的地位根本威脅不到,不過別人可就不這樣認爲了。
你說說你,雖然是皇親國戚的,可你母親嫁了人之後就不算是紀家人了呀。要說身份尊貴,我們也很尊貴呀,反正都不是姓紀的,國公府和駙馬爺還是一個級別的超一品呢。
再說了,你看看宮裡的主子娘娘們,那可都是潛邸裡面出來的老人,都是有孩子傍身的,雖然人家淳妃娘娘沒孩子,但人家養育紹穎郡主也是有功勞啊。
你個小丫頭片子的,年紀輕輕性子也不隨和,上來就是主位。哼,別以爲我們都是瞎子,你那好母親大長公主一遍遍兒做推銷員賣女兒的事偶們也知道!
就在莊貴姬入宮伊始,東西六宮的人都看着她不爽了。偏生這孩子缺心眼兒,上來就打開了自家帶的紅木大箱子,要給各宮位份低的小主賞賜,簡直就是火上澆油的說!
於是,宮裡嬪妃的排外緒在一瞬間到達了頂峰。讓我們團結起來,共同抵制外來不明生物孝慧翁主,這簡直就是個像“水葫蘆”一樣可怕的物種!
霍嬋最終成了蕭子月住過的翊坤宮主位,入宮的第二日,也跟尋常妃嬪那樣去皇后的未央宮請安。
可就在即將到達未央宮的拐角處時,就看到不知道哪個宮裡的兩個小主議論道:“看那邊,穿的特別華麗的那個……蜜合色大朵簇錦團花芍藥紋錦長裙的,可是新封的莊貴姬?”
另一個冷笑一聲道:“妹妹別傻了,大長公主家的姑娘怎麼會跟咱們這羣人一樣去請安呢?咱們興許這輩子可是都熬不到主位了,人家一上來就是正三品主位。快走吧,可別誤了時辰,”
霍嬋站在那裡,手指幾乎要把衣裳下襬給扯下來。身邊的姑姑楊青忙安慰道:“娘娘不必在意這些,她們都是嫉妒您呢。這種人,一輩子也熬不到主位,跟您的確是不一樣的。”
霍嬋氣得都有些抖了,她的母親是大長公主,父親又是馳名朝廷內外的大將軍,跺一跺腳西域邊陲可都是要抖三抖呢。從小到大哪裡受過這等冤枉氣?
可是現在她前不着村兒後不着店兒的,連個人都沒有更別說撐腰了,只得咬碎銀牙繼續向前走着。
未央宮裡一般早上人都比較多,東西十二宮的鶯鶯燕燕齊聚一堂十分熱鬧。
霍嬋行禮請安後落座,直到離開都不曾看見顏挽。後來讓楊青偷偷問了一些“知人士”,而後才知道原來嫺貴妃娘娘是不用來請安的,從一入宮基本就是這樣。
霍嬋聽得顏挽有此特權,立馬也不免動了心思。說起來顏挽雖然比她位份高,可若論家世神馬的比自己就差遠了,當即讓人給自己母親南陽大長公主寫了信,希望母親幫自己美言幾句也免了早晨請安。
南陽知道這事不妥,誰家妾侍不向正室請安呀?尋常官宦人家,正室就是讓姨娘端茶倒水站着佈菜也不過分的。
可是一看到女兒說自己受了各種白眼委屈的,安陽大長公主立馬也心裡不淡定了,更兼霍營不在家沒人勸着,便直接讓下人套了車子進宮來。
誦玉將果盤端在桌子上,聽南陽大長公主抱怨莊貴姬是如何身嬌肉貴嬌生慣養的,想着也不比嫺貴妃差什麼,便也想着那般也不來請安,大姑姑不禁心中狂笑不止。
當年蕭子月是太后欽點的不用請安,而顏挽則是皇后欽點的。這兩人一個是太后的親侄女兒、皇上的表妹;另一個則是實打實陛下的心尖子,所以陛下也是對這事默許贊成了的。
可即便孝慧翁主是公主的女兒,可畢竟也是入宮爲妃,那太后、皇后、皇上三大巨頭都沒開口,你自個兒開口說就不是這麼回事兒了吧。況且說的不好聽了,您女兒在尊貴也是個妾侍,給正妻請安這本來就是規矩啊。
聽完姑母這番話,上官謹果然爲難了起來。她並不是在乎霍嬋這個人過不過來請安,只是若是這樣答應了委實不太妥當,好像自己是個沒原則的皇后似的;而就另一方面來說,想必也會推動宮裡的“反霍”緒,不利於宮廷和諧的構建。
可是……要她真的開口拒絕長輩,還是很難啊。
正好這時候聽得林遠高聲通報“皇上駕到——”,上官謹大大地鬆了口氣,忙不迭地起身請安,這陛下簡直來得太是時候了。
紀念走上來扶了上官謹一把,對着安陽大長公主便開火了:“朕聽得姑母進宮了,便也過來看看,姑母可是有什麼要事?大下午的太陽都快落山了,還巴巴兒進宮來找阿謹。”
南陽這次來未央宮,不過也是算準了上官謹這人面皮薄好說話,是而給女兒討個便宜。可真要面對着這個略顯強勢的侄子,卻又說不出話來了。
誦玉姑姑邁步上來開口道:“回皇上話,大長公主的確是有事過來的。莊貴姬聽得嫺貴妃娘娘不必過來請安,因而也想着給自家姑娘討個恩典,若能不過來請安是最好了。”
紀念聽得這話鄙夷地笑笑:“怎麼姑母也糊塗了,這給皇后請安的規矩是老祖宗定下來的,若是真的要免,也需得母后、皇后開口才算,姑母這般又算什麼呢?難道霍將軍府上也是這般妻妾不明、嫡庶不分嗎?可不是家宅長福之數。”
當安陽有些難爲地走後,上官謹對紀念擔心道:“陛下今兒火氣倒是大得很,對着句句帶刺兒的,她會不會……回去對霍將軍說得不好聽?”
“理他們做甚。”紀念不以爲然道,“難道對他們好言好語的就算計不到朕頭上來?這家子人如此不知天高地厚的,朕看着就煩心。”
說到這裡,紀念見上官謹有些不安地看着自己,覺得自己語氣委實不大好,繼而柔聲安慰道:“你先好生歇着吧,姑母就是挑軟柿子捏,可別因着這個生了氣。朕晚上去趟翊坤宮用膳,你早點睡。”
霍嬋沐浴過後坐在燈影裡,身上還殘餘着玫瑰香露的清幽味道,看來來往往的宮人忙碌地進進出出。
她進宮前也聽說過貴妃專寵,陛下從來不進任何妃嬪的宮殿過夜,但她絲毫沒有在意,只因她覺得那些人都是不值一提。若是自己出手,必然能將陛下拿下,破了貴妃娘娘妖妃獨寵的先例。
當林遠提前讓人告訴自己,陛下會過來與她一同晚膳時,她便更肯定地笑了出聲。
陛下,終歸是注意到了她的存在呢。
所以當紀念進殿來,一眼見到的是滿桌琳琅菜色,顯然能勾起人良好的食慾。
陛下讚許地點點頭,,對霍嬋吩咐道:“你也吃吧,別愣着了。”
霍嬋有些嬌羞地看了男人一眼,不得不承認真是越看越帥,想到接下來生的事,不由更加心神蕩丨漾起來。
當陛下吃完飯後擱下筷子,霍嬋便親自捧着水上來伺候着洗手,誰知卻被紀念躲開。
“你身份尊貴,朕不敢勞動你,有林遠幫着就成了。”
霍嬋訕訕地立在一旁,臉上翻過幾種色彩,而後鎮定道:“陛下打算何時歇息,可是要林總管去宣辰殿將摺子搬過來?臣妾讓他們多點幾盞燈。”
“不了,朕就是過來看看你住得可否還習慣,既然你這邊一切都好,朕就不打擾了。”
什麼?
霍嬋臉上露出一種匪夷所思的神,像是撞見了鬼一樣,怎麼可能有男人明明站在自己跟前還不動心呢?一定是她聽錯了。
“孝慧原本就是貴爲正三品翁主,進宮後還是正三品未免有些委屈着了。林遠明兒交代聲皇后,晉升九嬪淑容吧,朕先走了。林遠,回長宮。”
霍嬋聽得這話再一次愣住了,連恭送的話語也都忘記了說,心中苦澀萬分……他,這是在補償自己嗎?
而那邊長宮,顏挽正在逗着一對兒女說話,綺蘭姑姑不禁莞爾:“這麼小的孩子,哪裡就出聲說話了呢,娘娘也太心急了。”
“真的啊?”顏挽泄氣道,“我小時候說話說得可早了。不信您問吉安姑姑。”
因爲是穿的嘛……
吉安聽得這話笑道:“真是真的,我作證,娘娘小時候開口開得可早了。”
綺蘭姑姑聽到這裡不由奇道:“既然這般早慧,爲何……”
不過看到貴妃明顯有些委屈的眼神,綺蘭終究還是打住了,心裡思索着應當是“傷仲永”的緣故吧。
這日陛下依然大清早兒去早朝了,顏挽磨磨唧唧餵了孩子又吃飯的,一會兒就忙活到了半晌午了。
本來想着天氣不錯,中午不如去宣辰殿那邊吃箇中飯,誰知外面人來報,幾位小主求見。
綺蘭同吉安交換了一下眼神,都瞬間瞭然起來,大抵是這些小主又受了霍嬋的憋屈,過來吐槽來了。
雖然顏挽一向跟她們不說話,不過想到這些人揣着一顆受傷的心過來,只爲了讓嫺貴妃娘娘幫着壯聲勢,綺蘭大姑姑便也就鬆了口:“那就讓她們進來吧,娘娘一會兒就出去。”
當顏挽走進正殿的時候,身上還殘餘着淡淡的奶香,幾位小主都統一起身請安道:“貴妃娘娘金安。”
“起來吧。”顏挽一向很好說話,“你們坐吧,德芙把方纔煮的茶端上來,上好佳去小廚房拿點心。”
德芙帶着一羣小丫頭上茶點之間,顏挽環顧了那邊坐着的幾位小主。
領頭的一位是李南臣家的庶女李良媛,還有坐在一旁拼命降低存在感的,似乎是被拉過來的蕭良娣。剩下的幾位她瞧着眼熟但卻對不上號,大抵都是連從六品貴人都不到的小蝦米們。
李良媛算是裡面位份最高的,她環視了一下四周,見大家都不開口,果斷等不及了,撕扯着帕子咬牙切齒道:“娘娘,您再也不能這樣下去了!”
顏挽正在吃一隻剛出鍋的生煎包子,聽得這話驚了一下,不小心地就直接給吞進去了,差點燙着喉嚨。
綺蘭姑姑白了李小主一眼:“好生說話,別嚇着娘娘。”
顏挽吸了一口涼氣:“不……礙……事,我就是吃太急了。李良媛,你這話……我委實聽不太懂。”
“娘娘是潛邸的老人兒,有生兒育女的,身份尊貴自然是沒得說,封貴妃時還讓我們沾了喜氣,嬪妾等都是一心向着娘娘的。可那莊貴姬……哦不,現在要叫霍淑容了呢,沒資歷沒功績的,也一遍遍地晉級封誥的。想我們這些大選進來的老人兒卻苦熬不出頭,還賞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羞辱我們……”
說到這裡,李良媛已經基本潸然淚下:“娘娘……您可要爲我們做主啊,一定要把持住陛下的心吶!否則咱們後宮真是禍患無窮啊!”
顏挽囧大了,以前說我妖妃的是你們,現在請我揚妖妃風格的也是你們,真是太善變了!
於是萌萌弱弱地放下了手中的包子開口道:“我……儘量吧。”
這次入冬後,蕭太后便病倒了。
天家母子感不和的很是居多,不過陛下和太后娘娘顯然是感極好的。
紀念坐在太后牀頭,看着她喝下白玉碗中的藥汁,而後遞上去自己捧在手中的梅子:“這是挽挽她大嫂自己釀的,味道清甜可口,母后吃一顆吧。”
太后拿了一顆放在嘴裡,笑着讚歎道:“果然好味道,貴妃有心了。這幾日哀家病着,也沒去看那一對兒孩子,近幾日可還好?”
說到自己那一雙兒女,紀念臉上也展露出了笑顏:“好,都好着呢,母后可是快要好起來,否則您那兩個孫子孫女的可就不記得您了。”
“哎……人老了,身體不好也是有的。前幾日你讓甘慈過來幫我診治了一番,她開了幾個偏方倒是很對症呢,這幾天比前幾日又鬆快多了。中午叫我們這邊小廚房做了貴妃以前弄得長壽團,清清淡淡的哀家吃着好。”
紀念看這次蕭太后着實病得不輕,心頭也是一動:“自從父皇駕崩後,母后看着也……清減了不少,時常呆,再也不復當年爲後時的神采奕奕。原本朕以爲母后對着父皇不過是一般帝后和,後來一想,覺得母后大抵也是深愛着父皇的,纔會如此憂心傷身。然父皇若是在世,必然也企盼母后能好好的,所以母后也自當萬般保養纔是。”
“我和你父皇約好了,以後再地府那也是要碰頭的。”想起亡夫,太后臉上浮起一絲淺淡的笑意,“哀家也想着去趟太平行宮了呢,你父皇當年也是在那裡養病的呢。”
“母后不要病重多思,一切都會好的。既然母后提了,那朕即刻就去安排。太平那邊暖和,朕這次帶人陪母后在那邊過年吧。”
“那敢好,只是別爲了哀家誤了正事就好。”
“放心吧母后,朕曉得輕重。朕把挽挽禍害成了妖妃,可不敢再連累了母后的名聲。”
“多大了還跟個孩子似的,你以爲你是四皇子呢。”太后笑了笑,而後囑咐道,“一定要把貴妃和孩子帶過去,太平行宮原本就是爲了冬日避寒所建,地龍燒得好日頭不錯池子也暖和,委屈着誰也別委屈着孩子們。”
“母后不說,難道朕就不帶了嗎?孩子們都會帶過去的,至於嬪妃們……一個個都是不省心的,就少帶一點吧。”
太平行宮位於京郊東北方,之所以冬日會特別暖和,大抵是因爲行宮池水常年溫熱的關係,貌似與此一代地表有關。
紀念看顏挽雙眸帶彩,上官謹也興致頗高心中也是動容。
將太后和一衆人的住持安頓好了之後,陛下就讓人將幾條行宮裡的小船給放出來,叫隨行過來的幾位妃嬪和孩子們上去玩。
因爲是紀念臨時起意,所以能放出來的船隻有三條,奈何各宮主子身邊宮女太監一大堆,皇子皇女那更是需要乳母一類的照顧着,所以大家也就只能擠擠了,不翻船便好。
本來紀念只想和和皇后、顏挽外加紀洵、紀卿妍、紀筱曼在一條船上(紀晏表示已經長大不想蹚這個渾水),誰知霍嬋也一定要過來“擠一擠”。
看着皇后和顏挽都無所謂的表,紀念覺得自己若是不答應,似乎顯得有點兒小心眼,便也默許了。
而在不遠處的另一隻船上,良媛李佳敏和才人夏煙都各種不屑,就連一向老成的美人左瑛也看不慣了。
鳩佔鵲巢而攀高枝者,人人得而誅之。
陛下那艘船上,由於加入了外來不和諧因素,大家都心照不宣地不跟霍嬋說話。
皇后娘娘興致勃勃地看着顏挽逗兒子,陛下抱着女兒“啊啊哦哦”地跟紀卿妍做遊戲。
霍嬋似乎也真的無聊了,便走到一向好脾氣的皇后身邊站着,希望有人可以把她帶入話題。
誰知人還沒站穩的,船就被風吹得緊急一晃,嫺貴妃娘娘的地理位置特殊,被劇烈地搖擺了一下。緊接着,四皇子一口剛纔喝過的奶糊吐了個拋物線出來。
霍嬋一向有嚴重潔癖,此刻奮力躲避只是不斷後退,就在奶糊佔到裙角時從木質欄杆那裡紮了下去。
最後一秒鐘,霍嬋看到小男孩眨着眼睛望向自己,裡面帶着一種壞壞的緒。
尼瑪……他一定是故意的!
這是落水之前霍淑容的最後想法。
太給力了!
遠處的李佳敏看得都快起立鼓掌了,嫺貴妃娘娘這戰鬥力,簡直無可匹敵!
這等陰險的不動聲色,委實是大快人心!
顏挽囧囧地拍了兩下四皇子的小pp:“你也太不乖了,吐奶的時候不可以吐得那麼遠。”
四皇子傲嬌地一轉頭,可憐巴巴地看向皇后娘娘。
上官謹忙幫着辯解道:“四爺又不是故意的,貴妃你也真是的,嚇着孩子了。”
而旁邊坐落在父皇懷裡的六公主不知道生了什麼,只是覺得剛纔的“噗通——”聲甚是好玩,便手舞足蹈地“咯咯”笑起來。
顏挽默,這都是些神馬人啊!
因着剛纔玩得挺“呵”,出了落水被救的霍淑容外,貴妃娘娘顏挽也是出了一身的汗。
沐浴之後,少女擦着頭走進東聖閣西配殿,現陛下早已經看了一沓摺子了,並且還在很機械地繼續工作着。
自從來到太平行宮,他彷彿格外忙了一些呢。
顏挽從後面抱住他,紀念便反握住了她的手:“怎麼了?”
“你最近好像很忙很累的樣子。”
“沒事,只是朕也登基兩年了,覺得既然大局已定,許多看着不爽的人都應該整治整治。相信父皇也等着有這麼一天呢。”
“許多嗎?”顏挽坐在他身邊,拿起剪刀剪了剪燭花,“ 不就是李家?還有誰?”
“霍家。”
“啊?霍淑容她們家嗎?”
“嗯。”
“可是兩線作戰實在不是好事啊。”
顏挽難得還記得上輩子看得很多權謀劇,便貌似很學術地分析道。
“霍家……世代軍功顯著,在軍中那的確是不可動搖的權威地位。而李家,這些年來,通過強大的姻親關係網把持江南各省,朕動他一指頭,怕是要牽動整個江東五省還不止。爲了保着自己的利益,那些‘狼狽爲奸的姻親們’自然也是要各種請命奔走維護的,想起來可真是頭疼。依着現下況,也只能一個一個來了。”
“嗯……”顏挽揹着中學歷史課本上的話語,“遠交近攻,合縱連橫。秦始皇也是這樣統一大陸的呀。對了,爲什麼我感覺皇后娘娘好像最近也很忙呢,她又是在忙什麼。”
“又是快大選了吧,皇后雖然比你靠譜多了,但性子也終究懶散,其實心裡也是萬般不願的。”
“哦……大選啊。”顏挽聲音變小了。
“怎麼了?”
“我不喜歡她們……陛下也不喜歡她們對不對?”
“對啊,可是沒辦法。”
“那……你看這樣好不好?”顏挽眼睛一亮,扯着紀念的袖子道,“既然你不喜歡她們,我也不喜歡她們,咱們乾脆就把她們賞出去。這樣子既能讓江東五省的侯爵世家感恩戴德,皇恩浩蕩讓他們享受了只有皇族才能享受的指婚,又有利於瓦解李家在江南的姻親勢利,讓你以後不至於那麼棘手。”
說到這裡,顏挽小狐狸一般地笑着:“你可以看看哪家不聽話,就賞給他們家個彪悍的媳婦,或者仇敵家的媳婦。愁死他們不說,還打不得罵不得退不得,啊哈哈哈哈哈!”
說完一番論斷的顏挽看着陛下,期待對方給予自己一定肯定評價,誰知後者只是陷入沉默模式,許久沒有說出一個字。
“這個……不好嗎?”顏挽小心翼翼地問道。
紀念不答話,只是打橫將她抱起來放在牀上,而後就開始剝她的衣服。
“做……做什麼?”
貴妃娘娘有些傻眼,這可真是大白天啊。
“你說呢?自然是給你獎勵。”
“可是現在是下午呀,太陽估計還沒落山呢嘛。”
“所以說是獎勵啊,晚上的照舊。”
“……”
作者有話要說:關於那個水葫蘆,是一箇中國引進外來物種失敗的例子,最終生了嚴重生態破壞。
四皇子是個小壞蛋,挽挽繼續二並精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