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王彥章握着刀,渾身戰慄着大喝一聲道:“一定是那個姓趙的小子乾的,媽的趙全思,這回我讓他全身細胞都死!”說罷就衝了過去。
此時的趙全思正被靜力繩捆得像個待宰的豬,正仰殼躺在石板上,看見王彥章跳了出來直奔着自己而來,驚叫得還真像殺豬一樣。但是腳也被綁了起來,想逃也逃不掉,只能是像個想要出繭的大蟲子一樣拼命的掙扎,整個人好懸沒嚇尿了褲子。
尾小山一看情況不好,立刻追了上去,從身後一把拉住王彥章持刀的手臂,王彥章自持勇力過人,哪裡把一個小姑娘放在眼裡,立刻崩緊肌肉,但也只是稍稍用力,想要在一瞬間快速掙開尾小山的手,同時免得傷到她。
哪知,尾小山的手跟着他的手臂向前一送一扳,那刀子不知怎麼的已經到了尾小山的手中。要知道,王彥章的胳膊雖然沒有使出全力,但握刀的手卻由於激動扣得緊緊的,力氣再大也不是片刻間就能奪下刀子的,而尾小山此時使的正是四兩撥千斤的巧勁。王彥章知道看走了眼,面前的女娃子竟也是個高手,立時愣住了,然後不解地問道:“你要幹什麼?”
尾小山道:“謝謝王大哥把刀給我,我只是想和您商量一下,我覺得這個傢伙雖然可恨,但日後一定還有用,如果現在殺了太便宜他了。反正他也跑不了,等一等再殺不遲,行嗎?”
王彥章本是個紅臉的漢子,但就算脾氣再不好,此時也不好意思去駁了女孩的面子,雖然猶豫了片刻,但終究還是忍下了一口氣,向尾小山點了點頭。
只見尾小山向着王彥章說完這些話後,並未退回原處,而是徑直的走到了一個更高的石階上,向所有人作了一個揖,道:“各位前輩、兄弟姐妹,自進入密洞以來,隊長犧牲、隊伍分裂,前前後後先後又有五人隕難,歸根結底就是沒有組織、沒有明確個人職責,互相不熟悉。建議我們現在就進行有效的組織分工,我的方案是分成前中後三部分,戰鬥力強的再分成兩隊交替爲前鋒和後衛,我建議王哥和夏元通爲一組,我和湯維商爲一組,每兩個小時輪換一次,同時負責揹負主要的武器和探路用具。”
“好,同意。”我和豬肉鬆立刻應和道,王彥章也舉手示意表示同意。
“鬼七爺,您功夫好、有擔當,但從北京來時,您就被拷着,所以我們也不敢做您的主,只能委屈您了。”
鬼七此時也點了點頭。
“胡大哥還跟着鬼七爺,蔡強兄主要看着趙全思,你們行進的順序是跟在先鋒的後面,主要任務是策應前鋒,同時負責收集沿途的食物用品,趙全思也不能讓他閒着,重一點的行李都可以讓他背上。”
胡大個子、蔡強都是從北京一路過來的,大家本就很熟悉,因此都同意。
“杜妹妹,歐陽兄你們都是急需的特殊人才,所以你們走在後衛的前面,跟在胡大哥的後面,杜妹妹負責集中管現存的藥品,歐陽
主要替我們把握方向,勘察地形,並負責揹負其他的日常用品。”
杜月琳和歐陽都點頭答應。
“好了,既然大家都同意,那咱們就集中一下手頭的物資,分配一下,等全部安排妥當,大家再集中做一次途中將會遇到的突然事件的應急討論,然後就出發。”
於是,10個人開始了分頭準備去。我想尾小山能順利地控制這支小分隊,其實主要是得益與北京幫的人數是處於壓倒性的,而且其中不乏豬肉鬆、胡大個子幾個高手,因此才能成功。
終於開始出發了,和之前比起來,這回每個人心裡都踏實了很多。
首先是王彥章和豬肉鬆開路,他們一人拿着一把開山斧,一個人扛着工兵鏟。沒走多遠,我們一隊人就又一次進入了正經兒八百的山洞內。王、夏二人每小時輪換着點開一個人頭盔上的電石燈。殿後的我和尾小山也是採取此種措施照明,主要就是爲了節省能源。
開始道路還尚好走,但越走旁邊的水流就越大,洞裡也開始越來越潮溼,走着走着就成了沿着地下河的河岸行進了,不過倒也沒有發現其他的危險。
我和尾小山走在最後面,越向前行進,我就感到頭越是痛得厲害,四肢也開始不住抖動。尾小山發現我的症狀時,嚇了一跳,過來扶着我道:“你沒事吧,你的傷我看過了,都癒合得很好,難道是感染了,你發燒了嗎?”
我搖搖頭道:“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了,這種感覺從來沒有過,咱們再走走看看,你先別說出去,大家的精氣神剛剛起來,我不想此時拖了所有人的後腿。”
尾小山看着我的狀態明顯有些焦慮,但考慮到再過一會就要休息了,到時燒一壺熱水給我暖一暖,再看看情況如何。於是就強忍住沒說話,但依然堅持扶着我前行。
前面的隊伍越走越慢,主要是地下暗河的支流不斷匯聚,導致洞內的水位漸漸漲起,使得兩岸露出水面以上的岩石的表面越來越窄,以至於越來越不好走了。我十分擔心前面會全部變成真正的地下暗河,好在空氣是流通的說明不是死衚衕,但到時我們總不能潛水泅渡吧。尾小山也是兩下夾攻面呈焦急之色。這時,猛聽眼鏡蔡強大叫一聲,直接把耳機甩了出去。身後的杜月琳急忙問:“怎麼了?”
眼鏡訕訕地一笑道:“哦,沒事剛纔耳機突然刺啦刺啦的怪響,嚇了我一跳。”原來從進山洞開始,眼鏡就一直帶着耳機,他是想依靠聽音樂的方式來舒緩壓力,慢慢地在行進中這耳機就開始有了雜音,而且一直響個不停。就在剛纔噪音竟然突然變得極其刺耳,於是眼鏡蔡強再也不敢帶了。歐陽聽蔡強說罷事情的經過後,就馬上跟着說,他的指南針進到山洞中也不好使了,一直在打轉。我立刻看了一眼自己的運動手錶,顯示的也是一片亂碼,就連應急燈此時也不太好用了。
“是強磁場嗎?”我看向尾小山,詢問道。
“你問我,
我問誰,現在真正的專家死的死,走的走,咱們這支隊伍現在是真正的探險隊,而不是科考隊了。”尾小山顯出一副無奈的表情。
正說話間,前進的隊伍已經停了下來,尾小山立刻喊道:“豬肉鬆!怎麼停了?”
只聽豬肉鬆在前面嚷道:“一條大河波浪寬,已經沒路了,前面都是河水,而且水流很急。怎麼辦?”
“果然怕什麼來什麼,哎,早知道是這種情況,在還沒進來時用藤蔓做幾個簡易救生筏就好了。不,要是能讓我們做個大竹筏那就更棒了。”尾小山嘟囔着道。
就在這時,只聽衆人一聲歡呼,只見歐陽指着來時的水路,叫道;“筏子,天哪,哪來的筏子啊!快抓住它!”
尾小山一看之下,頓時大喜,立刻從背後探出飛虎爪,只見她抓住一段,把那鋥亮的爪子凌空轉了幾下,接着,尾小山順勢一抖手,飛虎爪如長了眼睛一般,一下子就直奔着竹筏飛去,只聽“當”的一聲響,飛虎爪的四根爪子準確無誤地抓住了筏子的邊緣。一看抓住了,尾小山立刻將一頭固定在一個看着堅固一些的石鐘乳上。此時,旁邊也立刻涌上來幾個人,於是大家一起把筏子拽靠了岸。
“哈哈,完美!跟想象中的一個樣。”尾小山笑得直拍手。於是大家紛紛跳上筏子。
“有竹筏好是好,可惜沒有竹竿,難道讓我們徒手划水嗎?還是乾脆直接從筏子上拆下一根杆子來?”豬肉鬆自言自語道。
“哈哈,有啊,就綁在竹筏的邊上,你沒看到嗎?”尾小山得意地叫道。
王彥章握刀立於排頭,一刀揮下,斬落纜繩,竹排順流而去。
此時,手裡握着竹竿的豬肉鬆站站在竹筏上,那叫一個美。他這回可是嘚瑟起來了,竟然還假模假樣地唱起了山歌,洞內天然的混音效果極好,聽起來竟然也是有滋有味的。
大家正在興高采烈之時,我卻感覺不好,立刻一個翻身趴在筏尾,嘔吐起來。這一吐就停不下來,最後連苦膽汁都快吐出來了,衆人紛紛詢問怎麼回事,杜月琳趕緊翻着僅剩的幾盒藥品,看看有沒有能延緩症狀的。
尾小山拍着我的後背急切地問:“怎樣了,能舒服些了嗎?什麼感覺?是壞肚子了嗎?”
前面的豬肉鬆叫道:“吃剛宰恐龍肉也能吃壞肚子?別是給撐的吧。”
我搖搖頭道:“我沒事。”其實此時是我頭痛最厲害的時刻,但我不想讓她擔心,於是又勉強道:“你不覺得這一路上太順了嗎?”
尾小山一愣,道:“哪裡順,你看你難受的。還有,你聽沒聽到這洞的深處好像還有什麼聲音?”
我沒有回答,因爲此時的我已經溜號了,我在想:“這裡不是個尋常地方,這些東西吐在水裡,可不是什麼好事,莫要引來在水中潛伏的東西纔好。”
可剛想罷,筏尾處就立刻泛起了一陣陣白色的泡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