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民的對面竟然是大嘴,他微微看了泰民一眼,笑道:“嘿,這麼晚纔來,耍大牌啊!這麼大牌就不要來——我靠!” 泰民只是拿出煙,慢慢的點燃,並不理會大嘴。 這時蔣幹他清了清嗓子,說:“好,人應該都到齊了!幫會每次召集大家來開會,都是在討論發展的事務,這次就有點例外了!就是很不幸的,我們十二掌舵人之一的莫巾武,與世長辭了!大家心情沉重之餘,也要顧全大局,邱先生希望重選青年區掌舵人的空缺!” 此話一出,全場起了一陣騷動,議論紛紛。 這時,大嘴左邊一個男子‘噌’的一聲站了起來,說:“邱先生,我在安仔混了十幾年了,我有個提議!” 邱名秀面露喜色,笑着說:“好,你講!” 唐人(剛纔站起來說話的那男子)看着在場的所有人,說:“我覺得掌舵人這個位置對社團非常重要,排解糾紛、賺錢……全都要靠他!這個人應該要德高望重,有勇有謀!小弟有個提議,應該由有義氣出名的大嘴來做最適合了!”說完,看向旁邊的大嘴笑了笑。 “好,大嘴最適合這個位置了!”場中一部分人鼓掌叫道。 邱名秀淡淡笑道:“大嘴,很多兄弟捧你的場嘛!” 大嘴笑道:“我義字待人,兄弟們是給我面子嘛!” “但是我想聽聽其他人的意見!” 這時,坐在邱名秀左手邊的西門舉起了手,說:“邱先生,我也有個好的提議!我覺得泰民很適合坐掌舵人的位置!” “啊?”周圍頓時一片譁然,只有泰民靜靜地坐着抽菸。 西門繼續說:“泰民這小子很尊師重道的!他查出殺死莫巾武的真兇,應該由他來坐啊!” “好,是啊!是啊!平時他待我們這些老人家都很不錯!聽說莫巾武生前很看好他,他爲人又正直,讓他來坐,社團就有福了!”其餘人也拍手稱是。 大嘴不爽地拍着桌子,叫道:“大叔,你們老昏頭了吧!人家過年過節送點禮物給你們,就當他是好人?”說着,指着泰民大聲道:“這種人怎麼配坐這個大哥的位置呢?不是我大嘴小氣,而是不管誰坐都可以,就是泰民不行!他何德何能?況且暴力團最看重的就是義字,他這種爲了自己的地位就不顧一切,連自己拜把兄弟都可以幹掉,這種人怎麼可以坐掌舵人的位置呢!” 紅髮站在泰民身後,罵道:“喂,大嘴,你別亂吼一通好嗎!” 大嘴擺擺手,從容地站了起來,指着泰民:“你不信就問問你大哥,是誰帶他進幫會的,他又殺死過誰啊!” “大哥!我相信你不是這種人,告訴他,他在說謊!”紅髮在泰民耳邊低語。 泰民冷冷笑道:“沒有錯,以前帶我進幫會的是大嘴,他的拜把兄弟也是我殺死的,沒有什麼特別的!” 話說泰民當衆承認過
錯,全場一陣震驚。最震驚的莫過於紅髮,他怎麼會想到一直崇拜,忠肝義膽的大哥泰民,竟是這般忘恩負義之徒,紅髮失望之情充斥在臉上。 大嘴拍拍手,笑道:“大家都聽到了吧,泰民自己都承認過這件事了!這樣大家認爲他還有資格做掌舵人嗎?” 大家聽了大嘴的話後,開始議論紛紛:“這樣……好像又不是很適合做了!” “看不出來他是這樣的人!” 這時,邱名秀擺擺手,說:“喂——大家聽我說兩句。我就不是這麼介意泰民的往事,英雄不問出處,事情都過去那麼久了,再把舊賬翻出來,我覺得並不公平!況且他當年還年輕,做錯事也是難免的!這也是每一個人所必經的過程,不是嗎?再看這幾年,他爲幫會做了很多事,立過功,這些又怎麼算呢?”說着,指向大嘴:“最重要的一點就是,我不希望幫中的兄弟爲了爭權而互捅,這麼做很失禮,是嗎?” “哦……”大嘴沒話可說了,只好坐了下去:“那,邱先生拿主意吧!” 邱名秀笑了,說:“好,現在除了這兩個提名的大底之外,還有沒有其他的提議啊?”過了一分鐘,沒人說話,邱名秀拍手道:“既然大家都沒有意見,我們就從這兩個幫會精英中,挑選一個來做這個掌舵人!而我心中也有個甄選模式!”說着,看向蔣幹:“阿幹,莫巾武生前在青年區看了幾家場子啊?” 蔣幹想了想,說:“屬於公司的六間夜總會,四個賭場,還有兩個白粉檔。” 邱名秀點了根菸,說:“好!我就把這些地方分出來平均分配給大嘴和泰民,以一個月爲期限,誰搞得最出色的,就可以坐莫巾武的位置。”然後看向大嘴和泰民:“有沒有問題!” 大嘴扶了扶眼鏡(大嘴平時最愛戴墨鏡,不管去哪都戴着一副墨鏡),看着泰民說:“真金不怕火煉,別人可能會怕!” 泰民笑了笑,說:“邱先生說怎麼做就怎麼做咯!” 邱名秀站了起來:“好,就這麼決定了,散會!” “邱先生再見!”衆人齊聲道。 出了別墅,大嘴深吸一口氣,將一早帶來的墨鏡戴了起來,現在的陽光已經很刺眼了。 “走走走,回家了!”大嘴瘋狂抓着頭髮,一衆人翻杆越線地回到了車上。 一個小弟別過頭問大嘴:“對了,剛纔開會大哥你提起的那件事,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我怎麼從來沒聽說過啊!” 大嘴抽了口煙,正色道:“那件事?”頓了頓,接着說:“八年前,泰民母親病了,需要兩萬塊的醫療費,說是給他兩萬塊他就爲你賣命。當時我給了他兩萬,這小子很守信用,第二天就來找我,開始在青年街混了。我眼光沒有看錯,他雖然長的不高,但是隻有十四五歲就已經很彪悍了。跟別人談判,一旦談判破裂,他就第一個撲上去打。他狂
野的作風,讓人無法相信他只有十四五歲。有一次,幫裡一個大底惹了麻煩,要找個替死鬼。於是,武哥就從他們這些未成年的小子裡抽籤,其中一個兄弟抽了死籤,但是泰民卻站出來要替他去坐牢。大約半年時間,泰民離開了少年監獄,被正式納爲暴力團會員。成爲四九的當天,泰民誇下海口,三年之內一定出人頭地。從此,他開始四處惹事,要打出名號來。” “這麼說,那傢伙不是惹了很多仇家?武哥跟嘴哥不是很難做嗎?後來有沒有阻止他?” 大嘴笑了笑:“我也要賺錢,哪有時間管他啊!就是一句沒有空,就闖下大禍了!當時,我和拜把兄弟唐仔一起走私汽車去大陸。但是有一次在西門下貨,唐仔臨時有事沒有來,剛好那一晚我們就出事了!後來我聽到風聲,說唐仔被警方抓到把柄,要他把我供出來。我當時簡直不敢相信,我就打電話給唐仔。因爲是拜把兄弟,我也不會對他下手,他同意在衆兄弟面前端茶人才,我就吃定唐仔了。再怎麼說我跟他是拜把兄弟,得饒人處且饒人嘛!一切如唐仔所言,他端茶認錯,還拿出一筆錢做安家費!就在這個時候,泰民衝了進來,對着唐仔的腦袋就是一槍!” “哇,他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就殺了唐仔,他是衝動還是爲了升職啊?” “我不管他有什麼理由,總之我的事什麼時候輪到他來管了!後來,我打得他半死……誰知龍頭拿名號壓了下來。後來不到半年,泰民就坐上了十二大底。” “這傢伙爲了升職不顧一切,還想跟大嘴哥爭掌舵人的位置……” 大嘴皺着眉頭說:“他敢插手!我插他屁眼,再加把尿淹死他!” 鳳凰夜總會——泰民把兄弟們都叫了過來:“牛皮哥,這麼晚了還把你們叫過來,真是不好意思!” 牛皮哈欠連天地說:“大家都是兄弟,不要這麼說!我說過,只要你肯爭掌舵人的寶座,我就一定幫你!嗯,不要說那麼多了,我先幫你看看這些場子!” 牛皮說着,拿出青年區地圖,看了看說:“嶺南那邊的兩個百家樂賭場就由我來看,” 泰民拿起一瓶啤酒就一口喝乾,說:“不知道是不是運氣太差,做什麼都不順手。” 祖威看着泰民,笑了笑,說:“喂,你就別埋怨了!這麼多兄弟,你還怕搞不定?” 泰民罵咧:“搞定?就說百家樂吧,武哥一死,那些人都嚇得不敢上去玩,怕會有事啊!” 瘋狗笑着說:“這種情形只是暫時的,況且我有一堆的客源。我只要放句話,就有大把人上來光顧。不過,我有個條件!” 泰民看着瘋狗:“先說說看!” 瘋狗臉上頓時露出陣陣壞笑:“放高利貸的差事就留給兄弟我做好不好啊?” 泰民大喜:“好,這個沒問題!” 牛皮:“那海洛因的生意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