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戰鬥我們大獲全勝,不僅人沒有少,還帶回來了兩個朋友,救回了夢藍。只不過這大般若長光沾上了蜘蛛毒,怕是不能再用了,千葉南一送的禮物,這纔過去沒幾天,就已經報廢了,說起來還真是有點對不起他的好意哈。
“誒,你這把刀怎麼了?”於玲瞥了瞥滿是黑血的大般若長光,好奇的問道。
“瞧我這記性,你要是不提起差點忘了。既然我們已經平安回來了,大夥擔驚受怕了這麼久,想必沒有睡好吧,先去休息一下,我有事情要問於玲。”我看了看圍在衛生間的衆人,熱情的說道。
“朋友,我們就不湊熱鬧了,還得謝謝你的救命之恩,大恩不言謝容日後再報,告辭!”兩具殭屍被困在平行空間這麼久,今天終於重獲自由,當然不習慣在這酒店裡呆着,想要看看外面的天空,向我道完謝之後,迫不及待的打開了窗戶,飛了出去。
我對此感到十分驚訝,那兩具殭屍之中最高的不過毛僵,雖然可以吞雲吐霧,但這騰雲駕霧,恐怕已經是飛僵的境界了,沒想到,短短的時間裡,竟然有如此之大的突破。
“朋友,看樣子你的修爲又增高了啊。”趁着他們還沒有飛遠,我朝着殭屍的背影大喊道。
“是的啊,從你那把刀裡將屍氣吸出來的時候,也偶然獲取了一絲刀內的力量,頓悟了修爲的真理,使得我衝破了多年的瓶頸,現在我已經可以騰雲駕霧了。”殭屍回頭看了看我,依依不捨的說道:“後會有期!”
“後會有期!”我站在窗戶邊,朝着殭屍們揮了揮手,目送他們漸漸遠去,然後消失在眼睛所能看見的範圍之內。
目送兩具殭屍遠去之後,我輕輕的將於玲拉了過來,很想了解一下關於土蜘蛛和影女的事情,就將在平行空間裡經歷的一切都原原本本的和於玲說了,畢竟她是黑刀流以前的成員,對自己人應該比我們要熟悉的多,這方面她是高手,我得向她請教請教。
於玲看了看我,點點頭說道:“主人手底下兵將衆多,有些人我並不認識,也不清楚他們的底細,不過你問的這兩個,我恰好知道一二。一個影女,一個土蜘蛛,首先我要告訴你的是,在主人的麾下,數量衆多的門人都被分成了若干的小組和大組,她們不屬於我們的這組,是茨木童子的手下,我和這兩人的交集也不算太深,所以知道的也不是特別全。”
“無妨,將你知道的說出來就好了。”我微微一笑道。
“那好吧,既然這樣,那我就挑重要的說吧。先說影女,其實她的身世也是十分悲慘的,哎,說起來也有許多共同之處,所謂鬼類,不都是因爲愛恨情仇,不願投胎做人,想要留在世間繼續紅塵往事,纔會化作鬼麼?”
於玲有所感悟,輕輕的擡起頭感嘆道:“影女是由帶着哀怨的靈魂變化而來的,生前大多是癡情執念之人,放不下貪嗔癡,遂一念成魔。生前本是一個大戶人家的女子,富甲一方,從小到大都是無憂無慮的,甚至覺得自己就像是生活在太陽底下的嬌子,自己將會幸福美滿的度過這一生。”
“沒有人能一直富下去,也不會有人一直窮下去。可惜天不如人願,戰亂四起,影女的家也受到了波及,導致家道中落,不得不從高大奢侈的堂屋裡搬到了四面漏風的草屋。所有的一切都變了,太陽底下的嬌子成了一介草民,從天堂墜到地獄的感覺給影女帶來了巨大的衝擊,那幾天過的都十分彷徨,可是不管再怎麼艱辛,都要堅持的活下去,影女一家就在重壓之下苟且而活,勞勞碌碌。”
“雖然剛開始有些不習慣,不過日子久了,也就習慣了。影女漸漸的習慣了這樣的生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淳樸而又愜意。在這情竇初開的時候,影女還遇到了自己的意中人,一個淳樸的農村田郎,事情似乎又有了轉機。但是事不如意戰亂年代身不由己,影女的小小住所都難逃燃燒的戰火,士兵們衝了進來,開始搶奪糧食,影女的父母阻擋之中被亂刀砍死,一年的辛苦都化爲烏有,沒有了糧食,一切都變得灰暗起來。”於玲看了看我,繼續說道。
“屋漏偏逢連夜雨,因爲沒有了口糧,影女已經好幾天沒有吃上飯了,餓的飢腸轆轆,而周圍的鄰居也是冷眼相看,畢竟人都有自私心,自家的糧食都還不夠,憑什麼拿出去救濟別人?就在影女將要餓死街頭的時候,那個淳樸的農村田郎端來了一碗稀稀的米粥餵給了影女,使得她暫時逃過了餓死的命運。”
“但好景不長,戰火和災年讓百姓們叫苦不堪流離失所,軍隊爲了擴大,以糧食做誘餌,強拉了許多的農民進來,其中就有影女的意中人,最後他戰死沙場,一個好端端的家庭由此破裂,一對甜甜蜜蜜的情侶因此拆離,影女最後沒有逃過死亡的命運,但對這個世界滿懷怨念的她,憤懣難消,死後靈魂變成了黑影,經常附着在人的影子裡,藉此吸人陽氣,慢慢壯大,後來,被主人看上了,收入麾下,這就是影女的來歷。”於玲講述完了故事,長嘆了一口氣。
“聽你這麼一講述,看樣子影女還是挺可憐的,不過一切都結束了,塵歸塵土歸土,永遠的閉上眼睛,再也不用管世俗裡的任何事情,再也不用經歷酸甜苦辣,再也不用受人欺凌,唯唯諾諾的活着,挺不錯的。”我內心裡也是五味雜陳,不由的感慨道:“那土蜘蛛呢?”
“土蜘蛛是一隻巨大的蜘蛛怪,據說在平安時期的京都,它就已經出來作亂了,鬼面虎軀,長着巨大的蜘蛛腳,經常在山中出沒,用蛛絲捕食行人。其八足、獠牙、剛毛等都是傷人的利器,吞吃了不少的活人。因討伐酒吞童子而聞名的武將源賴光帶着家臣渡邊綱奔赴該地的途中,看到天上有骷髏頭在飛,想要一探究竟的衆人追到了一處古宅外,被許多憑空出現的妖怪狠狠折磨了一頓,源賴光因此生了重病。臥病在牀期間,一個身高七尺的怪僧突然出現,想要用繩子把他捆起來。源賴光毫不含糊地用刀斬了過去,把怪僧趕跑了。”
“怎麼又是這個源賴光,感覺你們日本歷史上好像就這麼一個武士一樣,酒吞童子,茨木童子,土蜘蛛,怎麼什麼鬼怪都有他的事?”我看了看於玲,有點哭笑不得的問道。
“這我就不知道了,要不你親自下去問問他?繼續講,第二天源賴光率領四天王追蹤怪僧的血跡,一路找到了北野神社後面的土堆,在那看到一隻全長三丈的巨大蜘蛛。源賴光等人捉住蜘蛛,砍下了蜘蛛的頭,從它的肚子裡掉出來1990個死人的頭顱,又從它的側腹飛出無數小蜘蛛,並用鐵釺把它串起來放在河邊暴曬, 之後源賴光的病情發生了奇蹟般的好轉,而他討伐土蜘蛛的刀也因此被稱作“蜘蛛切丸”,和“童子切安綱”是孿生刀。”於玲看了看我,講述完了故事。
經過於玲的講述,我算是知道了這倆鬼怪的來歷,看樣子,也都是可憐之人。
“源賴光斬了土蜘蛛就有了蜘蛛切的外號,現在我那把大般若長光,也可以叫做“蜘蛛切”了吧,我用它斬殺了土蜘蛛,應該也能成就源賴光那樣的威名吧。”我看了看於玲,半開玩笑的說道。
“你先別樂呵的太早,土蜘蛛的體液有劇毒,你那把大般若長光怕是難以洗清了。毒液一旦接觸到皮膚,就會透過皮膚滲透進身體裡,即使隔着手套都無法阻止其毒擴散。而且毒素不會立即置人於死地,會慢慢的折磨人,讓他每時每刻感覺到全身的血脈都似燃燒起來似的,七小時之內,就會毒發身亡。”於玲看了看我,警告道。
“聽起來不像件壞事,看樣子還附加了屬性啊,既然洗不掉那就給他改個名字吧,在你們的歷史裡,斬了酒吞童子叫童子切,斬了土蜘蛛叫蜘蛛切,我這把刀毒性極高,就叫毒蛛切,這名字不錯。”我看了看大般若長光,想想這名字倒是挺順口的。
“也好,既然你都這麼覺得了,就叫毒蛛切吧。”於玲看了看我,微微一笑道。
“於玲,明天我就出發,去幫你尋找埋骨地,別擔心,不找到埋骨地,我們就一直在這不回去了。”我看了看於玲,覺得她有些失落,應該是爲了埋骨地的事情,所以就鼓勵她一下,給她打打氣。
“謝謝。”於玲點了點頭,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裡。
當務之急是去找於玲的埋骨地,可是我們手裡還有一個燙手的大山芋,那個話不多的千葉雪奈到底該怎麼處理?還真是一件不太容易的事情,就好像自己的孩子一樣,含着怕化了,抓着怕捏死,猶如掌上明珠一樣幫千葉南一伺候這大小姐。
思考再三,我覺得北辰一刀流纔是千葉雪奈的最終歸宿吧,一直這樣藏着她也不是個辦法。哎,等到於玲的事情結束了,我得想辦法把這山芋還給千葉南一,要是在我的手上折騰壞了,人家還要找我要精神損失費,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追殺千葉雪奈的黑衣人也不知道會不會再來,即使我們明天要去尋找於玲的埋骨地,怕是也不能全員出動,得留個人下來保護一下她,不然出了事情我們擔不起責任。可是留誰下來我卻一直拿捏不定,斟酌再三,覺得還是把朱力留下吧,他的實力最強,這次是找埋骨地,不是去打架,用不了這麼多的人,留一個下來也無傷大雅。
計劃已經定好了,我們只需要做好準備就可以了,這件事情一完成,把千葉雪奈送回去,老子就拍屁股走人,管你們這打成什麼樣,都不關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