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姨娘在外求見!
見或不見呢?容傾看向湛王。
“後宅的事,本王不予過問!”看着容傾,湛王不鹹不淡給出一句回覆。
容傾聽了,眉頭微動。意思就是,後宅女人他只負責養,興致來了只管睡?其他都不管了
“王爺這意思是,都由我說了算?”
湛王沒說話!
容傾瞭然。他不予過問,不代表她就說了算。後宅那些女人,那個能拿捏,那個不能爲難,最終還是要看湛大王爺是否喜歡。既然如此……
“凜一!”
“屬下在!”
“不見!”
不見!回答的那個乾脆,那個爽利。
凜一眼簾微動。湛王挑眉。
容傾看着湛王,學他姿態,悠然自在,不鹹不淡道,“我愛看王爺,不愛看那些嬌豔美人兒。”
凜一聽言,擡腳,轉身走了出去。
湛王揚了揚嘴角,眼底情緒不明,語氣淡淡,“容九,你這是善妒!”
容傾聽了,眼睛眨呀眨,一臉純真,“這是缺點嗎?”
“少給本王裝糊塗。”
容傾咧嘴,彎起的眉眼,點點甜膩,點點期待,點點澀意,“王爺,人家說蓋個新茅房還要新鮮幾天,愛護幾天呢!何況我一新人。”容傾說着,伸手扯扯湛王袖擺,“王爺,你也愛護愛護你的新娘子唄。”
湛王任由她拉着袖擺晃晃,悠悠緩緩道,“你想本王怎麼愛護?”
“王爺你等一下下!”容傾說完,往內室跑去。
看容傾那擡腿兒就是小跑的背影,湛王有時不免好奇,容家雖不是什麼中鼎之家,可也算是高門大戶。如此,爲何在容傾的身上,卻是一點兒大家閨秀的樣子都沒有呢?舉手投足之間,完全的隨意,無任何規矩可言。
還有容傾檢驗屍體時那種熟練,推測案情那種老辣沉穩。包括她對下人如小麻雀那種自然的和睦,都顯得很是另類和詭異。
現在的容九,跟他探查出的信息,太過不相符,簡直就是兩個極端,說是兩個人都不爲過。但她偏偏又是容傾,確實沒錯。如此,容傾那突然的改變,那怎麼都查不出的因由。時不時讓湛王感到好奇。
湛王思索間,容傾從內室走出。
“王爺,這是你曾經給我的錦帛,上面蓋了你的大印。你曾說過,只要我寫的,你都會送給我。那句話,現在可還算數不?”容傾看着湛王,問道。
看一眼容傾手裡的錦帛,湛王擡眸,眼底情緒不明,清清淡淡道,“想跟本王要什麼?”
是希望他永遠不要找容逸柏的麻煩?還是,希望他這輩子都能寵着她?
就湛王看來,一輩子看着容逸柏安穩;和她自己一輩子過的安逸。這應該是容傾最爲期待的,也最爲現實的!
容傾打開手中錦帛,展在湛王眼前,鄭重道,“王爺,我想養你一次。”
話入耳,湛王神色微頓,再看錦帛上那歪歪扭扭的字。
湛王擡眸看着容傾,臉上神情染上少有的疑惑,“你剛說,要……要養本王一次?這是什麼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呀!”容傾柔柔道,“在出嫁前,我請我哥幫我買了一處民宅,距離京城百里有餘。哪裡住着的都是老百姓。對於王爺,他們只有耳聞,沒人得見。我想帶王爺去那裡住幾日。”
“然後呢?”
“然後,王爺在家看家,我試着養養你。”
容傾說完,湛王瞭然,一個感覺,折騰!
湛王開口,淡淡道,“本王不需要你養。而你身爲湛王妃,這類拋頭露面的念頭也最好不要有!”
果然被否了!
也是,在古代除了平常百姓,纔會男耕女織的過日子。其他,但凡稍微有點兒銀錢的人家,都不喜歡去家裡女人去拋頭露面。
女人拋頭露面,是男人無能的表現。湛王會否,可說在意料之中。
看着手裡錦帛,容傾嘆了口氣,“我果然應該寫,請王爺准許我這輩子都寫草書不再練字。唉,可惜了我的寶貝錦帛。”容傾說完,看着湛王,笑眯眯,小意討好道,“王爺,既然這個否了。那,能不能再給我一個錦帛?”
“不能!”
“王爺……”
湛王不搭理她。
“王……”
容傾剛開口,凜一再次走進來,容傾要說的話頓住。
凜一看着容傾稟報道,“王妃,齊管家在外求見。”
容傾聽言,看向湛王。
湛王沉默不語。意思顯而易見,她看着辦!
容傾看此,開口,“請齊管家進來。”
“是!”
“屬下齊瑄給王爺請安,給王妃請安。”深彎腰,見禮。
管家一般自稱都是小的,奴才等!而齊瑄是屬下,跟凜一,凜五統一。這意味着什麼呢?容傾一時不明。只知,這位管家很不簡單,容逸柏曾這樣告訴她。
“齊管家免禮!”
“謝王妃!”齊瑄起身,看着容傾,不繞彎,直接開口,“屬下請見王妃,是爲王妃陪嫁丫頭春柳。”
容傾聽言,神色微動,“她怎麼了?”
“這個,或許該讓她自己來說。”
容傾聽了,看了齊瑄一眼,移開視線,“雀兒,帶春柳過來。”
“是,王妃!”
小
王妃!”
小麻雀離開,屋內一時沉寂。湛王未開口,容傾也沒說話,齊瑄垂首站在一側,一副低眉順目之態。
少卿,小麻雀帶着春柳走進來。
“奴婢叩見王爺,叩見小……叩見王妃!”春柳跪地請安,十分恭敬,分外規矩。
看着春柳,容傾淡淡開口,“昨日跟林姨娘身邊的丫頭聊的可是愉快?”
容傾一言出,齊瑄不由擡頭。發現……
容傾正靜靜看着他。視線碰撞瞬間,齊瑄淺淺一笑,恭敬無比,容傾扯了扯嘴角,眸色深遠,神色平淡。而後移開視線,看向地上已在微微發抖春柳,淡淡道,“沒什麼需要對我說的嗎?”
“王妃,奴……奴婢……”企圖裝傻的念頭在春柳腦子劃過,瞬息之後,選擇老實認錯,“奴婢知錯。”
“錯在哪裡?”
“奴婢不該喝廚房紅嬤嬤拿來的吃食,不該貪那幾杯酒,更不該被紅秀誘哄着說太多!奴婢知錯,求王妃恕罪。”
容傾聽言,還未開口,一邊的齊瑄,輕聲慢語道,“屬下聽聞,春柳把王爺和王妃在馨園的所有,都告知了紅秀。”
容傾聽了,未看齊瑄,只淡淡問,“春柳,你有什麼話要說?”
“奴婢知錯,奴婢以後再也不敢了……”說着聲音已染上顫意,擡頭,那嬌美的面容,淚水連連,看向湛王,看看容傾,再次磕頭請罪,“求王爺恕罪,求王妃恕罪!”
畏懼是真,請罪也真,哭的也是真美。
只是,湛王卻是連眼簾都未擡,只是靜靜的看着容傾。
而容傾卻是看向齊瑄,不緊不慢開口,“以齊管家之見,該如何懲治春柳呢?”
“以湛王府的規矩,妄議主子,杖斃!”
齊瑄話出,春柳哭聲一頓,隨着臉刷的白了,嘴角哆嗦。
在春柳顫抖間,齊瑄話鋒一轉,又道,“不過,她是王妃的婢女。該如何處置,還是由王妃說了算。”
有她說了算?呵……她這個湛王妃,能大的過王府的規矩去?
春柳聽言,緊繃,僵硬的神色,卻是不由舒緩了一分,看着容傾,低泣,“王妃,奴婢知錯了,求王妃給奴婢一個改過的機會。”
容傾聽了,卻是沒看春柳,只是看着齊瑄,清清淡淡道,“如此,齊管家預備如何處置紅秀?”
“處置紅秀麼?”
“俗話說,惹事兒的有罪,挑事兒的更有罪。齊管家說,是也不是?”
齊瑄聽了,拱手,“王妃說的是。”
“既然如此,齊管家又預備如何自罰呢?”
這話出,湛王眼底極快的劃過什麼。只是,太快讓人難以探究到那是什麼。
凜一看着容傾,神色不定。要齊瑄自罰?
齊瑄看着容傾,故作不明,“王妃的意思,屬下不太懂!”
容傾輕輕一笑,“若裝糊塗是一種罪,那齊管家此時正在犯罪。”
齊瑄拱手,“請王妃直言。”
容傾聽言,臉上笑意隱沒,淡淡道,“春柳妄議主子,是犯錯。而紅秀明知湛王府規矩,卻還明知故犯,這是錯上加錯。同時,也是齊管家御下不嚴之過。再則……”
微微一頓,聲音沉下,“明知春柳妄議主子,卻不及時制止,任由妄言蔓延,齊管家難脫縱容之過;明知紅秀犯錯,卻避過不提,齊管家又置王府規矩於何地呢?”
齊瑄聽了,輕回一句,“春柳妄議主子,屬下也是才知……”
“昨日的事兒,齊管家現在才知。這是你的疏忽!看來,齊管家不但要自罰,更要反省。”
一言微辯,多了一項罪名。
齊瑄彎了彎嘴角,瞬時又隱沒,“王妃說的是。屬下會自罰,也會反省。”說完,看着容傾又加一句道,“不過,對於紅秀,屬下已處置過。無論何時,屬下都把王府規矩擺在最前頭。所以,不知王妃預備如何處置?”
如何處置?
若處置,就要杖斃,不然就是無視湛王府的規矩。
只是,若處置了,容傾這臉兒可就沒了。剛嫁入湛王府,容傾的丫頭就犯了事兒,一個教導無方的名頭是躲不過了。
作爲湛王妃,連自己的丫頭都教導不好,其能力可見有多糟。
此時,處置與否,容傾好似都難兩全,進退兩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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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生了點兒事兒,一言難盡。明日恢復多更,對不起大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