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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筱婷出去後,美人家已經想好了策略來應對她回來時紅腫着眼睛。

她們穿着厚厚的羽絨服,包裹的嚴嚴實實,如同常年風吹日曬的老叟一樣守在門邊,時刻注意着樓道的動靜。

冷風和熱風在門口處交匯,身子一半寒冷,一半溫暖,特別不舒服,也容易感冒,可爲了迎接吳筱婷回來,感冒也就不足掛齒。

半小時後,謝小婷撐不住了,打破了平靜,不耐煩的問:“筱婷什麼時候回來啊?”

劉司美說:“急什麼,剛纔不是已經說好了,你難不成要反悔?”

“哪有啊,爲了取悅筱婷,我都成豬了,就是站的時間有點長,胸口悶的慌。”其實,謝小婷早已嫌棄了那一身臃腫的裝扮,可說話的語氣讓人覺得她有多委屈似的。

像她這樣平時視美如生命,突然變得不那麼計較,的確顛覆了以往驚豔挑剔的形象。

“那你着急的想幹嘛?”劉司美問道。

“我,我......”

“我什麼我,不就是嫌丟你人,還假惺惺的不承認,既然已經答應的事,就不要失信,你看看靜美,心無旁騖,多淡定。”

李靜美靦腆的笑道:“只要馬嶽不嫌棄就行。”

呃!

謝小婷噗嗤一聲,笑的收不攏嘴。

這種時候,李靜美心裡還在想着馬嶽,因爲太天真,她的這句無心之過卻狠狠的打了劉司美一巴掌,劉司美尷尬的一笑,自圓其說道:“像靜美這樣的大家閨秀,就適合馬嶽那樣的男生,癡情,溫順,關鍵是人帥。”

此時,吳筱婷出現在了樓道,神色萎靡。

“別笑了”,劉司美喝止住謝小婷的笑聲,說:“筱婷回來了。”

她們立刻恭恭敬敬的站好,彷彿宮廷中的侍婢,等待主子的降臨。

“主子吉祥!”吳筱婷走到門口,她們便微微軀身,柔聲道。

吳筱婷沒做任何的迴應,浮游般進了寢室,只聽見謝小婷“哎呦”一聲,劉司美和李靜美回頭看去,謝小婷正坐在地上,劉司美毫不客氣道:“謝小婷,你能正經點不?”

謝小婷吃力的從冰涼的地板上起來,將羽絨服憤憤脫下,說:“不演了,這什麼破羽絨服,害的我連個身子都起不來。”

她的這一番吐槽愣是讓劉司美和李靜美笑的差點沒換上氣來。

她狠狠的瞅着她們,進了寢室,將羽絨服扔在牀上。

俗話說得好,在女生面前,有些話是可以說的,有些是說不得的,尤其是在愛美的女生面前,更要慎重,謝小婷因爲她一時的怨氣,間接承認了她胖的本質。

突然,吳筱婷似乎想通了一切,聲音低沉道:“誰想打麻將?”

寢室頓時變得安靜。

謝小婷以爲吳筱婷是被石憶摧殘了腦袋,顫顫的問:“筱婷,你腦子還好使吧?”

吳筱婷飛出一個白眼,冷冷道:“有沒有?”

“我!”劉司美不假思索的附和道。

李靜美瞧這形勢,只好答應,當所有的目光投向謝小婷時,她也只能屈服於她們的威嚴下。

吳筱婷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便出了寢室,李靜美問道:“你這是去哪?”

“酒店!”吳筱婷打了個噴嚏,冷冷道。

“去酒店幹嘛?”李靜美繼續追問。

可吳筱婷沒有理她,只管往出走,劉司美解釋道:“宿舍打麻將肯定不行,就順從她的意思吧,只要她開心就行。”

“哦!”李靜美若有所悟的換起衣服。

夜裡的冷風刺骨的寒,才短短几天,氣溫的速度下降令人髮指。

美人家將身上的衣服裹的更緊,緊緊跟在吳筱婷身後。

李靜美擔驚受怕道:“咱們明天的課怎麼辦呀?”

謝小婷咬牙切齒的說:“逃課唄,反正又不是大學物理。”

只要一提起大學物理,她就對物理教授恨之入骨,對其扣分的方式嗤之以鼻。

劉司美沒有加入這場討論,加快步子追向吳筱婷。

那一夜,吳筱婷的日記本上只留下了三個字。

——在做夢

沒有時間,沒有地點,也沒有標點,或許,她真的希望這只是一場夢,醒來一切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