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男人猶豫不決的樣子,她的不安越加地濃重,狠了狠心,她說:“說吧,不管有多麼痛苦的事兒,我都能夠接受。”
話雖如此,但心裡卻在期待着,面前的男人不要說無情的話語,而是走到她的面前將她給抱住,說一句溫柔的話語:“我們一起私奔,什麼痛苦煩惱的事兒都不要想好了。”
都到了這個時候,她竟然還有如此美好的幻想,只是幻想終究是幻想,沒有辦法變長現實。
現實是林慶熊無情的話語,他說:“所以,我以後不能夠保護你和你肚子裡的孩子,你要好自爲之。”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是在宣佈她和她肚子裡未出生的孩子被拋棄。
“爲什麼?”瞪大眼睛,眸子裡灌滿了責問:江秋秋肚子裡的孩子是你的,我肚子裡的孩子就不是你的嗎?”
“卿卿,其實我不介意你將肚子裡的孩子做掉。”一個問題都還沒有解決,這男人更加無情的話語又蹦躂出來。
突然間覺得,面前的男人在一瞬間變得陌生起來了,他似乎又成爲了江秋秋專屬。
突然想起自己在醫院的時候,竟然還在覺得江秋秋可憐,原來最可憐的人,不是江秋秋而是她。
“你怎麼能夠如此殘忍,怎麼能夠不負責任?”這個問題她是從牙縫裡憋出來的,本來以爲自己理直氣壯。
但是話音剛落地,就得到了更加無情的話語:“我不是自願的,要負責,也應該是你負責。”
即使此時天都已經黑了,玻璃窗外是大片的燈光,但李卿卿卻覺得自己在晴天裡遭遇劈裂般。
一下子她的希望期待與幸福,統統碎裂掉了,那個男人,那般無情的話語直直地砸落下來。
讓她無法辯駁,卻是當初是她拐走林慶熊,一切都是她下藥的結果,那麼這個責任或許就該讓她來負擔。
“好,好……”她怒極反笑,只是臉頰笑容看上去是那般地勉強與難看:“寶貝,我們不要爸爸,沒有爸爸,也能夠活得更好。”
她捂着肚子,將面前的林慶熊視若無物,溫柔地對肚子裡的孩子說着話。
對面的男人擰了下眉頭,但卻只是擰了下眉頭,沒有再說話,站起身,一副要走的模樣。
看着林慶熊要離開的聲音,她焦急不已,衝他不安地懇求:“可不可以,陪我等這杯咖啡涼透了,再離開。”
看着面前還在翻滾着熱氣的咖啡,她突然清醒,她活在現實,而不是在那些年,不在那些年,林慶熊的保護中,所以她在現實,不得不面對現實。
本來已經站起身的男人,卻又突然坐了下來,他盯着還在冒着熱氣的咖啡,話語冷冷地道:“如果我把這杯咖啡喝掉,讓它永遠沒有涼透的機會,是不是就可以離開?”
儘管林慶熊的話語裡帶着商量的口吻,但是他卻完全沒有顧忌李卿卿是答應或者是不答應。
而是僵直將咖啡杯端起,大口大口地喝掉杯中還在冒着熱氣的咖啡,當那漂亮精緻的咖啡杯見底的時候,林慶熊再一次站起身來,聲音冷冷的:“現在可以走了嗎?”
她像是在做夢,聽着他的話語,許久許久地回不過神來,直到看着他轉身離開,她才驚惶無措,地追了出去。
咖啡廳外沒有悠揚的音樂,但是卻又着她這一輩子都忘不記的回憶,她不知道林慶熊爲什麼會約在如此充滿回憶的地方,給她說如此殘忍的話語。
她一路小跑,帶着滿臉的悲傷,將走在前面的林慶熊追上,然後不顧他拒絕地徑直撲到他的懷抱。
當鼻翼間傳來林慶熊熟悉的氣息的時候,她的思緒是沉浸在許多年前的溫暖裡的。
還記得青澀的年紀,她小心翼翼地去牽林慶熊的手,還記得她第一次被林慶熊抱住,那樣的第一次的記憶太多,當時的砰砰心跳,依然就在眼前。
可是爲什麼,爲什麼?此時抱着這個男人的時候,感覺卻變了呢?他的身體僵硬,讓她沒有辦法沉浸在他懷抱裡的溫度裡。
“放開我,我們從未發生什麼,所以就當什麼都沒有發生吧。”他否定着她和他的過往。
不,怎麼可以這樣,怎麼可以說他們什麼都沒有發生呢?就算他是不願意的,但是都與她有了那麼多次的肌膚之親,他怎麼可以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呢?
她不同意,所以將手上的力道加大,試圖更加緊地將他給抱在懷裡。
“卿卿,你別這樣,你看天都黑了,我得回去陪我的秋秋和孩子說話。”林慶熊的話語在柔美的燈光裡像一把把利劍,直直地扎着她的心房。
難道他不知道,在他面前的女人,肚子裡也有他的孩子嗎?他怎麼可以只去陪那個女人,而將她和她的孩子給忽視掉了呢?
“慶熊,我們的寶寶也餓了,我們找個地方吃晚餐,好嗎?”強裝沒有聽見林慶熊剛剛的話語,她轉移着話題道。
“你能不能夠不可以不這麼不可理喻?”本來以爲,會得到他溫柔地說,那我們去吃晚餐。
但是他竟然如此大聲地嘶吼起來了,也不管路燈下有多人人駐足,將他們當成雜技團的小丑一般圍觀。
“慶熊,我們的寶寶,真的餓了。”她抱緊他,忽視掉他剛剛大聲的嘶吼,捂着肚子,話語溫柔。
但是面前的林慶熊卻再一次地爆發,只是他的話語沒有像剛剛那麼暴躁,雖然是平靜着的,但是她能夠確定,這一次他話語裡的殺傷力,比剛剛強上了幾十倍。
他說:“你肚子裡的孩子,不是我的,你被那麼多的男人要過,怎麼說的清楚孩子是誰的呢?”
一句話,讓她抱着他的手,不由自主地鬆緩開來,她以爲她可以厚着臉皮,懇求林慶熊陪她吃晚餐。
但是當他如此的話語落進她的耳朵的時候,她即使有一千尺厚的臉皮,也會無地自容的。
趁着她力道的鬆緩,林慶熊掙脫了她的擁抱,然後很是鄙夷地丟下一句威脅:“你最好在江耀強的面前緘默,我之所以會拿着我和秋秋的檢查報告去充當你的,目的就是不想我的地位和身份不保,所以你記住不要把事情鬧大,要不然到最後最吃虧的人,將會是你。”
第92章 冰冷絕情
接近秋天的風,不知道爲什麼變得如此森寒,李卿卿緊緊地抱着林慶熊,她不相信他說的一切的話語,不相信他會如此狠心,會如此無情。
“慶熊,你剛剛是在給我開玩笑,對不對?對的,你一定是在給我開玩笑,就是因爲在給我開玩笑,所以纔會將話語說的如此冰冷無情。”快速地自問自答,並不是因爲自己很肯定事情就是那樣的,而是擔憂不已。
擔憂着會從林慶熊的嘴裡吐出讓她更加痛苦不堪的話語,她的手大力地將林慶熊抱着,抱得緊緊的,期待着時間就在這一刻停止,停止好了,那樣,她就不會如此痛苦了。
但是身邊男人的話語卻好不留情:“別做夢了,什麼假的,我說的是實話。”
被大力地推開,她的手臂突然間失去了力氣,就那樣眼睜睜地看着面前的男人將她給推開而無能爲力。
“不,不是的,不是……”手急促地想要再一次地將林慶熊抱住,卻被更加無情地推開,他甚至大力而無情地將她推到在地上,指着她的鼻子大罵:“你這個女人,能不能夠有點兒羞恥之心,告訴你,我是有夫之婦,以後別來糾纏我了。”
林慶熊的聲音很大,偌大的聲音很快就讓路過的人停留下來,人們都帶着一種好奇的目光緊緊地盯着她。
圍觀人羣的目光,比閃光燈還要明亮,還要毒辣,她就那樣無措的蹲在地上,用手捂住自己,不想讓人看到她的臉,也不想如此尷尬。
她要的是溫文爾雅的林慶熊,但是他卻毫不憐惜地轉身,大踏步地離開,皮鞋撞擊地面的聲響,讓她不安而惶惑。
用盡渾身力氣,從地上站起身,撇開所有看好戲的目光,追逐着林慶熊的方向。
她奔跑着,期待着自己能夠追上林慶熊,一定要追上他。
似乎上天待她並不薄,很快她的
腳步就靠近了林慶熊的,看準時機,她再一次伸出雙臂將林慶熊抱住。
當鼻翼間流動着林慶熊熟悉的氣息的時候,她告訴自己,什麼都不要想,不要在乎周圍看熱鬧的目光,就算要厚着臉皮耍賴什麼都好,只要把林慶熊給留下來。
把他留下來就好,但是還沒有開口,就遭遇了林慶熊的冰冷話語。
不冷不滿,但是字字足以扎心,他說:“李卿卿,你不要執迷不悟了,你難道不知道,我不但對你沒有感情還在利用你嗎?”
“利用?”她傻傻呆呆地重複着這個詞兒,想不起什麼地方被林慶熊利用過,也不想想。
即使被他利用,那也沒有關心,她愛他,願意讓他利用,只要利用她能夠幫助他就好。
所以在林慶熊瞪大着眼睛,期待着她能夠趕快死心的時候,她卻眸子亮堂地盯着他道:“你利用我沒有關係,只要能夠幫助你就好,你怎麼利用都行。”
林慶熊有一種
要去跳河的衝動,怎麼就和麪前的女人扯不清呢?他本來不想要將最絕的話語說出口。
但是被面前的女逼迫,他想只能夠無情地讓她死掉她的心,或許只有心死了,這個女人才不會如此地糾葛。
話語冷冷的道:“上車。”然後伸手,將摟着他腰桿兒的手給扯開。
看着徑直往車的方向走過去的林慶熊,李卿卿嘴角露出笑容,他以爲林慶熊說的上車,就是對她妥協了。
她突然覺得開心不已,轉頭盯着對她露出好奇不已的人羣眨眨眼,一副勝利者的姿態,這感覺讓她覺得開心。
追着林慶熊的腳步,上車後,她滿臉笑容地問:“我們去哪一家酒店?”
好久沒有和林慶熊單獨呆一個晚上了,這樣的機會難得,所以她想要好好珍惜。
只不過話剛剛出口,就遭遇了無數的打擊,面前的男人瞪大眼睛盯着他,話語甚是不客氣地道:“你以爲你天姿國色嗎?我憑什麼要跟着你?不要這麼作賤自己,這樣只會讓我瞧不起你。”
聽到林慶熊的話後,她的臉頰一片僵硬,還以爲面前的男人是在妥協,可是他如此冰冷無情的話語,讓她心裡的不安又狂猛地奔涌過來。
“慶熊,你不是帶我去酒店,那你讓我上車是……”想要知道他到底是怎麼想的。
話音落下,她的不安翩然升騰,面前男人的無情,讓她不知所措。
“我是要你上車來,告訴你一個殘酷的事實的。”不假思索的話語,讓她捂住耳朵。
“不要說,什麼都不要說,我什麼都不要聽,只要你是我的就好。”即使到了此時此刻,即使關係僵硬到了這般田地,她還是不甘心,怎麼可以甘心面前的男人變成別人的呢?
可林慶熊當沒有聽見她的話,當沒有看到她痛苦不已的情緒一般,自顧自地,毫不留情地讓他的話語蹦躂出來。
“其實我對你好,並不是因爲你懷了我的孩子,是因爲我在想着我和江秋秋欺騙江耀強說懷孕的事兒,我們本來準備時間到了就去抱養一個孩子,但我覺得抱養別人的孩子,不如就養我自己的兒子,所以……”林慶熊頓了下,見旁邊的女人已經將手從耳朵旁拿開,滿臉的僵硬。
但是他並沒有憐憫之心,依舊無情地在說:“所以我準備等你生了孩子之後,神不知鬼不覺地把孩子偷來……”
話音落地,這無疑是一個殘酷的事實,李卿卿聽完後,臉頰落滿疼痛,她瞪大眼睛盯着面前的男人。
卻撕裂出一抹笑容:“就這樣嗎?”
她的話語,讓林慶熊有些錯愕,他都無情到了這樣的地步,她竟然還笑的出來,話語竟然還是一副很是無所謂的狀態。
“好了,該說的我都說了,你現在可以下車了。”林慶熊將車門拉開,他不想再多呆一刻了,故意說了句刺激的話語:“我家秋秋和寶寶可還在瞪着我啦。”
冰涼的風透過車窗,灌入李卿卿的身體,本來接近秋天的風是纏繞着一絲熱度的,但是她就是覺得那風冰涼冰冷。
風讓她清醒了許多,但並沒有下車,而是忽視掉了林慶熊在說起江秋秋時臉頰落滿的笑容。
“你對我是什麼感情?”她不甘心,不甘心面前的男人,都已經靠近了,卻又突然間抓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