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睜着眼睛捱到了天明,昨天諸多的神奇能力果然又如我所料的消失不見了,但精神狀態還是很好。仔細想來,酒對能力的提升果然是有作用的,但必須喝到那種要死的程度可不是耍的,當然不敢再試了。不過最高興的是,身材和肌肉塊居然留住了。心下不禁一陣得意,於是突發奇想地想到院子裡打一套軍體拳,好好體會一下每一個致人死地的招數。於是立刻跳下牀,簡單洗漱一下,隨便穿上一套運動服就奔出了院子。剛站定還未拉開架子起勢,就聽有人在頭上喊:“湯維商!”我擡頭一看,只見尾小山穿着睡衣,睡眼惺忪的,正站在她家三樓的陽臺上向我招手呢。我沒理她,繼續拉架子大喊一聲:“格鬥準備!”。
“湯維商!”尾小山又喊了一嗓子,
我還是不理,繼續喊道:“弓步衝拳、穿喉彈踢…”。私下裡僅用餘光撇着她,就見她猛地一砸陽臺欄杆,翻身回屋去了。
我暗歎了一口氣,心道,一會必然又要按我家的門鈴了。本想繼續不理,但又怕鬧起來家裡鄰居們看着不好看,於是蹭着把院門打開了,自己就立在門邊上等着她。果然剛開不一會,就見一陣風也似的跑來一個人,差點和我撞一個滿懷,不是尾小山又是誰?但見她蓬頭垢面,細一看眼睛上還有眼屎,明顯昨夜沒有睡好。衣服也沒換隻批了一件薄紗巾,裡面還是睡衣。看我站在門口,她顯然也是一驚,說道:“嚇死老孃了,哎,昨天的事真是對不起,我請你喝咖啡,給個機會讓我來賠罪行嗎?”
“不去,我約了豬肉鬆打球了。”我沒好氣的說。
“那個胖子有什麼好的?我請你你都不去,你可別不知好賴哈!”她急道。
“你怎麼認識豬肉鬆的?”我疑惑道。
“哎呀,”她跺跺腳,“你去還是不去?”
“不去!誰知道你又會給老子上什麼套啊。哎呀!鬆手!”她上來就一把揪住我的耳朵,不由分說就往外拖。雖然對尾小山有十分的怒氣,但經過昨天長時間地思考,我覺得她的疑點雖然很多,但綜合來看,不像是有過分歹意的那種人。本來也想過幾天心平氣和了再找她好好問一些前因後果的事,但一見到她那副怯生生的樣子,我本來一肚子的火就又無緣無故地消減去了一半。開始想掙脫她的,但想了想還是算了,擇日不如撞日,有些事早點問清楚倒也好,就今天吧。
“等我關門!”我被拖出去一半時,突然想到。
關好門,走到車旁邊,她要拉着我上車。我立刻道:“你就穿這個去?”
她低頭看看,二話沒說,就又揪着我的耳朵,也不管我殺豬似得叫喚,拖着就往自己家裡走去。直到了一樓的大廳,她便向着一個老媽子吩咐道:“看着他,別讓他跑了,要是我回來找不見他,你就別幹了,回老家吧。”
嚇得老媽子憑空就是一嘚瑟,趕緊走到我身邊盯着我。尾小山說罷,又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扭身就朝樓上跑去。
這一等就是兩個小時,我連廁所都沒敢去,生怕老媽子也跟着進去了。不過,好在肚子開始餓了,這可是解決了我的一個大心病,已經接近一天的時間了,幾乎沒有餓的感覺,我還以爲這輩子撈不到吃好東西了。
終於,尾小山下樓來了,下面穿的是一條黑色絲褲襪,顯現出了腿部線條的勻稱美,上身罩着紅色帶下襬的外套,顯得格外精神,內襯白色內衫,頭髮盤起,飛霞朱脣,一派風姿綽約。我不禁又有些看得呆了。見我的反應,尾小山明顯很滿意,於是又在我身前轉了一圈道:“怎麼樣,好看嗎?”
我偷偷嚥了口吐沫,側頭看向別處道:“咱們去哪?”
尾小山故意走過來離我很近道:“喝咖啡呀。”
我儘量不去聞她身上的陣陣清香,迴避道:“我餓了。”
“行啊,中餐還是西餐?”
“我想吃包子。”
我的耳朵頓時又被揪住,只聽她吼道:“你敢耍老孃!走,今兒就去喝咖啡。”
咖啡廳,我到底還是要了兩份套餐,自顧自地大嚼起來。自從坐下之後,尾小山就有些反常,顯得很是拘謹而安靜,不時地用小勺攪動着咖啡,也不說話,憂鬱地望着窗外出神。待早餐吃完後,我摸摸嘴。也不說話,只是坐直了身子看着她。尾小山偏過頭,看我直直地盯着她。立刻怒了,團起餐巾紙便扔了過來,吼道:“不許看!”。隔了一會又道:“你就沒什麼想問我的嗎?”
“我的問題很多。”
“那你可以問,我儘量回答。”
我的思緒自早晨起來就有些亂了,但昨天的一些事情還是記得些的。
於是,我梳理了一番道:“你其實很瞭解我和我周圍的人,甚至比我還了解。”我停了一會,看着她,她
沒有說話也看着我。
我繼續道:“以你的家庭條件,不應該出現在我所居住的小區,你也不應該在文物院出現。所以,你作爲我的鄰居和同事,並不是巧合,八成是刻意的安排。”
又是一段沉寂。
“我一定有什麼特殊的地方在吸引着衆多的殺手,甚至是你的出現。”此時,尾小山已經不再看我,而是在盯着自己雙手緊緊握住的咖啡杯,我能感覺到裡面的咖啡液麪在不自主地抖動。
“你似乎非常瞭解我的特殊之處,你的宴會,你所請的人,你對我的請求,尤其是一定要灌醉我,應該都是圍繞着對我的瞭解而故意安排的。”
沉默着的尾小山,終於慢慢地擡起了頭,看着我:“我沒想到你會想的這麼多這麼深,嗯…,今天反倒是我準備的不太充分了。”
我阻止她繼續說下去:“其他的事情都不重要,我只想知道,我究竟特殊在哪?”
“其實,這件事在將來我一定會告訴你的,現在說還是有些早。不過,既然你問了,我願意告訴你,只是要說這事這裡就不太方便了,去我家,我告訴你。”她站起身看着我,我也只好也站起身來跟着她一起朝外面走。
可當我打開賓利車的副駕駛門,正準備上車的時候,我心裡突然一陣發慌,下意識地想立刻矮下身來躲開什麼,於是我的身體照做了,就在剛剛矮身的一瞬間,悲劇發生了。我感覺好像一個巨大而沉重的東西從我頭部的一側砸了過去,頓時我的腦袋像被炸掉了一樣,猛地感到刺入骨髓的疼痛,接着頭頂失去了壓力,膨脹、冰涼,伴隨着一陣強烈的噁心和嘔吐感。我直接倒在了地上,好像有什麼東西從我的頭頂流了出來,眼前世界的色彩正在逐漸變暗、變淡。
隨後,我聽見了激烈的槍聲,尾小山的驚叫和黃衫漢子在遠處的呼喊。過了片刻,又見尾小山衝過來把我抱起扶到了副駕駛上,在把我扶正後,她又翻身跑了回去,好像在地上撿起了什麼,一會又哭着奔了回來,在我腦袋上扣了個東西。接着,她撕下了她的下襬,把我的腦袋和下巴一起捆住。車子發動了,我盡力避免失去意識,因爲我覺得只要一閉眼,就很可能與這個世界永別了。和之前生死無所謂的想法不同,現在的我遇到了太多的疑團,但就在馬上要獲得答案的時候,在沒搞明白這些疑問之前,我不甘心就這樣死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