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雲鶴說的沒錯,如果湯臣和司機落入這些人手中,那麼就會知道我們的來歷,知道我們蓄謀已久,知道我們是來幹什麼,必然不會輕易放過我們。
當然,我們發現了他們練屍,發現了他們的秘密,肯定也不會說放就放,因爲放我們走,黑雲觀就會知道。
這些都是事。
所以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他們會怎麼處置我們。
我們知道了這件事,到底代表着什麼。
“••••••”
無言以對,事情不太好辦。
如果是我一個人,我還好說,此時白雲鶴是黑雲觀弟子的事被他們知道了,可就難辦了,讓我越想,越感覺是死路一條。
難逃昇天啊。
黑雲觀知道了,可就是天大的事了。
這些人練屍創建什麼聖教,都不是什麼好事啊。
“壞菜。”
我內心不由吐槽的罵了一句,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白雲鶴必然早就想到了,所以此時才一張死臉得說,“當時你我就應該去通報師門,而不是來一探究竟,這回可好,一步差步步差,要把自己小命,給弄丟了。”
“哎呀,說後悔的話就沒有意義,還是琢磨琢磨現在吧,那個姜無涯說給我一次辯解的機會,咱們還是想想怎麼說吧,怎麼才能脫罪。”
“脫罪?!難啊,我是黑雲觀的,他們自然不肯放我走,放我走,我可不敢保證我不會通知師門,你雖然不是,但你與我在一起,最起碼也會說你是第九局的,而且你本就是第九局的,咱倆來這,就是調查,現在你我看到了他們的練屍情況,怎麼可能放了咱們啊,不可能的,最佳的處理方式就是殺人滅口。”
白雲鶴搖頭嘆氣。
我撇嘴了,“不對,第一,你是黑雲觀的我是第九局的,咱倆來了,就說明黑雲觀和第九局已經知道了這件事,而不是咱們的單獨行動,他們肯定會猜想是這個情況,是把咱們派過來的,而抓到咱們,沒準,嘿嘿,當做護身符用呢,暫時多半不會殺掉的。”
呲牙一笑。
白雲鶴意味深長的點了點頭,“對,對,你說的很對,有這種可能,但,但之後呢,多半還是個死啊。”
“那就看造化了,咱倆現在就是要擺出一副很配合的樣子,問了就說是第九局派過來的,你呢,就是半路遇上跟着幫忙,這樣就說明第九局是知道的,第九局知道了,黑雲觀就也會知道的,他們練屍,趕屍,在這裡幹這些邪門歪道的,都不是小事,引起注意理所應當,而如果在殺了黑雲觀的弟子,可就是天大的簍子了,他們也會合計合計的。”
“你說的還都有些道理,你接着說。”
我侃侃而談,“這些人既然有可能和莫家有關係,那就更不會輕舉妄動,咱們還是有一線生機的,應該趕緊想辦法,怎麼讓他們信任咱們纔好。”
“這,這說的容易,做起來可就難了。”
“我也知道,但不能不做啊,哎,不做的話,就是等死。”
“你說的對,那個姜無涯說給你一個辯駁的機會,他又是大弟子,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肯定會給你的,你,你想想你怎麼說把。”
“好,好,我想想。”
在那思考他們會問什麼問題。
此時的時間已經天亮了,感覺大概七八點鐘的樣子,我還想到了丹柔她們,說好的天亮前我一定會去,現在可好,我們被抓了。
是回不去了。
她們不是笨蛋,爭取會採取一些正確的舉措吧,別病急亂投醫在惹出什麼事來纔好。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
我想了一會兒。
我和白雲鶴都沒說話。
但白雲鶴心裡比我沒底,比我壓抑,他經歷的事似乎比我少的多,在那就問我了,“你想到說辭了嗎?”
“這,這不好想,我也不知道他們怎麼問,多半要臨場隨機應變了。”
“那,那可就是聽天由命啊。”
“哎,再怎樣都是聽天由命,哼,不好說啊。”
我內心深處對於這次的事,也有些無助,搞不清楚這些人的來歷和做法,就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但看着白雲鶴此時心如死灰一臉挫敗的樣子,我不由得哈哈一笑,“腦袋掉了碗大個疤,怕什麼啊,不至於這樣,要硬氣一些,別給你們黑雲觀丟人啊。”
“你是抱着必死之心來黑雲觀的,我可不是,我前程似錦,我還有很多是沒做呢,我心有不甘啊。”
苦嘆搖頭。
我哈哈大笑,“我也心有不甘啊,我有美妻美妾,我有潑天富貴,我有一身本領,我本該笑傲江湖,可現在呢,卻是這樣,哎,這就是命啊。”
“我不認命,我得想辦法。”
白雲鶴又在那亂蹭起來,挪動的想掙脫開。
我倆距離中間隔了兩三米呢,互相碰不到對方,我也試着掙脫,可根本不行,不是普通的繩子,就說,“省省力氣吧,人家連看守都沒有,就是吃定了你我掙脫不開。”
“不,不,我記得你,你腰上不是有一把軟劍嗎?他們把你抓進來,沒有搜身,你試試,拿出來砍斷繩子。”
“這怎麼拿啊,我試過了,拿不出來,你,你還是稍微等等吧,最起碼看看他們人進來了要幹什麼。”
“如果進來就要殺了你我呢,那可如何是好。”
“不可能的,姜無涯答應我了,會給我一個辯駁的機會的。”
“出爾反爾怎麼辦,哼,再者那是你,不是我啊。”
這一刻,白雲鶴是坐臥不安,心神不寧,徹底亂套了。
在那上躥下跳的來回扭動,吭哧,吭哧的想掙脫開,但基本都是徒勞,無功而返。整個人就更加狂躁,“啊!”“啊!”的叫,“我是黑雲觀的,你們憑什麼抓我啊,把我放了,把我放了。”
大聲呼喊。
一刻不停,“我們黑雲觀可不是吃素的,你如果傷了我,黑雲觀裡的人必然會要了你們的小命的。”
叫囂不斷。
我都想勸說幾句,讓他安靜了,但也無濟於事,只得在那聽之任之,“兄弟,你這是嘬死啊”
“我草你媽,我,我他媽的弄死你們。”
開始罵街了。
弄的我是哭笑不得,直翻白眼,這位兄弟,經歷的事真是不多,這種情況下,已經快崩潰了。
着實是讓我敬佩之感,全無。
“你們聽好了,把我放了緩則罷了,如果不放,我早晚要殺了你們,要滅了你們。”
開始放狠話,也全是無用之話。
不,有用了,外面的人聽不下去了,進來一個漢子,膀大腰圓的看着白雲鶴,上去就是“啪!”“啪!”的兩記耳光。
打的他直髮懵,隨後又想罵街。
膀大腰圓的漢子,對着脖子過去就是一記,直接給打暈了,白雲鶴這下閉上了嘴。
膀大腰圓的漢子又看向了我,在那惡狠狠的也要過來。
我立刻說,“我可沒有開口,我也沒有罵人,兄弟,咱們得講道理,罵人你該打了,活該,但我沒罵人,你憑什麼打我啊,是吧。”
“油嘴滑舌。”
漢子咬了咬牙,沒有動手,卻也不高興,左右看着,不知要幹嘛。
“你,你想幹什麼啊。”
我警惕的往後縮了縮。
漢子哼了一聲,“我要把你的嘴巴堵上,以防萬一。”
“不用,不用,我是肯定不會喊的,大俠,您就別多此一舉了。”
但根本不管用,那漢子左右找東西,弄了幾把廢舊房屋的稻草就要塞進我的嘴裡,這一刻可比打暈更難受了。
“哎,哎,你不能這麼幹啊,你可不能這麼幹啊,咱們得講道理對不對啊。”
我腦袋左右搖擺,躲閃避讓。
漢子就攥住了我的下吧,準備硬塞,“我去你的,就見不慣你這種小白臉,讓你裝逼。”使勁了賽。
我無力反抗,也想罵娘。
所幸這時,門外傳來了一個聲音,“老三,算了,我還有話問他。”
姜無涯走了進來,一身白衣笑呵呵的看着我,在那趾高氣昂的說,“放心,小子,我會給你一個辯駁的機會,我姜無涯從來都是說到做到的。”
又看了一眼白雲鶴,“真給黑雲觀丟人。”冷哼一聲便過來,解開了柱子上的繩子,也沒給我機會,重新捆上了我的雙手,拽着就出去了。
“給你機會,你別不中用啊。”
姜無涯吃定了我。
外面陽光刺眼的我微微有些不適應,在一看,是個農村大院,非常大的院落,縱深得有二三十米長,還種着各種花草,種着各種蔬菜,主要是還有很多白衣弟子在那嬉笑玩耍,很是清閒。
我被拽出去,所有人瞬間就都看了過來,對於我的出現,都很敵意,也可想象剛纔白雲鶴罵街時,這些人聽到會是什麼表情了。
“不是我罵,不是我罵的。”
我嘿嘿笑着,先擺脫嫌疑在說,“都是裡面那小子罵的和我無關,和我無關,有怨抱怨有仇報仇,進去找他就是,和我無關。”