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卿卿覺得渴得厲害,但是房間裡並沒有水喝,所以不得不下樓去找水喝。
站在樓梯往下眺望,看到了林慶熊摟着江秋秋,滿臉笑容地說:“我們去愛情海,去那裡住半個月,我要和你泡在愛情海的陽光裡看着我們的孩子慢慢地長大。”
林慶熊對江秋秋說着暖心的情話,卻深深地扎着她的心,她腳下不穩,踩了個空,不由自主地尖叫了一聲。
幸好在即將往下滾的時候,抓緊了護欄,這動作防止了她從樓梯上滾下去。
但是她的尖叫聲吸引了大廳裡所有的目光,江秋秋在望到李卿卿的時候,臉頰的甜蜜幸福一剎那消失不見。
“卿卿,你怎麼就下樓來了呢?我不是讓你休息嗎?”江耀強動作迅速地往樓上走着,他完全不避嫌地將李卿卿橫抱起從樓梯上走下來。
她沒有推開江耀強,因爲知道有江耀強罩着,她不會成爲被攻擊的對象,任由他抱着自己,她的目光一直直愣愣地望着林慶熊,林慶熊卻並沒有看他,而是溫柔地盯着江秋秋在看。
“好了,秋秋,既然卿卿下樓來了,那我就鄭重其事地告訴你,她就是你的後媽,原來是,現在是,將來更加地是。”江耀強的話語嚴肅,完全聽不出來他是在開玩笑。
在聽到江耀強的話後,甚是不滿地大聲嚷嚷起來:“江耀強,你什麼意思,你不是要答應給我離婚嗎?怎麼會突然反悔?”
江耀強完全當做沒有聽見她的話語一樣,他依舊嚴肅着聲音道:“秋秋,別任性,卿卿就是你的後媽,她有什麼不對,你要學會包容。”
她的嚷嚷不起作用,她也不再搭理,帶着滿臉滿心的憤怒,站起身,將江秋秋面前的咖啡徑直衝江耀強高檔的西裝潑過去。
“江耀強,我告訴你,這婚我離定了。”李卿卿丟掉咖啡杯,咖啡杯撞擊着地面,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響。
“李卿卿,你別太過分了,爸爸可以原諒你,我可不會。”江秋秋的巴掌徑直落在她的臉頰,在咖啡杯沉悶的聲響之後,升騰起來。
雖然臉頰疼痛,讓她難過,但是她並沒有沒有搭理江秋秋,她討厭江秋秋,所以看都不想多看她一眼,繞開江秋秋徑直往大門的方向走着。
“李卿卿,要離婚也可以,你得幫我……”江耀強的話幽幽地竄進耳朵,阻止了她繼續往前走的腳步。
“只要你願意給我離婚,我可以答應你一個條件,但必須是我力所能及的。”李卿卿丟掉這句話之後,繼續大踏步地往前走着,這江家,她一刻也不想呆。
雖然在生江耀強的氣,但是大腦裡充斥着的去是林慶熊的臉頰,他說要和江秋秋一起看着他們的孩子長大,多麼浪漫的話語,可是卻不是對自己說的。
想着林慶熊對她孩子的態度,她就覺得甚是憤怒,她加快腳步,跑過她種滿院子的玫瑰。
當初種玫瑰的時候,還在傻傻地想着要將第一朵玫瑰給林慶熊,而今玫瑰依舊還在燦爛地開放,而她卻徹底失去了林慶熊。
她去了劉洛爲她租住的小樓,她不想回家,怕父母知道了會傷心難過,蜷縮在沙發裡,遙控器打開電視的時候,盯着電視裡的畫面,眼睛裡落滿訝異,不由自主地瞪大了眼睛。
那裡面播放着的是她昨日鬧江秋秋婚禮的場面,當時不覺得怎麼樣,現在看着感覺甚是驚心。
“李卿卿,你真有膽。”盯着電視機畫面她對自己說,話音落下之後,她大聲地笑了起來。
笑聲灌滿整個房間,雖然在笑,但是卻甚是冰冷,很快化作一陣絕望,即使她再有膽量,卻不能夠將林慶熊的心給偷走。
此時,她對林慶熊沒有了眷戀,只想做的事情,是和江耀強離婚,然後離開藍河市。
或許離開了,才能夠找到更好的未來,或許還會開啓一段新的愛情,想到這裡,她對未來充滿了喜悅。
電話鈴聲響亮了起來,盯着手機屏幕,手指顫抖地不想將電話接起。
可是電話鈴聲依舊在不停地響亮着,李卿卿想要關機,卻還是接起了電話。
電話是李小強打來的,在看到他的名字出現在手機屏幕的時候,她就知道,一定會遭到他的罵聲。
果真如此,她剛剛將手機放到耳邊,就聽見了李小強暴躁的聲音:“李卿卿,你瘋了嗎?那麼大一顆搖錢樹,你就這麼放下……”
她不得不將手機移開耳朵,對於李小強的責罵,她甚是無奈,她將手機丟到一邊,等待着手機自動掛機。
電視裡的畫面早已跳轉,但是李卿卿的眼睛,似乎只看得到昨天她大鬧婚禮的場景。
如果林慶熊對她有一絲一毫的愛情,她想,昨天她一定會將他帶走,然後跟着他去私奔。
但是林慶熊不愛他,從他那麼狠心地對待她的孩子的時候,李卿卿就知道他不愛她。
大腦一片凌亂,被濃烈的恨意充斥着,偏過頭,發現手機竟然還在通話中。
輕輕地蹙了下眉頭,盯着手機屏幕愣了下,再次將手機放到耳邊,李小強的依舊那麼地暴躁。
“李卿卿,你知不知道你毀掉的不僅僅是你的人生,還有我的人生,所以,我求你,爲了我的人生,不要和江耀強離婚,好嗎?”
李小強的懇求,讓李卿卿一陣恍惚,她知道,藉着江耀強的力量,李小強確實會有廣闊的發展空間。
但是她不是偉人,不能夠做的那麼偉大,所以狠了狠心,衝李小強冷冷地說:“小強,你不懂愛情,等到某一天,你懂得了愛情之後,你就會明白我爲什麼這麼做了。”
說完話,不等李小強再說什麼,她徑直將電話掛斷,然後將電視關掉。
整個房間陷入了一片安靜,她不知道自己要做些什麼,才能夠讓自己舒坦一些。
雖然昨天的一切很過癮,但是她卻沒有辦法將思緒轉移開林慶熊,她的大腦裡不停地充斥着林慶熊的樣子,讓她怎麼也收不起來。
等待着江耀強給自己一個離婚的答覆,然後去辦離婚證,可是江耀強遲遲地不給答覆。
李卿卿卻一刻也等不了,這座城市,太過讓她疼痛,她繼續找一個能夠安放她的靈魂,然後開始新生的地方。
想法越來越濃烈,讓她急切地想要趕快離開,這個城市再也沒有了讓她駐足的風景,她要的是一種可以讓心痛平靜的生活。
所以李卿卿準備先離開,時間到了,江耀強總會去找她離婚的,帶着這樣的念頭,開始收拾行李。
卻發現根本就沒有些什麼好收拾的,最後她只挎了自己的包,徑直下樓的時候,有一種一無所有的感覺充斥着她。
“呵呵,一無所有也好,這樣能夠更好地開始新的生活。”自嘲地對自己說,卻不由自主地嘆了口氣,覺得自己甚是悲哀。
下樓後,還沒有來得及多走幾步,突然被一個懷抱抱住,那氣息讓李卿卿緊張不安,她回過頭,看到了江耀強的臉。
江耀強的眸子裡的光芒是溫柔的,但是她卻覺得冰冷,她使出所有力氣,想要掙脫開江耀強。
可是卻無濟於事,只能夠眼睜睜地看着江耀強緊緊地將自己給牽制住而甚是無能爲力。
“你到底要做什麼?”放棄掙扎,甚是憤怒,因而沒好氣地問。
“要你幫我做事兒,事情做好了之後,我會答應給你離婚的。”江耀強緩緩地放開她。
“什麼事兒?”她好奇地瞪着他,她不知道她到底可以幫江耀強做什麼事兒。
江耀強沒有答話,而是對身後的兩個黑衣人揮手,黑衣人在接到指令之後,二話沒說,拖着李卿卿就往車上走。
她緊張不安,心撲騰撲騰亂跳,瞪大眼睛,不停地問江耀強:“你要做什麼?到底要做什麼?”
黑衣人徑直將她塞進車裡,二話沒說,就大力地撕扯着李卿卿的衣衫,她惶恐不安地將自己抱着,卻被黑衣人毫不憐香惜玉,大力地拉開手。
看着外套被褪下,整個就只剩下貼身衣褲,她瞪大眼睛,心裡竄出一個念頭:“難道江耀強要讓人強jian她?”
這樣的念頭,讓她的眸子裡灌滿了憤怒,她用力地抱緊自己,護着身上最後的防護。
而黑衣人竟然沒有了動作,很規矩地退出車去,就在她甚是不解的時候,江耀強上了車。
“李卿卿,把這藥吃掉。”江耀強的手裡有一塊白色的藥丸,那藥的樣子看上去有些熟悉,所以她很容易就想到那到底是什麼藥。
瞪大眼睛盯着江耀強道:“我們現在還是夫妻,你如果想要我,不必用這樣的方式,我給你就是了。”
“我說,要你把藥吃掉。”江耀強並沒有搭理她的話,他話語裡落滿憤怒地衝她大聲吼了起來。
她顫抖了下肩膀,遲疑着,她知道吃掉藥之後,一定會被人給要的,但是卻不敢確定,要她的人是江耀強還是別人,命運被人主宰的感覺,讓她甚是痛苦不堪。
“不吃是嗎?”江耀強臉頰爬滿憤怒,他不再跟她浪費口舌,捏住李卿卿的下顎,毫不留情地徑直將手中的藥丸放到了她的口裡。
她睜大眼睛,惶惑不安着,江耀強緩緩地放開她,並沒有像她大腦裡想象中的那樣,像只餓狼,徑直衝她撲過去。
而是臉頰落着淡淡的笑容道:“李卿卿,你不仁就不要怪我不義,婚我是不會給你離的,以後你就當我的工具好了。”
她聽見了江耀強的話,她沒有聽懂,很想大聲地問江耀強,他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但是卻怎麼要叫喊不出聲,聲音嘶啞地讓她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能夠瞪大眼睛盯着江耀強。
江耀強動作輕柔地解着她的衣衫,她想要阻止,但是卻渾身使不出力氣,沒有辦法將他給推開。
她感覺渾身乏力,意識卻很清晰,這樣的感覺就像是在即將喝醉過去的時候一般,眼看着江耀強的動作,卻無能爲力。
江耀強將李卿卿最後的防護統統給解開,但是卻沒有對她做什麼,而是拿了一條粉紅色的小裙,他整理着那小裙,準備爲她穿上。
李卿卿瞪大眼睛盯着江耀強手裡的裙子,那裙子漏的太過頭,穿在身上的話,關鍵部位會毫不保留地被展現出來。
但是那讓她覺得懼怕的裙子還是被穿在了她的身上,,然後他脫下自己的西裝將她整個抱住,才衝車門外的人招手。
黑衣人看到江耀強的手勢之後,徑直上了車,江耀強的話語不緊不慢:“去登海酒店。”
登海酒店808房間,早已裝好了攝像頭,江耀強輕輕地將李卿卿放到牀上,然後拿過自己的外套,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攝像頭,然後徑直走出了房間。
李卿卿瞪大眼睛,盯着面前裝修豪華的酒店,想要說什麼卻說不出話來,她無法動彈,身體暴露在空氣中,本是無意,卻甚是招搖地讓xing感淋漓盡致。
她瞪大眼睛,盯着江耀強走出房間,然後將房門關上,那緊閉的房門,讓她甚是不安。
她的大腦裡一片空白,完全搞不明白江耀強到底是要她做什麼,讓她穿的如此xing感,還把她放到了酒店,李卿卿的惟一念頭就是,江耀強要讓她gou引人。
這個念頭從她的大腦出現到她肯定,只經過了短短的三秒。
三秒鐘的時間,李卿卿哭笑不得,她沒有想到,她竟然能夠成爲gou引人的工具。
盯着房門口,她對即將走入房間的人有些好奇,她不知道什麼樣的人,能夠讓江耀強讓她來當誘餌。
就算是和江耀強結婚以來,他再怎麼地對自己沒有情誼,也沒有必要用這樣的方式來糟踐她吧?
等了許久許久,房間的門終於被推開,她瞪大眼睛,望着走進房間的人。
那人竟然是陸俊一,她在看到陸俊一的時候,大腦一陣嗡嗡作響,以爲自己看錯了,但是面前的人確是真真實實的,江耀強竟然要將她送上陸俊一的牀。
其實李卿卿和陸俊一有過肌膚之親,所以在看到陸俊一之後,小小的驚訝之後,並沒有什麼害怕。
既然江耀強要這麼做,她反而希望能夠和陸俊一在牀上風生水起,暢快淋漓,如果那樣江耀強能夠高興的話,那麼她李卿卿一定會很賣力。
陸俊一在看到擺着xing感姿勢招惹着他的李卿卿後,臉頰落滿一陣訝異,然後大腦嗡嗡作響。
江耀強給他說808房間有美女在等着她,陸俊一本來是很高興的,但是現在看到的所謂美女竟然是他自己的老婆,臉頰突然慘白,他竟然將自己的老婆當做誘餌。
盯着牀上的女人,陸俊一皺了下眉頭,心裡不住地讚歎着江耀強的狠辣,竟然能夠將枕邊人親手送給別的男人。
“怎麼在這裡?”陸俊一盯着她嬌好的身材,線條柔美富有挑戰性,止不住的眼裡冒出火紅的光芒。
身體本能地有了反應,可是大腦卻有個聲音堅決地在對陸俊一說:“不可以,絕對不可以,這是江耀強的伎倆,如果他陸俊一今天要了李卿卿,註定這次陸氏和江氏合作所得的利益會被江氏給瓜分乾淨。”
陸俊一很有商業頭腦,所以這點小伎倆他很快就看出了些許,但是盯着面前李卿卿的造型,陸俊一有一種哭笑不得的感覺。
雖然他很聰明,但是他卻進了這房間,這注定他陸大少爺會栽一截。
李卿卿瞪着陸俊一,他的臉色一陣晴一陣白的,這讓她捉摸不透,她沒有辦法說話,所以只能夠像尊雕塑一樣望着陸俊一。
陸俊一的身體暴躁地,讓他恨不得立刻撲過去,將面前的那個尤物給吃幹抹淨。
但是他的理智支撐着他,讓他邁不動腳步徑直撲過去,所以只能夠遠遠地看着。
她不知道陸俊一對她有沒有興趣,看着陸俊一白一陣紅一陣的臉,她微微地蹙了下眉頭,她的四肢那個她討厭的姿勢搞得痠痛,不管陸俊一對她是有意還是無意,她都期待着陸俊一能夠趕快過來給她換個姿勢。
陸俊一掙扎了好久,終於下了決心,他將灰色西裝脫了下來,大踏步地走到牀邊,用西裝將她給包裹起來,這讓他身體的燥熱平息了些許。
“你怎麼會在這裡?”陸俊一再次重複了一遍他的問題。
李卿卿倒是很想要告訴他,爲什麼自己在這裡但是她卻沒有辦法說話,只能夠瞪大眼睛望着陸俊一。
在她的眼裡,陸俊一不是個正人君子,但是在她如尤物般you人的時候,他竟然能夠脫下西裝包裹着自己,但是明明記得印象中的這個男人是個十足的色lang,爲什麼現在卻會如此正經。
她不知道陸俊一到底有沒有對她有邪念,但是他的這個動作,讓她甚是訝異。
陸俊一見李卿卿不答話,還想說什麼的時候,目光瞥見了天花板有個黑色的物件,心下一緊,那應該是攝像頭。
這樣的結論落在心裡之後,陸俊一有些得意,他緩緩地坐到牀邊,聲音溫柔地問:“你跟江耀強離婚的事兒怎麼樣?”
她眨眨眼睛,對陸俊一更加地疑惑,她不懂爲什麼他們孤男寡女地呆在一間房裡,他不但要忍受着自己不爆發,竟然還有興趣問她的婚姻狀況。
看着李卿卿澄明的眼睛,陸俊一有些疑慮,他不知道爲什麼他問什麼她都不說話,只睜着眼睛怔怔地盯着他看。
“我覺得江耀強是個混蛋,你的決定真的很英明,和他那樣的男人共度一生的女人可真是太苦了。”陸俊一說的眉飛色舞,甚是得意。
李卿卿卻替他捏了把汗,她已經成爲了別人的苦心設計,所以,這注定是一場陰謀,不知道爲什麼陸俊一會突然罵江耀強,她懷疑他是喝酒喝醉了。
可是並沒有聞到空氣中有酒味兒,她只能夠瞪着眼睛,替陸俊一緊張。
瞪着陸俊一繼續罵江耀強,他卻突然什麼都不說了,動作迅速地從李卿卿的身上將自己的西裝拿下來。
她美麗誘人的姿勢落入陸俊一眼睛的時候,讓他某處的神經繃緊了下,但他還算理智,用被子將她整個遮住,不再停留,徑直往門口走了去。
盯着監控攝像頭的江耀強氣惱地跺了跺腳,陸俊一竟然過了他的這一關,他本來是打算用陸俊一和李卿卿發生的關係來大做文章,這樣他就有藉口向陸氏多要一點利益。
可是陸俊一竟然能夠躲過他的圈套,竟然還罵他是混蛋,這讓江耀強眉頭深鎖。
她捂在被子裡,感覺渾身痠痛,她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能夠動彈,但是她並沒有驚懼,緩緩地閉上眼睛,等待着江耀強的到來。
不知過了多久,房間的門被人推開,她因爲是整個被被子捂着,所以她根本不知道開門進來的人是誰。
房門被人關上之後,有皮鞋撞擊着地板發出的踏踏聲撞入耳朵,那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然後突然停了下來,房間裡再也沒有了任何的聲響,她知道那個走進房間的人停在了她的牀邊,她等待着那個人能夠將被子掀開,能夠讓她動彈。
但是那人卻沒有任何的動作,在被子的漆黑裡,她有些無能爲力,只能夠側耳傾聽被子外的動靜。
“哎……”一聲重重的嘆息聲之後,被子被人掀開,江耀強的臉出現在了她的眸子裡。
“卿卿……”江耀強的聲音突然變得柔軟起來,李卿卿看到他的喉結向下一滑,接着他整個人衝她壓過來。
江耀強的氣息包裹着李卿卿,她惶恐不安,江耀強的手緩緩地揉搓着她的裙上的開口。
那動作輕柔地竄進她的身體,讓她的身體不受控制地燃起熱流。
“卿卿,卿卿……”江耀強的輕喚不停地在耳邊,他的熾熱抵着她的膝蓋,讓她身體上的熱流更加地濃烈。
江耀強的身體整個傾軋着她,讓她甚是無奈,她緩緩地閉上眼睛,等待着江耀強的狂風暴雨席捲而來。
房間的燈光熾烈地照耀着,她緩緩地睜開眼睛,身體陷入一片疼痛,剛剛江耀強的力道,大的讓她渾身顫抖。
“江耀強,你就不能夠溫柔點嗎?這麼狠心。”她甚是憤怒地做坐直身體,她並沒有爲自己能夠動彈而開心,反而爲着自己能夠動彈能夠說話,而不能夠對江耀強怎麼樣而難過。
“我哪裡有你狠心,我的狠心及不上你的三分之一。”江耀強的話語裡落滿了憤怒,直直地衝她砸過來。
懶得搭理他,準備離開,可是發現自己根本就沒有衣服穿,所以不得不像江耀強屈服。
“我的衣服呢?”雖然是在想着要懇求江耀強,但是話語裡甚是沒好氣,衝江耀強犯衝地問。
江耀強並沒有因爲李卿卿的話語而生氣,反而滿臉笑容地盯着她,他笑着道:“沒有衣服,你就這樣出去好了。”
話音落下,江耀強徑直去了浴室,嘩啦啦的流水聲音裡,她甚是無奈,打量着自己身上的衣衫,她再怎麼着也不可能穿着這樣的衣衫出門。
江耀強從浴室走出來的時候,李卿卿的聲音終於軟了下來,可憐巴巴地望着江耀強,懇求道:“耀強,求你了,把衣服還給我,好嗎?”
江耀強盯着她懇求的臉,並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緩緩地走到她的面前,用手捏着她的下巴,輕輕地在她的脣上落上一吻。
“你現在還和我離婚嗎?”江耀強瞪大眼睛緊緊地瞪着她,話語不溫不火卻落滿了威脅。
她的堅定,她的決心在這樣的場景裡有些怯懦起來,她瞪大眼睛望着江耀強,想要說這婚必須要離。
可是看着江耀強堅決地往門外走動的腳步,她只能夠服軟,她動作迅速地抱住江耀強的腳道:“好,我答應你,我答應你,不離婚就是了。”
話音落下後,江耀強緩緩地裝過身,可是卻揚起手徑直給了她一巴掌,巴掌猝不及防,讓她整個臉頰火辣辣地疼。
“我告訴你,我不給你離婚不是因爲我對你有感情,你給我記着,以後你就是我的一顆棋子。”江耀強的話語冷冷地丟下之後,他徑直離開房間。
房門被摔得脆生生地響,她着臉頰,火辣辣的疼,讓她眼淚掉落下來。
江耀強話語中的那個棋子一詞兒,甚是扎心,她想起江耀強讓她來gou引陸俊一的場景,不免覺得後怕。
幸好陸俊一今天吃錯了藥,沒有對她怎麼樣,可是她再一次地被江耀強給要了,這讓她臉頰的淚水更加大顆地掉落下來。
從下定決心要和江耀強離婚的那一刻,就堅定決心地不能夠和江耀強再有親親我我的動作。
可是,似乎一切都不能夠如她的願,在這一刻,她哭的像個淚人的時候,她才意識到,自己其實很是弱小。
根本就沒有能力反抗江耀強,和江耀強的這段婚姻,她就是親自將自己送入了狼窩。
想着都覺得心臟劇烈地疼痛,再也想不下去了,只能夠任由眼淚嘩啦啦地響亮。
江耀強去而復返,在他推開房間的那一刻,他驚恐的向後蜷縮着身體。
但是卻輕而易舉地被江耀強抱進了懷抱,他摟着她,話語溫柔地道:“寶貝兒,不哭了啊,待會兒可要乖一點哦。”
說着江耀強脫下他的西裝,再一次將她包裹在西裝裡,李卿卿瞪大眼睛問江耀強:“你要做什麼?”
“帶你離開酒店啊,難道你不想出去?”聽着江耀強的答案,她沒有答話,她任由江耀強將自己包裹着,任由他橫抱着自己,往房間門外走着。
江耀強一點也不避嫌,他抱着李卿卿,讓她的長腿露在外面,這一舉動是他的故意,他不甘心,懷中的這顆棋子,一點收成都還沒有就收手。
她很是不安,她試圖想要將腳縮一下,試圖讓西裝能夠將自己的腿給遮擋地更多一些。
可江耀強聲音冷冷地威脅着:“你是不是想要露得更多?”
江耀強雖然是在笑着說話,可是他的話語裡落滿了威脅,她只能夠安靜地躺在江耀強的懷抱,提心吊膽着。
江耀強抱着她,走在登海酒店大廳的時候,大廳裡的人都衝李卿卿的長腿露出了好奇的神色,那些神色被她看在眼裡,她甚是不安地想要縮回腿,江耀強的威脅再一次落入耳中:“是不是想要露得更多一些,是這樣的話,我成全你。”
說着江耀強緊緊拉着西裝的手挪動了一下,這一動作讓她甚是不安,她抓緊江耀強,聲音屈服地道:“我不動,不動就是了。”
江耀強不再說話,完全不顧衆人的目光,帶着她徑直往外走着。
剛走出酒店大堂,嘩啦啦的賞光燈直直地衝江耀強和李卿卿砸過來,那燈光耀眼刺目地讓李卿卿不安。
李卿卿惶惑地將臉貼到江耀強的胸膛,試圖避開閃光燈,但江耀強的話語卻冰冷地鑽進耳朵:“把臉露出來,讓記者拍到。”
她以爲是自己聽錯了,不解地問:“什麼?你說什麼?”
“我說,要你把臉露在外面,等記者們拍到。”江耀強重複了一遍他的話語。
她的心咯噔一聲,她的大腦裡蹦出棋子一詞兒,讓李卿卿心裡瞭然,這一切都是江耀強的刻意安排。
沒有多想些什麼,將頭往閃光燈的方向偏東着,那明亮的閃光燈直直地衝她飛過來。
眼睛被賞光燈晃得生疼,而江耀強的話語還冷冷地在耳邊道:“再往前偏一些。”
李卿卿沒有拒絕,而是繼續將臉往賞光燈的方向湊着,那些光亮刺得她生疼,雖然閃光燈聚焦在她的身上,但是她知道,她的出場並不是那麼光彩。
閃光燈過後,一衆記者,動作迅速地將李卿卿和江耀強圍個水泄不通。
江耀強帶來的黑衣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他們站在她和江耀強的周圍,阻止着記者們靠的太近。
即使被阻隔着,但是記者們的問題依舊不乏熱情地鋪天蓋地而來,砸的她頭暈目眩。
“江先生不是要和江太太離婚了嗎?怎麼會出現在酒店,而且姿勢如此地曖昧?”
“江先生和江太太,剛剛在酒店裡是不是親熱了呢?江太太看上去一臉的倦容,對江先生的功力滿不滿意呢?”
“江先生和江太太的這一舉動是不是說明,不再談離婚的事兒了呢?”
“江先生和江太太,是不是和好了,之前離婚的原因難道是因爲江先生的不行?”
“江太太之前離家出走,也是因爲江先生的不行嗎?”
……
記者們的問題大膽而充滿想象力,李卿卿摟着江耀強的脖子,感覺自己是置身於世外的,因爲這一切是江耀強準備的,所以她並不想說一句話。
記者們的問題像磅礴的大雨,重重地砸落下來,卻只聽到了江耀強的一句回答。
“各位,我太太剛剛對我很滿意,現在她累了,我得帶她回家休息。”江耀強的話語落下後,衆人唏噓不已。
她也唏噓不已,江耀強竟然敢向着鏡頭承認這樣的事情,這讓她莫名其妙的臉頰一紅。
而閃光燈卡擦不停,李卿卿趕緊將頭埋進江耀強的懷抱,這一切她都看不下去了,只期待着趕緊離開閃光燈個,趕緊離開江耀強的懷抱,趕緊讓這一切的喧囂都停留下來。
越想離開,離開似乎越不容易,有一抹聲音穿過記者們的嘈雜直直地闖入了李卿卿的耳朵。
“各位,我要曝內幕。”那聲音是陸俊一的,聽到這聲音後,江耀強皺緊了眉頭,眸子裡是一片冰冷。
她緩緩地偏過頭,看到了人羣中的陸俊一,他在一時之間成爲了所有人關注的焦點,完全將江耀強的風頭給搶了去。
她等待着陸俊一揭開江耀強的這副惺惺作態的皮囊,等待着江耀強成爲衆矢之的。
閃光燈裡的陸俊一卻很是神態自若,他微笑地衝所有人點頭,然後聲音甚是溫和地道:“各位,我要曝曝內幕。”
“那請問陸先生,是什麼樣的內幕呢?”雖然記者們都在往陸俊一的方向狂涌而去,但是並沒有全都走到陸俊一那裡去。
“我要曝江先生和江太太的內幕。”陸俊一的話音剛落,李卿卿就看到了江耀強臉色明顯地不好,青一陣紅一陣的樣子,意味着江耀強心虛。
等待着陸俊一將江耀強給擊倒,然後她就坐收漁翁之利,只是陸俊一的話語,卻讓她甚是失望。
陸俊一似乎有些迫不及待,不等記者們發問,他就自言自語起來:“我要曝內幕,關於江先生和江太太,他們剛剛在登海酒店808房間是親親熱熱了,這說明他們的關係甚好,我這個和江先生合作的合作伙伴,敢和大家打包票……”
不等陸俊一的話說完,江耀強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然後抱着李卿卿徑直離開。
在江耀強轎車裡的李卿卿,很不自在地挪動了下身體,離開江耀強的懷抱,緊緊地用西裝捂着自己的身體。
江耀強一句話都不說,他的臉色時好時壞,她看不出個究竟。
車很快就到了江家大院,江耀強一句話都沒有說,再一次將她橫抱起來,在僕人們訝異的目光中,徑直走上樓。
“好好休息。”沒有過多的話語,這簡簡單單的四個字,讓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放下她之後,江耀強就關上們徑直走出了房間,那緊閉的房間,讓李卿卿甚是不爽。
她做夢都想逃開江家,做夢地想要逃離江耀強,可是這一切似乎變得遙遙不可及。
那緊閉的房門,讓她絕望不安,她的目光盯着房門久久地收不回來。
“江耀強,這婚我必須地離。”蜷縮在牀上,李卿卿咬牙切齒地說。
想着早上林慶熊對江秋秋溫柔的話語,她就覺得這個城市再也沒有了她的容身之地,她需要去一個讓她再也想不起來關於林慶熊一星半點的地方,好好地添上。
一覺醒來,已是天明,陽光美美地闖入窗簾,掉落在房間裡,她猛的從牀上坐直身體。
天亮了,她必須地全副武裝,爲自己的自由而爭取機會,從衣櫃裡拿了條簡單的連衣裙,不施粉黛地徑直下樓。
江耀強坐在餐桌上在吃早餐,看到她的時候,她的眼睛亮了亮,她覺得很有必要跟江耀強坐下來平心靜氣地聊一聊天。
所以安靜地坐在了江耀強的對面,餐桌上除了早餐之外,還放上了幾份曝紙,曝紙上的大篇幅都是昨晚李卿卿被江耀強抱着走出登海酒店的場景。
那報紙深深地扎着她的眼,被媒體承認她和江耀強感情已經變好,這意味着她在江秋秋婚禮上所做的一切都化爲泡影。
很生氣地收回目光,她再也沒有了要和江耀強平心靜氣地聊天的心情,大口大口地喝着面前的粥,一句話都不說。
“你還想跟我離婚嗎?”江耀強將面前的牛奶一飲而盡之後,擡頭盯着她。
她沒有任何地猶豫,甚至是想都沒有想,就答應道:“這婚必須得離。”
江耀強不再說話,他安靜地繼續吃早餐,這氛圍讓李卿卿很是不適應,她以爲江耀強主動說起離婚的事兒,就會一直說下去。
不料,江耀強不但沒有繼續說離婚的事兒,反而緘口不言,什麼都不再說,他只安靜地坐着,安靜地吃他的早餐。
她的心裡五味雜陳,明明都已經準備好了,要心平氣和地和江耀強說離婚的事情,可是現在,看樣子是什麼都說不下去。
桌上的早餐很豐盛,但她卻很沒有胃口地只喝了一碗粥,將手裡的碗放到桌上的時候,她起身往着大門的方向走。
雖然昨晚在江家住了一夜,但是她再也不想住下去了,她要離婚,離婚要做的第一件事兒就是和江耀強分開,遠遠地離開江耀強。
大踏步地向着門口走着,卻被門口的黑衣人給攔住了去路。
“讓開。”她沒好氣地衝黑衣人嚷嚷起來,可是伸手拉着她去路的黑衣人,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就答道:“夫人,你還是回屋吧。”
聽着黑衣人對自己指手畫腳的感覺,讓她很是不好受,她瞪大眼睛,衝面前沒好氣的黑衣人嚷嚷:“我說讓開,沒有聽見嗎?”
黑衣人的臉上波瀾不驚,依舊重複着剛剛的話語:“夫人,你還是回屋吧。”
如機器人般的黑衣人,讓李卿卿氣憤地直跺腳,她緩緩地回過頭,盯着江耀強,臉頰全是憤怒:“江耀強,你沒有資格囚禁我的自由。”
李卿卿憤怒不已,但是江耀強卻甚是平靜,他平靜的將桌上的牛奶喝掉,然後漫不經心地將嘴角的牛奶擦拭乾淨,才緩緩地道:“我沒有要囚禁你。”
江耀強的漫不經心,讓她的火氣往上涌現着,她真的很生氣,面對面前老奸巨猾的江耀強,有一種無能爲力的感覺。
“卿卿,喝杯牛奶,喝了牛奶之後,我們一塊兒去看爸爸媽媽。”江耀強的話語突然多了幾分關心,直直地竄入她的耳朵。
爸爸媽媽?聽到這個詞兒李卿卿甚是不解,她不由自主地重複起來:“媽媽爸爸?”
感覺有好久沒有去看過父母了,不知道他們看到了新聞之後,會怎麼樣,會不會責怪她的任性。
有一絲不安在心裡流淌,既急切地想見到父母,但是卻又害怕見到她們。
想着父母,,李卿卿沒有剛剛的那般強勢,她無奈地裝過身,走到餐桌旁,端着桌上裝牛奶的玻璃杯,仰頭,徑直將杯中的牛奶一飲而盡。
“江耀強,你說的爸爸媽媽,是我的爸爸媽媽嗎?”她有些不確定地問,自打和江耀強結婚以來,他還沒有主動去看過自己的父母。
“對,我們的爸爸媽媽。”江耀強的話語很順溜地脫口而出,李卿卿卻瞪大眼睛,不敢相信,江耀強竟然會叫自己的父母爲爸爸媽媽,要知道他的年齡可是比父親還大。
她愣怔地站在餐桌邊,像尊雕塑,直到江耀強起身,輕輕地拍打了下她的肩膀,她才緩緩地回過神來。
“好了,我們走吧。”江耀強溫柔地拉着李卿卿的手,緩緩地出門。
跟着江耀強的腳步,有一種如夢似幻的感覺,這樣的場景是她做夢也不會想到的。
她怎麼也想象不起,江耀強竟然心平氣和地給她要說要去看她的父母。
坐在江耀強的車裡,李卿卿一路的恍惚,她的目光緊緊地盯着車窗,車窗外的鋼筋森林走完了一棟又來一棟,似乎永遠走不出去一般。
她一開始就知道,這並不是去她家的路,去她家的路上,有很多她所熟悉的食物,而此時車窗外的一切,對她而言都是陌生的。
車緩緩地前行,安靜地等待紅燈的時候,李卿卿轉過頭,目光裡都是恨,她瞪大眼睛責問江耀強:“你這不是去我的家吧,你要帶我到哪裡去?”
面對她的責問,江耀強不急不躁地回答:“寶貝兒,這就是去爸爸媽媽的家呀。”
李卿卿不知道江耀強到底在耍什麼陰謀,她沉住氣,在車往前走的時候,什麼都沒有說,心裡落滿忐忑,等待着江耀強導演的詭計上演。
車緩緩地向前,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在某處居明樓停留了下來,他透過車窗,看着面前高高聳立的樓房,樓房是新修的,位置在藍河市的黃金地段,價位一定不菲。
“卿卿,下車。”江耀強的聲音溫和地在耳邊流轉,打亂她的思緒。
見李卿卿沒有動作,江耀強拉着她的手,將她給拽出車來,他手指溫柔地在李卿卿的臉頰撫摸着:“乖,我們是去見爸爸媽媽的,你該開心一點,看到你難過,爸爸媽媽一定會難過的。”
江耀強的話語裡落滿關切,他的舉止,讓她甚是恍惚,她真的覺得江耀強就是她父母的好女婿般。
“我爸爸媽媽住在這裡?”她瞪大眼睛,盯着江耀強,她心裡不住地恍惚,直到此時,她還覺得江耀強是在玩兒花樣。
“當然啦,我們趕快走吧,他們看到你一定會很開心的。”江耀強輕車熟路地拉着她的手往前走着。
充滿懷疑地跟着他,在一棟大樓的面前停留下來,江耀強拉着她的手進了電梯間。
看着江耀強的手指按着十這個數字的時候,她不確定地再一次地問:“你真的是帶我去見爸爸媽媽的?”
“當然。”江耀強臉頰一片燦爛的笑容,他偏過頭提醒着她:“笑的燦爛點兒,不然他們會以爲我在虐待你。”
李卿卿是很想笑,但是她卻覺得自己笑不出來,有一種無顏見父母的感覺。
電梯很快停了下來,江耀強拉着她的手徑直往前走着,沒走多久,敲響了離電梯處不遠的101房門。
看着101的房門被打開,然後母親的臉出現在眸子裡,那一刻李卿卿激動地眼淚刷拉一聲掉落下來。
原來江耀強沒有玩兒花樣,原來他真的是帶她來見父母的,甩開江耀強的手,徑直撲進母親懷抱,像一個在外顛簸慣了的孩子,突然被家的感覺溫暖着,止不住地眼淚嘩啦啦直流。
“媽媽……”呼喚着母親,她的撒嬌聲,讓房間裡的父親一陣奇怪地嚷嚷起來:“孩子她媽誰呀?”
聽着父親的聲音,李卿卿的眼淚更加肆無忌憚地掉落下來,她記得父親很生他的氣,而此時父親叫母親爲孩子他媽,這說明,父親很在乎他的孩子。
“卿卿,你來看爸爸媽媽了,媽媽真開心。”寧芬的眼淚也嘩啦啦地掉落下來,她已經將近兩個月沒有看到她了,所以這一次見到李卿卿,讓她也開心不已。
母女倆人在房門口哭了好長時間,才被江耀強的話給打斷:“媽媽,我們進屋說話吧。”
寧訣並沒有抗拒江耀強叫她媽媽,她甚至還微笑着答應:“好,好,我們進屋說話。”
李卿卿在看着寧芬邊擦拭眼淚,邊微笑着對江耀強答話的樣子,愣了下,江耀強竟然真的是叫自己的爸爸媽媽爲爸爸媽媽。
一進屋,她都還沒有叫爸爸,江耀強就甚是親切地呼喚起來:“爸爸,最近有沒有喝酒呢?”
江耀強的話語讓李卿卿訝異,在她的影響裡,父親和江耀強似乎就是水火不容,似乎永遠也不會化解開他們之間的隔閡和矛盾。
但是此時江耀強竟然在親切地叫父親爲爸爸,他竟然能夠叫比他還小的父親爲爸爸。
她甚是訝異不止,和父親水火不容的江耀強,竟然成了父親眼裡的好女婿。
“卿卿,過來,跟媽媽說說心裡話。”寧芬拉着她的手就要往臥室走的時候,李卿卿纔想起她還沒有叫父親。
對母親溫柔一笑道:“媽媽,你等一會兒,我先跟爸爸說幾句話。”
寧芬體貼地放開她的手,李卿卿徑直往父親面前走着,她打斷父親和江耀強的談話,衝父親道:“爸爸,你原諒我了嗎?”
李江華擡起頭,在看到她的時候,一臉的笑容,他說:“父母和孩子哪裡有隔夜仇的呢?卿卿,爸爸當時只是氣話,其實爸爸並沒有真正生過你的氣。”
李江華的聲音落地後,李卿卿止不住地眼淚嘩啦啦直流,這就是父母和孩子,她瞪大眼睛,好半響才緩過神來。
模糊的眼睛逐漸清晰的時候,江耀強站在她的面前,他溫柔地爲她擦拭着眼角的淚水,溫柔地道:“卿卿,跟着媽媽去休息休息,我陪爸爸聊聊天。”
這個時候,寧芬走到她的面前,衝江耀強點點頭,然後拉着李卿卿就往臥室走。
李卿卿沒有拒絕,而是跟着寧芬走進臥室,在房門關上的那一刻,她徑直撲進寧芬懷抱裡。
讓剛剛嗚咽的哭泣聲化作大聲的嚎啕,她躺在寧芬的懷抱,大聲地哭泣,大口地喘氣。
至始至終,寧芬都沒有說些什麼,她安靜地拍打着李卿卿的肩膀,直到她止住哭聲,她溫柔的話語才灌進李卿卿的耳朵:“卿卿,爲什麼要跟江耀強離婚?”
聽着母親的問題,李卿卿緩緩地離開她的懷抱,睜大剛剛哭的紅腫的眼睛,甚是不解地問寧芬:“媽媽,怎麼了?爲什麼當初你逼着我要跟江耀強離婚,而現在竟然在責問我爲什麼要跟江耀強離婚?”
寧芬的態度,讓李卿卿甚是訝異,她好奇着,江耀強到底在自己父母身上施了什麼法術,爲什麼會讓父母的態度變得如此讓她不敢接受。
“卿卿啊,這些日子,爸爸媽媽都想通了。”寧芬嘆了口氣,意味深長地盯着窗戶。
“到底是怎麼回事兒?”這一切的場景,都讓她覺得就像是一場夢裡一般,在這場夢裡,她甚是欣喜,但是更多的是不安。
“就如你所見的這樣,我們從貧窮變得富有,這一切都是江耀強做的,他那麼大的年紀能夠拉下老臉來叫我們爸爸媽媽,這說明什麼,你知道嗎?”寧芬的反問,讓李卿卿不知所措。
“說明什麼?”她不解地盯着寧芬的眼睛,等待着她繼續所說。
“這說明愛呀,說明江耀強是愛你的,要不然她爲什麼會爲你做這麼多?”寧芬繼續反問着李卿卿。
她的反問,讓她無言以對,怎麼也不敢相信,當初要逼着她和江耀強離婚的母親,此時盡然在說江耀強的好。
讓李卿卿想不到的是,寧芬盡然說江耀強愛她,跟着江耀強的這些日子,他確實沒有虧待自己。
但是李卿卿感覺不到愛,她一直都相信,她的愛情只在林慶熊那裡。
“媽媽,你告訴我,是不是因爲江耀強有錢,是不是因爲他給你們買大房子,讓你們的生活一下子變好,所以纔會改變對他的態度。”在她的心裡,父母並不是貪錢的人,但是此情此景,她不得不如此猜想。
而母親,竟然沒有否認,她點頭道:“這也是一部分原因,卿卿,每個人都希望自己能夠過得好一些,所以……”
母親的話沒有說完,就被李卿卿撲過去的一個大大擁抱給抱住了,不管父母這樣做是有錯還是沒有錯,她賭覺得自己沒有責怪他們的權利。
“媽媽,別說了,我尊重你們的選擇。”李卿卿的話語緩緩地道。
寧芬見她不想說這個問題,她也緘口不言,望着她,好半響沒有說一句話。
“媽媽,我先睡一會兒,如果可以,千萬不要讓江耀強來打擾我。”李卿卿向寧芬懇求着。
寧芬輕輕嘆了口氣,然後望着李卿卿,試圖勸解李卿卿:“卿卿,江耀強其實很好,如果可以和他好好過,就好好過下去吧。”
面對母親的奉勸,李卿卿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麼,寧芬也沒有再說話,她緩緩地轉身,走到房門邊,就要打開房門的時候,李卿卿的話音響亮起來。
“媽媽,其實江耀強對我根本就沒有愛,我對他也沒有愛,我愛的人是林慶熊,一直都是。”李卿卿的話語說的甚是篤定,就像是一個賭氣的孩子。
寧芬關好房門,轉過身,坐到她的旁邊,話語嚴肅:“卿卿,不要再想林慶熊了,他已經是江秋秋的丈夫,已經是你的女婿了,你這個丈母孃打女婿的主意,會被世人恥笑的。”
寧芬的話,讓李卿卿發愣起來,她瞪大眼睛,盯着寧芬,好半響說不出一句話來。
“好了,卿卿,累了就好好休息吧,待會兒,我來叫你吃飯。”寧芬徑直走出房間之後,李卿卿在這個她所陌生卻瀰漫着父母溫暖氣息的房間裡躺了下去。
牀很柔軟,但是李卿卿卻一點睡意都沒有,她睜大眼睛,盯着窗外的陽光,陽光那麼美,而她卻失去了在陽光裡狂舞奔跑的自由。
離婚,這件事兒,似乎變得遙遙不可及,她想着李小強的話,她離婚後,毀掉的不僅僅是她自己的婚姻,還有李小強的人生。
李卿卿糾結不已,這婚到底要不要離呢?她有些搖擺不定。
時間悄無聲息地流轉,她一直都在思索則到底要不要離婚這個問題,但是想了很久,都沒有想出一個結果來。
這個時候,房門外響起了一陣敲門聲,李卿卿衝門口緩緩地問道:“誰呀?”
“卿卿,是爸爸。”房門口傳來李江華慈愛的聲音,這聲音讓她有些受寵若驚。
在李卿卿的記憶裡,父親都是嚴肅地,所以像現在這樣溫柔地對她說話的時候,少之又少。
李卿卿徑直下牀,走到房門口,打開房間門,望着父親的臉,看到他臉上的皺紋又多了幾根。
雖然江耀強比自己的父親還大,但是他卻顯得年輕多了,他看上去其實比父親要小十歲左右。
“爸爸……”李卿卿呼喚着李江華,好半天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卿卿,進房間,爸爸有話要跟你說。”李江華徑直往房間裡走着,她正準備轉身的時候,眼睛的餘光瞥見了客廳里正在對自己意味深長地笑着的江耀強。
進房間之後,李江華讓李卿卿將房門關上,還上鎖,他的聲音小心翼翼的,讓整個房間都染上了一種濃重的氛圍。
看着她將房門反鎖之後,他卻在一個勁兒地不住嘆氣。
看着父親這樣,她擰緊了眉頭,心裡一片疼痛,她不安地問:“爸爸,怎麼了?”
李江華再一次重重地嘆了口氣之後,才緩緩地道:“卿卿啊,爸爸是想跟你說江耀強的事兒。”
聽到父親的話語之後,她終於明白了江耀強剛剛那抹意味深長的笑容到底是什麼。
“爸爸,你也希望我不跟江耀強離婚嗎?”問父親這個問題的時候,李卿卿的心撕裂地疼了一下,江耀強也太狠了,竟然拿她的家人下手。
李江華嘆着氣,不住地搖頭,他這個樣子,讓她甚是擔憂,沒有等李江華開口說話,李卿卿主動道:“爸爸,如果我不跟江耀強離婚,能夠讓媽媽,你和弟弟過的更好的話,我願意不跟江耀強離婚。”
李卿卿說完話之後,心猛烈地痛了一下,雖然她真的很想要跟江耀強離婚,但是能夠用她一個人的幸福來換取全家人的幸福的話,她義無反顧。
李江華聽完李卿卿的話後,什麼都沒有說,他醞釀了許久,才緩緩地開口:“卿卿啊,其實爸爸是支持你的。”
父親的話,讓李卿卿瞬間熱淚盈眶,這個一向對她嚴厲的父親,在這個時候,竟然說支持她。
“真的卿卿,你跟江耀強離婚,大不了我和你媽住不了如此好的房子,沒有大房子住,我們還有小房子住的呀,至於你弟弟,他一個男人再怎麼着也會活下去的,你不用爲他擔心。”李江華掛滿皺紋的臉頰,揚起了一抹笑容,他說:“所以,卿卿,不用擔心我們,向着你想要的人生努力吧。”
她的眼淚不受控制地啪嗒啪嗒掉落下來,她爲着有這樣的父親而驕傲,父親的話語,讓她糾結了許久的事兒,一下子就打開了那個結,李卿卿更加確定,她要和江耀強離婚,這一次的決心,比之前更加地大。
李江華輕輕地拍了拍李卿卿的肩膀,轉身往房門口走着,這個時候寧芬的聲音正好在房門口響了起來,她喊道:“吃飯了,快點,來遲了可就沒吃的哦。”
房間的門被緩緩地打開,跟在李江華的身後,緩緩地走出房門外。
客廳裡,江耀強正在用麪皮包餃子,他的動作很是嫺熟,她在看着他包餃子的動作之後,有了小小的訝異。
做夢都會沒有想到江耀強會包餃子,她緩緩地移動着腳步往江耀強的面前走,就像是看一個怪物一般,緊緊地盯着他看。
江耀強感覺到李卿卿熾熱的目光時,額頭一陣發癢,他也顧不得其他,用手摸了下額頭,手上的麪粉被抹到了額頭,像只小花貓,在看到他的模樣的時候,她止不住地咯咯笑出了聲音。
這一笑,讓整個氛圍都變得融洽,李卿卿在意識到自己失禮的笑容之後,甚是不自在地捂住了嘴。
“卿卿很好笑嗎?”江耀強突然站起身,徑直奔到她面前,往她的鼻尖上抹了麪粉。
“你現在也和我一樣了,都是花臉。”江耀強的話語有些超乎年齡的天真,看着他像個老頑童的模樣,李卿卿愣怔不已。
“好了,好了,不要鬧了,趕快來吃餃子,要不然會煮糊了。”寧芬滿臉的笑容,李江華的臉頰也落上了笑容。
在如此融洽的氛圍,李卿卿也不好意思地擺上一副臭臉,她的臉頰也落滿了笑容,只是她的心裡知道,其實有多麼地想哭。
和父母開開心心地吃了餃子,然後逗留了好久,離開家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
傍晚時分,天幕漸漸地黑下來,公路兩旁的路燈突然刷拉一下就亮堂了起來,她剛好看到了這一幕。
她突然覺得人生很美好,如果能夠離開江耀強的話,就會更加地美好。
側過頭,對江耀強很嚴肅地說:“江耀強,我要和你離婚。”
江耀強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好半響他才問:“開玩笑的吧?”
“不,我沒有開玩笑,我要和你離婚,我下了很久的決心。”李卿卿望着江耀強,眸子裡全是嚴肅。
但江耀強卻不以爲然,他緩緩地閉上眼睛,聲音若有似無地從嘴裡吐出來:“要離婚,你最好想想你的父母和你的弟弟。”
聽着江耀強的威脅,她緘默不言了,雖然父親的話,讓她很受鼓舞,但是她不想讓父母在住慣了好房子只外又回家去過窮日子。
“怎麼?怕了?”江耀強睜開眼睛,落滿得意地盯着李卿卿。
她別過頭,目光落在車窗外的路燈上,剛剛覺得它們是自由幸福的,可是現在看來,它們其實很是可憐,被束縛在一處,永遠也不知道別的地方是什麼樣子的。
“老李,去登海酒樓。”江耀強的聲音緩緩地落下,老李恭敬的聲音燃起:“好的,先生。”
從窗戶邊轉過來,試圖看清江耀強臉頰的神情,可是車裡的光線很暗,她看不太清楚。
“你要去登海酒店做什麼?”她警覺地盯着江耀強。
江耀強沒有直說,而是賣着關子:“去了就知道了。”
聽着江耀強幽幽的話語,李卿卿猜測着,一定沒有什麼好事兒,登海酒店,雖然高檔奢華,但是她並不喜歡那裡,那裡留給她的全是痛楚的記憶。
“我不要去那裡,我要回家,送我回家。”她衝江耀強吼了起來。
江耀強突然呵呵地笑了起來,他問:“回家?你的家在哪裡?是回我的別墅,還是去你郊外的小樓?”
聽着江耀強肆無忌憚的話語,李卿卿的心咯噔疼痛起來,確實,她根本就沒有家,江家,她早就不想去,而郊外的小樓,是劉洛給她租住的,那裡根本就不屬於她。
在這個偌大的城市,突然覺得自己沒有了容身之所,她盯着車窗外華麗麗的燈光,止不住地苦澀難受。
車停到登海酒樓的停車場的時候,江耀強的聲音幽幽地在她的耳邊響亮起來,他說:“你最好給我乖乖的,不然我會讓你後悔。”
那樣的威脅,冷入骨髓,讓她好半響找不到一個反駁的詞語,暗淡的光線裡,李卿卿盯着江耀強的臉頰,想要看清楚他的表情,卻什麼也看不清楚,只覺得他的臉上是一片漆黑的冷。
江耀強見她沒有反抗,他也不再說什麼,拉着她的手,徑直下車。
然後乘着貴賓電梯,直達登海酒樓十五樓,到了那偌大的大廳,她才知道這裡在舉行一場酒會。
江耀強摟着李卿卿的腰,像個好好先生地吩咐她:“乖乖地,別給我鬧事兒。”
她沒有答話,也沒有推開江耀強,鬧事兒,她沒有興趣,她現在只對一件事兒感興趣,那就是趕快和江耀強離婚。
奢華的酒店裡,隨處都擺着食物水果,陸俊一站在主席臺,一臉的甚是儒雅,氣質非凡的樣子,讓人想不起來他其實是個se狼。
“歡迎各位的光臨。”陸俊一的聲音響亮起來,剛剛都還充斥着喧囂廳堂,突然變得安靜下來。
江耀強摟着她的手莫名其妙地緊了一下,他望着陸俊一的眸子裡,落滿了冰冷。
“今天的酒會,是爲了慶祝,我們的陸氏和江氏的合作取得階段性的勝利,爲了這場勝利,讓我們舉杯。”說着陸俊一舉起了酒杯。
“各位乾一杯,預祝陸氏和江氏的合作能夠取得更大的勝利。”陸俊一話音落地後,仰頭將杯中酒一迎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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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她周圍的人,都仰頭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江耀強卻握着酒杯,緊緊地捏着,恨不得要將那玻璃的酒杯給捏碎。
李卿卿看到了江耀強的動作,她不知道江耀強到底和陸俊一之間有些什麼的,但是她知道江耀強和陸俊一不可能是朋友,李卿卿很好心地提醒着江耀強:“耀強呀,你看所有人都喝了,你是不是不想給陸俊一面子,不想喝這杯酒啊。”
不是無意說這樣的話,她很有意,而且聲音還提的高高的她周圍的人在聽到她的話語之後,都將好奇的目光落向了李卿卿和她身旁的江耀強。
“哎呀,原來江董在這裡呀。”陸俊一的目光也落到了江耀強的臉頰,他望着江耀強,滿臉的殷勤。
江耀強沒有說話,惡狠狠地瞪了眼她之後,他微笑着衝陸俊一舉杯然後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江董好酒量。”陸俊一站在主席臺上一臉的笑容,但是他很快就恢復了嚴肅,也沒有說什麼長篇大論,只簡單地提了幾句公事兒,然後就滿臉笑容地道:“各位今天一定要喝好吃好,不醉不歸哦。”
話音落地,陸俊一拋給人羣一抹邪魅的笑容,他的笑容,俘獲了一干美女李卿卿能夠聽到耳邊有美女銷魂的歡呼聲。
當然其他的男同胞也很喜歡陸俊一的吃好喝好,所以他們舉杯,很快便三五成羣地走到了一起。
對這場酒會她並不感興趣,要不是江耀強拽着她來,打死她也是不會來的。
既然來了,就要爲自己找點樂趣,她的目光在蒐羅了一圈歡呼的人羣之後,落在了江耀強的臉上。
江耀強的臉色很難看,青一陣白一陣的,他手中的酒杯,幾乎要被他給捏碎掉。
李卿卿盯着江耀強,愣了半響,然後緩緩地問:“耀強,你跟酒杯有仇嗎?”
見江耀強不答話,她自作主張起來,她拿過江耀強手中的玻璃酒杯,重重地丟到地上。
玻璃碎裂的聲響,在人羣歡呼的聲音裡,很快就被埋沒,她緩緩地擡起頭衝江耀強道:“不喜歡就丟掉,何必爲難自己。”
江耀強轉過頭,目光冰冷的盯了她一眼之後,自言自語地道:“對,不喜歡就直接掰倒。”
話音落完之後,江耀強移動着腳步,徑直去和他認識的人搭訕去了。
李卿卿甚是無趣兒地找了個地方坐下,看着聊得甚歡的人們,輕輕地擰着眉頭,心情很是低落,開心都是別人的,她什麼都沒有。
仰頭將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然後重重地將酒杯丟到桌上,伸手正要去拿另外一杯酒的時候,手被人抓住。
本能地想要將手縮回來,但是那抓住她手的人握得更加地緊,她不安地擡起頭,看到了衝自己一臉燦爛笑容的陸俊一。
“我幫你。”陸俊一握緊她的手,將她手中的那杯酒徑直遞道她面前之後,才緩緩地放開了李卿卿的手。
“你就是這樣泡妞的嗎?”她冷着臉,衝陸俊一沒好氣地問。
陸俊一沒有答話,他動作優雅地輕輕啜了口杯中的紅酒,這讓她不得不承認,他的優雅裡籠罩着一種王子氣息。
見陸俊一不說話,覺得很無趣,仰頭舉杯,然後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重重地將酒杯放到桌上,然後試圖再去拿第三杯酒。
伸出去的手撲了個空,陸俊一將李卿卿要拿的那杯酒搶到手中,聲音甚是溫柔地道:“女人喝酒,可不能夠如此粗魯,這樣一點也不好看。”
面前的陸俊一,十足地像個白癡,她正要衝他發飆的時候,他的電話鈴聲響亮了起來。
“不好意思,我去接個電話,待會兒請你跳舞哦。”說完話,陸俊一的動作迅速,他消失的速度很快,讓她以爲剛剛只是做了個夢而已,現實裡並沒有看到陸俊一坐到自己對面。
拿過第三杯酒,她緩緩地仰頭,再一次地將杯中酒喝完。
“卿卿,小心一點。”一抹李卿卿熟悉的聲音傳入耳中,在聽到那聲音的時候,她的眸子亮堂了起來。
“劉洛,你也在這酒會上?”面前的劉洛一聲白色的西裝,看上去英俊帥氣。
讓她有一陣的失神,但是她卻從來沒有將他當過王子,一直都是將他當做騎士。
“卿卿,我不能夠多逗留,有空我們再聊。”劉洛的動作比陸俊一的還要迅速,話沒有說到三句,他就消失在了李卿卿的眼前。
挽着消失在人羣裡的劉洛,李卿卿甚是奇怪,最近給劉洛打電話,他都沒有接,幸好她也沒有些什麼重要的事兒。
電話?想到電話這個詞兒的時候,李卿卿一陣緊張,她的手機和她之前的衣服都被江耀強給收了去,她突然慌亂不安,不知道江耀強有沒有查她的手機。
滿臉驚訝不安的時候,劉洛再一次出現在李卿卿面前,李卿卿張着惶惑的眼睛盯着劉洛。
“卿卿,我到陽臺去,你過十分鐘出來,我有事兒給你說。”劉洛急衝衝地給她撂下這句話之後,徑直去了陽臺。
望着劉洛消失的方向,她臉頰的緊張不安越加地濃重,有一種強烈的不好預感不停地環繞着她。
拿過一杯酒,仰頭,豪邁地將杯中酒喝完,李卿卿起身往陽臺的方向走的時候,感覺有些頭暈,身體止不住地左右搖晃着。
但是她的頭腦很清醒,這個時候,她知道自己不能夠亂,所以決定待會兒不會再喝酒。
劉洛站在陽臺上,光線有些微暗,但是她依舊能夠看到他俊朗的臉龐在微暗的光線裡熠熠生輝。
“劉洛,什麼事兒?”她輕輕地喚了一聲劉洛,他緩緩地將目光落到她的臉上,那一剎那,在動情的溫柔晚風吹拂裡,有一絲恍惚,讓她睜大眼睛,盯着面前的劉洛。
即使被面前英俊帥氣的劉洛給電着了,但是她依舊在心裡有着某種幻想,她在想象中,如果面前的男人是林慶熊該多好。
“慶熊……”心不由自主地呼喚了下林慶熊的名字,她理了理被晚風吹亂的頭髮,盯着天空的黑暗處,臉頰劃過一絲失落。
此時此刻的林慶熊,應該在世界的另一頭,正在和他心愛的秋秋曬太陽或者是沙灘浴,他不會想起自己的吧。
莫名的心裡的情緒,讓她竟然忘記了對林慶熊的仇恨,直到劉洛走到她身邊,話語嚴肅地說:“卿卿,你最近要小心江耀強。”
這句話讓她如夢初醒,她收起渙散的目光,將目光的焦距放在劉洛的臉頰,緊張地問:“怎麼回事兒?”
劉洛小心翼翼地望了一大廳的方向,他靠近她,將聲音壓得很低很低:“江耀強最近在懷疑我,你別給我打電話也別和我聯繫,要不然……”
劉洛的話戛然而止,李卿卿緊張地轉過頭,她以爲是有人走了過來,但是回頭卻什麼也沒有看到,只有布簾不停地被晚風吹拂着。
“我會小心的。”李卿卿提着的心稍微鬆懈了下,幸虧她不是個笨蛋,雖然手機被江耀強拿了去,但是手機裡的所有信息她都刪得乾乾淨淨的。
“卿卿,小心一點兒,我先出去,你待會兒再出來。”劉洛匆匆地說完話後,匆匆地徑直往大廳走了去。
她緩緩地回過頭,緊緊地盯着劉洛的背影,小聲地說:“謝謝。”
但是劉洛沒有聽見,盯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視線之後,才緩緩地收回目光。
晚風涼爽地吹拂在身上,卻沒有讓她覺得舒坦,她重重地嘆了口氣,將雙手張開,伸着懶腰,然後輕輕地往陽臺的護欄走去。
從陽臺往下張望,萬家燈火閃亮的燈光,將整個城市裝扮地美輪美奐,但是李卿卿卻覺得心是冰冷的,因爲在如此耀眼的世界,竟然沒有屬於她的溫暖。
頭頂上有飛機飛過,轟隆隆的聲音,讓她再一次地想到了林慶熊,她以爲她恨他入骨,可是此時的思念如此地濃烈。
愛與恨交相輝映裡,她已經不知道她到底對他是愛是恨,緩緩地閉上眼睛,側耳傾聽,直到飛機飛遠了,直到那轟隆隆的聲音消失不見,她才緩緩地睜開眼睛。
“你需要自由,給生命一場自由。”她對着天空的黑暗對自己說,在這一場愛裡,她已經累了,需要放鬆,需要一個人找尋一片天空。
邁着酒步走到大廳的時候,她的手依舊毫不猶豫地拿過了身邊的紅酒。
剛剛說的不再喝酒的話讓她給拋在了耳邊,她雖然意識很清醒,但是卻無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緒。
此時心裡氾濫着的悲傷和思念,濃濃地混雜,讓她很想很想醉一場。
大廳亮堂的燈光突然變得暗淡,有曖昧的暖黃色燈光在四處照耀着,氛圍變得很有情調。
悠揚的鋼琴聲從某個角落傳過來,淡淡的唯美,在心裡流淌,她跟隨着那鋼琴聲的來源看過去。
談鋼琴的是她不認識的人,她有些失望地收回目光,輕輕地喝了一口杯中的酒。
記憶漂浮過很多的時光,回到了大學時候的校慶會,那一場盛會裡,在李卿卿的眸子中,最強大的焦點就是林慶熊。
他身着銀灰色西裝,帶着十足的王子範兒,坐在他面前的那架價值不菲的鋼琴旁邊,手指翻飛,悠揚的琴聲征服了衆多的美女。
那一刻,她站在臺下,世界在一瞬間只有她和他,她目光迷離地看着林慶熊,她爲有這樣的王子而心生歡呼。
那些年,美好地讓她在回憶的時候,都覺得好甜好甜,她的思緒遊離着,似乎收不回來一般。
“能請你跳個舞嗎?”陸俊一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她的身邊,他伸出右手,目光懇切地望着她。
她收回思緒,揚起一抹微笑,對陸俊一點頭,將自己的手放到他的手中的時候,發現,舞池裡,江耀強正在狂舞地舞蹈着。
她衝陸俊一懇求着:“等一會兒,好嗎?”
陸俊一的目光也落到舞池裡,看見了江耀強狂舞的神情,他有些訝異地道:“江董,可是不輕易跳舞的。”
李卿卿的心緒很平靜,她不認識江耀強的舞伴,看他們跳的風生水起的樣子,她應該要爲這事兒吃醋的。
但是她真的沒有什麼感覺,她在場外看着江耀強,看着他腳步輕盈,嫺熟的舞步,能夠看出他年輕時,一定是一個足以迷倒萬千少女的魅力男人。
“沒想到他的舞,跳的真好。”李卿卿由衷地讚歎,話語落完後,她仰頭將杯中的酒再一次喝完。
重新拿上酒杯的時候,音樂聲戛然而止,剛剛暗淡的燈光一下子變得明亮。
“還跳嗎?”她側過頭,望着身邊的陸俊一,他正輕輕地將酒杯往嘴裡送。
動作優雅地輕啜了口杯中的酒,然後眸光溫柔地看向她:“當然要跳,一定不能夠輸給江董哦,江太太。”
她聽着那句江太太,甚是扎耳,至始至終,她都不喜歡那樣的稱呼,但那麼稱呼她的人很少,所以她之前並沒有在意,但是此時卻是異常地在意。
她知道陸俊一是故意這麼說的,她不知道陸俊一和江耀強之間到底有些什麼,他們表面上是合作伙伴,但是她感覺得到似乎處處都瀰漫着戰火。
江耀強跳完舞后,遭遇了一大幫人敬酒,所有人都在誇他舞姿不輸當年,他很謙遜地對衆人微笑,目光卻直直地盯着人羣之外的李卿卿。
她偏過頭去,正好看到了江耀強的目光,那目光,讓她本能地覺得有些冷。
很快江耀強就走到了她的身邊,他的目光移向陸俊一拉着的她的手。
“你們也要跳舞嗎?”江耀強滿臉平靜地問,看不出他的臉頰有些什麼情緒變化。
“是啊,江董,不介意我找夫人當舞伴吧?”陸俊一併沒有因爲江耀強的目光而放開她的手,他反而將她的手給握得緊緊的,看上去有些挑釁,這讓她很是得意。
“那盡興吧,我好像還沒有看過夫人的舞步。”江耀強的臉頰落着一抹期待。
她衝江耀強點頭,沒有多說什麼,跟隨着陸俊一的腳步往舞池中央走了過去。
身後的江耀強,目光變得冰冷,喃喃自語:“陸俊一,跟我玩兒,你還嫩着啦。”
燈光再一次變成了曖昧的暖黃色,有些暗淡,但是卻將氛圍醞釀地正好。
她其實不擅長跳舞,她的舞技也很是一般般,只能夠說會而已。
但在鋼琴聲的蠱惑裡,她像是着了魔一般,竟然將舞步踩踏地準準的,跟隨着陸俊一,這場舞跳得淋漓盡致。
江耀強在人羣之外,對李卿卿的舞技有些訝異,他從來沒有看過她跳舞,所以一直都以爲她的舞不會太好。
但是此時李卿卿臉頰的自信和舞步的有力,讓她的舞姿如夢似幻,讓觀衆都訝異地睜大眼睛。
鋼琴聲悠揚裡,她有些分神,之所以會跳得這麼好,原因在於,她總是覺得那角落裡坐着的演奏鋼琴的帥小夥是林慶熊。
在林慶熊的鋼琴聲音裡跳舞,李卿卿沒有理由不把舞跳得很好很好,在鋼琴的韻律裡,她似乎又回到了多年前。
多年前的美好時光,跟隨着鋼琴聲嘩啦啦地旋轉而出,林慶熊似乎就在鋼琴聲的源頭,微笑着看着她。
一曲落罷,鋼琴聲戛然而止,她還在自己的思緒裡,腳下突然不穩,一個皸裂,差一點就要栽倒在地。
這樣的時刻,陸俊一突然摟住了她的腰,將往地上下落的她給重重地拖住。
這本來是一個無意的動作,卻成爲了他們的舞蹈最後的壓軸姿勢,人們沒有注意到他們臉頰的緊張,而是用力地拍打着雙手,歡呼雀躍地喝彩着:“再來一次,再來一次,再來一次……”
陸俊一卻已經沒有了要跳舞的打算,他拉着她,徑直走到江耀強的面前,輕輕地將李卿卿的手放到江耀強的手裡,讚歎着道:“江董和夫人的舞步都很了得,你們共舞一曲的話,一定秒極了。”
陸俊一的提議得到了很多人的贊同,所有人都將目光投向江耀強和李卿卿,他們不聽地大聲歡呼着:“再來一次,再來一次,再來一次……”
歡呼聲,聲聲悅耳,而她卻覺得頭暈目眩,跟江耀強跳舞,這讓她的心裡莫名的不安,期待着江耀強說:“夫人累了,這舞就不跳了。”
可是江耀強似乎興致很高昂,他滿臉微笑地道:“好,這舞必須地跳,江某人我也對此充滿期待。”
她的手被江耀強握着,他拉着她徑直往舞池裡走着,燈光暗淡朦朧裡,她匆匆地看了他一眼,然後不由自主地怯怕地別過頭。
“看着我,認真點兒。”江耀強的話語嚴肅,讓她稍微清醒了些,她點點頭。
不管怎麼說,讓江耀強出醜,她李卿卿的日子會變得不好過,離婚會更加地遙遙無望。
所以她的心懸着,她不敢讓自己出錯,也擔憂着自己會出錯。
音樂聲想起,卻不是悠揚的鋼琴聲,而是低沉的大提琴聲,這聲音讓她的心咯噔一下,直接提到了嗓子眼。
“走啊。”江耀強見她好半響地不動,他只能夠主動地帶着她,剛剛臉頰的笑容,這一刻僵硬起來。
李卿卿盡力地想要踩到節奏,卻無能爲力,她的大腦在大提琴聲音裡,眩暈而不安。
腳步凌亂地只能夠跟隨着江耀強,祈禱着趕快結束,祈禱着趕快停下來。
剛剛都還對她讚歎不已的人們,這一下唏噓不已,都衝滿疑問地怯怯私語着:“爲什麼,江董和夫人的配合如此地沒有默契,而和陸少卻那般地有默契呢?”
人們的疑問,讓他們心裡泛起了小小的猜測,那猜測不停地在心裡滋生,而逐漸明顯。
“李卿卿,你到底怎麼回事兒?砸我的場嗎?”江耀強冰冷的話語灌進耳朵。
緩緩地擡起頭,眸子裡落滿了楚楚可憐,這一切不是她要的,她真的很想配合江耀強,可是在大提琴聲音裡,她只能夠亂了腳步。
“耀強,我不是故意的,我……”她試圖解釋,話還沒有說完,江耀強衝她冰冷地命令道:“給我暈過去,趕緊給我暈過去。”
不知何時來的記者,閃光燈卡擦卡擦直響,直接撞擊着她和江耀強。
江耀強臉上的表情越加地冰冷,他在心裡責罵着司機真是辦事不力,叫他去找記者,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他出醜的時候纔來。
“李卿卿,沒有聽見我的話嗎?我叫你暈倒,趕快給我暈倒。”江耀強焦急地衝她低吼着。
她也想暈倒,但是她不懂,爲何會這樣,無奈的江耀強重重地掐着她的腰。
那力道大得讓她的眼淚一下子就在眼睛裡打着圈,她瞪大眼睛望着江耀強眼淚汪汪。
“你再不暈倒,就別想有給我離婚的機會。”江耀強威脅着她。
“好,我答應你,但你也要答應我,給我離婚。”李卿卿眨了眨眼睛,盯着江耀強的臉,變得有些欣喜。
江耀強沒有答話,他放在她腰上的手,往上移動,很快就撫上了她的頭,將她的頭緊緊地按在他的懷抱裡。
“各位,不好意思,實在是不好意思,我夫人剛剛喝醉了,所以舞步亂了方寸,真是對不起。”低沉的大提琴聲,在江耀強的話語響起的時候,停留了下來。
人們心照不宣地衝江耀強說沒事兒,但是都在心裡隱隱地猜測着,李卿卿和陸俊一是不是有一腿。
江耀強沒有做過多的停留,將李卿卿橫抱起,然後徑直往電梯旁移動着。
閃光燈一路尾隨,江耀強的速度很快,進入VIP電梯間的時候,他才緩緩地舒了口氣。
電梯一路而下,徑直去了停車場,江耀強將她塞進車裡,然後命令着老李開車。
“老李,回家。”江耀強很想責怪老李辦事不力,但是他心裡更大的火是因爲李卿卿而生的。
“李卿卿,給我醒過來,現在你不用裝暈倒了。”江耀強盯着他身邊緊緊閉着眼睛的她,甚是不爽地大聲嚷嚷起來。
但是她一點也沒有動彈,她的眼睛閉得緊緊的,臉色一片慘白,雖然江耀強的話她聽見了,但是卻不想搭理。
“我給你說話啦,聽見沒有?趕快給我醒過來。”江耀強憤怒地將聲音撥高。
她依舊沒有搭理,她挪動了下身體,背對着江耀強,重重地捏了下自己的臉蛋。
疼痛並沒有讓她清醒過來,她的頭越來越眩暈得厲害,有一種即將暈過去的感覺,讓她重重地閉上了眼睛。
江耀強嘆了口氣,臉頰冰冷,眉頭緊緊地擰着,他從來沒有覺得火氣有此時地濃重。
車在江家別墅停留下來之後,江耀強抱着李卿卿徑直上了樓,懷中的她徹底地暈厥了過去,眉頭緊緊地擰着,一副不安的神情,讓江耀強輕輕地嘆了口氣。
“雖然,你的臉看上去很可憐,但我的憤怒並沒有消散一分一毫。”說着江耀強重重地踢開房間的門,重重地將李卿卿丟到沙發上之後,徑直去了浴室。
再出浴室的時候,江耀強的手中端了一盆滿滿的水,走到李卿卿身邊,他重重地將盆中的水,重重地潑到了她的臉上。
被水嗆得不住咳嗽的李卿卿,一下子從暈厥裡醒了過來,她大聲地咳嗽着,似乎肺都快要咳出血來了一般。
江耀強面無表情地坐在牀邊,點燃了一支菸,菸圈繚繞裡,他的眸子冰冷地盯着她。
“既然醒過來了,就去把門給我關上。”江耀強的話語冷冷的,竄入李卿卿的耳朵,讓她不由自主地坐直身體,然後止不住地用雙手抱着自己,企圖能夠讓自己溫暖一些。
“我說話,你沒有聽見嗎?”江耀強的眸子裡落滿憤怒,衝她命令着。
李卿卿緩緩地擡起頭,緊緊地盯着江耀強,她的頭髮沉溺在水裡,水流不停地從頭髮上往下掉落,看上去就像是剛剛洗了澡一般。
嬌滴滴的模樣,讓江耀強的神經莫名地暴動了一下,他再次衝她道:“把門關上,沒有聽見嗎?”
“我不是你的下人。”她的話語冷冷地,她受夠了江耀強恨不得他出去,或者她離開。
“但你是我的夫人。”江耀強的話語依舊冷冷地往耳朵裡灌。
“你不是說要跟我離婚嗎?”她冰冷的眸子裡升騰着亮光,她想起向江耀強的要求,只要她假裝暈厥過去,他就答應給他離婚。
“我可沒有答應你,要跟我離婚,沒有那麼簡單。”江耀強重重地吐着菸圈,話語裡盛滿無所謂:“既然,你不關門,那麼我們夫妻就好好地來做房事。”
話語剛落,將江耀強叼着煙,用力地將自己的西裝脫掉,然後動作迅速地接着襯衫的扣子。
李卿卿真是覺得江耀強瘋了,竟然會如此瘋狂的地做這樣的事兒,她很是無可奈何。
徑直站起身體,頭還在眩暈着,所以身體左右搖晃地望着門口走。
重重地將房門關上,她的頭徑直靠在門框上,摔得生疼,她瞪大眼睛,盯着江耀強問:“到底要怎麼樣纔會答應跟我離婚?”
江耀強冷着目光,盯着她問:“真的想要跟我離婚?”
“對。”李卿卿的態度甚是堅定,但江耀強不再說話,他的沉默讓她所有的希望在一瞬間被撲滅。
江耀強像一隻山野裡奔跑而來的野狼,他動作粗重而迅捷,大力地撕扯着她的衣衫。
她不住地搖頭,可眩暈感,讓她甚是無力,一雙手重重地捏着江耀強不停地在她身體身體上游走的手,卻無力阻止他的手不停地變幻着位置。
“想離婚,沒門兒,我告訴你,你還要給我生孩子啦。”江耀強的聲音附在她的耳邊,冰冷裡又氾濫着一抹暖。
在江耀強的索取裡,漸漸地失去知覺,眩暈感再一次將她帶離的時候,她嘴角揚起了笑容,這是最好的存在,她不用看着江耀強的無休止索取。
以爲會這樣在暈厥裡沉沉地睡去,可是突然冰冷的水中重重地再次潑向了她的頭。
她頭疼欲裂,再一次被嗆得劇烈地咳嗽起來,艱難地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了自己面前一絲不掛的江耀強。
“你到底有完沒完?”李卿卿瞪大眼睛,衝江耀強大聲嚷嚷起來,此時在她的眼裡,江耀強就像是一隻禽獸一般。
“完是完了,但是我需要一個解釋。”江耀強重重地將手中的盆子扔到地上,滿臉憤怒地掰着李卿卿的臉,讓她的目光對上他的。
她瞪大眼睛,大腦還在眩暈狀態裡,望着江耀強,說不出一句話。
“告訴我,爲什麼在跟我跳舞的時候,會節奏亂的不成樣子,而和陸俊一跳舞的時候,會跳得那麼好?”江耀強的眸子裡全是憤怒,那憤怒似乎非將李卿卿折磨到死不肯罷休。
她緩緩睜大眼睛,想要說話,可是江耀強手上的力道很大,她根本就張不開口。
“你是不是故意的?故意這麼做?”江耀強手上的力道緩緩地變輕,然後他重重地將李卿卿丟到一邊。
不再給她說話的機會,而是自圓自說地衝她吼道:“不管怎麼樣,你都是我的棋子,既然你和陸俊一那麼有默契那麼就給我好好辦事兒。”
她緩緩地擡起頭,忍着眩暈,讓眸子裡裹滿憤怒,緊緊地盯着江耀強,聲音不冷不熱,但是裹滿了不甘:“憑什麼,你有什麼資格,如此地威脅我?”
聽着李卿卿的話,江耀強像是瘋了一般,突然大聲地笑了起來,他的笑聲,籠罩着整個空間,讓她覺得恐怖極了。
“告我你,不要小看我,我告訴你,我能夠讓你的父母住上好房子,也能夠讓他們生不如死,我能夠讓你弟弟有出國留學的機會,也會讓他成爲社會的敗類,不要小瞧我,我的手段會心狠手辣地讓你想象不到。”江耀強的威脅直直地灌進耳朵。
李卿卿相信,他有能力做到他所說的這一些,對於有錢的江耀強,她從來就沒有小看過,也沒有懷疑過。
之前之所以會那麼肆無忌憚,都是因爲劉洛在罩着她,而劉洛現在成爲了江耀強懷疑的對象,她只能夠小心翼翼。
“你想怎麼樣?”她瞪大眼睛,她要的離婚,突然間變得遙遙無期。
“很簡單,想辦法讓記者抓到你和陸俊一躺在一張牀上,讓他百口莫辯,就行了。”江耀強說這話的時候,臉上平靜無波。
李卿卿想起上一次,他親自將她送上陸俊一牀的事兒,心止不住地疼痛了一下。
“耀強,我好歹也還是你老婆,你怎麼……”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江耀強無情地打斷。
“對,我現在不想跟你離婚,你確實還是我老婆,但是我告訴你,李卿卿,我現在只當你是顆棋子,你最好給我乖一些。”江耀強的眸子裡氾濫着冰冷。
甚是不知所措,她想要離婚離不了,並不是因爲江耀強喜歡她愛她而捨不得離。
直到這一刻,她才真正地明白,江耀強之所以會被不給她離婚的原因,是因爲她還有利用價值。
“記住了,必須按我的要求做,不要忘記了你的父母你的弟弟還在我的手裡,如果你亂來的話,不要怪我不客氣。”江耀強威脅完她,緩緩地將地上的衣衫拾起來,然後緩緩地穿好衣服。
驚恐不安地盯着江耀強,看着他穿好衣服,看着他走到自己面前,將他那張還看不出皺紋的臉湊到她面前,話語裡全是威脅:“三天,就三天時間,你必須將陸俊一引上牀,然後讓記者抓個正着,否則我會讓你的父母和弟弟很不好受。”
李卿卿不安地蜷縮着身體,看着江耀強那張寫滿威脅的臉,緩緩地從身上移開。
房間的門被重重地摔上,然後江耀強的聲音消失不見,她不安地將自己抱得更緊。
但是渾身溼淋淋的,讓她覺得抱得再緊都很冷,頭髮上的水珠大顆大顆地砸落下來,就像是她此刻的心情,冰冷無助,不知道要去哪裡,不知道要怎麼辦。
原本對離婚抱着很大的期望和決心,可是面對江耀強的威脅,她突然覺得自己甚是弱小。
不知道之前爲什麼會那麼勇敢,爲什麼會讓自己那般地天真,如今感受到了江耀強,淋漓的無情之後,心生懼怕。
“江耀強?我到底要做什麼,你猜肯放過我?”她在心裡嚎叫着,直到此刻,她才真正明白,她是籠中鳥,是江耀強囚禁着的寵物,是怎麼也無法掙脫牢籠的。
突然想起了那隻八哥,那隻被江耀強重重地扔到窗戶下,然後不知是死是活的八哥。
她突然覺得她很像那隻八哥,哪一天江耀強看厭了,就會將她重重地給扔掉,岌岌可危的感覺,讓她甚是惶惑不安。
一下子感覺自保都很難了,就更加沒有資格爲自己的權益和自由而努力爭取的信心。
“難道,我的一生就這麼完了嗎?”瞪大眼睛盯着窗戶的方向,窗簾緊閉,她什麼都看不到。
夜深了,窗外有沙沙的聲響,然後嘩啦一聲,一聲悶響,直直地砸在窗戶邊,感覺玻璃都要碎裂般。
警覺地抱緊被子,偏過頭,目光驚恐地盯着窗戶,一陣刺眼的閃電重重地砸在窗戶玻璃上。
瞪大眼睛,目光裡都是疼痛,將被子抱得緊緊地,然後整個人都陷入黑暗。
明天?明天,後天,大後天?江耀強許諾的時間是三天,瞪大眼睛,眸子裡都是驚懼。
天亮了,她惶惑地睜開眼睛,滿臉驚懼地盯着窗外的一片明亮,緩緩地支起身體。
房門吱呀一聲被打開,她無神地將頭轉過去,看到了站在房門口的黑衣人。
“做什麼?”警覺地將被子抱得緊緊的,眸子裡都是驚恐。
“老爺說,夫人你只有三天時間,你最好抓緊時間。”黑衣人的聲音落地之後,房門被重重地關上。
李卿卿瞪大眼睛,偏過頭,盯着房門,好半天才緩過神來,大腦裡是江耀強的威脅,爸爸媽媽和弟弟在他手裡,註定着李卿卿只能夠像只螻蟻一樣,在他的腳下步履蹣跚。
呆愣了好半響,才緩緩地起牀洗澡洗漱,收拾了很久,才緩緩地起身往房門外走。
樓下的大廳,黑衣人手捧着她的包,包裡有她的銀行卡,她的手機,在看到這一切的時候,她的眸子亮堂起來。
沒有任何的猶豫,她徑直往房門外奔跑着,她最想要做的事情就是去看看她的卡里還有沒有錢。
銀行的服務檯,在收到工作人員遞過來的遞過來的紙條之後,她的眼睛亮堂起來。
她還有錢,兩百萬雖然說和江耀強比起來根本就是九牛一毛,但足以,讓她過的衣食無憂,足以能夠讓她去給父母買一棟房子,然後有錢送弟弟去國外讀書。
對的,她有機會,無論如何她都還有機會,李卿卿很想要找劉洛幫忙,但是想着劉洛已經成爲了江耀強的懷疑對象,所以她不得不謹慎些。
找了公用電話,給趙於誠約定了時間,在放下電話的時候,很是感嘆,趙於誠幫了她很多很多的忙,她卻不知道要怎麼償還於他。
在約定的地方,她慢慢地品着咖啡,趙於誠滿臉微笑地走來,他望着她,臉頰的笑容飄逸着邪魅。
“又變美了,真想湊上去親你一口。”趙於誠打趣兒地說,他的話語從嘴巴里蹦出來的時候,纔想起真正的趙於誠就該是這樣的。
而她和林慶熊在一起,趙於誠幫他提供生活所需的時候,他似乎個根本就沒有跟自己開過玩笑。
沒有搭理趙於誠似笑非笑的話語,端着手中的咖啡,再一次揚起頭大口大口地喝了起來。
“趙於誠,我有事兒求你幫忙。”望着趙於誠滿臉懇切,她知道他對她的感情,但是她卻不能夠提那所謂的感情,就像劉洛一般,註定着她這輩子都要欠他們人情。
“不用跟我客氣。”趙於誠在看到李卿卿的一臉嚴肅之後,變得安靜下來,話語溫柔地答道。
“好,我不跟你客氣,這輩子欠你的恩情,我下輩子再還給你,我一定做牛做馬還你的恩情。”她依舊滿臉懇切地望着她,心止不住地咯噔一緊。
這讓趙於誠不得不嚴肅,他目光嚴肅而懇切,望着她,卻依舊說着輕佻的話語:“哎呀,你這樣深情,我不接納都不行了,記着哦,你下輩子做牛做馬都要還我。”
在趙於誠的話語裡,她的嘴角上揚起好看的微笑,她知道趙於誠會幫助她。
從包裡拿出銀行卡,沒有一絲猶豫,將卡徑直遞到了趙於誠的手中。
“這是做什麼?”趙於誠望着李卿卿的銀行卡,滿是疑問,他沒有伸手去接。
“求你了,拿着這銀行卡,去幫我找一個清靜的城市,買一套房子,然後幫我把我的父母接過去住。”她望着他,滿眸子的懇求,在說着這些話的時候,她突然覺得這對趙於誠不公平。
趙於誠又不是她李卿卿的男人,根本就沒有必要這麼對她的父母,但是趙於誠卻點頭答應。
收過她的銀行卡,趙於誠鄭重其事地對她發誓:“放心吧,我一定待你的父母如我的父母,我一定會好好伺候他們的。”
趙於誠的話,讓李卿卿有一種眼淚快要掉下來的感覺,但是她卻不能夠讓眼淚掉落下來。
瞪大眼睛,望着趙於誠,好半響,她才緩緩開口:“於誠,謝謝你。”
“不用說謝,沒事兒,我就走了。”趙於誠緩緩地站起聲溫柔地對她微笑。
李卿卿點頭,看着趙於誠轉過身去,他的動作迅速,她不知道在他轉身的時候,他臉頰的笑容是僵硬的。
坐在咖啡廳裡,聽着淡淡的音樂,心裡一陣苦悶,她不知道要如何對陸俊一,才能夠讓她成爲自己的池中物,才能夠被抓個正招。
用力地想着要怎麼樣去gou引陸俊一,她不知道在她坐着沉思的時候,玻璃窗外,趙於誠的目光深情,緊緊地盯着她在看,就像世界在他眼中只有一個她一般,落滿深情。
她想了好半響,卻什麼也沒有想出來,她最終只能夠無果地往咖啡廳外走。
不知道要去哪裡,漫步在大街上的時候,更加地不知道要怎麼去招惹陸俊一。
其實她可以拔腿就跑的,但是想着父母和弟弟,她突然覺得無能爲力,他們是她的親人,她不能夠對他們棄之不管。
發神地走着,完全沒有注意到周圍的事物,以至於徑直走到了公路中央。
一陣急促的剎車聲灌入耳朵,她被嚇得冒起了冷汗,卻並沒有怎麼着急,緩緩地擡起頭,無神地往開車那人望過去。
“找死啊,沒事兒闖紅綠燈做什麼?”司機的臉猙獰地可怕,讓她甚是難受。
退後了兩步,她不停地搖着頭,告訴自己不要恍惚,不就是一個陸俊一嗎?她有足夠的本事,讓陸俊一對她臣服。
抱着這樣的想法,嘴角露出笑容,她給了自己信心,所以沒有猶豫地就將電話打給了陸俊一。
“喂,卿卿呀?找我有什麼事兒?”出乎她的意料,她將電話打過去,竟然就聽到了陸俊一叫自己的名字。
“你有我的電話號碼?”抑制不住訝異地問陸俊一。
“對啊,專門找人查的,剛剛到手。”電話那頭的陸俊一,就像是泡niu成功一般,臉頰上寫滿了開心。
給陸俊一的得意調油加醋了一把,她說:“俊一啊,我想你,可以見見你嗎?”
聽到她如此嬌滴滴的話語之後,陸俊一居然沒有訝異,也沒有拒絕,他問:‘什麼地方?我馬上過去。”
“我也不知道我在什麼地方,我想你一定能夠找的到我的吧。”話音落下後,她沒有等到陸俊一說話,徑直將手機掛斷。
想着有錢人的神通廣大,不得不讓她覺得後怕,她再一次找了公共電話,這一次的電話是打給劉洛的。
電話那頭的劉洛,似乎很頹廢,在接到她的電話的時候,他的聲音顯得有氣無力,不解地問:“卿卿,怎麼了?”
“劉洛,我的電話記錄和你的電話記錄,一定要想辦法抹乾淨。”她不安而急切地叮囑着。
“放心吧,這些我早做好了。”劉洛的話,給她吃了一顆定心丸。
總覺得劉洛的聲音有些不對勁兒,記憶裡勇敢英俊帥氣厲害的劉洛,此時說話的聲音,給她的感覺是,他遭遇了很大的打擊。
“劉洛,告我我,你怎麼了?”她關切地道。
“沒事兒,卿卿,你小心一點,我得把電話掛了。”話語落完,劉洛迅速地掛掉電話,她的耳邊是一陣嘟嘟聲。
將電話放好,偏過頭,一輛銀色的賓利停在了她的對面,望着那車,她的眸子亮堂了一下。
看着車窗被緩緩地降下來,然後陸俊一的腦袋探出車窗,對她揚起笑容:“哈嘍,我們去哪裡逍遙?”
陸俊一的口無遮攔,讓李卿卿有了些許信心,她望着他的樣子,也揚起笑容。
“隨你。”簡簡單單的回答了陸俊一的話語之後,她無所畏懼地坐上了他的車。
“隨便上男人的車可是很危險的哦,你可得小心。”陸俊一提醒着,她當然知道身邊的男人是個狠角色,但是她卻不得不上他的車。
“有什麼危險就衝我來好了。”無所謂的回答,讓陸俊一突然大聲地笑了起來。
“我就欣賞你這樣的性格。”說着陸俊一發動着,徑直往前開着。
偏過頭,不想跟陸俊一再說什麼,眼睛的餘光在偏頭的時候,瞥到了車裡放着的報紙。
緩緩地將報紙拿到手中,在盯着那大篇幅印着她和江耀強和陸俊一的照片的報紙的時候,心裡緩緩地升騰起憤怒。
報紙上說李卿卿和江耀強感情不合的原因,是因爲陸俊一。
憤怒地將報紙給丟到一旁,她很生氣,很生氣人家將她說成是那樣的女人。
“怎麼了?”陸俊一盯了眼報紙。
“你不生氣嗎?”她偏過頭望着臉頰掛着淡淡笑容的陸俊一。
“爲什麼生氣,沒有什麼可生氣的,我還得感謝呀,真希望一切都如他們所說。”陸俊一對報紙上的事兒變成事實多了幾分期待。
她在心裡大罵着無可救藥,可臉頰卻露着違心的笑容:“是嗎?既然如此,要不要我們將其變成真的呢?”
任由車不停地往前開動,去向陌生的地方,心裡是一片平靜,這樣的感覺,像是把自己的一生交付給面前的男人一般。
但是李卿卿知道,這不是交付,這也不是在玩兒一生中最輝煌偉大的事兒,這其實是在玩命。
她的人生她的一切她的過往,似乎都毀在了自己的手裡,側頭聽着一臉認真開車的男人,她有些恍惚。
突然發現自己身邊並不缺少男人,接二連三的,似乎都有男人在爲自己駐足,但是爲什麼就沒有一個是她真正愛着的呢?
愛着的人不在身邊,不愛的人卻離自己這麼地近,這或許是人生的一大悲哀吧,她輕輕地嘆了口氣,然後問身邊的男人:“我們要去哪裡?”
“去一個能夠把你吃掉的地方。”男人的話語不淡不鹹,像是在說一件很平常的事兒,而這話落在她的面前,卻不是那般地輕鬆。
對他而言那是一件輕鬆自在的事情,可是對她而言,那是一件鼓起勇氣卻還不一定能夠做的到的事情。
車緩緩地駛出市區,去往她所陌生的地方,看着面前的陌生的風景,她的心怦怦直跳,遠離城市遠離喧囂,註定着寂靜的夜裡會有某種快節奏的存在。
她用手撐着頭,望着窗外,竟然在不知不覺間天黑了下來,霞光薩滿道路,金燦燦地就暈染了一地。
“好了,寶貝兒,到了。”車突然停了下來,陸俊一的聲音細碎地在耳邊氾濫着某種她讀不懂的柔媚。
這樣的感覺,讓她遲疑地不敢下車,總覺得面前的男人是一隻飢餓的狼,隨時可能將她給撲倒。
這是她的主動送上門,就算是被撲倒,她都應該是無怨無悔的吧,但是心卻在隱隱地作痛。
大腦裡充斥着的是她愛的男人的模樣,怎麼樣也不肯讓自己忘記對他的愛的濃烈,一直都以爲她會爲她愛着的男人保持着自己的冰清玉潔。
可是現實讓她甚是無奈,總是在不知不覺間,就徹底地淪陷,這樣的淪陷,讓她整個人崩塌地不成樣子。
再也回不到當初,所以她發現,她其實根本就沒有資格得到他,何況他還根本就不愛她。
“慶熊,我是真的死心了,祝你幸福。”在緩緩地走出車,看着一地金黃的燦爛風景的時候,李卿卿在心裡默默地說。
面前的男人很紳士地伸出手,做出請的手勢,她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到了面前的別墅。
坐落於山間的別墅,此時正在霞光的暈染裡,她瞪大眼睛,看着面前的氣勢恢宏,不得不感嘆,這個世界,有錢真好。
沒有拿自己當外人,緩緩地移動腳步,像個大姐大一般,徑直走了過去。
“如果你喜歡,以後這套房子就是你的了。”陸俊一淡淡的話語鑽入耳中,這讓她驚恐地回過頭,盯着霞光中衝自己一臉燦爛笑容的男人。
她並不是因爲愛他的錢而合他在一起,對此時的李卿卿來說,她最想要的是自由,一個可以完全操控自己人生的自由。
面對着陸俊一的好意,她錯愕之後,臉頰揚起微笑,然後拒絕着:“謝謝你的好意,這份大禮我收受不起。”
話音剛落地,他徑直走到了她面前,伸手輕輕地將他抱住,這突然的擁抱讓她很不適應,但是想着江耀強的威脅,她什麼都沒有再想,既然都讓自己變得不堪了,似乎只有繼續沉淪下去。
見她不反抗,陸俊一臉頰的笑容越加地邪惡,他說:“你收受得起,在這個世界上只有你能夠收受得起這樣的大禮。”
聽着恭維的話語,她的臉頰落着一抹苦澀的笑,什麼大禮,在她心裡都沒有林慶熊重要,她多想,某一天會有某一個人能夠將林慶熊當做一份大禮送給她。
但是這只是幻想,她深切地知道,這樣的幻想絕對沒有被實現的一天,也不可能有那麼一個人如此地做。
“卿卿,不要再拒絕了,這是我爲你準備的,我們一起去看看吧。”陸俊一趁勝追擊,在她的不反抗裡,動作迅速地拉着她的小手徑直往前奔跑着。
她要拒絕,卻在心裡醞釀了好半天,卻一句話都沒有說出來。
別墅的格局和江家的一樣,沒有什麼新穎的地方,偌大的大廳開了偌大的天窗,上面就是一排環繞的房間,整個形成一個圓形,偏外國風。
這裡的裝修和江家的不同,雖然都說是歐洲風,但這裡卻用了蕾絲元素,角角落落都充斥着蕾絲的性感嫵媚。
桌墊,地毯,罩子,牆壁……所有能夠用上蕾絲的地方都用上了,那樣浩大的蕾絲裝點給人一種震撼的感覺。
“喜歡嗎?我覺得你就像是這些蕾絲,嫵媚而神秘,總是讓人有一種要一點點撥開你的外衣看看裡面的樣子的感覺。”陸俊一的話語在耳邊,可惡地要命。
她知道這是在挑釁,明目張膽的挑釁,目的就是要她就煩,但是她並沒有因爲他的挑釁而亂了方寸。
顯得很平靜,平靜地伸出手,撫摸着每一個有蕾絲的地方,每個女人的心裡都有蕾絲的一席之地,李卿卿的心裡也是這樣的。
面前的裝點別具匠心而又很用心,雖然她不敢肯定,這用心是不是出於真心爲她而準備的。
但是面前的這一切確實有一種將她震撼住了的感覺。
“謝謝你的這份大禮,我收受不起。”她回絕着,大腦裡蹦出一個大道理:“天上不會掉餡餅。”
自然不會有白撿的便宜,所以她深切地知道這樣的便宜貪不得,因爲她和陸俊一根本就沒有關係,哪怕是他的情人,他或許也不會如此慷慨。
在她的心裡,其實陸俊一和江耀強都是同一類人,表面慷慨,實際上是摳得要命,所以她並沒有指望什麼。
“卿卿,這份大禮,你必須收下,你不收下就是看不起我,這樣我會很難過的。”他的懇求在耳邊,突然濃烈起來。
李卿卿盯着蕾絲,深情地凝望了會兒,偏過頭盯着衝她滿臉懇求的他問:“你有什麼企圖?”
關於男人的企圖,她很容易就會想到男歡女愛的事兒,似乎對她而言,男人對她似乎除了這樣的事情之外就不會有別的目的。
確實也不會有別的目的,因爲她除了身體之外,別的真的一文不值。
女人最厲害的就是身體,不知道在哪裡聽到過的話,這個時候竄進耳朵,讓她警覺不已。
“是對我對身體有興趣嗎?”她小心翼翼地問,這問題她問的很認真,所以也想聽到他很認真的答案。
可是陸俊一嬉笑着,滿臉的紈絝子弟的樣子:“對我而言,女人多的數不勝數,你嘛,姿色還算可以,算的上是上乘,但是卻不是最上乘,再加上被那麼多男人玩兒過,就更加地不值錢,所以,你覺得我還會對你的身體有興趣嗎?”
聽着陸俊一毫不客氣的數落,她的心裡裹滿難過,是的,她確實沉淪地連自己都不想再原諒自己。
但是這一切並不是她自己的錯,爲了愛,犧牲身體,卻什麼都沒有換來,這樣的事情,足以讓她吸取教訓。
“那你到底有什麼目的?”絞盡腦汁,確實想不起,除了身體之外,她還有什麼可以被人來打主意,而且竟然還是如此多金而又富帥的男人。
見面前的女人如此地豪爽,陸俊一愣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復過來:“既然如此爽快,那我也就不拖拖拉拉的了,我的目的很簡單,就是要你做我的耳目監視江耀強的一舉一動。”
原來是一個將自己當做耳目的人,這讓李卿卿更加地確定他和江耀強是一類人,要不是一類人,他們的目的爲什麼都會相同呢?
在陸俊一說出他的目的的時候,她多想說出江耀強的計謀,但是一想起自己的父母和弟弟還在江耀強的手裡,她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我……”正要拒絕的時候,卻被他給打斷:“不要急着拒絕我,想好了再給我答覆,我有足夠的信心等你的答案。”
她什麼都說不出,也放棄了要說什麼,徑直做到沙發上,聞着身邊蕾絲的味道,突然想入非非。
她想着她穿了黑色的蕾絲,然後露着身體的誘huo地帶,扭動擺弄着身體,緩緩地靠向她所愛着的林慶熊。
林慶熊在看到她的這副樣子的時候,露出了迫不及待的表情,他的那種垂涎欲滴的樣子,讓她更加賣力地擺弄着身體。
他們緩緩靠近,然後用盡所有的力量擁抱,只想將對方融入彼此的身體,這樣的感覺濃烈而又熾熱,然後……
思緒還在翻飛,但是還沒用幻想完畢就被人無情地打斷:“想什麼啦?竟然臉色發紅。”
看這直直地盯着看的陸俊一,她愣了一下,然後開口問:“你對我的身體感興趣嗎?”
在問面前男人問題,但是卻是分神的,大腦不由自主地在想林慶熊,他永遠都是那麼被動,即使在吃了藥之後,也顯得有些遲疑。
或許有些愛,是用盡心機也換不回來的吧,她重重地嘆了口氣,目光落在陸俊一臉頰的時候,被他盯着自己看的眼神嚇了一跳。
那眼神熾熱而直接,像一隻發qing的狼,讓她感覺到了危機,她猛烈地乾咳起來,試圖讓狼收回目光。
但是這並沒用用,不但沒有達到目的,反而讓狼更加地肆無忌憚,他問:“雖然說對你不怎麼感興趣,但是此時孤男寡女,正好有牀,你說能不對你感興趣嗎?”
陸俊一的反問,讓她甚是無語,她什麼都沒用說,大腦裡有某個聲音提醒着她:“三天,日期只有三天,而現在已經過去了一天了。”
她突然提心吊膽起來,雖然試圖讓趙於誠將自己的父母轉移,但是短短三天的時間,她卻不能夠確定,趙於誠能夠辦得到。
所以只有儘量地滿足江耀強的要求,只有這樣,她才能夠保證讓父母安全,這一切的想法轟鳴地在大腦裡炸開的時候,她緩緩地問:“你想要我嗎?現在?”
可惜,可惜這荒郊野外的,並沒用記者,她完全沒有想到這一切,手機握得緊緊地,突然想起開錄音。
雖然這樣做的後果會讓她變得甚是難看,但是爲了父母,她只有豁出去了。
“當然有興趣。”陸俊一的嘴角勾勒出一抹邪惡的笑容,他問:“你願意給嗎?”
李卿卿沒有回答,而是伸手緩緩地探向自己的衣服,動作有些癡笨地緩緩解着衣服的鈕釦,和男人們那麼多遲了,但她卻一直都是癡笨的,想要用心gou引的男人男人卻不愛她。
鈕釦一共只有三顆,她緩緩地解着,一顆,兩顆到第三顆的時候,手停了下來,眸子暗淡地望向盯着他,一臉se相的男人。
男人似乎迫不及待,但是卻並沒有動作,他望着她,嘴角一抹邪魅:“你和江耀強在一起,也是這麼笨,但是卻要如此逞強地讓自己主動嗎?”
她沒有答話,再一次江手伸向鈕釦,解開的時候,卻緊緊地將衣衫捂得緊緊的,有些後悔剛剛的主動,大腦一陣空白,突然想起還沒有將手機開成錄音狀態。
“怎麼,後悔了?”男人滾燙的目光,在看着她拉緊衣服的時候冷卻了許多,冷冷地盯着她,緩緩地有憤恨爬上臉頰。
她想說,是後悔了,但是卻說不出口,如果這次成了,那麼之後要再接近他應該會很容易,那再讓他曝光於世,也應該不難,她這麼想着。
然後動作迅速地將自己的衣衫扯開,眼睛卻緊緊地閉着,她覺得這一刻的自己可恥地讓自己都想要唾棄。
可是卻不能夠放棄,因爲她不能,陸俊一卻沒有向她走過來,他和她保持着距離,話語冷冷地問:“你這麼迫不及待,不會是有什麼企圖吧?”
哪裡出了錯,到底是哪裡出了錯?她的大腦不停地徘徊搜尋着這個答案,哪裡出了錯,竟然被他給看穿了。
眼睛不安地緩緩睜開,望向他,卻不知道要說什麼。
電話鈴聲突兀地響亮起來,那鈴聲是陌生的,所以她確定不是自己的,接着,看到了陸俊一轉身接電話的樣子。
她重重地嘆了口氣,緊緊地將衣服拉緊,不安地蹲坐在地上,有一種騎虎難下的艱難感覺。
“好的,我馬上就來。”聽着陸俊一的聲音,李卿卿是又欣喜又生氣,他的話語說明他要離開,要離開,她就不用和他發生些什麼,可是他離開,註定着她無法完成任務。
不能夠完成任務,想到了父母,止不住地氾濫起擔憂,會有什麼事兒,會發生什麼事兒,越想越讓她覺得不安。
“俊一,你要離開嗎?”無比溫柔的聲音在房間響亮起來,這聲音讓李卿卿自己都覺得噁心。
但是卻叫出了口,在跟着陸俊一來這裡的時候,就知道了自己的賤,現在更加地確切了這一點。
陸俊一緩緩地回過頭,臉上波瀾不驚,他的話語不緊不慢地從嘴裡蹦躂出來:“你好好考慮,不過你只有兩天的時間,希望在兩天之內你會給我一個明確的答覆,想好了之後聯繫我。”
話音落完,陸俊一毫不停留地大踏步往門口走着,緊接着一陣重重的摔門聲,直直地撞落進了她的耳裡。
討厭摔門聲,那樣的聲音讓她煩躁不安,目光盯着那冰冷的房門,真恨不得將房門給劈成兩半。
怒氣衝衝地奔到廚房,擰着菜刀出來的時候,才發現那門是鋁合金的,菜刀和門撞擊,發出劇烈的聲響。
手顫抖了一下,菜刀哐噹一聲砸在地上,清脆的聲響混雜着沉悶,這聲響讓她久久地緩不過神來。
好半天之後,纔想起將菜刀拾起來,纔想起要轉身徑直離開,這裡不屬於她,所以她沒有留在這裡的理由。
可是擡頭往外面張望,天已經黑了,她不安地將別墅的所有燈都打開,看着那輝煌的燈光,照耀着自己,然後映照出她可憐兮兮的影子。
不安和惶惑,在心裡夾雜混合着,她突然覺得自己很渺小,原來的自己,天不怕地不怕,一直都堅信着這世界上沒有做不到的事情。
可是直到此時,她才明白,其實她很弱小,弱小地在想到自己無能爲力的時候,眼淚會不受控制地大顆大顆掉落下來。
天開始越來越沉,遠方陷入一片黑暗,濃濃的黑暗讓她的焦躁不安越加地濃烈。
記得來的時候,都是陽光燦爛,但是突然之間就烏雲密佈,突如其來的閃電夾雜着響雷,那聲響讓她不安地將自己抱緊。
雨突然就下了起來,噼裡啪啦地滾滾而落,砸到地面發出巨大的聲響,這讓她越加地不安。
感覺窗外很恐怖,即使房間裡的燈光很明亮很明亮,但是她卻覺得看不清些什麼,心裡的恐懼,讓她不安地要命。
不想一個人呆在這裡,可是如此雷雨大作的時間,她不知道要怎麼辦,外面是一片漆黑,出去也不會攔着車回去。
這樣的別墅即使豪華,其實也沒有存在的意義,尤其是對她這種窮人,沒有車可以隨時開來開去,連交通都困難,這樣的別墅真的沒有任何的意義。
有一百萬個理由,讓自己趕快離開,但是卻害怕地邁不出一步。
窗外雷雨大作,感覺天也像自己一般,說哭就哭,她的眼淚也劈裂怕啦地掉着,但是卻不知道如此哭泣的理由是什麼。
啪啦一聲猛烈的雷響聲,讓她更加地不安,緊緊地抱着自己,眼淚也忘記了掉落,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突兀的電話鈴聲,突然在雷雨之後響亮了起來,李卿卿偏過頭,望着沙發上自己的包。
這電話鈴聲讓她突然感覺到心安定了些,移動着腳步,速度迅速地竄到沙發旁,將包緊緊地握在手中。
能夠感覺得到自己的手指不停地顫抖着,顫抖地將包的拉鍊拉開,拿出還在不停嚎叫着的電話。
正要去按下通話鍵的時候,手指卻突然顫抖地沒能夠拿穩手機,手機掉落在地板上,哐噹的一聲悶響,感覺別窗外猛烈的雷響聲還要恐怖。
這讓她用力地將自己抱緊,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了一下,心裡落滿擔憂,害怕着手機會被摔壞。
幸好手機還在不停地響亮着,這讓她突然繃緊的心,緩緩地安定下來,伸手將地上的手機拾起來,看到手機屏幕上江耀強名字的時候,心裡的所有期望,在一瞬間崩塌不見。
顫抖着手指,緩緩地按下接聽鍵,卻不想說話,其實在看到江耀強的名字的時候,李卿卿連電話都不想接,但是窗外雷雨大作,這樣的天氣,讓她害怕。
電話接通後,對方一個勁兒地大喊:“喂,喂,你在哪裡?到底在哪裡?”
聽着電話裡的暴躁和不安,她能夠感覺得到對方的關切,但是卻皺緊了眉頭,想着他無情的威脅,所以對這樣的關切嗤之以鼻。
“快點說啊,你到底在哪裡?”江耀強突然大聲地吼了起來,這吼聲對李卿卿來說突兀極了,她不由自主地顫抖了下肩膀。
本來不想要說一句話的,可是窗外突然的一聲悶雷,刺耳扎心,讓她不由自主地尖叫起來:“啊……”
那尖銳的尖叫聲,在如此空曠的房間顯得突兀而佈滿恐怖,對方在聽到她如此的聲音之後,更加不安地問:“怎麼了?怎麼了?你到底怎麼了?在哪裡?快點說話呀……”
她終於不能夠再沉默下去了,緊緊地抓着手機,惶惑不安地道:“我也不知道在哪裡,是陸俊一帶我來的,他突然離開,我沒能夠離開……”
李卿卿顫抖不安的聲音在偌大的房間裡瀰漫飄散着,一點點地暈染直直地升騰,這並沒有讓她的緊張恐怖消散,反而讓她越加地恐懼。
“在哪裡呆着別動,我馬上就過來。”江耀強的話語急急地落地之後,電話突然戛然而止。
突然的斷線,讓整個空間的恐怖氛圍越加地濃烈,窗外再一次響起來響亮的炸雷,碰的一聲似乎玻璃都要被震碎了般。
李卿卿抱緊自己,愈加地不安,她蜷縮着抱緊自己,然後將整個身體重重地抵在沙發上。
不敢睜開眼睛盯着窗戶外面,所以緊緊地將眼睛閉上,緩緩地偏過頭,期待着窗外的風雨大作,能夠早一些結束。
時間在她的恐怖不安之中,流淌地甚慢,她睜大眼睛,期待着時間能夠過的更快一點。
但是目光撞見外面刺眼的閃電,被嚇得再一次將眼睛緊緊地閉上,不安越加地濃重。
不知過了多久,在李卿卿以爲她會一直都在如此的惶惑不安裡待下去的時候,門外響起了猛烈的敲門聲。
一開始,她以爲聽錯了,所以並沒有在意,一直都閉着眼睛,將自己封鎖在自己的惶恐不安之中。
但是那敲門聲,一直不停地大聲傳入耳中,她沒有辦法將那在如此恐怖氛圍裡多出來的聲音給忽略。
心裡的恐懼像是變成了惡魔一般,突然升騰起來,將她整個人都給籠罩着,她不安地緊緊抱着自己,嘴裡不停地念叨:“不孝敲了,不要敲了,不管是誰,都不要敲了……”
“開門,快點開門,聽見沒有?”敲門聲變成了敲玻璃的聲音,窗外突然傳進了一抹清晰的聲音,那聲音李卿卿熟悉,她緩緩地將眼睛睜開。
臉頰的不安平緩了許多,透過明亮的燈光,能夠清晰地看着玻璃窗外那張她討厭的臉頰上落滿關心。
揉了揉眼睛,確定自己沒有看錯之後,她緩緩地移動着腳步往外面走了去。
打開門的一瞬間,門外一道猛烈的閃電劃過天際,將房門外一切的黑暗劃亮。
劇烈而刺眼的光亮,讓李卿卿握着門把的手,突然放開,她本能地抱緊自己不安地顫抖着。
突然跌入一個堅實的懷抱,能夠感覺得到抱着她的人衣衫溼潤着,她緊緊地閉着眼睛,緊緊地抱着他,像是突然到達了安全島嶼一般,心裡的惶惑不安,緩緩地平息下來。
“好了,沒事兒了,沒事兒了,放心吧,沒事兒了……”江耀強不停地拍打着李卿卿的肩膀,話語溫柔地試圖平息她的惶恐,她的不安。
他也不知道爲什麼,會突然很擔心她,突然很想見她,本來想好了要將她當做棋子,然後不會對她有任何的感情,但是在雷雨大作的天氣裡,他止不住地對她充滿擔憂。
不安和惶恐在江耀強懷抱越來越熾熱的溫度裡緩緩地平息下來,她離開江耀強的懷抱,瞪大眼睛問他:“你是不是想要我?”
這話不是毫無邏輯,是因爲江耀強的熾熱體溫,透過溼潤的衣衫讓她感覺到了滾燙。
望着她,江耀強愣了一下,然後連接落滿笑容,很難得地做着一個難爲情的表情。
雖然李卿卿不知道他爲什麼會在如此大的雨裡,突然想要找到她,但是這樣大的雨裡,他爲他的出現而感到欣慰。
輕輕地抱着江耀強,她的聲音裡充滿了柔美:“想要,我就給你。”
這是因爲感動而迷惑了心智,所以說出的話語,但是這話語她說的很是真切,這一次她是心甘情願地想要給他。
“我不想要,只想要你好好做一個妻子的本分。”江耀強的聲音溫熱地竄進耳朵裡。
這話她聽不懂,她擡起頭問他:“什麼叫妻子的本分,我做了你那麼多天的妻子,難道你覺得我還沒有成爲一個好妻子嗎?”
這問題的答案,她心裡知道,她不但沒有做一個好妻子,還玩兒那麼多場的背叛,那些事情,她不知道他知不知道,但是總感覺他是知道的。
窗外的雷雨突然停了,也沒有了狂風,也沒有了暴雨,雷電也消失不見。
李卿卿心裡的惶惑不安逐漸地消失,在明亮亮的燈光照耀下,她等待着江耀強的答案。
“此時的場景,對一個妻子來說,她的本分就是將老公身上的溼衣服脫下,然後給老公洗澡,換一身乾淨的衣服,再做一頓熱氣騰騰的晚餐。”面前的男人一本正經,話語甚是嚴肅。
卻讓李卿卿嗤之以鼻,她瞪大眼睛,好半響不知道要做什麼,他所說的妻子的本分,說實話她沒有想到過一點,被他一提醒,雖然也贊同他的說法,但是卻不想按着他的說法來做。
“盡一盡老婆的本分,求你了。”江耀強的目光變得可憐兮兮的,緊緊地望着李卿卿,有一種讓她無法拒絕的感覺直直地堵在喉嚨,讓她什麼都說不出來,只能夠望着他微笑然後點頭。
“那就快點吧。”看着她點頭,他臉頰落着笑容,爲着她的答應而欣喜,他張開手,等待着她給他脫衣服。
李卿卿遲疑了一下,終究還是聽從了江耀強的話,不管怎麼說,江耀強在風雨裡出現在她的面前,這讓她心裡瀰漫着感動,就算是陌生人的相遇也得對對方給予回報。
何況他們還是夫妻,手緩緩地升到江耀強襯衫鈕釦的時候,她告訴自己:“畢竟夫妻一場,做一次真正的妻子也好。”
手指溫柔地將他襯衫的鈕釦一顆一顆地解開,然後看着他嬌好的身材,其實他如果娶的女人不是自己的話,應該會過的很幸福。
既多金,也很帥氣,雖然年齡大了點兒,但還是一樣的血氣方剛,這麼想着的時候,她的手指停留了一下。
“怎麼了?”他察覺出她的異樣,不解地問。
“沒什麼。”低着頭掩飾着自己剛剛的一瞬間心動,解開最後一顆鈕釦之後,他的臂膀,那麼不遮攔地出現在她的面前。
“有沒有爲我強健的體魄而心動呢?”江耀強調笑着,但是李卿卿卻怎麼也笑不出來。
如此的雨夜,她的情緒一直被悲觀籠罩着,想笑笑不出來,想哭也哭不起來,只能夠在那種悲傷的情緒裡,怎麼也走不出去。
“我給你找衣服換吧……”話說完後,纔想起這裡不是在江家,不會有衣服給他換。
所以愣愣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地盯着燈光下自己的影子,那抹影子和她一樣,甚是侷促。
“怎麼了?去啊……”江耀強的催促,讓李卿卿擡起頭,滿是訝異地望着他,他難道不知道這不是在江家嗎?
心裡的疑問很快就得到了證實,江耀強用力地拍了下自己的胳膊,恍然大悟地衝李卿卿嚷嚷:“你看,我這記性,這裡不是家裡,沒有衣服換。”
緩緩地將目光落在江耀強的臉頰,李卿卿侷促地想着要怎麼辦。
“跳過這一項,接下去你該給我洗澡。”江耀強央求着,他的話語透着濃濃的霸氣,讓她無法反抗。
但是她不想做這樣的事兒,男女共處一室,還是在洗澡的時候,她不用想,都知道有一件事兒是註定會發生的。
“我去看看廚房有沒有吃的。”直接忽視掉江耀強的話語,她徑直往廚房奔過去。
期待着廚房能夠有吃的,這樣的話,他會跳過剛剛的要求,而吃她做的晚餐。
但是讓她失望,廚房裡空空如也,灰塵倒是有幾粒,吃的可就一點也沒有。
盯着剛剛被自己摔到地上的菜刀,她重重地嘆了口氣,愣在原地,不知道是要走出去,還是繼續呆在廚房裡。
“沒有吃的嗎?我的車上有泡麪。”江耀強溫柔的聲音灌入耳朵,他出乎平常的溫柔,讓她嚇了一條。
猛地轉過頭,盯着門口站着的江耀強,李卿卿愣着,就像是一隻正在偷食物的老鼠,被抓個正着,好半響緩不過神來。
“我去車裡拿泡麪。”江耀強用脣吻了下手,然後衝李卿卿拋了個飛吻,移動着腳步徑直往外面走了去。
李卿卿從訝異的狀態中緩緩地回過神來,看着他漸漸不見的身影,她重重地蹲到在地。
到底是哪裡着了魔,怎麼會被江耀強的如此溫情給招惹,她的心砰砰的狂亂,許久不曾擁有的溫暖在心裡流淌着。
江耀強的動作很迅速,在她還蹲在地上發愣卻想不出個究竟來的時候,他已經站在了她的面前,將手中的泡麪遞給她道:“麻煩了,煮兩盒熱騰騰的面。”
李卿卿緩緩地站起身,將他手中的面接到手裡,放到竈臺上之後,揚起一抹溫柔的笑容:“好的,稍等一會兒,馬上就來。”
發音很標準,她想她和專業的服務員有的一比,這樣的做法其實是在故意疏遠江耀強。
她不想跟他靠的太近,雖然他們有夫妻之名也有夫妻之實,但是他們卻不愛彼此。
“好的,快一點,我有些冷,需要吃熱騰騰的面。”他的左胳膊將右胳膊上的雨水擦拭了下,然後轉身徑直離開了廚房。
透過廚房明亮的燈光,李卿卿看到了窗戶外還在飄着的稀稀落落的小雨,感覺雨不大,但想着江耀強手臂上的雨珠,外面的雨應該不小。
還好廚房裡有燒水的工具,所以李卿卿很順利地將面給泡好,當廚房被泡麪的香味溢滿的時候,李卿卿的臉頰落滿了得意的笑容。
端着泡好的面去大廳,看到江耀強坐在沙發上,食指和中指間夾了一支菸,他並沒有吸菸,而是任由煙霧瀰漫,從他的手中緩緩地往上升。
“耀強,少抽點兒煙。”李卿卿溫柔地衝他叮囑,這樣的感覺,讓她有些錯愕,似乎他們是關係很好的夫妻,似乎她的字字關心都出於肺腑。
但是將泡麪放到他面前的桌上之後,她突然醒悟過來,他的臉是她憤恨地,直到此時,她還能夠深切地記得他的威脅在耳邊,字字扎心,聲聲刺耳。
江耀強並沒有搭理李卿卿的話語,他緩緩地將手中的煙往嘴角遞,然後猛烈地抽了一大口。
似乎在用這樣的方式在向李卿卿示威,但是李卿卿卻沒有搭理,她動作迅速地別過頭,徑直去了廚房。
本來想要將廚房裡的那一盒泡麪端到客廳和他一塊兒吃,但是在走進廚房之後,她突然沒有了那麼好的心情。
準備就在廚房裡將那盒誘人的泡麪給吃完,但是還沒有將第一口泡麪放到口中的時候,江耀強的聲音突然幽幽地傳入耳朵。
“一起吃吧,這也是妻子的本分。”李卿卿回頭的時候,看到的是江耀強徑直往客廳走的身影,她以爲自己聽錯了,但是他的話語卻真真切切地在耳邊。
遲疑了一下,但還是將泡麪端着,跟着他的腳步到了客廳,他看到她跟着自己走來,臉頰落滿了笑容。
她吃的那盒泡麪是麻辣的,而他的是酸菜的,他皺着眉頭,一個勁兒地嚷嚷說:“我不喜歡吃酸菜,這些酸菜都給你吃。”
話音落下,李卿卿看着江耀強不停地將自己盒子裡的酸菜往她的盒子裡挑,卻不直接將他的盒子給她。
李卿卿記得,江耀強是很喜歡吃酸菜泡麪的,但是此時他卻說他不知道,盯着他不停地往自己盒子裡挑酸菜的動作,她突然溼潤了眼眶。
爲眼前的這一幕感動着,卻爲曾經的記憶而心痛着,記得有過和林慶熊一起吃一碗麪的經歷。
那天,他們的錢都掉了,好不容易湊齊了可以吃一碗麪的錢,便去吃麪。
一碗麪上桌,並沒有掄起筷子不顧形象地爭搶,而是你讓我,我讓你,推推讓讓了好半天,結果面被不小心撞落到地上。
最後的結果是那一碗麪誰也沒有吃成,最後他們捂着肚子,看着彼此,大聲地笑對方是傻子。
“快吃啊。”江耀強的叮囑聲砸到耳朵裡,她收回思緒,過去的似乎都還在眼前,但是爲什麼就回不去了呢?
她的眼淚不聽使喚地在眼眶裡打轉,不想讓江耀強看到她掉落的眼淚,大口大口地吃着盒子裡的面。
辣椒的味道在鼻翼間竄開,突然讓她大聲地咳嗽起來,江耀強焦急地奔出車外,很快又奔了進來,手裡多了一盒餐紙。
在他奔進房間裡的時候,李卿卿已經止住了咳嗽聲音,她緩緩地擡起頭,淚眼汪汪地望着他。
江耀強沒有問她爲什麼哭,而是手指輕柔地用手中的餐紙爲她擦拭嘴角的油花。
再一次地被面前男人的溫柔舉動而亂了心智,他說:“慢慢吃,沒有人給你搶。”
這讓李卿卿心裡的感動更加地肆無忌憚,她盯着江耀強,好半響之後,才艱難地擠出:“耀強,我們離婚好嗎?”
江耀強的手頓了一下,但依舊繼續爲她擦拭着嘴角的油花,他當沒有聽見她的話。
“耀強,我們離婚,好嗎?”見江耀強不答話,她再一次道,表情嚴肅,話語嚴肅。
他重重地將手中的紙巾扔到地上,眸子裡被憤怒的濃濃烈火籠罩着。
窗外的夜在一片漆黑裡看不見方向,就像是此時的李卿卿一般,理不清思緒,耳邊還有沉重的摔門聲在盤旋。
江耀強在聽到李卿卿的要求之後,話語沒有再說,也沒有吃麪,而是瞪大着眼睛警告着她:“你沒有時間,給我記着就兩天,兩天之內沒有完成我的要求,後果自負。”
什麼時候,她就這樣讓自己的靈魂找不到了停留的方向,什麼時候她變得如此被動,完全不知道要怎麼做。
房門外響起了汽車的發動聲音,她突然醒悟過來,不管怎麼說,她都要離開這裡,這有離開這裡她纔可能有機會完成他的要求。
渾身的綿軟疼痛,突然有了力氣,她奔着房門口,徑直蹦過去,幸好車還沒有開走,江耀強在倒車,車燈明亮地刺着她的眼睛。
她不顧一切地奔跑而前,堵住了他的去路:“帶我離開。”
聲音很大,在濃重的夜裡彌散開的時候,感覺會很容易就吵醒這夜間歇息的生物。
但是她顧不得了那麼多,在生存和死亡之間,她的選擇是生存。
車倒好之後,江耀強看到了攔住他去路的李卿卿,並沒有生氣,臉色也沒有剛剛那麼難看,他聲音緩和了許多:“上來。”
卻只有兩個字,李卿卿沒有任何的猶豫,徑直往車上奔跑而去,不想坐在江耀強的身邊,所以故意坐到了後面的位置。
剛剛都還在不停地吵鬧的車聲突然停留了下來,車裡的燈光明亮,她清楚地看到了江耀強緩緩地回過頭來。
江耀強的眸子裡落滿憤怒,他瞪大眼睛責問李卿卿:“爲什麼坐後面?”
李卿卿低下頭,不看江耀強,企圖用這樣的方式不搭理他,但是卻不能夠如願,他滿臉憤怒地瞪大眼睛,用命令的語氣衝她嚷嚷:“坐到前面來。”
她不想順他的意,但是有一種寄人籬下的感覺,讓她不得不屈服,嘆了口氣,她坐到他身邊,話語裡灌滿了憤怒:“以後不要這麼命令我,我和你沒有什麼關係。”
話語說得甚是堅決,以爲他在聽到之後,會對她大聲地責罵,但是他卻什麼都沒有說,將車裡的燈光調暗,然後安靜地開車。
江耀強帶李卿卿去了江家,下車後,李卿卿沒有一刻的停留徑直奔到了房間,在確定房間反鎖之後,她才安心地睡下。
突然覺得好疲累,什麼都不想做,她拉緊被子,將自己裹得嚴嚴地期待能夠睡得好一些。
猛烈的敲門聲在半夢半醒的時候闖入耳朵,她能夠確定外面的人是江耀強,瞪大眼睛盯着門口,神經繃緊起來。
“開門,開門,趕快給我開門……”門口的人,似乎喝醉了一般,話語裡落滿了朦朧之意,這樣的狀況,讓李卿卿惶惑不安。
捂緊被子,衝房門口嚷嚷:“滾開,給我滾開,反正我要跟你離婚,趕快滾開……”
焦躁不安地扭動着腦袋,大聲地吵吵嚷嚷的時候,房門口的聲音卻突然消失了。
她疑惑地盯着房門,側耳傾聽着那裡的舉動,依舊沒有聲音,心終於安定下來,捂緊輩子,在心裡發誓:“用盡一切辦法都要和江耀強離婚,離婚之前要做的事情就是保證父母的安全。”
想到這裡,李卿卿再也沒有了睡意,她緩緩地起身,找尋着手機,當手機屏幕被點亮的時候,她欣喜地看到趙於誠發來的信息。
“卿卿,放心,我會盡快把你的父母安頓好,但是要從江耀強手裡要人,有點難,你不要着急,一個星期之內我一定搞定,相信我。”
一個星期?李卿卿緩緩地將手機合上,一個星期,這時間其實很短,但是江耀強給她的時間只剩下兩天了。
這消息其實是一個壞消息,這意味着李卿卿不得不按照江耀強的要求來做,她必須讓他平復他的怒火,然後給自己爭取很多時間。
嘆了口氣,給趙於誠回了信息:“相信你。”
然後重重地躺倒牀上,期待着自己成功離婚的那一刻能夠早早地醒來。
牆壁上的時鐘滴答滴答地灌進夢裡,讓人覺得很不心安,李卿卿的夢裡似乎也有一塊時鐘一直不停地滴答滴答。
她很想趕快醒過來,大腦一直在提醒自己時間已經不多了,但是卻怎麼也醒不過來,翻過身去,時鐘的響聲響了很多,然後她繼續沉浸在夢裡。
感覺自己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做,但是卻怎麼也醒不過來,努力地掙扎掙扎,時鐘的滴答聲再次闖入耳朵。
然後猛地睜開眼睛,天花板上的水晶燈還亮着,但是在闖進窗戶的明亮陽光裡,顯得光線微弱。
李卿卿翻過身,盯着牆壁上一直在滴答直響的時鐘,突然猛地睜大眼睛,心裡止不住地慌亂不堪。
她還有重要的事情需要做,她想起了她要做的重要事情,就是再剩下的兩天之內,讓陸俊一跟她在一張牀上然後被記者抓到。
最初的慌亂過後,她轉動着眼睛,很認真地思索,突然間有了主意。
“今天,就今天,把一切都搞定,讓自己解脫。”她盯着牆壁上的時鐘,雖然已經到中午十二點半了,但是她有足夠的信心,就在今天,她會終結江耀強給她的威脅。
輕輕地哼着歌,感覺心情甚好,慢騰騰地梳妝打扮了一番,才緩緩地將房門打開,門開的那一剎那,被門口巋然站着,如雕塑一般的黑衣人給嚇了一跳。
“呀……”她止不住地尖叫一聲。
“老爺說,夫人需要幫忙的話,儘管說。”黑衣人並沒用因爲李卿卿驚訝的聲音而嚇到自己,他恭敬地給李卿卿點頭。
李卿卿捂着因爲訝異而張得很大的嘴巴,緩緩平定下情緒之後,她衝黑衣人道:“準備記着,登海酒店808房間,今晚八點看好戲吧。”
話音落地,李卿卿徑直繞開了黑衣人,在樓下的餐桌坐定,衝着身邊正在忙碌的僕人大聲嚷嚷:“給我準備飯菜。”
僕人努努嘴,一副甚是不甘願的表情,這讓她很好的心情,突然變得陰鬱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