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越這個人趙雲自從回到雒陽以後,就一直比較關注。說實話,只要是人才,你想當官,值得那個位子,那就給你,畢竟改革大業和大漢的建設發展需要太多的人才。
他的做法贏得了世人的一致稱讚,不管是世家還是寒門,唯纔是舉。科舉沒辦法推行的時候,只有用歷史上曹操這個路子,才能更多地發掘人才。
讓趙雲感到奇怪的是,王越這個人好像就在和自己捉迷藏,不管是民間還是官宦之間,都有着他的傳說,就是神龍不見尾。人都這樣,越是做不成某件事情越是好奇。
然而身爲朝廷大將軍,事務繁多,也不可能專門爲一個人浪費多大的精力。
其實趙雲找王越最主要的目的,是因爲父親趙孟的一句話,他竟然稱其爲司馬越。
心裡面隱隱有一種想法,卻根本就找不到頭緒。久而久之,這種心思就淡了下來。
然而,田豐查到的事情讓趙雲心裡面有些煩悶,源頭直指袁紹。
對於這個在三國演義中最早的炮灰,不當軍閥反而顯示出治世的才能,他並沒有想過要拿對方怎麼樣。不要說袁閥的影響根深蒂固,就是把他弄下去很難找一個人取代。
“本初兄,你是不是應該給我一個解釋?”趙雲也是第一次到太尉府。
他從進府開始,臉上就沒有任何好臉色。兩人可以說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反趙就是反袁。倒了其中一個,另一個就獨木難支。
袁紹臉色很難看,他把所有的資料看完,擡起頭時,似乎臉上的皺紋都多了不少。
“子龍賢弟,要說我根本就不清楚你相信嗎?”他說這句話好像花了很大的力氣。
“相信啊,”趙雲不以爲然:“畢竟現在天下的官員以你我爲首,要是皇帝****了,對你對我都沒有任何好處。但是證據都與你有關係。”
袁紹眉頭只是微皺,馬上吩咐人去把袁術給照過來,不管他承認與否,自己就是袁家的家主。嫡子又如何?老一輩的沒了,還敢得瑟,直接開革。
不能不說能工巧匠何其多耶?這丫的腿殘廢了,竟然裝上假肢。有武藝在身,行動的時候竟然看不出身體有缺陷,只不過身材矮了不少。
“家主大人有何事相招?”袁術身體發福了,他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見到趙雲,委實吃了一驚:“當朝兩個最大的人物在此等候,術倍有榮焉。”
兩人都沒有說話,從他進書房開始,就一直盯着。
良久,袁紹才嘆了口氣:“公路,你說我擔任家主以來,對這個家還是算公平吧。你不出仕,你家的長子年紀輕輕,是天下最年輕的郡守,下一步我還在爲他謀求州牧。”
袁術臉上的嬉皮笑臉逐漸消失,他知道東窗事發了,咬咬牙:“本初,你不過是家裡的庶子而已,緣何能擔任家主?趙雲,真定趙家算什麼東西?”
趙雲在心裡暗歎,這傢伙儘管殘廢了,拉仇恨的本事好像一點都沒有削弱啊。
要不然,當年在廣信怎麼會被人砍了雙腿?明面上是蠻人動的手,實質上就是當地的世家聯合發力,把他給趕出來了。在自己熟悉的地盤上,你可以隨心所欲,自作孽不可活啊。
“哼!”袁術陷入了癲狂狀態:“袁家的家主是我的。若然我是家主,耀兒豈止一個太守?他要做大將軍,我就是這天下的皇帝,他是太子。劉辯小兒算個屁。”
很難相信家教這麼好的袁家嫡系,竟然爆了粗口。
“閉嘴!”袁紹臉色很難看:“我找你來,只是最後確認下。其實確認與否根本就不重要,袁家到了今天已是極限。享受到權利的好處,誰願意當奴才?你當皇帝?”
“來人啦,把袁術拉下去,幽禁終身,任何袁家人不得縱容。否則天厭之!”
“讓你見笑了,子龍!”書房裡的氣氛一下子沉悶起來,遠處還傳來袁術慘呼“袁本初你不得好死”的呼喊,後來悄無聲息,估計嘴巴被破壞還是怎麼的。
“家家都有一本難唸的經,”趙雲擺擺手:“原以爲我分家另過,受到的掣肘會少一點。很多時候,不得不考慮整個分家乃至真定本家的利益,一言難盡啊。”
“子龍,我們現在沒有別的路了。”不要說袁紹沒有決斷,他發了狠:“你我聯手,就讓那些暗中的人看看,究竟能爆出多大的威力。”
一直以來,世人都以爲是袁家或者是家主袁本初在罩着王越,他是多高傲的人?一個大宗師罷了,憑着袁家的聲望,找一個聲譽良好的大宗師多麼簡單?袁家又不是沒有。
袁紹發話,雒陽城裡有幾個不開眼還敢和王越接觸?很快,各種信息源源不斷彙集到小小的書房中。連趙雲都只有讚歎,四世三公的底蘊,良心話,他目前都差了好多。
事情一目瞭然,袁術以袁家的名義,讓那傢伙派遣弟子和部曲,到各家各戶串連。
很快,王越在雒陽城外的老巢就被查了出來,一個平平無奇的小莊園而已。
趙雲怕走漏風聲,在第一時間趕了過去,典韋帶着趙家部曲也在最快時間趕到。
想不到,王越竟然是這樣一個人,身上有良好教養的痕跡。
要不是因爲那一股陰鷙的氣息,活脫脫一個隱士高人。
他可能自知難逃,面前擺着兩杯酒,自己一杯又一杯的喝。
王越都忘了自己最後一次喝酒是什麼時候,不過酒這東西,嗯,真他、媽的好東西。
“大將軍,我等你好久了。”他臉上的笑容很是平和。
“因爲你跑不掉,”趙雲只是掃了一眼,也就不再看,一個死人有啥好看的:“我到了你周圍,你沒有任何機會。一個宗師而已,需要我動手麼?”
“不要拿名聲壓我,焉知你那酒裡有沒動手腳?我是不會喝的。”
王越有那麼一絲失望,他嘴裡的話已經含糊不清:“你永遠都不知道我的跟腳,嗝兒。”
麻痹,腦袋一歪竟然就這麼去了。
“你以爲你死了線索就斷了?”趙雲連屍體都不會放過的,一劍把腦袋削了下來:“只要你做了事情,終歸會有蛛絲馬跡,不過這一切你是看不到了。”
雒陽城裡,城門校尉關閉城門,田豐帶着人,挨家挨戶開始抓人。
只有一個原則:寧殺錯勿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