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他和南陽似乎槓上了一般,從酒拿上來開始,他便拿起酒和南陽你一瓶我一瓶地開喝。
一開始,兩個人玩划拳,杜一諾一直輸,每一次輸便喝一瓶啤酒,很快便喝得醉醺醺起來。
杜一諾指着我對南陽說:“南陽,你他媽是不是喜歡她?我問你,你是不是喜歡她?”
南陽微微一笑,南陽說:“像寶兒這樣的女人,誰見了能不喜歡。我當然喜歡,難道你不喜歡嗎?不過,喜歡和佔有是兩回事。有些人喜歡,未必有佔有的能力。”
杜一諾便笑,笑着站起來,拿起一瓶酒遞給南陽,自己又拿了一瓶,又摟着南陽的肩膀說:“哥們,你知道嗎?你說了很多的話我都沒有聽清楚,但是這一句話,我聽得最清楚。而且,特別好聽,我會記在心裡。”
南陽畢竟比杜一諾年長了十來歲,杜一諾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時,南陽依然保持着十分有風度的笑容,南陽推開了杜一諾手中的酒說:“小弟,你已經喝多了,我們就別再喝酒了。划拳你也比不過我,畢竟我比你虛長了幾歲,你說是吧?”
“比不過你?”杜一諾又笑了,他拍了拍胸膛,自信滿滿地說:“你要是真和我比,未必比得過我。屬於我的勝利,你沒那麼容易拿走。”
“是嗎?”南陽笑了笑,南陽說,“等你到了我這個年紀,你就會明白,勝利有時候不是那麼重要。真的,論資歷,你還太嫩。”
“我嫩也好,你老也罷。總之,時間上會見分曉。來,當弟弟的再敬哥哥一杯。”杜一諾也不知道爲什麼,一定要拼命給南陽灌酒。
陪同一起來的兩個朋友都看出了苗頭,紛紛下意識打量了我一眼,我尷尬地站起來,我從杜一諾手裡接過酒來,笑着說:“一諾,南陽這杯酒,我來替他喝了。”
南陽心領神會,順勢把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杜一諾目光一怔,我已經仰頭喝完了一整瓶酒。
“好!女中豪傑啊!看不出來啊!”南陽那兩個朋友大聲喝彩起來。
杜一諾此時目光中已經充斥着怒火,我卻臉上依然掛着笑容,杜一諾看着我,目光一鬆,又笑了,他吸了吸鼻子,自嘲似地笑了笑,隨後說:“行,光顧着陪南陽喝酒,倒是把你給忘了。幹坐那兒這麼久,一定眼饞了吧?這樣吧,這一箱酒,你半箱,我半箱。要喝,索性就喝個痛快!”
“這樣吧,一諾,你酒量好,我一個人肯定比不過你。我和南陽半箱,你半箱,如何?”我索性豁出去了,我覺察出了他對我的在意,索性變本加厲了些。
“呵呵,”杜一諾乾笑了幾聲,臉上一副怒火中燒卻隱忍不發作的樣子,他說,“行,來吧。行,挺好!”
說完,他叫來服務員,一次性打開了所有的酒,對另外兩位陪同的朋友說:“這樣吧,我們喝酒,也不能讓你們乾坐着,我讓徐姐給你們找兩個妹子,你們該喝酒喝酒,該唱歌唱歌。”
很快,徐姐給另外兩個男人安排了兩個姑娘,當徐姐進來看見我被南陽摟在懷裡、而杜一諾悻悻坐在一旁的時候有些微微的詫異,但什麼都沒有多問,寒暄幾句便離開了。
我們三個人真的就這樣比了起來,杜一諾彷彿賭氣似地一瓶接一瓶地喝着,我拿起酒也開始喝了起來,當我喝到第三瓶的時候,南陽攔住了我,南陽說:“寶兒你別喝了,剩下的我來。”
“沒事,你身體不好,別喝太多,讓我來喝吧。”我推脫道。
我們這麼推脫來推脫去,杜一諾忽然不爽地直接把空酒瓶砸在了地上,酒瓶碎地的聲音讓我和南陽停止了爭執,杜一諾的表情也一下變得無比冰冷,他冷冷問道:“還能不能喝了?你們有完沒完?”
“當然能喝,寶兒心疼我,知道你看不過去。沒事,剩下的我來喝,我可不忍心女孩子喝太多酒。”南陽頗有些得意地說道。
杜一諾接下來並不說話,他一瓶接一瓶地喝着,南陽也一瓶接一瓶地喝着,兩個人臉上都掛着笑,邊喝酒邊相互吹捧,可是話裡話外卻總透着一層微妙,讓夾在中間的我尷尬得不行。
他們都喝高了,我接連扶着南陽去洗手間吐了兩次,每一次吐了回來,杜一諾依然坐在那裡,冷冷地說:“來,接着喝。”
他已經喝了不知道多少了,眼睛都紅了起來,我見他這樣,頗有些不忍地說:“杜一諾,別喝了。”
“他媽不用你管。”杜一諾悻悻地說道,生氣地把我推倒在沙發上,又拿起一瓶酒對南陽說:“南哥,繼續!”
他看非得最後讓南陽服氣,直到南陽說出口那一句“行了!杜一諾!我輸了!”,他這才罷休。
“南陽,我送你回家。”我把南陽扶了起來,朝着包廂外走去。
“馮寶兒,你他媽給我站住!”杜一諾在我身後喝道。
“我先送他回家,他已經喝多了!”我回過頭,對杜一諾說道。
“我他媽也喝多了!”他大聲衝我吼道。
“我讓浩辰來接你回去。”我說完,轉身扶着南陽出了包廂的門,隨後掏出電話打給許小亞,我沒有浩辰的電話號碼。
南陽已經完全喝醉了,整個人的重量幾乎都壓在我的身上,我一邊吃力地扶着他一邊給許小亞打完了電話,讓浩辰過來接杜一諾。
我扶着南陽從樓上坐着電梯下樓,當我們在路邊等出租車的時候,杜一諾也下來了,他站在我的背後,聲音無比生冷地對我說:“馮寶兒,你確定你要這麼做嗎?”
這時候,出租車已經過來了,我把南陽扶到了後座,對出租車司機說讓他等一會兒。然後,我轉身朝杜一諾走了過去,我看着杜一諾的眼睛說:“一諾,一會兒浩辰會過來接你。我沒有覺得我做錯了什麼,我不知道你指的是什麼。”
杜一諾伸過手來捏着我的下巴,他說:“馮寶兒,晚上的事情別和我裝傻,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是故意的。”
“那在早餐店,你對管彤的好,也是故意演給我看嗎?未必吧?你有你在乎的人,我也有。”我推開了他的手,悻悻地說道。
“所以,你他媽在吃醋?才故意這樣?”他似笑非笑地問我,臉上的表情十分痞氣。
“我沒有吃醋的資格,也不會吃醋。我只不過都在按你說的做,你說不希望我對你有感情,我做到了。”我冷冷說道。
“呵呵,行。”杜一諾忽然若有所思地說道,又因爲醉酒踉蹌了兩步,這時候出租車司機等得不耐煩按響了喇叭。
我對杜一諾說:“我送他回家了,晚上可能就在他家住了。你一會兒也回去好好休息吧。你要求我的,我都會做到。我也謝謝你願意爲我保駕護航。”
我說完之後迅速轉身鑽進了出租車裡,把南陽扶起來讓他躺在我的腿上,隨後對司機報了南陽所在小區的名字。
等我們行駛了一段路之後,司機師傅忽然說:“奇怪了,好像剛纔和你說話的那個男人一直在跟着,後面一直有輛車跟着我們。”
我扭頭看了看,後面的確是浩辰的車在跟着,也許,是杜一諾讓浩辰跟着過來了。我對師傅說:“師傅,別理會他們,你開你的就好。”
等到了南陽的小區後,我把南陽從出租車上扶了下來,找到了他的住處,讓他從包裡找出了鑰匙,然後打開了他家的門,把他扶了進去。
此時南陽已經喝得爛醉如泥了,我扶着他進門後,他便直接躺在了地板上,我只能一點點吃力地把他拖到了臥室,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把他弄到牀上。
這時候,我的電話響了起來。我拿出來一看,還是杜一諾。
“喂。”我氣喘吁吁地接起電話。
“在辦事啊?這麼累啊?”他在電話那頭冷冷地問道。
“你把他灌醉了,我好不容易把他扶上牀。你到家了沒?”我問道。
“沒有,你安頓好他之後,趕緊給我滾到樓下來。”杜一諾衝着我大喊道。
“我不下去了,我還得給南陽洗洗臉,渾身都髒兮兮的,掛了。”我說完便直接掛掉了電話,從洗手間裡打來水,替南陽擦洗了一下臉和手還有腳。
南陽已經是喝到斷片的照片了,我做了這麼多事他竟毫無知覺,不僅呼呼大睡,而且還打起了呼嚕。
我的電話一遍又一遍地響着,我剛接起來,杜一諾便在電話裡咆哮:“媽的到哪步了?你們有完沒完?不知道他媽我在等嗎?” шшш ●Tтka n ●c○
我聽到他說的話,既覺得好氣又覺得好笑,我說:“杜一諾,你到底要幹嘛?你已經把他灌成這樣了,你覺得他還能有那心思嗎?”
“你他媽趕緊給我下來!你要是不下來!我就上去砸門了!”杜一諾在電話裡氣急敗壞地喊道。
“我晚上就睡這兒,你別鬧了,你趕緊回家吧!杜一諾,你到底想怎麼樣?”我無奈地問道。
“馮寶兒!給我滾下來!給你5分鐘時間!5分鐘沒見到人!我就上門去了!”杜一諾大聲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