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見到

容傾被湛王穩穩接住。男人英雄救美的事兒做了,但卻沒給她什麼好臉。

感受到男人身上的低氣壓,容傾清淡的眼眸,染上柔和,輕輕笑了。

“柔兒,柔兒……”

“咳咳……咳咳……”

渾身溼透的蘇纖柔被凜一拎上來。蘇夫人即刻上前,快速脫去身上的外衣,給蘇纖柔披上,把人抱在懷裡,急聲道,“柔兒,你怎麼樣?可有哪裡不適?”

問着,不待蘇纖柔開口,看向一旁嬤嬤,緊聲道,“快去找大夫過來,快……”

看着蘇夫人那慌亂,緊張的模樣。

蘇沐嘴巴緊抿。

蘇二公子蘇褘垂眸,眉頭皺起。

蘇纖柔出事兒,蘇夫人緊張,擔心,慌亂。把一個爲母者的慈母心表現的淋漓盡致。可同時,也映襯出她對容傾這個親生女,忽視的徹底!

如此母親,認與不認,都變得無所謂了。

更重要的是,兩人同時掉落,蘇家又該先緊着誰呢?

先緊着蘇纖柔?不行!

先緊着容傾?好像也不合適。

縱然不是親生女,可蘇纖柔畢竟也在蘇待了十多年。血緣斷了,可情意卻不應該這樣輕易就被斬斷。

說不是親生,即刻就把人捨棄,她是好是歹瞬時視而不見。那,除了顯示出蘇家的冷情之外,不會再有其他。而……

“咳咳……娘,我沒事兒!”從剛纔的驚嚇中回神,蘇纖柔輕咳着,看着蘇夫人安撫道。

見蘇纖柔小臉兒發白,還安慰她,蘇夫人欣慰的同時,更多心疼,擁着女兒,擡頭看向容傾,發作,“你爲什麼要這麼做?被抱錯,又不是她的錯,你憑什麼……”

“閉嘴!”

蘇沐沉怒又難掩慌張開口,打斷了蘇夫人對容傾的質問。

“拙荊並非有心冒犯,還請雲夫人恕罪。”蘇沐拱手,彎腰,請罪。

蘇沐話出,蘇夫人臉上漫過各種顏色,嘴巴顫了幾顫,最終低下頭,攬着蘇纖柔沉默下來。

蘇褘看此,垂眸,眼底神色不明。

容傾看到信,陡然知曉自己身世有異。可能會有的反應,蘇褘猜測過,她或許是分外激動,或許是拒不接受。

以上,無論是哪一種,她總歸是要開口說些什麼。或讓蘇家閉嘴,或追問查探一番。然……

她看過信之後,最後的反應卻是沉寂。頗有一股,以不變應萬變的意思。

她太沉得住氣,讓蘇家處處變得被動。

而剛剛,面對面的把話說透了。她的反應……

面對這陰差陽錯,面對身世的突變,面對蘇家人。容傾由始至終未曾多言其他,探究的話一句沒說。

沒說過要認,也沒說過不認。

始終未表態。只是,剛纔那輕輕一推,看盡蘇家反應。這一舉,讓所有的言語都變得蒼白無力。

蘇纖柔是蘇家的寶貝女兒。而容傾,最起碼於蘇母來說,她除了長得跟自己大女兒相似之外,其他什麼都不是。

聽到蘇夫人質問容傾,看蘇沐進退兩難。蘇纖柔輕聲道,“娘,你誤會了。剛纔是我腳下打滑,雲夫人只是想拉住我,卻不小心被我給帶了下去。該是我賠不是!”

蘇纖柔這話出,蘇夫人攬着她的手更緊了幾分,眼圈泛紅。

蘇纖柔的良善無比,委曲求全。蘇夫人的有口難言,隱忍到心痛的母愛。

容傾看着扯了扯嘴角。一個孝女,一個慈母,她似那破壞人家相親相愛的第三者。

這是認親嗎?分明是一場鬧劇。幸而,她也從不期待。

於親情,她有容逸柏就夠了。他們到底是誰,都跟她沒關係。

伸手握住湛王的大手,“我們走吧!”

湛王一言不發,牽着容傾離開。

“雲夫人……”

“啊……”

蘇纖柔話剛出,凜一隨即出腳。剛被拎上來的蘇三小姐,再次華麗的掉了下去。

“柔兒……”蘇夫人驚呼聲隨着響起。

蘇家父子麪皮緊繃。

凜五面無表情看着,淡淡道,“剛纔蘇三小姐掉下去是腳打滑,是誤會。而這次,不是!”

“不過,蘇三小姐不用隱忍,也無需刻意的良善。王妃是善,是惡,都不需要她來包容,也無需她委曲求全來保全。”

“蘇夫人亦是。你們母女情深,王妃無意拆散。不要巴巴的湊過來,哭天抹淚的要認王妃。隨着又滿腹委屈,不情不願,因王妃被迫母女分離的賤模樣。”

“憑你,想成爲王妃的母親。你還不配!”

“而蘇纖柔,她到底是誰都跟王妃無關。同樣的,容家九小姐是我湛王府的主母,跟你蘇家也從無任何關係。”

“以後,蘇家任何人,最好不要再出現在王妃面前。否者……”

“你們既如此想念蘇大小姐。那麼,湛王府不介意成全你們,讓你們一家人異界團聚!”

凜五說完,轉身離開。

凜一彈去衣襬上似有若無的灰塵,冷冷淡淡道,“給臉不要臉!”說完,走人。

“柔兒,柔兒……”

看着抹着淚往橋下跑去的蘇夫人,蘇沐臉色沉的能滴出水,心裡怒火翻涌,怒火燒的身體都在發顫。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蠢貨!

蘇褘按按眉心,無力,懊悔。不該讓她跟着一起來的。

***

馬車上,湛王看着容傾,開口,“你是容逸柏的妹妹,永遠都是。”

容傾聽了,擡眸。

湛王淡淡道,“這是事實!”

“真的嗎?”

湛王點頭。

看湛王頷首,容傾眼淚沒有防備的落下,“這樣真好,對不對?”

容逸柏,那個護她良多,教她良多,又早早離開她的人。

與他在一起的那些過往,每每想起感受到的是溫暖,抹不去的是遺憾。

容逸柏,這在古代,他是容傾親情上的圓滿。有這樣一個哥哥,是她莫大的福氣。可是……

若她不是容家女。那,容逸柏過去爲她所做的那些,又該怎麼辦?

爲了一個跟自己毫無關係的人,跟自己的舅父家成了陌路人。

爲了一個跟自己毫無關係的人,舍了孃親留下的信物,對仁王提的要求:是救她!

爲了自己,舍了給予陌皇爺的那份恩情,對陌皇爺索要的回報:是幫她!

以上種種,是處於兄妹情意。可若兄妹關係不復存在。容逸柏所有的付出,都成了一場笑話!

本來所虧欠的都已無從回報。要是連兄妹都不再是……那過去種種,她又該如何彌補?

看着容傾臉頰上滑落的淚珠,湛王眸色深深。

從祈福出事,從喜怒哀樂淡去。這是容傾第一次落淚。

第一次落淚,爲容逸柏!

“會哭了,很好!”擡手抹去容傾臉上的淚珠,湛王淡淡道。心裡滋味兒不細品。

容傾聽了,擡手,摸着自己眼角的那抹溼意。會哭了,真好!

聽着馬車內,傳出的對話,凜五無聲嘆一口氣。不遺餘力的護着王妃。在王妃得安穩時,他卻死了。致使王妃回憶起他,能起的都是他的好,再無其他。

也因此,這樣一個人怎麼都無法忘記。縱然不在了,也依舊入了心的在意。

而容逸柏和王妃是親兄妹,這不止是王妃所願,主子也是同樣。

若容逸柏真的已死。那麼,王妃是哪家女,王妃和容逸柏是否真的是兄妹,於主子來說都無所謂。然……

偏偏容逸柏現在十有**仍活在世上。如此……

憑着容逸柏對王妃的那份用心。若是沒有了那層血緣的牽制。那,主子和王妃之間,必生波折!

“蘇家是怎麼回事兒?”凜一看着凜五開口問,“這麼蠢的事兒,他們也做的出來?”

這幾日凜一直忙着別的事。蘇家的事,都是凜五在探查,凜一所知表面。而今看蘇家作爲,不免一問。

凜五淡淡道,“本就是貪婪之人。又加上受人慫恿蠱惑,就謀生了妄念,做出了這大不爲之事。”

一念天堂,一念地獄。一線之隔,一念之間。

“什麼人慫恿的?”

“不是別人,正是他們曾經的親家——文家!”

凜一聞言,挑眉。竟然是文家。

“當初,蘇家大小姐容纖語被荊州州長楊佔迫害致死。文家大公子文景爲妻發狂,動手斬殺楊佔,而後攜子文棟逃離荊州隱匿京城。”凜五個說着微微一頓,神色幾分複雜,“其實,若非蘇家,文景或許不會死。”

凜一聽言,直接問,“蘇家做了什麼?”

“他們出賣了文景。雖是受了楊家的威迫,才把文景和文棟的行蹤說出來的。可,楊家派出的那些刺客,能那麼快找到文景並把他殺害,跟蘇家有直接的關係。”

要是蘇家不開口,或開口指一個錯處。不把文景父子真實的行蹤泄露出去。那麼,文景只要再堅持幾日,等到其弟文晏帶人到來。他生還的可能性極大。可惜……

人不爲己天誅地滅。蘇家爲了保全自己,毫不猶豫的把人出賣了。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蘇家既然做了,文家知道也不過是早晚。

文景爲給蘇纖語報仇被迫逃離,這已夠讓文家痛心。最後又知,蘇家竟然是害死文景的幫兇。如此,這口氣如何能嚥下。

所以,就有了今天這麼一出!

王妃幫了文棟,收留了他。

全部過程文家知道的清楚。只是知道了,感激卻是沒多少。反而,把這化爲了算計蘇家的引子。

對着蘇家,誇大王妃的好。讓蘇家聽了,直認爲,湛王妃是一個良善到毫無主見,且輕易可被矇騙的人。

再加上容傾和蘇纖語的相像,還有蘇夫人跟容傾母親的那段過往。這麼一個‘陰差陽錯’的故事就誕生了。

蘇家

當謀算落空,當事情落敗。當容傾遇事的寡淡,跟文家描述中的不同顯露出來。

蘇家二公子也隨之意識到了問題的存在。

凝眉,面色冷凝,“父親,我們怕是被文家的人算計了。”

蘇沐聽了,沒說話。他不是傻子,事情走到這一步,也已察覺到異常了。

“看來,我們曾對楊家透出文景行蹤的事,十有**文家是已經知道了。”

蘇褘聽言,面色更是凝重,“父親,現在怎麼辦?”

蘇沐沒回答,靜默少卿,開口,“也許,該即刻去向湛王,湛王妃去請罪。把我們受文家蠱惑誘導一事都給講出來。”

這樣,若是蘇家不得好。那麼,文家也同樣別想置身事外。要受罰,大家一起,文家別想拉下。

蘇褘聽言,搖頭,“兒子認爲不妥。事剛做,馬上就想抹去。這不可能。如此反覆無常,也等於是承認自己在生幺蛾子。而且,文家對着我除了不斷的誇讚湛王妃之外,也沒說其他。我們對着湛王爺縱然把文家給抖出來,也沒有什麼實質性的證據可以證明,是文家先起的這個頭。而且……”

蘇褘說着,頓了頓,眸色陰沉,“而且,文家既從一開始就打定了要算計我們。那麼,現在這樣的結果。他們十有**也是預料到了。如此,我們貿然行事,說不定他們是正中下懷。要如何接招,早已盤算好了。所以,越是這個時候,我們越是不能急。一切都要從長計議纔是!”

蘇沐聽了,長長吐出一口濁氣,“終歸是我們太心急了。還有……我們從一開始就不應該這麼做。”言詞之間,已有懊悔之意。

“事已經做了,現在再後悔已是沒用。而且,如果不試試,我們就怎麼能知道結果是什麼樣兒的?”

現在試了,敗了,也就死心了。

不得不說,蘇二公子這也算是出生牛犢不畏虎吧!

也許是離京城太遠,對於湛王,也只限聽說。且聽說也是有限。

湛王的暴戾,未親眼看到過,沒真切的體會過,總歸是少了真切感,也就少了畏懼之心。

所以,當一念生出,想着藉由容傾身份,定可拯救這已落寞不堪,殘喘苟活的蘇家時。蘇家父子幾乎沒猶豫,就決定做了。

總是想着渴求那麼一個萬一。

萬一,容傾真的認了他們。那麼,蘇家恢復往日風采不過是瞬息之間的事。

只是,現在事做了,結果卻是這樣的不盡人意。

讓本已搖搖欲墜的蘇家,更添一層危機。

蘇家父子在這裡愁死。另外一邊,卻是截然相反……

蘇夫人坐在牀邊,拉着蘇纖柔的手,面色分外柔和,“柔兒,我很慶幸湛王妃她不願意認蘇家。她不認,你也就不用離開娘了。這樣真的很好。”

蘇纖柔聽了,卻是面無表情。

蘇夫人看着蘇纖柔那木然的表情。只覺得,她定是這幾日受到了太多的衝擊,今日又連番受到驚嚇,人有些驚着了纔會這樣。不然,她定會跟她一樣,感激容傾的冷清。

“柔兒,你不要多想,也什麼都不要擔心,就在蘇家好好住着,以前怎麼樣,以後還怎麼……”蘇夫人的話還未說完,蘇纖柔忽而開口。

“我有些累了,想歇息一會兒。”

“呃!那你歇着吧!娘先出去了。”

“嗯!”

“要是有哪裡不適,就趕緊讓下人過去告訴我。”

“嗯!”

蘇夫人還欲再說,卻見蘇纖柔已閉上了眼睛。看此,蘇夫人只得把話嚥下,輕步走了出去。

蘇夫人轉身,蘇纖柔隨着睜開眼睛。看着蘇夫人的背影,眸色沉冷,蠢婦!

蘇家已是快連下人的月錢都快發不出。蘇家落魄到這種程度,她留在這裡,還能有什麼好日子?

商家本就低賤,縱然手裡有錢,也總是被人看不起。過去還好些,蘇纖語活着,又得文景的寵。得文家的輔助,蘇家也算是在荊州還算得些臉面。

在當時,她本想趁着蘇家正好,再借助文家的力,給自己尋覓一門好親事。然。她那愚蠢的娘,偏說什麼她還小,還想再留她一年。結果……

蘇纖語死,跟文家的關係也冷了。又加上蘇沐經營不善,落得如此,別說好親事了,現在媒人連蘇家的門都不進了。

在她幾乎要絕望的時候。又有了一個可入京,成爲官家小姐的機會擺在了面前。然,最後又被她那愚蠢的娘給破壞了。真是……

想想晦暗的以後,蘇纖柔眼中溢出點點恨意。

“小姐,小姐,不好了……”

匆忙的腳步,匆忙的聲音,不待蘇纖柔開口訓斥,就被丫頭接下來的話給震住了。

“小姐,官府剛來人了,把老爺還有二少爺,三少爺,家裡的男主子都帶走了。”小丫頭喘着氣,氣息不穩道。

蘇纖柔聽言,猛的起身,神色緊繃,“爲什麼帶走父親和哥哥?”

“說……說是牽上了人命案。”

“什麼人命案?”

“這個,他們沒說。”

蘇纖柔聽了,抿嘴,心裡盈滿不安,感覺很是不好。

“聽雨。”

“奴婢在!”

“趕緊的收拾東西!”

婢女聽了一愣,一時沒聽明白。

“愣着幹什麼?快點兒,把值錢的東西都帶上。”蘇纖柔說着,自己快速動手開始歸攏。

另一處……

當蘇夫人從慌亂中回神,驚魂未定中猛然想起她纖弱,純善的小女兒,匆匆忙忙的趕過去要護崽時,卻發現……

她疼愛,寵愛的小女兒,已帶着蘇家大部分的家當,離家出走不知所蹤了。

看着如同被洗劫過一般的屋子,蘇夫人癱坐在地上,臉色灰白,怎麼……怎麼會在這樣!

***

容傾離開荊州,在鄔城落腳。每天半天出去溜達,餘下半日在宅子裡給湛王縫衣服。

除了不會繡花之外,只是縫衣服,容傾的手藝還是不錯的。針腳細密,均勻也是有模有樣的。

湛王坐在軟榻上,看着容傾那麼一個小小的人兒,拿着針線給他做衣服。心裡滋味莫名!

如果有孩子的話……她也一定會是一個很好的母親吧!

“敢問湛王爺,湛王妃可是在此處住?”

守門小廝沒回答,只問,“你是誰?”

“我是王妃哥哥的小廝,我叫祥子。麻煩小哥幫我稟報一聲,我有緊要的事兒要見王妃。”

守門小廝聽了,卻是沒動。因爲,眼前這蓬頭蓬面,衣衫襤褸。完全乞丐一樣的人,讓人對他的話不覺表示懷疑。

“小哥,我真的是容公子的小廝……”

在守門小廝懷疑的眼神中,祥子那焦灼的聲音已傳入容傾耳中,擡頭,看向湛王,“好像真的是祥子的聲音。”

湛王聽了,沒說話。眉頭卻不覺皺了起來。

容傾轉頭,看向凜五,“你出去看看,若是祥子就讓他進來吧!”

“是!”

凜五領命,往外走。走着,心裡自然的想,祥子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還有,他急着找王妃能有什麼要緊的事?疑問出,一念入腦,心頭陡然一跳。難道是……

“凜護衛!”看到凜五,祥子疾步上前,“王妃可在裡面?”

凜五沒回答,只是微笑,寒暄道,“祥子,好久不見,你怎麼這副打扮呀?”說着,伸手拉住祥子,欲把他帶離門口。

“凜五,我有急事要見王妃。”

“再急也不差這一會兒。你這身打扮,王妃看到會嚇到的。先跟我梳洗一下吧……”凜五話未落,祥子已道。

“凜五,我見到公子了,我見到公子了……”

祥子那激動難自抑的話出,凜五眼眸緊縮,拉着祥子的手,也是不由一鬆。轉頭,這距離,不用他稟報,也已隱瞞不了。王妃已經聽到了吧!

看着容傾指腹溢出的那點點血紅,湛王眸色微暗。

“王……王爺,剛纔祥子他……他說什麼?”

“他說他見到容逸柏了。”湛王淡淡道。

容傾扯了扯嘴角,“我偶爾也會見到容逸柏。”不過,都是在夢裡。祥子也是一樣吧!

容逸柏已經死了,也只有在夢中才能見到。

這樣想着,卻是起身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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