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 金毛恩發出慘叫，貨車餘勢未止，把整輛房車拖走，門框剛好勾住金毛恩。“哇！”金毛恩失控地被急扯而退。 ‘交通意外’，看得大嘴心頭一震。來不及多想，趕緊跑過去：“金毛恩不要怕，我來救你了！把手伸給我！” 金毛恩聽到大嘴的聲音，趕緊將右手伸出去：“大嘴哥，救我啊！” ‘噗’大嘴抓住了金毛恩的手，大聲叫道：“鎮定，你用力，我拉你出來！” “好！”金毛恩使盡全身力氣：“快點啊，我撐不住了！” “我知道了！”大嘴狂力一發，就將金毛恩救離險地。 “成功了！”大嘴大笑，擡起頭來，臉色鉅變。他拉出來的不是整個金毛恩，而是他的右手。 金毛恩的手被牆壁夾斷了，人就被貨櫃車連人帶車推撞向死角，然後是一下震天巨響“轟！”貨櫃車看到意外發生，不顧而去。 一陣驚天動地之後，四周恢復平靜，只有街頭爆裂的消防栓噴出的水聲，還有大嘴的哭聲：“金毛恩……東子……不……不可能……金毛恩、東子！” 大嘴猛地站了起來，跑去抱起金毛恩的屍體，衝着在看熱鬧的人叫道：“快點找人報警啊，有交通意外啊！看什麼看啊，打一一九啊！求求你們快報警呀！” 山頂——剛纔意外的主角——貨櫃車，正停在冷風颯颯的山頂，還有兩條熟悉的人影。 黑貓城將手裡的菸蒂彈飛出去：“去尼瑪的，金毛恩想贏拳賽？現在就去跟閻王打吧！除去了眼中釘，黑虎拳館穩拿拳皇金腰帶了！” 冷鋒：“但是會不會被人發現這不是意外啊？” “嘿……這件事只有你跟我知道，你說呢？” “喔……這樣一定不會有人知道啦！” “好，我跟你是好搭檔，有什麼事就一起扛啊。”黑貓城說着，站起來，拉開褲鏈從山頂往下撒尿，笑道：“小老弟，暴力團把我害得這麼慘，我怎麼可以不給他們點顏色看看。現在好戲纔剛剛開始！然後就是泰民、大嘴、金雞……他們全部都會死在我的手上。我要整個暴力團都沒有好下場，哈哈……” 金雞拳館，金雞接了一通電話，臉部的表情變得一臉死灰。‘啪’手中的電話脫落到地上，金雞猛地衝出房間。泰民等人還沒弄明白，緊跟着跑了出去。 醫院——心急如焚的腳步聲，迴盪在半夜寂靜的醫院大樓。來到搶救室前，看到醫生鎖眉搖頭，衆人已知事情結果。金雞的雙腳牢牢釘在地面，胸口充斥鬱悶感，心頭絞痛，淚眼滿眼眶。晶瑩的淚光中，回溯着前塵往事。東子和金毛恩的笑容，一切都如煙消逝了。 “啊！”金雞暴喝一聲，一拳打在白色的牆壁上，牆壁頓時印上一個巨大的拳印。 東子和金毛恩的死，被警方列爲交通意外。同門之間，瀰漫着一片愁雲慘霧。邁着緩緩的步伐離開醫院，流露着沉重的心情，不言不語。 電梯裡，王琪嘆了口氣：“唉，想不到剛纔還在一起喝酒
的，一轉眼就被車撞死了。人生真是奇妙！”說着，看向泰民：“民哥還投下了重金買金毛恩打贏拳賽，現在不知道會怎麼樣啊？” 泰民猛抽着煙，一臉的悲傷：“人都死了，哪還能計較那麼多，或許金雞會找其他人上場打吧！” 王琪：“可以嗎？其他拳會可不允許呀。” “如果真是這樣也沒辦法啊！”泰民說着，抱着小妖精的肩膀笑道：“就當那些錢掉了！” 王琪：“不過民哥花了幾十萬呀，怕不怕……” 紅髮打斷了王琪的話：“我大哥人面這麼廣，輕輕鬆鬆就可以籌到錢啦！” 泰民點點頭：“一點小錢，大哥會搞定的。” 小妖精擡起頭看着泰民，說：“民哥我那裡還有幾萬塊，不如你先拿去用吧！” 泰民笑了笑，說：“好啦，不要再說錢的事了，好不好？”說着，突然想到了什麼，看向豔華：“對了，豔華，怎麼都沒看到你哥的人呢？” 豔華：“自從看到金毛恩被人撞死之後，他整個人就變得好落寞，心情很差。” 泰民：“嗯……等我去找他談談，開解一下他吧！” 豔華：“他根本不肯復機，麗冰找了他幾天了，都找不到他的人呀。” 銀豪卡拉OK——晚上，卡拉OK的角落裡，大嘴正獨自喝着悶酒。每晚他都避開大家，孤身沉浸於酒精裡，麻醉靈魂。男人都是這樣，不想讓別人看到自己頹喪的模樣。 “嘴哥……”麗冰突然出現在大嘴跟前：“你喝得好多啊！” “關你屁事啊。” “你少喝一點，我來陪你聊聊……”麗冰知道大嘴心情不好，所以她也不像以往一樣嘻嘻哈哈，也是一臉的憂傷。 大嘴拿起一瓶啤酒就往肚子裡灌：“跟你？我們又不熟，有什麼好聊的。想訪問就給我滾開一點，大爺我心情不好啊——走！” “不是呀，我……” “唧唧歪歪的幹什麼，我叫你滾啊！”大嘴猛地將手裡的啤酒砸到地上，一把將麗冰推開：“你們這些記者只知道問問問，現在我的朋友死了，有什麼好問的啊？你覺得是新聞，我可不一樣，你知不知道我有多難過啊——去尼瑪的！” 麗冰被大嘴這一推，直接坐到地上去了。但是，她重新坐回凳子上，拍着包包上的灰塵：“如果你鬧了會舒服一點……我願意讓你發泄。” “噢？”大嘴爲之一愣，話也不說了。 麗冰接着說：“生離死別，人之常情，大嘴哥不要再這樣糟蹋自己了。每晚都喝酒對身體不好啊！” 大嘴笑了笑，說：“嘿，你瞭解多少，你做了多久的人啊？我十三歲就出來混，見過的風雨比你搭過的車還多。出來混的，一隻腳踩在監獄裡，一隻腳踩在棺材裡。我早就有心理準備，只不過看是誰運氣不好，先走一步。”說着，大嘴的眼淚不知不覺地流了出來：“我命硬沒有死，混到現在，每個人都說我大嘴好厲害，好行啊！有多少人想拜入我的門下？讓我以爲自己真的很威風，事實上
呢？事實是我親眼看着兄弟死了，卻救不了他……突然間發現，我大嘴其實一點屁用都沒有，狗屎一個！”說完，繼續灌酒。 喝完一瓶，大嘴站了起來，掏出幾百塊丟在桌子上：“這裡太安靜了，沒有氣氛。是朋友的話，找個熱鬧的地方，瘋一晚上啊！” 玫瑰坊——暗黑的空間裡，不斷閃耀着五彩燈光，強勁的音樂、喧譁、大笑、豔舞、划拳……混成了粉碎世間的反叛感，每個人，都陶醉在這瘋狂地帶。 大嘴放縱地喝，肆無忌憚地狂笑，一塌糊塗。突然，不知誰從後面摸了一下大嘴的屁股。 大嘴回頭一看，只見一個黑鬼直接抱住大嘴：“man，你好帥啊，做個朋友吧？” “同性戀？”這是大嘴的第一反應。 “去死吧！”大嘴大喝一聲，一拳直接砸在黑鬼的臉上：“不知死活的傢伙，敢惹我？打死你這個黑鬼！死了沒死了沒？敢惹我大嘴，打死你，打死你！”身型龐大的洋人，被大嘴按住狂打，好厲害。 “哇，打得這麼狠啊！” 在場的人都譁然大嘴的強悍威武，唯獨麗冰的感受不同，眼前的男人並非勇猛無論，反而是一頭受傷的老虎。女人的淚在眼前淌，男人的淚向心中流呀！ “死洋鬼子，給我去死吧！” 洋人在毫無還手之力的情況下，已經被大嘴打的全身是血。 打累了，大嘴回到座位上，翹起了二郎腿繼續喝酒：“死洋鬼子，敢惹我？馬上給我滾！” “SORRY……”洋人說完，掙扎着爬了起來，踉踉蹌蹌地跑了。 藉着微弱的燈光，大嘴轉過頭看向麗冰，只見她眼圈內有些血絲，顯然是剛剛哭過：“喂，怎麼眼睛溼溼的？” “呀？”麗冰趕緊擦了擦眼淚：“有沙子跑到眼睛裡了……” 大嘴‘撲哧’一聲笑出聲來，看着麗冰道：“室內風這麼大？一定是我剛纔的拳風太強勁了。” “是啊是啊！”麗冰笑着點了點頭。 大嘴拿起酒杯，衝着整個大廳的人大聲道：“老子我今天心情好，全場的消費都算我的！” 這句話剛說完，全場的人開始瘋狂的歡呼起來。 “好耶，萬歲！” “正點，有酒喝了！” 時間，在酒精的發酵裡走過…… 安仔——大嘴帶着麗冰醉醺醺地回自己住的地方，一進大樓，麗冰就說道：“怎麼你住在這種地方呀，你這房子好破舊啊！” 大嘴手裡拎着宵夜，笑道：“哈哈……跟我一樣未老先衰啊！” “怎麼？你很年輕嗎？” “二十九歲而已啦！” 打開房門，房間裡面很簡單，但是很亂，一股噁心的臭味撲鼻而來。麗冰馬上捂住鼻子：“唔……好臭啊！” 大嘴將宵夜丟到桌子上，笑道：“昨晚的飯發臭了！” “哇，滿地都是衣褲像個垃圾堆一樣。” “我一個人嘛！”大嘴說着，打開一瓶啤酒：“別唧唧歪歪的，我們再來喝吧！樓下商店的酒夠冰，喝得爽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