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羅帝都以西,一輛馬車正疾馳在路上。
朱竹雲坐在馬車內,臉色帶着驚恐,看着身後的狼煙,顯然星羅帝都已經被聯盟的大軍給攻破,戴沐白戴宗夫很有可能已經丟掉了性命,就是自己的父親幽冥侯如今都生死未卜。
她肚子裡的孩子是支撐她逃亡下去的唯一信念,而此時追兵很有可能在自己身後死咬,她的時間還是太過於緊迫。
路上的逃亡人不少,大多數都是平民,或許星羅滅亡的事實一時半會兒還未能被他們接受,他們的心裡還對星羅帝國抱有一絲念想。
突然間,朱竹雲臉色一變,她感覺到數股強大的氣勢籠罩在自己身上,這般強大的氣勢絕對是封號斗羅沒錯,而如今星羅帝國早就沒了封號斗羅的存在,這些強者如此興師動衆朱竹雲下意識便以爲是來追殺自己,看來消息還是走漏了出去。
馬車停了下來,在感覺到如此恐怖的氣勢後馬匹早就不敢繼續前行,朱竹雲小心的把簾子拉開查看,竟然是年老的一男一女正站在馬車的不遠處。
那爲首的把氣老人看了一眼朱竹雲,冷聲說道。
“跟我走吧,我答應別人帶你迴天鬥,保證你和你肚子裡孩子的安全。”
朱竹雲臉色當即一喜,她不覺得眼前人會欺騙自己,一個封號斗羅隨手就能奪走自己的性命,不會使用花言巧語騙她,只能說眼前這兩人真的是來救自己的。
“何人派你們來的?”
天鬥?她不記得天鬥會有哪方勢力有可能來營救自己啊,而且這方勢力居然能一次性掏出兩個封號斗羅。
“唐門...和昊天宗。”
霸氣老人不耐煩的解釋一句後,臉色卻當即一變,頗有些忌憚的看向另一方向。
“來都來了,出來見見吧,我也想見識見識你們那所謂的王座到底有多神奇。”
不僅僅是唐晨,就是波塞西臉上都凝重了不少,他們雖然沒有感知到對方的魂力,但是對方身上那種如山般雄偉的氣勢卻被他們感知到了。
兩道人影出現在三人的面前,兩個男人,而且看面貌歲數都不怎麼大。
“聯盟,夏弈,見過兩位絕世斗羅。”
“聯盟,任天笑,見過兩位絕世斗羅。”
看着兩人身上那散發着詭異能量波動的鎧甲,唐晨和波塞西相視一眼,臉上都閃過一絲忌憚,這兩人未必是他們的對手,但是想要一時半會兒拿下卻是不怎麼現實的事情,而如果直接帶着朱沐雲逃跑鐵定會被兩人給追上。
在封號斗羅的交戰中想要抽出精力去保全朱竹雲的安排那未免有些不太現實。
“往西邊跑或許還能有一線生機,我們只能盡力幫你拖住他們,剩下的就靠你自己了。”
唐晨覺得自己能做到這個份上已經很給自己孫子面子了,說句實在話那戴沐白跟他那是真的屁關係都沒有,如此身陷險境的幫助已經算對得起這人。
說罷,唐晨就和波塞西一起迎戰了這兩位被世人稱之爲王爵的人物,該說不說,這王座雖然在戰鬥效果上並不如他們這些實打實修煉的封號斗羅,但是那掌控法則的力量真不賴,唐晨一開始就使出了十層的力氣才能夠佔據上風。
但饒是這樣,這兩位所謂的王爵仍能和他們勉強鬥個旗鼓相當。
朱竹雲不敢耽擱,在馬屁股刺了一刀後連忙趕車馬車飛奔而去,現在每節約一秒的時間都是多出一分存活的希望,聯盟的騎軍就在身後,那兩位封號斗羅能擋住王爵卻未必抽得出經歷去抵擋那些騎兵。
正在同唐晨交手的夏弈抽空瞥了朱竹雲逃跑的方向。
“那邊早就被聯盟的軍隊給封鎖了,那女人是跑不了的,你們又何苦費這力氣。”
唐晨冷哼一聲。
“這就不勞你費心了,能不能活下去那女娃子得靠自己的造化,老夫的任務就是擋住你們。”
果不其然,剛跑了不到半個小時的朱竹雲再一次陷入了困境,憑藉着她的魂師修爲,她能敏銳的感覺到前方那支正在設卡檢查的軍隊,而周遭的樹林裡還有許多隱藏着的高階魂師。
朱竹雲當即臉色卡白,這樣的封鎖之下就是正常時候她都比不可能突圍出去,更別提此時她還懷着身孕,根本無法長時間運轉魂力,難不成自己真要死在這兒?
而那支設卡的軍隊已經注意到了這倆突然停留馬車的異常,手裡拿着兵刃正朝着這邊走來,在他們身後,數十架破城弩正牢牢固鎖在原地,一旦有任何不正常的風吹草動這些戰場利器頃刻間就能將那人捅成馬蜂窩。
朱竹雲慌了神完全不知該怎麼辦纔好,也就在這時,她感覺到有人上了自己的馬車,正在緩緩的駕駛着馬車前行,朱竹雲剛想出聲詢問,就聽見一熟悉的聲音在自己耳邊響起。
“要是不想死就別說話,保持沉默,這是聯盟短時間內能夠設立的唯一一道關卡,出了西邊你注意隱藏,應該能夠保全自身。”
朱竹清怎麼會在此地?原來派來這裡設卡的居然是練峨眉的軍隊,也不知道關雲到底是有意還是無意,或許他也想放朱竹雲一條生路?
朱竹雲屏住呼吸不敢說話,馬車此時已經到了關卡的檢查出,朱竹清正在與負責檢查的將軍攀談。
“這是二爺的私人車輛,不需要檢查。”
那將軍顯得有些難爲情,語氣猶猶豫豫的。
“朱統領,這不合規矩啊,上面的人要是怪罪下來我無法交代。”
朱竹清的語氣顯得有些不耐煩。
“上面的人若是要交代就讓他親自向二爺要去,這上面可是二爺千叮嚀萬囑咐讓我護送的,要是出了差錯別說是你我,就是練統帥一樣付不了責。”
沉默了半響後,朱竹雲暗自鬆了一口氣,她聽到了兩邊將士正在把關卡搬開的聲音,這也說明自己能夠平安度過這一層難關了。
似乎是爲了保險起見,朱竹清又把馬車驅趕了半個時辰,而這半個時辰裡兩人沒有過一句對話,或許兩人都不知道該怎麼和對方開口。
瞧着時候差不多了,朱竹清停下馬車往裡面塞了個袋子。
“這裡面是錢財和乾糧,裡面的錢夠你下半輩子安安生生度過了,走遠一些,別回來了,戴宗夫死了,戴沐白也死了,父親也不可能再見你的。”
朱竹雲沉默了良久,顫着音問道。
“爲什麼是我?爲什麼會是我?”
朱竹清低垂下頭,長髮遮擋住了她的眼神。
“有些時候你我都沒得選,對你的遭遇我感到很憐憫,姐姐,你自由了,換一個新的身份去享受人生吧,以我對關雲的瞭解他不會追殺你。”
“人生?人生?”
朱竹雲像是着魔了一樣嘴裡不停唸叨着這兩個字眼。
“我還有人生嗎?”
“有,肯定有。”
朱竹清語氣異常堅定。
“只要你肯改變,什麼時候都不會晚,相信我。”
“......謝謝。”
看着朝着遠方疾馳而去的馬車,朱竹清鬆了一口氣,她也不知道爲何自己會選擇幫助朱竹雲,或者是因爲自己心裡對戴沐白懷有的一絲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