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奇所說的中間商,實際就是科尼雅禮。
選擇科尼雅禮,其實也是經過慎重考慮的。
首先,科尼雅禮是阿黛爾的爺爺,薩馬兒•烏達當初給介紹的,在關於尤素夫的情報上,凡奇跟他已經有過合作,算是個熟人了。
其次,科尼雅禮在國際軍火市場上,雖然不是頂級人物,但是,也是有一定的能量和人脈的。尤其是在中東一帶,算得上是個人物。
此外,科尼雅禮的信譽一直不錯,至今,沒有什麼大的違約記錄。
這一點,在軍火交易中,其實是非常重要的。
國際軍火交易,有的是合法的,還有許多,則是非法的。基本上屬於黑市。黑吃黑的事兒,時有發生。
聖林他們雖然不怕別人黑他們,但是萬一發生了這樣的事兒,即使他們想解決,也必然要花費大量的時間和精力。
現在,他們缺乏的,恰恰就是時間和精力。
所以,選擇可靠地中間商,就是他們最爲優化的方案了。
關於交易價格,凡奇事先曾經跟聖林溝通過。聖林對此也並不內行,不過,一聽說可以得到2.5億,心裡就癢癢了。
與英雄陣線的投入相比,即使是這個價格,他們也賺大了。所以就讓凡奇全權做主了。
此時聖林對錢如飢似渴,別說是2.5億,就是1億,他也會幹的。
聖林對於軍火市場的行情,瞭解的並不多。所以,就把此時交給了凡奇全權打理。除了因爲凡奇對此比較內行,也是因爲他對凡奇的無條件信任。
聖林在天性上,用他母親敏毓的話來說,就是個:“傻孩子”。
所謂的傻,並不是說他白癡,而是聖林的本性太過善良、醇厚,容易吃虧。
這一點,似乎怪不得別人,完全是聖嶽、禪一以及聖河敏毓從小灌輸的結果。
他們從小就像聖林灌輸“吃虧是福”的觀念,聖林正是因爲受此影響,才變成這樣的。
但是,聖林也不是一成不變的,
自從進了看守所,尤其是被冤枉了之後,他就開始轉變了。
倒不是他就變壞了,而是對人有了更多的提防之心,也不再輕易地相信別人了。
但是,對於凡奇、錢多多和戰飛虎幾個,他卻永遠是不設防的。原因無他,只是基於絕對信任而已。
關於這次行動方案,最讓他高興的,還是凡奇臨時修改了方案。
按照他們原來的設想,是要把整個系統都搶下來。
搶下來,或許不難。但是,順利地運走,再出手,就要麻煩多了。
且不說其他,就是買主,都不好找。一是沒幾個能買得起。二是就算能買得起,又有幾個人敢買?
作爲頂級**的紫金,其敏感性不言而喻。一旦叫弗朗西斯國、歐羅亞聯盟甚至米國知道了,必定先是外交壓力,然後是經濟制裁,實在不行,就是軍事威脅。
在這種情況下,那些小國,甚至是一些中等強國,都會頂不住壓力,最後乖乖地把整個**系統交出來。
受到強國的打壓、孤立和制裁不說,還很可能錢也打了水漂兒。
這樣的局面,是最壞的結局。
實際上,以那些大國的情報能力,很可能,**系統還在半路上,就被某個中間過給中途扣留了,至少,也可能被他們的特種部隊給截獲了。
實在不行,米國遍佈全世界的軍事基地直接出兵,公開明搶,那些小國也無可奈何。
除了發出幾聲軟弱無力的抗議之外,他們所能做的,實在有限。
如今,只是劫走作戰指揮和武器控制系統,不僅行動的難度大大降低,其敏感性也大爲減少。
這批**交易,本就是秘密進行的,上不得檯面。即使丟了,到時候,很可能就是各方三緘其口,製造商偷偷給補上一套作戰指揮和武器控制系統了事。
無論是賣家,中間商羅亞爾,還是買家,都只能認栽了,不敢大張旗鼓地追查。
“十鳥在林,不如一鳥在手,這個方案,實在是一個最優的選擇。”
聖林非常認可凡奇的思路。
“這批紫金的最終買家是誰,我們現在還不清楚。從跡象分析,應該是某個中東國家。
說到中東,以西雷爾這個中東強國似乎就是一個繞不過去的話題。這一次,也同樣如此。
從我們得到的運輸路線來看,這次運輸似乎有意避開以西雷爾的勢力範圍。這一點,也與中東的地緣政治態勢吻合。
作爲南約成員國和經濟體量較大、軍事勢力比較強的伊斯坦布國,就是這次運輸路線上的一個重要節點。
據可靠情報,羅亞爾此次將親自乘機押運這批紫金30的作戰指揮和武器控制系統,飛機將在伊斯坦布南部的優卡機場降落,停留三個小時。
在那裡,羅亞爾將和買家見面,商談付款的最後細節。經過測算,優卡機場也正是飛機長途飛行後,需要加油的地方。
優卡機場是個不大的民用機場,一天只有四個伊斯坦布國內航班在此起降。機場的安保力量,只有四個警察。所以,我們的行動地點,就是優卡機場!”
就像說相聲一樣,凡奇拋出了最後一個包袱,坐下來,打開一罐可樂,得意地喝了起來,等待衆人的反應。
沒想到,衆人的反應並不熱烈,凡奇沒有得到期待中的掌聲和讚歎。
其實,這不能怪衆人,是凡奇自己確實有點着急了。因爲他說了半天,與衆人有直接關係的行動細節,還沒有涉及到。
行動地點固然令人關心,但是,到達地點後,每個人的具體任務,纔是他們最爲關心的問題。
這次,就該聖林登場了。
“下面,凡奇會把優卡機場的地形圖和作戰方案發給大家,大家立刻熟悉地圖,記住自己的任務、進攻路線、目標和撤退路線。
塔瑪拉,你立刻出發,前往伊斯坦布,準備好軍火和裝備。
其他人,明天分頭出發。塔瑪拉已經在伊斯坦布首都安吉拉預定了賓館,18號,趕到賓館會和,19號開始行動。現在解散,各人自由行動。”
聖林和凡奇、錢多多提前三天就到了伊斯坦布。
作爲多年的戰友,幾個人很少能夠在一起輕鬆地遊玩。此次有機會到了伊斯坦布這個旅遊資源比較豐富的國家,順便遊覽一下,也是順理成章之事。
況且,此次任務雖然重要,但是對於英雄陣線來說,難度並不是太大。戰鬥之前輕鬆一下,也是很有必要的。
雖然沒有明說,但幾個人心裡也都清楚,此次搶奪紫金的作戰指揮和武器控制系統,不過是小菜一碟,真正的硬仗,還是以後和尤素夫的戰鬥,只怕到那時候,就沒有時間和心情遊山玩水了。
幾個人先後遊覽了伊斯坦布大峽谷、艾菲斯古城遺址和特洛伊爾,當然,體驗一下著名的伊斯坦布浴,也是一個必不可少的節目。
選擇伊斯坦布大峽谷,除了遊覽之外,還有一個重要目的。這裡是他們行動後的的集合地。然後會解散,各自行動,返回尼加拉的猛禽訓練營。
凡奇和聖林將留在這裡,與科尼雅禮會面,把此次行動的成果,交給科尼雅禮,完成這次交易。
所以,事先熟悉一下環境,是非常必要的。
去特洛伊爾,則完全是幾個人聊發思古之情了。作爲《洛馬史詩》中著名的特洛伊爾戰爭的發生地,豈能錯過?
“這個愛倫也不知到底有什麼魅力,竟然會引得兩國大軍生死搏殺?人說紅顏禍水,看來還是有道理的。這愛倫,簡直就是希羅雅版的陳圓圓啊!”
錢多多感慨道。
“也不能說是紅顏禍水,史詩嗎,也不過就是用詩歌的形式敘述歷史。有些誇張和想象,也是難免的。
況且,那愛倫是國王的老婆,國王的老婆叫人家給拐跑了,別說國王,就是國家,也很沒面子。發生戰爭,也就情有可原了。”
凡奇接過了錢多多的話題,也是一番感慨。
“《洛馬史詩》時代的希羅雅,基本上還是個部落聯盟時代。國王雖然是個頭兒,但是也沒有絕對的權力,各個部落都有自己獨立的軍事力量。
說穿了,也就是國王這個酋長老大,領着一幫小酋長哥兒們。哥們高興了,大夥兒一塊兒捧着老大。不高興了,興許就一拍兩散,各奔東西。”
作爲軍校的學員和戰術教官,聖林對軍事史自然熟悉,此時心情輕鬆,就不忘拿出來賣弄一下。
“照你這麼說,我怎麼感覺這有點象我們英雄陣線似的。”
見錢多多如此一說,聖林和凡奇不禁相對一笑,似有同感。
“多多說的還真有些道理。如果你的老婆被人拐跑了,我們也不會坐視不理的。跑到天涯海角,我和老大也給你搶回來。”
凡奇笑嘻嘻地看着錢多多,取笑道。
“這個就不勞各位老大操心了,我們家盼盼可不是別人能夠拐跑的,她拐別人還差不多。”
“看來多多對盼盼上心了,我聽老二說,你們只是見了半次面,似乎連手都沒有拉一下,就成了我家盼盼了?”
“老大你有所不知,老爸老媽對她喜歡的不得了,他們坑誰還能坑我?
再說了,雖然只是見了一小會兒面,我對盼盼的感覺還是不錯的。樸實簡約,經濟實惠,經久耐用,我是找老婆過日子,又不是找情人,盼盼這樣的人,才適合我。”
“別說,咱們多多還真不像個富二代。”
“我是二代,但是不富。錢家雖然有點兒錢,我可從來沒把這當成是我的。這些年花的錢,都是我自己掙的血汗錢。就憑咱的手藝,想掙錢,敲敲鍵盤,分分秒秒的事兒。”
“是啊,老大,多多家裡有錢,自己也有手藝,飛虎有魚塘,我呢,還有個餐館兒,將來再把金礦買回來,也不愁吃喝。
你呢,家裡也多少會有點兒錢,自己又會算命,經濟上,倒是不用愁。現在,我和飛虎都是名花有主之人,多多看樣子也是定下來了。
就剩你,還是左右搖擺。一個秦主持人,一個沈大小姐,似乎都很優秀,哪個都不是省油的燈,看來,你的苦惱還在後面啊。”
“我可沒有什麼搖擺,我是比較喜歡秦望舒的,那沈大小姐,我可沒去招惹她。人家家大業大,有才有貌,也不會看上我的。況且,她現在已經離開興陽,不知去向了。”
“我看事情沒那麼簡單,沈大小姐的心思,我們多少還是知道一些的。”
“那你們說我該怎麼辦?”
“老大,你叫我們衝鋒陷陣,赴湯蹈火,我們都在所不辭。這事兒,我們可不參與。
我們要是傻乎乎地瞎參合,將來你們兩口子枕頭風一吹,你說不定就把我們給賣了。我們不就成了大嫂的仇人?想到你家蹭頓飯恐怕都不成?
那兩個主兒,滿花果山的猴加一塊兒,都沒有她們精,我們豈是對手?你說是不是,多多?”
“對對,老二說得對,我們不參與,不參與。看來,還是我們家盼盼省心啊。老大,你在這慢慢欣賞風景,我去一下洗手間。”
“我也去。”
凡奇說了一聲,趕緊去追錢多多了。
聖林無奈,只得心裡暗道:幸虧他們倆還不知道那個前世今生的故事,要是叫他們知道還有個趙玉棠和阿黛爾也牽涉進來,說不定會胡說八道些什麼呢。
想起秦望舒,就不免想起了戴青寧。聖林心裡又是一陣揪痛。
戴青寧之死,始終是聖林心裡的一個結。他認爲,這是因爲自己沒有保護好她。
如果沒有自己入獄這件事,戴青寧就不會死。
聖林對於戴青寧的生辰八字是清楚的。按理說,只要他推算一下,就可以得出戴青寧的死,其實是必然的。
但是,聖林給很多人算過命,就是沒有替戴青寧算過。當然不是他不會算,而是他實在不願意面對那個結果。
即使深信命運天定,他也一直希望,戴青寧是個例外。希望戴青寧的死,真的是出於一場意外。
如果戴青寧的死,不是意外的話,他就得替她報仇。對於冤枉自己的人,他寧願原諒。但是,對於害死戴青寧的人,他是沒有任何理由原諒的。
他必須還戴青寧一個公道,這是他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