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王府
“王妃,有一位文公子在外求見。”
容傾聽言,擡頭,“文公子?”哪個?
“他說他叫文晏,還帶了個孩子,說叫棟兒。”
聞言,容傾神色微動,棟兒!
“讓他們進來。”
“是!”護衛領命離開。少時,滿身儒商氣的文晏映入眼簾。
“小民文晏叩見王妃。”
“嗯,起來吧!”容傾應,視線卻落在文晏身邊的小人身上。
熟悉的小臉兒,直直看着她,滿滿的激動。
容傾看着,嘴角不覺揚起一抹淺笑,“棟兒!”
“是……我是棟兒。”
姑姑沒忘了他,還記得他。姑姑還是那個姑姑一點兒沒變。心滿足,開心笑,笑着卻忍不住紅了眼眶。
“姑姑!”
容傾招手,文棟小跑着上前,走到王妃跟前,停下腳步,目不轉睛的看着她。
“長高了……”容傾話剛出,頓住,垂眸,看着瞬時抱住她脖頸,依在她懷裡的小人。
文棟這舉動出,文晏面色微緊。
“姑姑,我好想你!”
軟軟的身體,軟軟的聲音,容傾緩緩擡手抱抱他,而後鬆開。文棟也戀戀不捨從容傾懷裡退出,擡手抹去眼裡的淚花,“看到姑姑好好的,我就放心了。”
小人說大人話!
“什麼時候來京城的?”
“剛到。叔叔要跟古家談個生意所以就帶我來了。”說着,跑到文晏身邊,拿過他手裡的袋子,開始往外掏。彩石,麪人,掛墜,貝殼……各種各樣的小玩意兒。
“姑姑,這些都是我一路走來用自己的攢的錢買的。我本來想送姑姑一個髮簪的,可是錢不夠了。等下次,下次我來時再給姑姑買。那髮簪很漂亮,很多姑娘都在買,但我看她們戴着都不若姑姑好看。”
容傾聽了,笑了笑。還未說話,文棟又開始往外扒拉。
“姑姑,我學畫畫了。所以,把這一路走來看到的,都畫了下來,想把我看到的也給姑姑看……”
勾畫生硬,美完全說不上,但卻處處透着童心。
藍天白雲,綠草,車馬牛羊,飛翔的鳥,歡遊的魚,還有各種吃食……
“姑姑,你看這個姑娘!”
容傾聽言,順着文棟手所指的地方看去。姑娘?呃……他不說,容傾還以爲一縷墜落在地上的彩虹,那個色彩繽紛!
“這姑娘怎麼了?”容傾看着隨口問。
文棟小聲道,“我畫時發現,我叔叔盯着這姑娘看了好幾眼。”
文棟話出,文晏嘴角抽了一下。
容傾揚眉,“這姑娘生的很好看吧!”
文棟果斷搖頭,“長相粗暴,說話還呱噪。姑娘如斯,我叔叔還看的移不開眼。我真是擔心,他以後給我找個什麼樣的嬸嬸回來。”
文棟那甚是不明,又憂心忡忡的樣子,看的人忍俊不忍。
而作爲當事人,文晏卻是分外不自在。
容傾輕笑。文晏也許是被那姑娘一身,色彩紛呈的衣服給吸引了吧!不是誰都有勇氣把七色彩虹披身上的。
三皇子府
聽聞凌語成爲縣主之後的種種,莊詩雨不覺笑了。挺好,這樣會讓她重新認清自己的身份。不過,認清了也沒什麼用了。
那個男人一旦做了決定,可不是你哭求就會改變的。女人的眼淚對他無用。當然……他的王妃除外。
財富,權貴,樣貌……那個男人讓人心動的地方太多。然,最讓人心悸的卻是他的護短。
絕對的護,唯一的護!
這世上除了你,不會再有別人能讓我這樣護着……這樣的極致,羨慕嫉妒。
微嘆一口氣,莊詩雨壓下心中那股失落的暴躁,擡頭看向秋紅,“給三爺的信,管家可已派人送去了。”
“是。已經送去了小姐。”
“嗯!”
“皇子妃娘娘,大奶奶身邊的嬤嬤來了在外求見。”
莊詩雨聽言,眉頭不覺皺了一下,而後鬆開,“讓她進來吧!”
“是!”丫頭領命離去,少時一嬤嬤走進來。
“老奴叩見皇子妃娘娘。”
“李嬤嬤請起。”
“謝娘娘。”李嬤嬤站起,把手裡東西放在桌上,恭敬道,“這些是奶奶讓老奴拿來給皇子妃娘娘補身體的。”
“娘有心了。”
李嬤嬤躬身,隨着道,“皇子府喜得貴女,老夫人說:皇子妃若是有什麼欠缺的儘可直言,莊家這邊會盡力置辦。”
莊詩雨聽了,頷首,“讓祖母惦念了,我記下了。”
有什麼欠缺的,這話指的自然不是什麼東西。而是人,比如看護孩子的人,還有訓導海側妃的人。要讓海側妃知道,不要以爲生了庶長女就可放肆。
“另外……”李嬤嬤說着頓一下,似猶豫了一下才道,“大奶奶說:明日一衆高門夫人和貴門小姐,準備去縣主府恭賀凌縣主立門戶之喜。讓老奴問一下,皇子妃娘娘可有空一起去?”
李嬤嬤話出,秋紅瞬時低頭,掩飾住抽搐的嘴角。一個無封地,無店鋪的縣主。這一次恭賀,大概就要把這縣主府給吃空了。
莊詩雨輕咳一聲,道,“府中事物繁忙我就不過去了。”
“是!”
“嬤嬤回去也告訴奶奶,凌縣主
去也告訴奶奶,凌縣主是皇上親封的。如此,既是恭賀,多言吉言,切莫多說其他。”
“是,老奴會如實轉稟。”
“嗯!”
秋紅暗腹:皇上封的縣主,誰敢抹殺這份尊貴?自然的要好好恭賀一下。想來這一次去的人恐怕不會少。好想知道凌縣主是如何招待的。
湛王府
“棟兒在京城停留一天,明天就走。所以,我留他在這裡玩兒一下。”
湛大王爺對文棟的不喜,容傾記得清楚。所以,不自覺的着重了一下‘停留一天’‘玩一下’。
湛王聽了,點頭,很有風度表示,“挺好!”
容傾聽言,多看湛王好幾眼。爲他臉上那‘我在口是心非的’表情。
話說很好,可臉上那不情願的表情,表現的是不是太明顯了。
“相公,要不……”
“忍他一下,本王做得到。”
容傾聞言,抿嘴笑。如實表現小心眼的樣子,真是風情無限。
看容傾臉上那抹笑意,湛王感:容逸柏墳墓被盜,她已經蔫了幾天了。現在那礙眼的小東西來,讓她轉移一下注意力也不錯。
嗯!挺好。
只是,這挺好。在吃飯時,直接轉換爲……好個屁!
“姑姑,吃菜!”
“姑姑,喝湯!”
“姑姑,小心燙!”
文棟對容傾那一個殷勤,那一個體貼。
湛王聽着……呱噪!
湛王看着……礙眼!
“食不言寢不語,你夫子沒教過你。”湛王淡淡開口。
文棟聽了,放下筷子,看着湛王,認真道,“有教過。”
“看來你沒學會。”
“可夫子也教過,百善孝爲先。”
“夫子也教過你給大人頂嘴?”
“沒……沒有!”
“是嗎?”
“我錯了!”
文棟認錯,湛王輕哼。容傾不插言,只是看着,有滋有味的吃飯。
身爲大人欺負小孩子,太沒風度,該不好意思。可湛王完全不會,看不順眼,他纔不管你是誰。
眼前這剛到他腰的小豆芽菜,看着就是礙眼。
小孩子也分兩種,女孩,男孩。眼前這個,男人的雛形,不要以爲年紀小就有資格向她獻殷勤。
被湛王訓了,文棟不說話了,可爲容家夾菜的動作卻是沒停。每次容傾吃下,他笑的那個甜。
“文棟!”
聽湛王喊他,文棟轉過頭,看着湛王圓溜溜的大眼睛眨呀眨。
“聽文晏說,你很想習武?”
文棟用力點頭。
湛王嚼着飯菜,輕輕緩緩道,“吃過飯後,本王教你幾招如何?”
文棟聽言,眼睛驟然大亮。
“爲什麼不說話?”
文棟從板凳上跳下來,眼睛晶亮亮看着湛王,往他跟前靠了靠,小聲道,“那個,食不言寢不語,王爺不遵,我是不是也可以不用遵守了?”
這問話出,容傾瞬時笑了。
明明只會教訓,不會教導。偏偏剛纔一開口,還一副教導的口吻。結果……被反噎了。
如何當相公,湛大王爺才學會。如何當爹……這是一個需要奇蹟,或遙遙無期的存在。
看容傾笑的那個沒心沒肺,湛王嘴巴微抿。文棟眸色純淨,還不忘道,“王爺教我,我一定會好好學的。”
“是嗎?”
“嗯,努力學,學好了,保護姑姑。”說的那個鏗鏘有力。
這話出,容傾笑彎了眼,“棟兒多吃點兒。”
“嗯嗯!多吃才能長的快。”
湛王聽言,看此,眼睛微眯。極好!他妥妥當了踏板;眼睜睜看這豆芽菜向容傾獻媚。
論甜言,論蜜語,他輸了!極好。
“吃吧!吃完了,本王多教你幾招。”
“是!”文棟用力扒飯,湛王上下打量。
看湛王那眼神,站在門口凜五一個感覺:主子在找修理文棟那個部位比較好。
酒樓
古玉崢爲文晏把茶水斟滿,“新茶,嚐嚐!”
“嗯!”文晏輕抿一口放下,“味道挺好。”說完,看着古玉崢,溫和道,“你身體怎麼樣了?”
“還行。不過,跟過去是沒法比了。現在每逢陰天下雨,心口就悶的透不過氣來。”古玉崢神色淡淡,情緒沒什麼起伏。
“能活着就是福。”
古玉崢聽了,笑了笑,“你說的不錯!”說完,問,“你這次怎麼不多停留幾日,不是沒什麼要緊事嗎?”
“想趁着不忙時,帶棟兒四處走走看看。”
“男孩子是該見見世面,這樣遇人遇事兒纔不會心怯。”
文晏淡淡一笑道,“棟兒還小,我不想教他怎樣圓滑處世,只想他跟着我走走看看,先學會做人。天寬地闊,身爲男兒也要同樣,心胸開闊才能容下更多,得到更多。”
“棟兒有你這個叔叔,是他的福氣。”古玉崢真誠道。
“他現在能依靠的只有我,我不想讓他失望。”
文晏說的平淡,古玉崢聽了,卻有幾分動容,心裡也有些遺憾。
精明卻又重情,有些矛盾,卻又很真實,這就是文晏。曾經,古玉崢琢磨着,想把自己的妹妹古玉穎嫁於他。可是,現在看來還是作罷吧!
文晏對文棟這個侄兒看
這個侄兒看重,也喜歡。但,但古玉穎那脾性,讓她善待文棟怕是難。雖不想承認,可這是事實。如此,別成了姻親沒加深合作,反傷了和氣。
“棟兒是個有情義的孩子,以後……”話未說完,在觸及到酒樓下的兩個身影時,忽而頓住。
文晏看此,順着古玉崢視線向下看去,神色亦是一頓。
一身輕便打扮的容傾,還有一臉滿足開心的文棟。
“棟兒,這個喜歡嗎?”
文棟聽了,擡頭,看着容傾小聲道,“姑姑,你現在有錢了嗎?”
“嗯!”容傾點頭,俯身,學着文棟,隨着咬耳朵,小聲道,“有錢了。”
“被王爺知道了,不會又給收沒吧?”
容傾搖頭,認真道,“不會!王爺變大方了,早就不克扣我銀錢了。”
文棟聽言,拍拍胸口,“那就好,那就好!”
容傾輕笑,“所以,我們現在吃的起比餛燉更好的東西了,喜歡什麼就說。”
“好!”文棟應,卻什麼都沒要。
看着臉上帶笑的一大一小,古玉崢看向文晏,“王妃真的挺喜歡文棟的。”
文晏頷首,“那是棟兒的福氣。”
“是不是也因爲這個,在爲人和處世之間,你選擇先教導他前者。”
“我只是不想棟兒成爲跟我一樣的商人。當親人都是精於算計的人。那時親情怕將無處安放。”
古玉崢聽言,心口一窒,眼底溢出一抹灰暗,“你說的不錯。”“而且,在棟兒心裡,王妃比我都來的重要。因爲在他最不安,最無措的時候,守着他的是王妃。所以,若是可以我想幫他守住。”
想守住,首先文棟必須是一個良善的人,絕不成爲一個工於心計,詭計多端之人。不然,他必定就會失去王妃對他的這份喜愛。一個滿心謀算的人,湛王不會容許他靠近王妃。
古玉崢聽言,張口,剛欲說什麼,既被下面一聲犀利的喊聲給打斷。
“姐姐,救我!”
陡然一聲,吸引衆多目光。
“放開我,我是湛王妃的妹妹,放開我……”
這一聲,所有人駐足,吸引全部。剛從皇宮回來,坐在馬車上的皓月太子妃和鍾離灩,以及南宮玥亦在其中。
聽到那一聲呼喊,三人神色各異。
“好巧呀!又碰到了湛王妃了。”鍾離灩說着,不由分說,隨即跳下馬車。
南宮紫看此,眉頭瞬時皺了起來。南宮玥垂首,神色不明。
容傾聞聲轉頭,容雨馨狼狽的身影隨着映入眼簾。
“小的們叩見王妃!”
“姐姐,救我……”被衙役控着的容雨馨,掙扎着向容傾求救。
小麻雀看着容雨馨眉頭皺起。
文棟拉住容傾的手緊了緊。
容傾視線從容雨馨身上掠過,看向跪在地上的衙役,“去忙你們的吧!”
“是!”起身,欲帶容雨馨離開。
“湛王妃,好巧呀!”
“臣女南宮玥見過湛王妃。”
“湛王妃,初次見這廂有禮了。”南宮紫淺笑頷首。
鍾離灩已下車,她們丟下她離開,或是在馬車內對容傾避而不見都已不合適。
如此,不管南宮紫心裡再不願,也跟着下來了。眼下這等情況,不是跟湛王妃相識的好時機。
看着眼前三人,容傾感:這世界還真是小,處處都是巧遇。
“太子妃,如公主,南宮小姐……”
“姐姐,救我……”
容雨馨聲音插進來,鍾離灩隨着開口,“湛王妃,這位姑娘……是你妹妹嗎?”說完,不待容傾開口回答,鍾離灩看着押解容雨馨的衙役皺眉道,“你們兩個怎麼能如此對王妃的妹妹?”
“如兒……”南宮紫開口,話未出,已被無視。
“我是皓月的公主鍾離灩,你呢?叫什麼名字?”鍾離灩看着容雨馨十分友好道。
“臣女容雨馨。”
容雨馨!容!果然是這位湛王妃的妹妹。
“容雨馨,你名字真好聽。”鍾離灩笑眯眯道,說看,自然拉起容雨馨的手,關心道,“你怎麼了?他們要這樣對你?”
“我的庶姐姐她自己不小心受了傷,卻陷害我,到處跟人說是我害她!”容雨馨低泣,抹淚,“還報了官,不但告我,還狀告整個容家。然後他們就不由分說的要把我抓起來!”
“天哪!這太嚇人了。”鍾離灩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說完,輕拍她的手,安慰道,“不過,你不用怕,湛王妃在這裡,一定會幫你的。”
鍾離灩這話出,南宮紫看着她,臉上表情幾欲崩裂。真是沒有她不參合的事兒。
容雨馨卻不失時機的接着鍾離灩的話,抹淚看着容傾,道,“姐姐,我真的是被冤枉的,是容雨柔她在謀害我。不止害我,她還要毀了整個容家。庶出狀告嫡出,狀告長輩父親,這簡直爲所未聞,更是喪盡天良。所以,姐姐,你一定要我做主。不然,容家以後還如何在京城立足?還有姐姐,容家庶女如此,也必令你顏面盡失,以後……”話未說完,被打斷。
“你叫什麼名字?”
容傾忽然開口,還是這麼一句。在場的人不由一愣。
衙役怔了怔,見容傾看着他,反應過來,趕緊道,“回……回王妃,小的叫牛勝。”
勝。”
“牛勝,關於容雨馨,劉大人是如何交代你的?”
衙役也是機靈人,聽容傾如此問,這次反應極快,“回王妃,劉大人交代:讓小的把人找到後,帶去府衙例行詢問。容雨柔所言之事,真實情況到底是怎樣,需進一步嚴查。”
容傾點頭,“劉大人既已下令,自當尊從。”
“是!”
“容……唔……”剛開口,僵住,開口無聲,啞然。容雨馨臉色瞬時大變。
“小的告退!”
“嗯!”
看着容雨馨被帶走的背影,衆人神色不定,鍾離灩不由開口,“王妃姐姐,這樣是不是不太好呀?”
從湛王妃,眨眼變成了王妃姐姐!
容傾聽了,看着鍾離灩淡淡道,“不然,公主以爲該如何呢?”
“容妹妹好像真的是冤枉的!”
“是與否自有官府來評斷,輪不到我一個婦道人家來插手。”說着,話鋒一轉,染上一抹凌然,“你們皓月律法是怎麼的,我不清楚。可在大元,律法高於一切,沒人可隨意干預並阻礙官員辦案!孰是孰非,官員會查明所有,還給所有人一個真相,不會隱瞞,也不會有偏頗。”
容傾話落,文棟擡頭,清脆道,“夫子也說過: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有錯必糾,有過必罰,無罪無事。”
容傾垂眸,擡手揉了揉文棟的小腦袋,“棟兒說的對。”
“原本是這樣呀!”鍾離灩恍然,隨着滿是佩服的看着容傾,“王妃姐姐真是英明。像我剛纔差點就犯了糊塗了。”
容傾聽了,看了鍾離灩一眼,淡淡一笑,“告辭!”容傾說完,牽着棟兒的手離開。
對着一個裝可愛,裝單純的人,容傾沒興致多言。
容傾離開,南宮紫一言不發,轉身走入馬車,簾子放下,臉色抑制不住沉下。
鍾離灩——太不知所謂。
南宮玥看一眼容傾離開的身影,隨着轉身離開。
茶樓一窗前,一高大身影,輕抿一口茶水,看着容傾,嘴角染笑,笑的意味深長。
呵呵……真有意思。
嫡妹被押解,她身爲嫡姐,對她一點兒維護之意沒有。對衆人,更是一句解釋沒有,甚至連一個爲難的表情都沒露,直接把問題提升到大元律法上。
在大元,律法高於一切,沒人可隨意干預並阻礙官員辦案?所以,她忽視嫡妹也是應該的。所以,她是一個既本分又規矩的湛王妃?
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有錯必糾,有過必罰,無罪無事?呵呵,把大元推崇的夠高的。
還有,她剛纔是不是還悄無聲息的黑了皓月一下?
皓月公主如此自然的干預,是否說明。於律法,於治國嚴謹這一塊兒,皓月完全不能大元相提並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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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湛王妃,很是奸猾!
湛王府
街頭上的事,青安如實上稟湛王。
湛王聽完,食指輕釦桌面,神色淺淡,“下去!”
“屬下告退。”
青安走出,湛王傳來齊瑄,“你去二皇子府一趟,見見雲峰。”
齊瑄聽言,擡頭。
湛王從抽屜裡拿出一物件,放在桌上,“他看了就會明白。”
“是!”
翌日
文棟依依不捨告別容傾。
“姑姑,我會聽王爺的話好好練武。等我練成了就回來保護姑姑。”
等練好武功再回來?那,他大概有十餘年別想回來了。
看着文棟那滿是不捨,卻又分外堅定的小臉兒,容傾柔和道,“練武能鍛鍊身體,這是好事兒。不過,你還小眼下要好好讀書,還有,聽叔叔的話。”
“嗯,我記住了!”
“棟兒,該跟王妃告別了。”文晏溫和道。
“姑姑,保重!”
“好!棟兒也保重。”
看文棟走出老遠,還在揮動的小手,容傾神色柔和。
“不捨嗎?”
聞聲,擡頭,看不知何時出現在自己身後的湛大王爺,容傾點頭,“應該吧!”
湛王看着她,淡淡道,“若實在不捨,可讓他留下。”
容傾聽言,看着湛王,長嘆一口氣,“孩子,照顧一個就足夠了。”說完,轉身回王府。
湛王站在原地,少時才明白過來,大步走進去,“容九,你把本王當孩子?”
“不然,還能有別人嗎?”
“你這女人……”
“是孩子,是獨一無二的寶貝,怎麼寵,怎麼疼,我說了算!”
湛王聽言,輕哼,“你少給本王灌迷湯。”
“我還用灌嗎?夫君不是早就被我的美貌迷的暈頭轉向了嗎?”容傾伸手抱着湛王的胳膊,笑眯眯道。
湛王看她一眼,移開視線,淡淡道,“不是美貌,是厚臉皮!”
容傾聽言,輕笑,“管它是什麼,只要能把你迷倒就是好臉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